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十八章 沾血的羽毛（更新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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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火把早就燃烧殆尽。
“云雀”、“花斑狗”两个人伏在地上，用耳朵仔细地听从大地身体上发出来的声音。
他们深色的脸庞露出欣喜的笑容，没错，英国人追上来了。
回头看看马群，这些不吭声的亲密伙伴们依然从容地迈着四蹄，清晨黯淡的阳光照在它们身上，那些被绑着的草人有的早落半路上，有的则东倒西歪，形成一副比较滑稽的画面。
“向东！”他们掉转马头大喊道，按照计划行进。
没多久，他们的身后响起砰砰的枪响，发现上当的英国人立即发射了愤怒的子弹。
“云雀”倒地的一瞬，想着是他怀孕的妻子。“花斑狗”的眼前则浮现出他头发花白的老母亲。
马群听到枪响，慌张地撒腿向东跑。鬃毛在寒风中飞扬，它们嘶叫着狂奔。
这一支上当的英国军队没追击这群没有人骑的马，决心立即往回赶，希望还能截住向西的肖尼人。
很快，他们遇上了“鬼狼”率领的勇士队伍。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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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前方有一群印第安马，它们没有头绪地向东跑！”
“马上一个人都没吗？”银发军官牵着马绳冷静地问道。
“是的，有的马上还绑着草人。”
另一支英国军队在行进途中听到这个消息。
这一大队人马的指挥官正是是兰斯洛特！当他接到西边分队的情报，也一度认为肖尼人是想向北逃离，便带着人马由东方向北方赶来。
他眯着眼睛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切。“你带领一个小分队将肖尼人的马全赶到山谷去，一匹都不能少！然后向我报告！”他冷冷地说道。
他抬头看着头上铅色的云，脸色愈发阴沉。
“长官！”又一个传令兵急驰而来，将西边小分队的情况如实汇报。
看来，肖尼人的诡计和他预想的完全一样！
“向西前进！”他抽出长剑指挥道，不一会儿，他的大部人马将与西边小分队会合，全歼最后的肖尼作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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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狼”满意地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英国士兵。
可这，也几乎消耗了肖尼人原本不多的枪支与子弹！
这支小分队里并没有“毁灭之子”，他明白他们消灭的不过是数量很少的一支军队。
那银发军官也许不久将带着大队人马赶来。
就在他想念间，已经听到了大军压近的声音！凭着印第安人的灵敏，他明白一支人数远远超越肖尼勇士的军队来了！
“快撤！”“鬼狼”大声命令，带着勇士们躲进了森林。
他想要拖延英国大军向西的脚步，直到确保族人安全地进入大草原！
他们的身后很快响起了枪响。
空中飘起了雪花，雪势凶猛、浓密！
天地间立刻弥漫了雪白的精灵，它们借着风势降落，飘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头上、衣服上。
这是今冬最大的一场雪！
凶猛的雪势让银发军官产生一丝担忧，上一次在雨中的遭遇他并没有忘记，他命令军队停止攻击，眼睁睁地看着肖尼人躲进树林。
他相信最后的肖尼人逃不了，全歼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没多久，土地就被积雪覆盖。
