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十三章 白人的谈判（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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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黎明，晨曦微露，温暖的太阳终于出来，阳光刺破了阴霾的云层，发出金色的光芒。
“天降的雄鹰”和“响雷”等5人穿上华丽的衣裳骑着马出发赶往谈判的要塞。
“‘鬼狼’，你留在这，如果让你去那不想去的地方会让你不舒服。更重要的是，你要留在这时刻注意英国人的动向，如果他们想玩花招，趁着谈判偷袭这里，我想你知道该如何对付。”老酋长在马上弯下身子，将手按在部落第一勇士的肩膀上慢慢说道。
“对你所决定的事，我想我无力改变。”“鬼狼”低了低头，以尊敬的目光看着这个像自己父亲一般的老人：“我的心相信您一直会把部落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天降的雄鹰”微微一笑，沧桑的脸看着前方的路，朝着部落的子民挥了挥手，出发了。
就这样，前去谈判的5人踩着变薄了的积雪,淌过结着薄冰的河,越过荒芜的小山坡，来到了要塞。此时，他们脸上高高挺立的大鼻子已经被冷空气冻红。当他们的马穿过要塞大门时，站在要塞高处的英国士兵吹起了嘹亮的军号，迎接这批不同寻常的人。
查尔斯上尉带着几个部下和塞尼卡人的翻译在士兵的簇拥下，将肖尼人迎到屋内。
查尔斯是个灰发的中年人，他负责弗吉尼亚片区的安全。可是，不断有民兵和移民抱怨印第安人的袭击。这的确是个恼人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英国和法国在新大陆的战斗时断时续，他不想让肖尼人和法国人结盟，不如促成和谈，以防多出一个潜在的敌人。事实上，已有一些印第安部落抵御不了法国人制造的小玩意与枪支的诱惑，和法国人结了盟。南方的英国军队就遭到过法国人和印第安人的联合攻击。所以，从战略的角度，他宁愿现在拉拢印第安人。
“欢迎你，酋长。”查尔斯向着“天降的雄鹰”伸出一只手，准备与他握手。
“天降的雄鹰”楞了一下，印第安人之间打招呼是把手心向上摊开，代表坦诚，毫无保留。他可不习惯白人之间的打招呼方式，听说白人之见互相握手，是想试探对方的袖子里有没有藏暗器什么的。
他迟疑了一下，慢慢伸出自己的手，与查尔斯的手握在一起。
查尔斯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正要示意这5个肖尼人也坐椅子上时却惊讶地发现，这5个“野人”已经齐刷刷地盘腿坐在了地上，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响雷”还给老酋长点上了烟。
只有坐到了地上，抽了烟，谈判才可以开始，这是印第安人的传统。
“野蛮人！”查尔斯在心里轻笑道，他们居然不坐椅子，偏要坐地上。
那干瘦干瘦的、带吊捎眉的塞尼卡人翻译带着不可捉摸的眼神看着5个肖尼人，这5人不会讲英语也听不懂英语，全靠他来翻译、传话，促成谈判。
“在这个土地上，我每天看着日升日落，日子一天天过着，平静而完满。可是，现在，我为我的孩子们感到忧虑，白人像燃烧的草原之火一样向我们的土地逼近。孩子们的未来将怎样？他们以后还能看到日升日落，看到森林与草原么？”“天降的雄鹰”抽完烟后起身，慢慢地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配上手势：“今天，我们应尊敬的军官邀请，来到这里，是为了表示肖尼人要求和平的愿望。”
