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水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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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出租车，秦隳半合着眼，迷迷糊糊的靠在季缠冤怀里。
“喂，秦隳，你家住哪？”
“桃花街013号，老婆不是知道吗……”
“……”
这人知道自己在作死的边缘徘徊吗？
“师傅不用管，开车吧，他把我认成他老婆了。”
司机师傅笑了笑，刚要挂上档开车，就见秦隳来了一句。
“没有，没有认错，你是我老婆，季同学，我是gay。”
“……”
“……”
司机师傅又笑了笑，默默挂上档往出走了。
季缠冤脸炸红，一把捂住秦隳的嘴。
“闭嘴吧活爹！”
——
到了他家，季缠冤轻车熟路的指纹解锁，把秦隳扛进去。
刚准备丢下他就走，身后的人一使劲把他拽进了怀里。
秦隳头埋在季缠冤肩窝，两只手仅仅抓着不放。
季缠冤使劲推有推不开。
“秦隳！你……放开！”
秦隳不说话，只是手又收紧了些，呼出的热气打在季缠冤脖颈。
季缠冤使劲晃了晃身子，一口咬在秦隳胳膊上。
“松开。”
“不松。”
——
那么，季同学是怎么答应住下来的呢？原因很简单：秦隳抱着他不撒手，直到季缠冤答应才松开，还把门挡住锁上了。
季缠冤现在满脸迷茫的坐在沙发上。
“我怎么就同意了……”
秦隳被打发着洗澡去了，客厅空空落落的。
季缠冤抬头看着钟表走动，一下，两下，三下……
——
秦隳披着浴袍出来，就见某个小人蜷着腿缩在他家沙发上睡着了。
秦隳悄悄走过去，轻轻抱起他。
少年睫毛卷曲，嘴巴轻轻的抿着，感受到什么，两只手瞬间收紧了，头发轻轻蹭过秦隳的脖颈，很软。
秦隳看了看，深深吐了口气，把季缠冤放在床上，扭头又去卫生间了。
季缠冤梦见他俩第一次独处。
——
月考后，学校组织综合性学习，带初二全体学生去自然博物馆。
季缠冤当天本来是准备和李弥一起的。
少年只套了一件白色薄衬衫和黑色工装裤，带了个白色棒球帽，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身上总是带着光的啊。
结果李弥被苏澜安排到程景涵那了，把他和秦隳安排在一起了。
“同学们，今天别光顾着玩，晚上回家一千字观后感，都给我好好观察。”
全班一片哀嚎。
季缠冤被迫与秦隳组队研学，现在回忆起来——真不是啥好事！
一路上某人一言不发，专心致志观察记录。
但是，小组研学，应该是两个人讨论记录吧？
反应过来的季缠冤三两步追了上去。
“秦同学？秦同学！”
秦隳慢吞吞的扭过头，很懒的掀了掀眼皮，撇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研学记录，理都没理他。
“秦同学！小组合作，你好歹……”
一颗石头墩坐在路中间，季缠冤根本没低头看，一个踉跄就扑在地上了。
“嘶……”
季缠冤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胳膊火辣辣的疼，擦破了一大片，整个白衬衫袖子都血了糊碴的。
秦隳闻声扭头，一声不吭的放慢了脚步，在季缠冤前面停了下来。
“怎么了秦同学？没事的，不会影响进度……”
“伸手。”
季缠冤听话的伸出胳膊。
秦隳从背包里拿出碘伏和纱布，慢条斯理的开始上药。
“忍一下。”
秦隳边说边往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抹碘伏。
“嘶……”
秦隳抬了抬头。
“很疼？”
季缠冤咬着嘴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秦隳什么也没说，但动作轻柔了不少。
季缠冤生的白净，这么一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秦隳给他包扎完，站起身拍了拍季缠冤身上的土，抓着他另一只手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了。
“麻烦你了，咱们继续吧。”
“不麻烦。”
二人边走边记录，秦隳眼神时不时落在季缠冤身上，最后还是忍不住给他披了件外套，遮住了洇红的衬衫。
中午，学校定了酒店，大家可以休息休息。季缠冤想，估计是校领导热了，这才说是给他们订的酒店。
两人一间，程景涵抱着她好姐妹住一间，李弥被体委拖走了……
最后只剩下秦隳和季缠冤了。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拿起房卡往里走。
进了房间，秦隳就去洗澡了，季缠冤看着酒店的钟表走啊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
迷迷糊糊醒来时，黑暗中，身旁的人在给他掖被子。
“秦隳…！你不是醉了吗！”
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上扬，像只炸毛的猫。
黑暗中的人影顿了一下，轻轻抚平了季缠冤竖起的呆毛。