英国士兵保护着枪口，不让它们遇湿，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战斗时机。
大雪停止了。
这意味着最后的拼杀即将来临。
“鬼狼”与罗妃尔看着被白雪覆盖的树林，呼出的白雾在空中扩散。
他们互相看着，握着对方的手，彼此给予精神的支持。他们相信，族人们会安全地到达草原。
此刻，在最后的搏杀还没开始前，他们宁愿忘记一切，欣赏最后的雪景。
“英国人派来了使者！”一个肖尼勇士踩着积雪奔过来。
酋长夫妇惊讶地挑眉。
“如果你们投降，兰斯洛特长官会考虑改变对肖尼人的政策。我再说一次，我们的人数10倍于你们。”骑在马上的使者约翰自信地说道。
“投降？像牲口一样进入你们的牢狱吗？”“鬼狼”轻蔑地看着耻高气扬的约翰：“最后的战斗还没开始！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勇士！每一个人都有着战斗的心！没有一个人会投降！”
约翰撇撇嘴，转头看着罗妃尔，朝她行了个礼：“夫人，我请你劝劝你那固执的丈夫。兰斯洛特长官特意吩咐说，只要肖尼人投降，可以保证你们夫妇二人不受到任何伤害。”
罗妃尔狠狠冷笑一声：“你和他说，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夫人！我们的武器可以消灭十倍的肖尼人！这是最后的机会，难道你觉得愚蠢的固执在这时更有效吗？”约翰加大了嗓门。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肖尼的勇士们不约而同地喊出声。
这情景，让约翰有些害怕，他勒了勒手中的缰绳说道：“看来，我得回去汇报了！”
说着，他准备掉转马头。
“别急，我保证能让你回去传信！”“鬼狼”驾着马前进，大声地说着，黑眼睛里露出凶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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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天气异常寒冷！
兰斯高高端坐在马背上，双眼盯着森林的入口，等待着约翰带给他最后的信息。
战马们似乎预感到这是最后一场战斗，它们焦灼地呼着热气，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马蹄不安地踏着冰冷的土地。
“长官，约翰回来了！”一个士兵指着前面奔驰而来的马说道。
兰斯眯着眼，看着奔驰的骏马由远及近，忽然，他的脸色变了！
苍茫的天空下，接近他们的是无头骑士！
约翰回来了，但他的头已经没了！他的躯干在马背上摇晃，颠簸！
当骏马停下来时，士兵们分明看到约翰的尸体是被绑在马上的，鲜红的血从脖子里仍汩汩地冒出来，染湿了马背，一路滴回来，滴在雪地上，刺目之极！
肖尼人宁可死也不会投降！
约翰不会再开口说话，但兰斯已经明白了印第安人的态度。
“好吧！”他深呼吸一下，抽出佩剑，大喊：“战斗开始了！”
罗妃尔，你就别怪我了！我给了你机会！他心里对自己说道，朝着前方进发。
与此同时，森林里的肖尼勇士走了出来。
杀了使者约翰代表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他们不会再躲进森林，勇士的精神是勇敢地战斗！
肖尼人的箭如雨点般射来！
“盾牌！”坐阵后方的兰斯大喊道。
自从上次的作战失败，他已经吸取了教训。和野蛮人作战，除了配枪，还得配上抵挡利箭的盾牌。他觉得好笑，在拥有如此先进武器的英国军队里，冷兵器时代的盾牌居然在今天大派用场！
这些盾牌是他在决心给肖尼人送毯子时，就派人到弗吉尼亚没日没夜地制作。
趁着第一波箭雨消失，英国人连忙举枪射击。很快，硝烟弥漫，与雪白的大地，苍白的天空连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白色中。
第一排士兵的子弹用光了,又一批英国士兵从后面增援而来!
这一次，他们的人数如此之多!
