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狼》菜*星

54、第二章 回到部落

　　斗转星移，月落日升，这辆马车在荒野上继续颠簸了7天，这七天里，他们几乎见不到人，除了遇上两批拓荒者。
　　那些勇敢而奔放的移民，见到他们都很高兴，大家一起分享随身带来的食物与美酒，围着篝火讲着各自国家的奇闻趣事。
　　一个红胡子的普鲁士人瞪着眼睛讲了他们的国王弗里德里希是多么地好战；一个黑头发的法国人则绘声绘色地叙述了路易十四如何宠幸情妇。
　　他们显然不是贵族，也并不真正了解贵族的生活，很多地方讲得破绽百出。不过，罗妃尔和格里还是很有兴趣地听他们胡侃。
　　第二天清晨临分别时，他们质朴地向罗妃尔祝愿道：“但愿我们不要遇到该死的印第安人！愿上帝保佑我们！”
　　晨光中，她无奈地挥手与这些满怀信心的移民们告别。如果他们知道她是专门返回部落的，会怎么想呢？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印第安人和白人的纷争何时才能结束？
　　他们终于来到了赛芬纳湖畔，从移民那买了一条船，把货物全都装船里，马车就留给了移民。
　　格里奋力地划桨，夸张地大笑：“你可就要见到你的勇士了，不知他看到我会不会要来割我的头皮呢？你可得保护我，‘握剑在手’！”
　　“别说这么没志气的话！你要是真害怕，就不会陪我来这了，你这个冒险家！”罗妃尔笑道，双眼看着对岸笼罩在湖泊雾气中的村落。
　　今天，她就要见到“鬼狼”了！
　　他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
　　他一定会觉得奇怪，她当初那么坚决地离开，现在又突然回来。她该和他说什么呢？难道说“鬼狼，我回来了，我要和你生活在一起”么？她想了很多，心里像小鹿撞怀般忐忑不安。想起大草原的夜晚，她又羞得想要掩面。啊呀，这一路上都没像现在这样矛盾与不安中。
　　镇静些，罗妃尔！她暗地给自己鼓气。
　　船靠近了。
　　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印第安姑娘正在河边洗头发，她把闪着黑缎子般光泽的长发拢在右肩，用牛角梳细心地梳洗。柔和的阳光照在她甜蜜而野性的脸上，她结实而匀称的小腿裸露在空气中。
　　这个印第安姑娘就是钦佳拉！
　　“钦佳拉！”罗妃尔激动地大喊，这是她回到新大陆看到的第一个熟人。
　　钦佳拉没有在意湖对岸，听到喊声才抬起黑眼，正看到船上朝她挥手的罗妃尔，她惊讶地张大嘴，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容。
　　“她就是那个把我仍进湖里逼我学游泳的女人，她鬼主意很多！”罗妃尔笑着向格里介绍：“她还会讲英语，‘鬼狼’的英语就是她教的。”
　　“哦，那她很强悍拉！”格里眯着眼看着岸上兴高采烈挥舞着双手的印第安女人。
　　船上了岸，罗妃尔抢先跳下船与钦佳拉紧紧抱在一起。
　　“你居然回来了，‘握剑在手’！怪不得我前两天做梦梦见了你！”钦佳拉开心地哇拉哇拉地大叫。
　　两个好朋友久久地抱在一起，似乎忘了别人的存在。
　　格里在一旁咳了几下，他肩膀上的罗摩眦牙叫着以示抗议。
　　钦佳拉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新来的陌生人身上。
　　“你好，尊敬的小姐！”格里很有绅士风度的鞠躬，一把拉过钦佳拉的手准备来个轻吻。
　　“啪！”格里的手狠狠挨了一下，钦佳拉生气地看着这个白人，大嚷道：“你想干什么？”
　　罗妃尔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笑着说：“钦佳拉，这是他向人问候的方式，他只是想吻一下你的手，在白人中这代表友好！”
　　“哦，友好？”钦佳拉狡黠地转动着黑眼珠看着格里的绿眼睛：“你是‘握剑在手’的朋友？”
　　“是的，我把她当兄弟，哥们！她在英国就跟我说起过你，说你爱捉弄人。”格里耸耸肩：“今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
　　钦佳拉听着这话，微笑着把手递到他面前，柔声说道：“那，欢迎你来到肖尼部落！”
　　格里弯下腰正要亲吻对方的手时，钦佳拉快速地用另一只手掏出她的小宠物将它塞进了他脖子里。格里惊得大叫，只觉得什么滑溜溜的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他慌忙脱下外套，扒下衬衫，露出胸前浓密的胸毛与结实的胸肌，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壁虎在他肚子上！
　　钦佳拉放肆地大笑，肚子都笑疼了。“罗摩”看了气得一下跳到了钦佳拉的头上撒野！肖尼姑娘也跟着大叫起来，嘴里不停地咒骂。
　　“罗摩，宝贝，下来！”格里大声命令道。“罗摩”尖叫了一声，跳下来，跑到主人身旁，还示威地朝钦佳拉瞪眼、眦牙。
　　“看来，你是真喜欢恶作剧！”赤裸着胸膛的格里看着头发乱糟糟的钦佳拉说道，说完，他快步冲上去，一把夹住还在整理头发的她，奔到湖里。
　　钦佳拉不明白怎么回事，被他夹住，只能挥舞着手，乱喊乱叫。
　　罗妃尔看着这场闹剧，不禁目瞪口呆！这两个人一见面居然就干起来了！
　　“我让你恶作剧，你这个找打的姑娘！”他把印第安姑娘毫不留情地往湖里一扔，溅起半人高的水花，引得她一声尖叫。
　　“格里，你别胡闹了！”罗妃尔对着湖面大喊，看来格里的恶棍天性又要爆发了。
　　“放心，我只是充分满足她的天性罢了！”他回过头朝她笑着。说完他窜到正准备挣扎起来的钦佳拉那，一把按着她头就往水里送，一下又一下，重复了四、五次。他边按边大笑道：