“嗯，醉了。”
季缠冤更来气了，这人看着分明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你骗我？！”
“没有，老婆。”
季缠冤突然不说话了。
秦隳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滚烫。
季缠冤一把拍开秦隳的手，用被子蒙住自己。
黑夜总是会莫名其妙滋生很多情绪。
季缠冤也是，莫名感到有点难受，轻轻吸了吸鼻子。
黑暗中，万籁俱寂，窗外又开始下雨了。
“季缠冤。”
“嗯？”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伴着雨声，季缠冤看见秦隳低下了头，闷闷的问自己。
“你发什么疯？”
“是不是。”
季缠冤没有接话。
“回答我。”
“……你真的喝醉了”
是啊，他都喝醉了，就告诉他得了。
“我……没不要你。”
秦隳抬起头，季缠冤拉开床头灯。
“秦隳，你哭什么。”
秦隳的眼尾很红，眼眶红润，发丝遮掩着，看不清情绪。
季缠冤慌了神，伸手想把眼泪擦下来。
秦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倒扣在床头上。
“秦隳！你干嘛！撒开！你大爷……”
话音未落，秦隳的气息扑面而来，温软的含住他的唇。
“既然要我，你走什么。”
“我……”
季缠冤还没张开嘴就又被堵住。
“为什么不告诉我。”
“唔……”
“为什么只把我删了。”
“……”
“为什么受了委屈也不说。”
“……”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
直到季缠冤被吻的迷迷糊糊临近窒息秦隳才松开 。
“秦隳……我艹你大爷……”
秦隳没说话，摸了摸嘴唇，又看了看季缠冤。
季缠冤半靠在床头，手挡着眼睛，面上浮出一层红晕，嘴唇也肿了。
秦隳扶起他，鼻子抵着鼻子，在季缠冤颈侧轻咬了一口。
季缠冤推开他，喘了口气，继续躺下睡觉。
秦隳就这么盯着他不动。
“秦隳！”
“嗯。”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个怨妇？”
“不知道。”
季缠冤白他一眼，扭头继续睡。
“哥哥。”
季缠冤浑身一个激灵。
他抽什么风。
“哥哥，我想和你睡。”
“滚，不可以。”
“可是，哥哥……”
“干嘛！”
“哥哥，我怕黑，不敢自己睡。”
“……”
“那你平时怎么睡的。”
“想着哥哥就不害怕了。”
……就他？学医的？他应该是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
“那你去那屋，关上门，脑子里想着我，去吧。”
秦隳没动，只是轻轻舔了舔唇。
季缠冤边摸着红肿的唇边往后缩。
“别过来！”
“哥哥，我又不会吃了你，别怕。”
他这么高大的一男的，这么喊合适吗？
秦隳半跪在床上，手伸向季缠冤后颈往自己这按。
浴室的水滴滴答答的坠落化为涟漪，玻璃瓶里的玫瑰，花瓣落在了桌子上，被风卷去了。
漫无目的的吻携带者玫瑰香星星点点落在季缠冤眉心、鼻尖、唇瓣。
舌尖的酒液被一点点舔舐殆尽，氧气被掠夺。
残存的意识告诉季缠冤，还不可以。
季缠冤红着眼眶推开了秦隳。
“别…秦隳，咱俩两清了，让我走吧。”
秦隳一直没说话。
“……什么叫两清了？你走了五年零三个月零二十七天，你还要走哪去？”
季缠冤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季缠冤，你非要逼我把你缩在我家里吗？你非要逼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盯着你吗？”
“季缠冤，为什么当初所有人都知道你走了，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留着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偏偏把我删了……”
问到后来，秦隳的声音越来越哑，直到吐不出字为止。
季缠冤也不说话，只是半跪在床上，默默搂住了秦隳。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 ，要你。”
“那不分手。”，
“……”
察觉到季缠冤的反应，秦隳低了低头，没说什么，只是抱紧了季缠冤。
“……以后再说，肯定不会不要要你的。”
“哥哥……这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那……哥哥拉勾。”
……多大人了，幼稚。
季缠冤心里这么想着，手却很诚实的伸出来与秦隳的小拇指勾住了。
“行了行了，答应你了，睡觉吧。”
“嗯。”
季缠冤躺下，秦隳顺势也躺在了他身边。
“不要脸。”
“哥哥说的对。”
夜深了，季缠冤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秦隳轻轻把他揽进怀里。揉捏着他的头发。
“哥哥，不许再不告而别了。”
夜色清浅，雨露请明，繁星璀璨盛大，雨后空气清凉腥甜，梦如你我当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