激战15分钟后，肖尼人的枪再也发不出呼啸声，他们的子弹少得可怜！
“还不投降?你们已经没子弹了!”兰斯得意地大喊道：“如果现在投降，或许我还会有所考虑！”
“鬼狼”冷笑一声，将枪狠狠地摔在地上，拔出战斧：“我以天上诸神的名义起誓，肖尼的勇士如果不能战斗到胜利，就战斗到死！为了我们的土地，为了我们的子孙！”
其他的勇士跟着将没有子弹的枪狠狠摔在雪地里，准备进行最后的肉搏！
“没有什么能让我们辱没了祖先的名声！辱没了身为勇士的名声！如果我们中有一个人倒下了，那也一定是有10个英国人先倒下！勇士们，用你们的行动证明，我们是这片土地无愧的主人！”他大声呐喊，无畏的声音回响在雪地上空。
他的呐喊注入了每个勇士的灵魂！
肖尼勇士在“鬼狼”一次又一次的激励声中，挥舞战斧。他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一个人退缩，畏惧，只有勇敢地拼杀，光荣地倒下！
兰斯的眼睛盯着罗妃尔。
此刻，她握着手中沾血的剑凶狠地拼杀，她哪里是曾经温柔的公爵小姐了？她的衣服上沾着血，两条辫子在胸前飞舞，在她将剑插进英国士兵的胸膛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凶狠地像希腊神话里的阿玛宗女王！
只见她一边刺杀，一边大喊着：“兰斯洛特，你出来，和我对决！”
他没有上前，冷冷地看着他的人马将肖尼人越围越紧，倒下的肖尼人越来越多！
“叫你的丈夫向我投降！向我投降！”他忽然冲着她大喊：“别再固执了，罗妃尔！”
“你做梦！”她愤怒地回道，将利剑刺向又一个士兵：“你没胆和我对决，你是个懦夫！无耻的懦夫！”
他不再做声，阴沉地看着雪地上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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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肖尼人的马群已经被赶进了山谷，按照你的要求，一匹都没少！”追马的小分队完成任务，派人前来汇报。
“我将离开一会儿，让战斗继续。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要活捉酋长夫妇！否则，等我回来了，第一个就毙了你！”兰斯听闻，对着副指挥官命令道。
说完，他率领一个20人的小分队从后面离开了战场。
部落里的马匹都被赶到了山谷中，兰斯和一小队士兵们居高临下地看着。
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露出冰冷而残忍的光芒，20个士兵站成一排，举起长枪整齐地瞄准正在茫然跳跃与奔走的马匹们。
所有的马儿根本不知道即将在它们身上展开的报复。虽然被驱赶，沸腾的生命力依旧在它们身上展现。冬日的阳光照在他们发亮的鬃毛上，强壮的马体上肌肉跳跃。
兰斯的手轻轻挥下。
“砰砰”的枪声立即在山谷中炸开，直上云霄。
马匹们悲惨的嘶鸣声翻滚着，与枪声混杂，形成了最惨烈的声音。马匹在山谷里翻腾，一匹马倒下，随即遭到了其它马匹的乱踢乱踏。滚烫的鲜血从它们的皮毛中飞溅出来，染红了鬃毛，它们声嘶力竭地悲鸣着，激烈地乱蹦乱跳，徒劳地躲避子弹的袭击。
山谷里回荡着喧嚣的嘈杂声，它已彻底成了一个鲜血肆意奔流的屠宰场。
“没有了战马，肖尼人要如何作战！”兰斯得意地想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惨剧的继续。
直到最后一匹马停止了蹦跳，士兵们才放下枪。
大约有50匹马全都成了流血的尸体，它们一动不动地躺在山谷中，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大草原上奔腾了。一些马仍睁着温顺的眼睛，眨几下，无声地透过浓浓硝烟看着苍茫的天空，它们尸体上还冒着鲜血的腾腾热气，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尸体与尸体交叠，地上也是一片血红，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红色染缸被打翻。很快，那些红色的小河将被严寒冻结。
山风卷着血腥的味道扑向每一个人，风声呜咽，底下却是一片死亡的地狱之景。这生灵涂炭的场面让士兵们感到一丝心颤，他们的灵魂可一点都没因成功完成任务而欣喜。他们的灵魂沉默着，在黑暗中低头。
