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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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名叫芮平贞，是隆恒科技有限公司的人事，报案的是她的同事。我们去现场问询的时候了解到芮平贞的死发生得很突然，因为隆恒科技的人事还兼职在线直播的运营，所以她们当时好几个人事都在办公室拿着几部手机给正在直播的主播做数据、点赞。”
“然后就听见非常剧烈的声响，紧接着就是东西散落在的声音，办公室不大，她们当时以为是芮平贞不小心把东西碰掉了，没怎么分神去看，等到有人抽空往芮平贞方向看了一眼时，才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地抽搐了。”刑侦支队队员林途在警局会议室的电子大屏上展示着案件信息，“同事当时就拨打了120，但是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因为呼吸衰竭，窒息而亡了。法医经过检验后，从她的胃容物里发现了少量的咖啡液残留物，还有花锡素的成分。”
“花锡素？”说话的是黎川市市公安局局长沈高义。
贺无谨补充解释说：“这是一种神经抑制剂，无色无味的晶体，遇热30秒就可以完全溶解，可阻断脑干呼吸中枢信号传导。”
“对”林途接着说，“所以我推测犯罪分子应该是将这种东西混进了咖啡里，被害人没有察觉，喝下后导致死亡。”
局长沈高义问：“有在公司现场发现芮平贞喝过的咖啡吗？”
林途说：“没有，贺队带我们去勘察过现场，案发前的半小时，保洁换过一次全公司的垃圾袋，那些垃圾被丢到了逃生通道的隔间里，被专人运走处理了。”
“这么巧？”沈高义皱眉，“垃圾车呢？”
“垃圾车的司机已经被我们拦下，带到警局配合调查了，他声称什么也不知道，出示的证据显示他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往芮平贞的咖啡里下毒这件事也不是他可以做到的。”林途顿了顿又说，“垃圾车的检查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已经派出人手对里面的内容进行搜查，应该很快就能够有结果。”
“找到可疑物后还要送去化验，也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不要闲着，抓紧调查一下垃圾车司机还有芮平贞以及公司同事之间的社会关系，另外花锡素这种东西犯罪嫌疑人是怎么搞到的，你们也要着重调查。”
“是，沈局。”
沈高义看向贺无谨：“小贺，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们七队了，既然从胃液中发现花锡素，就说明有人恶意下毒，如果是报复性杀人，那么调查出谁和被害人最近或者是之前有矛盾冲突就可以了，但如果是反社会下毒，那凶手就有再次下毒的可能，务必要在下一次案件发生之前，调查清楚，避免事态的进一步扩大。”
贺无谨从案发现场回来，就来到会议室进行案情汇报，本着时间就是金钱的想法，他早就想带着警员开展调查了，此刻恨不得立马结束，“放心吧，沈局，我会督促排查进度的，华盛大厦人流量每日不少，多个地方安放了监控摄像头，我们已经联系到了大楼的保卫处查看当天的监控录像，到时候缩小调查范围。”
沈局点头：“你办事我一向放心，这次下毒案性质不算严重，但是影响恶劣，联系媒体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不许报道。”
在警局工作久了，每个人都懂得沈高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都默默地点了点头，但人还没出会议室，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年轻警察，贺无谨问：“韦达，什么事？有线索了？”
“不是，贺队，接到报案，西郊嘉海城郡小区一单元六楼，发现两具尸体。”
外面的房门开了又关，江行远在卫生间把手洗净后用帕子擦了擦水，走出去，看见母亲双手撑头坐在沙发上。
“爸爸出门了？”他边问边弯腰抽出茶几里塞着的一根小凳子，坐下后拿起一个鲜红的苹果，开始削皮。
听见他的声音后，俞隽美把脸抬起来，模样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但还是挤出一抹笑意，“今天不出门找工作了吗？”
江行远的动作不停，“没有约到合适的面试，今天不出门了。”
俞隽美哦了一声，“没有钱就和爸爸妈妈说，别把自己亏着。”
这句话江行远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他把水果刀擦干净，笑着把苹果递给她：“好，你放心吧。”
俞隽美看着水果刀有些眼生，“这是你新买的？咱家之前那把水果刀呢？”
“嗯，上次收拾垃圾不小心把之前那把扔掉了，所以又买了一把。”