　　“哈哈，淘气的姑娘，这样好玩么？很对你胃口吧！”
　　罗妃尔无奈地看着他的样子，这简直就是个百分百的恶棍！她怀疑他和钦佳拉再闹下去要掀翻整个部落的土地。
　　钦佳拉居然连响都没响，忍受着格里的恶作剧。格里觉得不对劲，把她从水中拎起来，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了！姑娘双眼禁闭，气息微弱！
　　“你不会吧，上帝，原谅我的玩笑！”格里这才发现玩笑过头了，他紧张且愧疚地拨开钦佳拉脸上湿漉漉的黑发，想要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钦佳拉的眼睛奇迹般地睁开，对着格里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然后迅速逃离！留下格里捂着伤口大叫！
　　“胸口长毛的人，你给我记着，等我哥哥回来，有你受的！”钦佳拉上了岸，大声吼道。她今天可真是霉，居然碰上这么一个很没风度，无赖至极的白种男人！呸！她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
　　“钦佳拉，他……他呢？”罗妃尔已管不着格里的恶作剧，拉着好朋友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钦佳拉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的神情立即回复严肃：“哥哥不在部落里。”
　　“鬼狼”不在部落里，她今天见不到他！
　　“哦！”罗妃尔的心猛得一沉，脸上难抑失望：“他在哪？”
　　“1个月前，他带着几个‘战斧’成员去另外四个肖尼部落了，他想组建联盟，希望能在这几天回来。”
　　罗妃尔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事态的紧张。
　　钦佳拉拉着她的手说：“你跟我来，有东西要给你看。”说着，她朝已经走上岸的格里凶狠地说：“你不许跟过来！”
　　格里耸耸肩，只能留在原地，看着两位姑娘匆匆离去的苗条身影。
　　她们来到了钦佳拉的屋子，在路上，钦佳拉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甚至是沉默的，这让罗妃尔心情越加压抑。
　　进了屋子，钦佳拉从一个柳树枝编成的筐里拿出一个东西，它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网，网框下分别缀着三根漂亮的白羽毛。网的顶段有一根供悬挂的绳子。
　　她庄重地捧着它交给罗妃尔：“这是酋长‘天降的雄鹰’要我给你的，他说如果你有一天回来的话，就立刻交给你。”
　　罗妃尔惊奇地接过这个物品：“酋长知道我会回来？他人呢？这个东西是什么，有什么含义么？”
　　“他老人家死了……”钦佳拉的眼圈红了，似乎陷入痛苦的回忆中：“这是印第安人的捕梦器，如果你把她悬挂在你的屋中或窗前，你就不会做噩梦了，要做就是好梦、美梦！他老人家说，你在那遥远的地方，也许会常做噩梦，因为你的灵魂还留在这。你只有回来了，梦才会香甜。他还说，虽然他的眼睛浑浊了，但他能看到你终有一天会回来，你是‘握剑在手’！”
　　那个赐予她肖尼人名字的酋长死了？罗妃尔的眼前忽然浮现出老酋长慈祥而威严的脸，那张饱经风霜却意志弥坚的脸。
　　“你知道老酋长是怎么死的么？”钦佳拉带着伤心的神情问她。
　　“请你告诉我，‘握剑在手’回来了，她需要知道真相！”罗妃尔看着好朋友，坚定地说道。
　　“半年前，一个英国军官叫查尔斯，他派了他的手下来到部落彬彬有礼地请人去谈判，说希望找到一个和肖尼人永久和平相处的道路。只要肖尼人永远不袭击白人的居住点，那白人也永远不侵占肖尼人的土地。酋长为此开了会，讨论要不去和谈。‘响雷’鼓动了很多人赞成和谈。哥哥表示希望把和谈地点放到部落里而不是白人那。但是，最终‘响雷’的意见占了上风。”
　　“所以酋长去和谈了？”罗妃尔似乎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事：“和谈没成功？”
　　“他老人家带着‘响雷’和几个人去了白人的营地……”钦佳拉抽泣了一下，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罗妃尔。
　　听完了钦佳拉的叙述，罗妃尔又看来一眼手中的捕梦器，陷入深深的担忧中，查尔斯被杀，固然解了肖尼人之恨，只怕会引来英国人更多的报复。
　　兰斯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帝国的军队会越来越多地涌向新大陆，文明征服野蛮是注定的！”
　　“鬼狼”为联盟而奔波，就是为了日后可能的大规模战争而准备吧。
　　她深呼吸一下，透过窗户看着天空上漂浮的棉絮般白云。也许，肖尼人迎来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回到了部落。可是她不会退缩，因为在船上她就发过誓，不管什么等着她，她这一生都是“鬼狼”的女人，她要和他并肩战斗！
　　因为她是“握剑在手”！
　　一阵风刮过，到了北美的天空风起云涌的时候，她的金发随风而动，她转过身，看着钦佳拉，眼里闪着简明而永恒的光芒：
　　“‘握剑在手’发誓将和肖尼人一起战斗！”

作者有话说

　　下班了，来更新了，呼呼，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