这里不是战场，可是刚才的屠杀却让人感到要呕吐，士兵们压住一阵阵翻胃的感觉，收起长枪，等待年轻长官的命令。
兰斯看着成堆的马尸，不动声色，他要的就是这个场面，让肖尼人失去战马！
满意地再瞥一眼自己的杰作后，他把白手套向上拉拉，转过头时，银发被风吹成一道弯弧。他轻松地跨上马背往回赶，坚信后面的事情将更加精彩。
士兵们沉默着跟上那个穿着红色制服的挺拔身影。
山风呼啸着。
所有马的眼睛都安静地凝视着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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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兰斯带着解决完肖尼马匹的小队士兵再回到战场时，战斗仍在继续。
雪地此刻已经成了血地！只是，披着头发的野蛮人已经所剩无几，一切和他预想的一样！
他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不是那场天花，肖尼人的部落联盟不会解散，他也许不会赢得最终的胜利！
这个念头让坐在马上的他轻轻颤了一下，随即他的嘴角浮起解嘲的笑容，作为帝国的军人，无论如何，赢得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战斗一直持续着，就连兰斯都在惊奇，以10倍于肖尼人的军队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将敌人剿灭干净！
但是，胜利早就是显而易见！
“黑羽毛”沉默地迎向一个又一个的敌人。今天，应该是他与“弯眉”再见的日子，他无所畏惧。
一个红头发的英国士兵企图从后面偷袭他，他一个转身揪住对方的领子，把他按倒在地。
从那人的领口里滚出一条项链，闪着黑色的光芒！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一把将项链扯断，放在手里，惊得浑身颤抖！
“阿帕契之泪”！这是他送给“弯眉”的定情礼物！他死都认得！
“弯眉”死时的惨状又出现在“黑羽毛”的脑海里，他怒吼着，挥起斧头猛劈那人的脑袋，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那士兵只哼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出过声。他根本没有时间解释他只是从一个印第安女人尸体上得到了项链，而□□她的人不是他。只见他的脑袋被砍得脑浆四溅，血肉模糊，应该说他的脑袋已经被跺碎了！血肉连同骨头散落在雪地上，惨不忍睹！
副指挥官看着那个疯狂的印第安人，不禁有些翻胃，他强迫自己把视线投往别处。
此刻的“黑羽毛”已经成了失控的疯子，他并没有停止疯狂的动作，斧头上下起落，继续剁着那个早已没有了呼吸的士兵。
兰斯不动声色，因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更为血腥的剿杀。他慢慢地举起枪，对准了“黑羽毛”的左胸。
“砰”的一声枪响后，“黑羽毛”手中的斧头落到雪地上，他僵立在那，然后像断了根的大树般栽倒。
“‘黑羽毛’！”“鬼狼”失声大喊，奋力砍倒几个士兵后，冲到好朋友身边。
倒在雪地上的勇士呼出虚弱的热气，嘴角流出鲜血，黑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他明白自己的生命到了最后一刻。他沾着血污的手紧紧抓着“鬼狼”的肩膀，喘着气：“‘黑羽毛’一直战斗到底，没有辱没肖尼人的精神。他将追随‘天降的雄鹰’而去！”
“‘黑羽毛’！站起来！我们是永远并肩战斗的兄弟！”“鬼狼”悲痛地大喊道，试图扶起他。
惨笑浮现在黑羽毛的脸上，他伸出手阻止了朋友的举动，轻轻地说：“你看，‘弯眉’来了……她是多么美丽，她抱着我们的孩子在向我微笑……她来接我了……到了我和他们团聚的时刻了……”他睁着眼睛，慢慢地说着，嘴里的血慢慢地流出来。
他伸出手，伸向苍茫的天空，慢慢地抚动，好像在触摸着“弯眉”的脸庞。他的眼里闪现着光芒，呼吸越来越微弱。
忽然，那手坠落了！
血腥的风席卷而来，却吹不动他脸上粘在血污里的发丝。年轻的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战斗的热情却没从他躯体上消退。
“鬼狼”悲愤地看着“黑羽毛”，直到他最亲密的战友的眼睛一动不动，空洞地与苍白的天空相对时，他才颤抖着伸出手抚上死去勇士的双眼。