俞隽美忍不住絮叨：“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还是糊里糊涂的，那么大把水果刀你都能扔掉，你怎么不把自己扔掉？”
江行远笑而不语，每当这种时候他都知道，千万不能反驳，最好也不要说话，要不然迎接他的就是母亲越燃越高的怒火。
今天的这场念叨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们家门铃响了。
俞隽美神情闪烁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起身开门，嘴里还小声说着什么，等打开门，她一滞。
江行远看见被母亲挡住的来人露出半边衣角，问：“妈，是谁呀？”
“阿姨，好久不见。”贺无谨微笑着礼貌打招呼。
“是……是无谨啊，”俞隽美反应过来，“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快请进。”
俞隽美给他让道，一边吩咐江行远：“给哥哥倒茶。”
贺无谨推辞，“不用这么客气阿姨，我要换鞋吗？”
“不用不用，我这两天也懒着没拖地，你直接进来就行了。”
“好。”贺无谨走进来。
江行远倒了杯茶，递给他，“请坐。”
俞隽美上下打量了一遍贺无谨，“我们搬走的时候你还读高中呢，这会儿都当警察了，我刚才真没认出来，还说警察怎么会来我们家。”
贺无谨没有喝，把茶杯放下，看了一眼江行远，正色说：“实不相瞒，俞阿姨，我这次上门，确实是要来向江行远了解一件案子。”
俞隽美的笑僵在脸上，收敛了神情，“什么案子？”
贺无谨解释，“阿姨您别紧张，只是这件案子的一些细节可能和行远有关系，我代表警方请他配合调查而已。”
“哦，”虽然如此，俞隽美的表情也不显轻松，她有些无措地说，“那你们聊，我给你们切水果。”
“不用麻烦了，我们不在家打扰你了，正好我和行远很久没聚了，我请他出去吃个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看俞隽美的表情不是很想同意，江行远主动说：“妈，那你别做我午饭了，昨天我碰见无谨哥都没有好好聊一下，还寻思着什么时候去看他呢，今天我们就出去吧，你别管了。”
“你们昨天就碰见了？你这孩子，怎么没和我说一下。”俞隽美起身送他们，叮嘱江行远，“那你出门小心一点，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
贺无谨和江行远一前一后地下楼，并肩走在小区里，一时间沉默无言，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亲近，没那么多的共同话题。
还是贺无谨先轻声笑了一下。
江行远看向他，“笑什么？”
“笑时间过得真是快，当初个头只到我心口的毛头小子，现在也和我一般高了。”
江行远没有和他回忆往昔的心情，配合着笑了一下，没有打算接话。
又沉默了一会，贺无谨说：“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好奇我是因为什么案子找到你。”
江行远的目光看向地面，边走边随意踢开碍事的小石子，“我有听小道消息说，我昨天去面试的那家公司出事了，所以猜到警察可能会来找我。”
贺无谨不置可否，问：“哪里听说的小道消息？”
“嘉海城郡的保安，我有他微信。”
贺无谨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加他微信做什么？”
江行远停住脚，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贺警官，我是配合调查还是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贺无谨拍拍他的肩膀，笑着缓和气氛：“问问而已，别介意。”
出了小区门，贺无谨在江行远的建议下选了家烤肉店。
今天是星期二，店里人影寥寥，倒很适合谈事情。
贺无谨拿着夹子，把服务员端上来的五花肉铺到烤盘上，“我第一次吃烤肉的时候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美味，当初吃了特别多，后来念念不忘那个味道，一直吵着让父母再带我去吃，后来终于去了，却再也吃不到第一次那个味道了。”
江行远听着，喝了一口酸梅汁，“因为心境变了？”
“不是，”贺无谨狡黠地笑笑，给江行远夹了一片烤好的肉，“是因为厨子换了。”
这个玩笑开得有些无聊，江行远get不到他的冷幽默，低头默默吃肉。
贺无谨注视了他一会儿，说：“我觉得这些年你变了很多，当初那么爱笑爱闹的一个人，现在看上去闷闷的。”
“无谨哥不是一样，当初闷闷的书呆子，现在也会讲冷笑话了。”
贺无谨被噎住了，拿起杯子，“这张嘴倒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活在现在的人，更要看当下，不是吗？”
贺无谨喝了一口果汁，“说得对，看看当下。”
“那我们就来谈谈当下。”
江行远心想，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哥，你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