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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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也，请进。”
甜蜜温柔的嗓音在早晨六点的维尔公司门口响起，门禁系统的声音样本取自维尔公司中有“甜歌公主”之称的余奈儿，旨在让每一个进入维尔上班的人拥有一个好心情。
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很少有非练习生这个点来公司。值早班的保安隔着保安室的玻璃多看了一眼不远处刷卡进入的西装青年。
往电梯走去的青年，顶着个寸头，却西装款款，步伐沉稳，看起来有二十多岁，一身装扮将野性美与理性美结合的恰到好处，如果再年轻些，当个练习生也是够格的。
魏也在办公桌前坐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勤奋到能提前几个小时来公司上班的人，但这次却因为一个五天的承诺而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期待着什么。
才第一天，他就感受到了时间的漫长。
虽然今天也是他正式回公司任职的日子，但可能碍于他特殊的身份，也没有人提前转接一些工作给他处理，目前魏也的状态就一个字：闲。
他也只好看看E站上的一些热门的短视频，E站是目前华夏年轻人中最流行的视频网站。
把握流行趋势，迎合大众的口味，正是娱乐行业中的每一个人都需要做的功课。
魏也前一段时间空降到公司，给流行团体4ward当“特别”助理时，就主要负责收集各大社交媒体、视频网站的相关评价，针对个人做调整、改进。
当然，这份任务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因此招来了不少泛酸的目光。
看着网站首页令人眼花缭乱的推荐视频，魏也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暗叹道，年纪的增长大概就是在看不懂时下流行的时候感受到的吧。
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以及有些张扬的账号名映入眼帘。
Young&Rich
这是魏也在E站特别关注的一个账号，账号由一个男子二人组运营，组合的其中一位曾浇灭了魏也初入公司时的所有热忱。
他看着首页推荐的这个视频，刷新键上的手却迟迟按不下去，明明几个月之前，当他调去当4wards的助理时，就已决定不再关注这个人，但此时……
魏也想起了与孟凡西的对话。
“就那么想当偶像吗？”
“想成为一名偶像，想要和有着共同梦想的人们一起组成组合……”
他也曾有过一个天真的梦想，那是平平淡淡28年来唯一有过的梦想，可惜出师未捷。
但如今，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在一切还未成定局之前，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魏也点开了这个视频，像是要了解老朋友的所有动态一样，把这则五分钟的视频所有相关的信息都注意了一下。
发布时间是凌晨00:40，魏也微微蹙眉，才16岁的小孩，怎么总是熬夜。
视频内容是翻唱一首女声抒情慢歌，相比开通账号之时的青涩剪辑，如今的视频质量明显上升。
录音棚的设备也高档了许多，四周星空般的布景，一盏小灯微弱的灯光配合着歌唱者悠缓磁性的嗓音，让听众逐渐沉浸在歌曲所表达的爱而不得的氛围中。
很明显，演绎者并不希望观众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衣服只是简单的黑色短袖和长裤，视频中只露了侧脸，柔顺而有些凌乱的快要及肩的长发并没有被捋到耳后，而是随意的垂着，微微的挡住了眼睛，但却难以遮挡他优异的下颌线与高挺的鼻梁。
魏也看着屏幕里的男孩，明明只有16岁，整个人散发的气场却让初见的自己都被震慑了一瞬。
人如其名，张杨。
总是穿着最简单的衣服，却拥有着在人群中一眼就被看到的张扬的气质。
弹幕也密密麻麻铺了全屏。
【好听啊啊啊啊啊】
【好听哭了QAQ】
【好帅啊，多露露正脸吧】
【听说是维尔公司的前练习生，是真的吗】
【耳朵怀孕了】
【发现了宝藏歌手】
……
魏也当然为张杨可惜，他的歌声与舞蹈等多方面的能力，值得现场成千上万名观众的欢呼呐喊，而不该仅限于视频网站的弹幕里。
看着屏幕里男孩几个月不见越发消瘦的脸庞，魏也又想起初见他时的场景。
他戴着一个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不似其他练习生们成群结队，身边只有一个比较亲近的朋友。
他在练习室常规训练时认真投入，动作准确到位，还被教练安排去指导别人的动作。
休息时也不如同龄人一般嬉笑打闹，只抱着吉他坐在角落拨弄着琴弦，让人无法忽视。
魏也初到公司时，野心勃勃，要做一个最有个性的男团，去冲击如今越来越工业流水线的团体市场，张杨自然被一眼看中。
随后的一段时间，魏也在考量其他人的时候同样继续关注着张杨，随着了解深入，魏也自然是越来越满意这个热爱音乐的少年。
张杨作为维尔公司现有练习生中的TOP等级，出道基本是板上钉钉，在魏也想拉拢他的时候，他同样已经被公司练习生总负责人周行之规划进了4ward组合出道名单。
如果作为4ward的第四人出道，张杨就会创下自维尔公司创立以来最快出道的练习生记录。