他轻轻放下“黑羽毛”的尸体，抬起燃烧着火焰的黑眼，怒吼着迎向一个个士兵。他已经杀红了眼，红制服、流出的红血、眼前一片血红。脚下的雪地越来越多地被染上红色。
他像狂怒的豹子般，瞪着眼，张大了嘴，残忍地用蛮力砍杀。每一次拔出斧头，都有鲜血在空中飞溅，染湿了他的黑发。
“其余的人，你们可以尽情地射杀，不要留情！但是，那两个人我要活捉！”在安全的后方，兰斯阴沉地看着战斗中的罗妃尔与“鬼狼”，得意地命令道，自他口中的热气在空中形成诡异的形状。
“长官，为了顾忌你刚才的命令，我们已经多损失了很多士兵……”副指挥官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是年轻的指挥官，但我仍是指挥官！我要活捉他们，这就是指挥官的命令！”他加大了声音，不容任何人置疑。
为了这个目的，他才不在乎牺牲多少士兵的命！
副指挥官敢怒而不敢言地看着战斗继续惨烈地进行。
“鬼狼”与罗妃尔一个挥着战斧，一个执着长剑，在包围他们的士兵中拼杀。
那些可怜的士兵恨不得用枪解决他们，在长官的命令下，却一个个成了战斧与长剑之下的冤魂。
滚烫的鲜血喷溅在他们脸上，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但是，无论谁倒在他们的战斧与长剑下，立即有源源不断的人围上来。
杀！杀！杀！直到身体里留干最后一滴血！
兰斯面无表情看着两个人犹如被困的野兽般发疯斩杀着他的手下，他不会一下子解决掉“鬼狼”，那样做会减少他的成就感。他在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等待着猎物被彻底折磨得没有力气。
“鬼狼”与罗妃尔环顾四周，发现已被尸体所包围。参加战斗的肖尼勇士已经全部倒下，壮烈牺牲！鲜血浸润着他们的躯体，地上一片血红，原本苍茫的雪地反成了映衬。
“鬼狼”的脸上没有伤悲，这样的结局是早就预料到的，至少，为了杀死他们的勇士，英国军队付出了更惨重的代价。
今天，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部落的老少已经安全了。
“看来，还是要通过特殊办法让他受擒了。”兰斯冷笑着，接过一个士兵递过来的弓箭，慢慢地拉满弓，搭上箭，眯着眼瞄准。
利箭呼啸着射中了“鬼狼”的右腿，他哼了一声跪倒在雪地，抬起愤怒的眼睛看着卑鄙的偷袭者。
“‘鬼狼’！”罗妃尔看到这一幕，惊叫着跑到丈夫身边。
“鬼狼”想都没想，立即用手硬生生地将箭从腿上拔出来，血水立即涌出。他疼得咬着牙，却高抬着头，凶狠地瞪着银发军官。
一个士兵冲过来，妄图活捉受了伤的“鬼狼”，好立下头功。“鬼狼”怒吼着朝他用力扔出了战斧。战斧呼啸着插进那个急切想立功的士兵的身体里。他像被砍断的大树般直直地倒下。
兰斯带着一批士兵围了上来，罗妃尔举着滴血的剑愤怒地看着兰斯。她再也不顾忌什么了，冲着兰斯上前，她要亲手杀了他！
他早该死了，放了他，是她今生犯的最大的错！
眼看着剑锋直逼而来，兰斯诡异地笑着，猛然一把拉过旁边一个士兵将他推向前！
罗妃尔的长剑毫无阻挡地刺穿了那个可怜的士兵。紧接着，她被其他的士兵包围，按住肩膀，被俘虏了。
“要想活捉你们俩个可真不容易！”兰斯微笑着看着披头散发的罗妃尔，慢条斯理地说着。对他而言，今天他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呸！”她想都没想，朝他吐了口唾沫。
兰斯恼怒地狠狠捏着她下巴，用力擦掉脸上的唾液：“你居然变得如此粗野！”
“哼！”她鄙夷地看着他，发出冷笑，继后是哈哈大笑。
“把他们都带走！”兰斯转过头命令道，跨上了马，冰冷的手牵着缰绳。
军队撤离时，“鬼狼”与罗妃尔同时回过头，再看了一眼部落勇士们的尸体。
流血的尸体、凝结的血液、模糊的血肉、血腥的风，秃鹫在低璇，勇士长发上的雄鹰羽毛粘着血落在已经被污染的雪地里。
最后一场战斗，在这场注定失败的战斗中，他们无愧于勇士的称号，他们是最值得骄傲的“战斧”成员！
一个民族战斗不止的梦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即将被掩埋。
血红的夕阳渐渐西沉，在呜咽的风中无声坠落。最后的晚霞染红了西天边，火烧似的云为勇士们捧出了最壮观的祭礼！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十八章 沾血的羽毛（更新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