《墨色洗铅华》李宛

167、悬崖星空

　　周日下午四点多两人出发，沿着满是层叠翠绿的山间公路飞驰向前，因为山顶景点没有对外开放，路上几乎没有车，沐谦为了撩小屁孩炫了把赛车级别的车技，把赵欲哄得很开心，露出钦佩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问，“不会被拍到吊销驾照吧？”
　　“封闭路段，应该…没事。”
　　“今天店主在吗？”
　　“在的，刚好打算下周试营业，这几天都在店里准备，我们先过去做第一波客人。”
　　“很荣幸。”
　　上山的时候，太阳还在空中，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葱绿的林中，鲜明的色调使人心情愉悦，到山顶停下车已经是傍晚。两人进了悬崖咖啡厅，整体玻璃的建筑，面朝远处的城市，仿佛站在天际云边，咖啡厅里简单的装饰，挂了一幅幅现代画作，舒缓的音乐声声入耳，可以忽略掉整个世界。无视线边界的咖啡厅，显得异常空旷而透视，甚至让人有点没安全感，店里还有一位客人，应该也是朋友，店主亲自过来笑着打招呼，“沐谦。”
　　“Hello。”
　　“看看喝点什么？”店主说完给递了餐单。
　　“听你的推荐。”
　　“OK，开车来的吗？”
　　“嗯。”
　　“那不给你们带酒精的，先随便看看，这边景致不错，现在正是拍照漂亮的时间。”店主笑着说，看起来是很平和开朗的人。
　　“好的。”
　　两人站在窗边，刚好是日落时分，粉色带着淡淡橙色的天际，弥漫着无尽的浪漫和梦幻，沐谦轻声说，“好美。”又看向赵欲，“我帮你拍照。”店长把咖啡和小食端过来含笑站在旁边，不想打扰两人，沐谦看见后就笑了收起手机，跟店长点头示意。
　　店长放下餐盘，餐盘里还放着两个首饰盒，拿起其中一个打开介绍，“是首日营业礼，纪念胸针，也送给你们一份。”随后笑着说，“慢用，有什么需求随时跟我提。”
　　“谢谢。”
　　等店长离开后，赵欲靠在窗边，让沐谦拍照，之后也帮沐谦拍了照片。两人坐下品了一口咖啡，沐谦看向店长，赞许的点头，然后轻声感慨，“这里很奇妙，有种游离在生死边界的感觉，仿佛人已经从这个世界淡去了，但思维仍旧未消散。”
　　“不要对死亡感到好奇。”
　　“想出去看看。”喝完咖啡两人一起出门，到室外的玻璃栈道上，看着真正开阔的夜空和俯视的城市夜景，沐谦转了个圈靠在围栏上感慨，“放松！”脸上的表情从微笑变成大笑，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满足，赵欲只是含笑看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随性的沐谦，觉得有点陌生，但也为能见到不同的她而感到惊喜。
　　回去的路上，赵欲偷瞥了沐谦几眼，温和的说，“今天好像见到了不一样的你。”
　　“哪里不一样？”
　　“不是平时那个温和优雅的易沐谦，像个自傲又任性的小女孩。”
　　“你喜欢吗？”沐谦看向赵欲笑了问，故意撩拨，赵欲只是笑笑没回答。
　　人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也不是单面的，每个人都了解自己人生轨迹的变化，只是无力抗拒，在这个旅途中丢弃掉了原本的天真。任性原本不该是个贬义词，随着自己的心意和意志做事，是非常美好的勇气和率直，只不过当人生需要融入群体需要衡量利益得失，这种品质就变成了奢望，变成了他人的麻烦，逐渐成为一种该被诋毁的个性。
　　从山上回来后，沐谦把赵欲送回家，到楼下停车之后，把从店里买的咖啡豆纸袋递给赵欲，“先尝尝喜不喜欢，如果合口味，我让店里寄给你。”
　　“谢谢了。”赵欲笑了接过来，然后下车，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沐谦降下车窗看向赵欲，赵欲轻松的笑了问，“即便重新开始，不成功也没关系吧？”
　　沐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笑了，考虑一会说，“顺其自然，OK吗？”赵欲回复一个OK的手势，沐谦才放心的开心的笑了，摆摆手告别，自己开车离开。
　　因为在西北国粹文化推介大赏的项目上有合作，赵欲是文联协会的协办人，东方传媒是推介大赏的宣发承办方，赵欲作为甲方到东方传媒开会审核宣发方案，在大厦门口碰见董事长的车停下，但董事长没在车上，司机王进看见赵欲就下车笑着打招呼，“赵欲。”
　　“进哥。”赵欲马上笑着回应。
　　“有公事？”
　　“最近有工作安排偶尔过来。”
　　“今天得出去一趟，不然必须请你喝杯咖啡多聊会。”
　　“下次有机会的。”
　　正说着董事长和艾克、胡昱芃几个人一起出来到门口，看见两人在聊天，董事长温和的打招呼，“赵，过来了。”
　　“是。”赵欲礼貌的含笑点头示意，又看向艾克和胡昱芃打招呼，“艾总，胡总。”
　　艾克点头回应，胡昱芃却直接笑了说，“没想到会在这碰见。”
　　“认识？”董事长有点意外的问。
　　“是。”
　　赵欲马上打圆场笑了说，“不打扰你们几位，回头再聊。”
　　“晚点联系。”胡昱芃爽快答应。
　　赵欲恭敬的送一行人上车，然后才自己回办公大厦。到会议室等待开会之前，同事买了咖啡进来分给大家，赵欲抬头笑着表示谢意。在东方传媒待得久的中层们都认识赵欲，之前不认识的后来也或多或少听到过传闻，原本是董事长秘书，离职后能不只一次以甲方身份与东方传媒合作，说明专业能力和背景都非常过硬，与这样的人共事，其他人自然不敢懈怠，即便是表面做样子，也会好好对待赵欲。
　　艾克和胡昱芃同车离开东方传媒时，好奇的问，“你怎么认识Yulia？”
　　“上次回国朋友介绍认识，不过她来东方传媒做什么？”
　　“不了解，晚上聚餐你参加吗？”
　　“你带我姐去吧，我有别的安排。”
　　“约会？”艾克故意调侃的问，“刚刚不是说晚点联系。”
　　“不是，和朋友见面而已，Yulia不是那么好约的女孩。”
　　“那你要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