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梢，我也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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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门打开时，蒸腾的热气漫进客厅。
许梢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卫衣，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腕间的红绳被水汽浸得发胀。
他垂着眼帘，盯着地板上的纹路，像是在数上面细小的裂痕。
许松杳从沙发上起身，动作轻缓得像怕惊飞一只受伤的鸟。
他走到置物架前，取下叠得整齐的干毛巾，转身时特意放轻脚步。
"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冬日里一杯温热的茶，"头发不擦干，明天该头疼了。"
许梢挪着步子走过去，在距离他半步远的地方停下。
许松杳伸手将毛巾轻轻覆在他头上，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指腹隔着毛巾揉搓湿润的发丝，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抚平某种看不见的伤痕。
毛巾擦过耳际时，他听见许梢极轻地吸了口气，那声音让他的手指微微一颤。
"洗的水不暖吗？"许松杳开口问道，眼睛盯着毛巾上晕开的水痕，"还是说浴室的热水器，要不要找人来看看？"
"没事的哥哥。"许梢的回答轻得像一声叹息。
他垂着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卫衣的下摆。
许松杳将毛巾叠成方块，擦去许梢脖颈上残留的水珠。
指尖触到对方皮肤的瞬间，他感觉到许梢轻微的战栗。
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进了医院后他们两个身体接触，许梢都会露出这样的反应，像是惊弓之鸟，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擦完头发，许松杳带许梢来到卧室的镜子前，然后拿起桌上的吹风机。
暖黄色的灯光下，许梢的侧脸显得格外苍白，眼下的青黑像是永远褪不去的阴影。
吹风机的嗡鸣声中，他听见许梢轻声说："哥，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这句话让许松杳的动作停顿了半秒。
他看着镜子里许梢低垂的眼睫，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叹息。
"回去看看，好不好？"他继续用吹风机烘着许梢的头发，语气平静如常，"不会发生什么的，嗯？"
许梢摇摇头，发梢扫过许松杳的手背："不想去。"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我怕我们去了就...哥哥，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话没说完，许松杳就叹了口气。
他关掉吹风机，放好，将椅子移向自己，让许梢起身，然后将他抱入怀里。
许梢的身体很轻，轻得让人心疼，隔着薄薄的卫衣，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脊椎凸起的骨节。
"小梢，听话，不会的。"他在许梢发顶轻声说，"好不好？。"
许梢的手慢慢环上他的腰，这个拥抱很安静，许梢并没有立刻回答。
"哥，"许梢的声音闷闷的，"你说，我们真的能一直不分开吗？"
许松杳收紧了手臂："能。"
他低头亲吻许梢还潮湿的发顶，"只要我在，就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许梢突然抓住他的衬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可是他们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许梢的声音有点颤抖，"刚刚那个电话...我好怕，怕哪天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许松杳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他知道许梢说的"他们"是谁，也知道许陵士让他们两个回去意味着什么。
但此刻，他只能将人抱得更紧，用掌心的温度去驱散对方的恐惧"不用怕，小梢，有些事，我们迟早都要面对的。"
许梢抬起头，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哥，可是...我不想面对......哥...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个什么存在..."许梢越说越小声...
这个问题让许松杳怔了一瞬。
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许梢是他唯一的牵挂，是他拼命想要守护的存在，因为许梢是他的弟弟，是他的爱人，更因为...
"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说，拇指轻轻擦去许梢眼角的泪，"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
许梢突然踮起脚，嘴唇擦过他的下颌。这个动作让许松杳浑身一僵，却听见许梢在他耳边低语
"哥，我好爱你，好喜欢你，不想和你分开。"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许松杳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许梢泛红的眼尾，将那抹脆弱的爱意照得无所遁形。
"小梢，我也爱你。"
许松杳说出这句话，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某个易碎的梦。
许松杳的嘴唇颤抖着贴上他的，这个吻生涩而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确认。
许梢瞬间感觉心跳快得不可思议，他胡乱回应这个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窗外的月光悄悄移了位置。
分开时，许梢的脸埋在他颈窝，呼吸灼热"哥，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只有你和我，好不好？。"
许松杳抱紧怀里的人，窗外夜色深沉，却挡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炽热。
他知道前路布满荆棘，知道那些暗处的眼睛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但此刻，感受着许梢的心跳，他第一次觉得，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冲破这一切。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好好生活，平平淡淡过下去。
"好。”许松杳轻声回应许梢。
夜色渐深，客厅里的灯光温暖而静谧。
许松杳抱着许梢坐在沙发上，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声，突然觉得，所谓幸福，不过就是此刻的安宁。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雨。
但他不在乎，因为怀里的温度，足以抵御所有的寒冷。
许梢动了动，往他怀里钻得更紧。
许松杳在想，无论风雨如何侵袭，他们都无法分开吗。
他不敢想是否。
因为可能有很多种，万一...
"哥..."许梢迷迷糊糊地呢喃，"别走..."
"我在。"许松杳亲吻他的额头，"我一直都在。"
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
这个夜晚，没有威胁，没有恐惧，只有两个灵魂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等待黎明的到来。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彼此还在，就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打倒。
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里，他们是彼此的光，是彼此的救赎，也是彼此唯一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小梢，我也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