但谁也没想到，双方的拉锯战还没开始，张杨却选择离开了公司。
原因竟是为了他的好友。
五分钟的视频很快就结束了，凌晨发布的视频到现在已经有了十多万的播放量，账号的粉丝数也有将近40万了。
果然，这个人无论到哪都能过得很好。
魏也陆续点开了其他有张杨参与的视频，一一点赞。
走廊里渐渐传来员工上班的脚步声和寒暄声，魏也抬头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他连忙打电话给前台，叮嘱如果这周有个叫孟凡西的中学生过来，记得放行。
过了十分钟左右，魏也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是前台，说孟凡西已经到了。
挂了电话，魏也不免失笑，算算路程，这小子大概也是激动的没睡好吧。
孟凡西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哈欠，安静的跟着前台的员工朝魏也办公室走去。
魏也办公室的前身是一年前专门为招收练习生准备的面试与咨询室。
为了给当时的家长留下好印象，也方便一眼就能找到，练习生部主管特意为此向上级申请将门换成了欧式浮雕实木的双开大门，没想到后来变成了魏也的办公室，所见之人皆呼可惜。
被领到七楼的豪华大门前的孟凡西：“？”
前台的小姐姐李怡敲了敲门，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进。”
李怡转动门把手，将一扇门向里推去，朝里面的人说道：“魏也，人我给你带到咯。”
“谢了，明天请你吃饭。”魏也含笑的声音传来。
“不用了，这么客气干什么。”李怡笑着转头向还在门外站着的孟凡西招手，“进去吧，魏也就在里面，我先走啦，再见。”转身向电梯走去。
孟凡西受到那扇门的视觉冲击，动了动僵直的身体，反应也减缓了不少，都没来得及对李怡说再见。
抱着些许畏惧与紧张，孟凡西慢慢挪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将帝都星禾区的繁华街景一览无余。
窗前，放置着一个简单的办公桌，其余只有几个沙发和衣柜摆在墙边，显得室内格外空旷。
魏也坐在办公桌后打量着进来的身影，孟凡西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眼前的人并不是如自己想象中文质彬彬的形象，反而顶着个寸头看起来有些凶的样子。
他回忆起前世有印象的维尔公司的人中，并没有面前的这位。
孟凡西走到距离办公桌前不到两米的位置，挤出了微笑，朝魏也说道：“您好，我是孟凡西。”
魏也同样也笑了，在孟凡西看来，不是属于上位者的游刃有余的笑，而是带着亲切感的发自内心的笑：“来得很早啊。”
孟凡西的紧张感适当的被缓解，“昨晚太‘激动’了。”他摸了摸头发，笑的更真心了些。
……
虽说是面试，可魏也毕竟没有专业负责过练习生面试事宜，给孟凡西面试机会这件事目前还只是他的私人决定。
如果眼前这个少年本人如电话中一样让人不想错过，他自然会想办法让孟凡西进公司。
若是孟凡西资质平平的话，他也没必要占用公司练习生主管的宝贵时间。
因此本次面试，只能由魏也自己，凭借着从前在4ward身边磨练出来的一些经验和感觉来做决定了。
尽管是临时上阵，他也总结了几条标准。
首先当然是眼缘。
偶像比旁的职业更注重外貌与眼缘。
维尔公司从成立那年到现在，已有三十多年历史，这些年出道的艺人里，无论歌手、演员还是偶像，长相虽不能说个个都是极品，但一眼望过去，还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眼前的男孩，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背着书包，眉眼弯弯，皮肤白皙，眼眸清澈，散发着一股书生般文质彬彬的气息，让人能立刻放下防备。
这种亲和力无疑是过关的。
第二点是上进心。
娱乐圈是个特殊的存在，这里有一夜成名的幸运儿，也有苦苦奋斗多年但依然无人问津的可怜人。
有的靠人脉，有的靠资本，有的凭一腔热血，有的想一步登天。
不论是源于赚钱还是热爱，亦或是各种五花八门的原因，抱着一颗不断进取的心才能走的更远。
尤其是对于不断更新迭代的偶像产业而言。
对于这点，魏也直觉孟凡西也是符合的，毕竟能想着从白禾跳槽到维尔，还算有上进心。
当然他不可能仅凭直觉。
魏也与孟凡西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下，孟凡西挺直了腰杆，两腿并拢，双手规矩的放在腿上，而魏也则随意的坐着。
魏也陆续的问了几个小问题，如孟凡西的家庭背景，在白禾公司的经历，对维尔公司的印象等。
孟凡西毕竟有前世三十多年的经验，除了开始时紧张了一下，对这些问题也是对答如流，基本上是基于自身真实的回答，他担心太过添油加醋反而弄巧成拙给对方留下圆滑世故的印象。
他还向魏也展示了自己过去一年练习生的考勤与评测结果，全勤并且基本是A级，上面有白禾特制的水印，无法作假。
魏也挑了挑眉，越发的满意眼前的少年。
但是，这一环节并没有结束。
“你在电话里提到过，你想和拥有共同梦想的人组成组合，那你希望这是个什么样的团体？”
“最终成团名单里，你和你非常无法忍受的人在一组呢？”
“如果出道后，你人气最低、资源最少，现实与你的想象落差极大？”
魏也的犀利提问如冷箭般一支接一支的飞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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