他说完了，其余的肖尼人跟着点头。塞尼卡人翻译把酋长的话用英语向查尔斯说了一遍。
查尔斯轻笑一声，“我要求，肖尼人永远不要伤害我管辖范围内的移民，那么我们会按时提供粮食。另外，在英国和法国交战时，不要参与进来，更不要帮助法国人来与英国人作战。明白么，这样的要求已相当宽容。”他确信，肖尼人应该会很快答应这么简单的要求。
又轮到那长相丑陋的塞尼卡人传话了，阴冷的光芒在他黑眼睛里转瞬而逝，随着他的大声翻译，可以看到他脸上的高高颧骨都在跳动。“天降的雄鹰与“响雷”他们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话：
“由于你们经常袭击移民，所以希望你们能向西迁移，一直迁移到你们看不到赛芬纳湖，并以此作为边界线。另外，不许和法国佬做生意。和英国人做生意时，也不可以再进行□□。”
向西迁移就代表让出土地！“天降的雄鹰”听着翻译，心里咯噔一下揪紧了。他看着“响雷”，却迎上了同样困惑的目光。白人终究是想要肖尼人的土地，要他们离得远远的。几个肖尼人轻声地交头接耳一番。
“请问，如果我们向西，就能保证永远的和平么？如果，到时，你们要求我们继续向西怎么办？难道要我们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真正的和平，是双方和平共处。你让我们向西，是让我们放弃我们的土地与湖泊，这是对我们不公正的的对待。”“天降的雄鹰”依然保持着十足的礼貌，和颜悦色道，他希望能用自己的道理说服对面的白人军官。
塞尼卡人用一串“响雷”他们听不懂的英语向查尔斯汇报。
查尔斯脸上的线条变得僵硬起来，褐色的眼睛鄙夷地看着面前坐着的肖尼人。这帮野人，居然提出让军队和营地向东撤离20英里的要求！还说，法国人造的东西非常有意思，他们也喜欢和法国人打打交道，就看双方谁提供的条件更好了。看来印第安人不但愚昧而且贪婪！
他转过身和身旁的几位军官商量了一会儿。
“好，我们能接受的限度是军队退出10英里，只能是10英里。另外，我们重申，肖尼人不要再和法国有什么来往，你们的供给可以由我们来提供。”查尔斯控制着自己说话的音调，他不想让肖尼人看出他极度厌恶野蛮人的神情。等到了英国和法国佬的事情完结，他一定要让自大的肖尼人知道教训！但是，现在，他选择暂时的让步。
塞尼卡人点点头，又面向肖尼人传话：
“你们显然没有谈判的诚意！我们的要求不会更改！难道要让英国人听你们野蛮人的吗？”
肖尼人听了传话，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
“我们是真诚地想要和平，但也要求公正的的对待。我们从没请白人来过，但是，白人源源不断地来到了我们的土地。也许今天，可能不适合谈判。我们准备回去重新考虑白人的要求，也请军官重新考虑我们的要求。也许可以在下次双方再进行谈判。”“天降的雄鹰”遗憾地说着。
“他们想要离开了，长官。”塞尼卡人赶紧用英语对查尔斯说道：“他们说也许和法国人结盟会更好些。”
愤怒的光芒在查尔斯眼中闪现：“那得给自大的肖尼人一点教训。”他用英语与翻译说道。
塞尼卡人诡异地笑了笑，面向肖尼人笑着说：“虽然今天谈判没有成功，但是大家还是应该多和睦相处。查尔斯军官愿意与你们共同饮酒，以表示诚意。”
说完，塞尼卡人离开，一会儿端来了7杯酒，他先给了查尔斯一杯，自己拿了一杯，剩下的给了肖尼人。肖尼人一饮而尽后跨上马出发了。
塞尼人卡人目送着他们离去，双手交叉，发出阴冷的笑。
他的眼前出现了小时候的血腥画面。
那时，他还只是个10岁的孩子，塞尼卡人为了狩猎的场地和肖尼人发生了争斗，他们的小部落被肖尼族的酋长“云中马”带领的人马打败了。许多勇士成了流血的尸体，趴在地上。他的父亲为了让他逃走，用自己的身体做了盾牌。他永远记得父亲临死时的大喊：“如果你能活着，一定要为塞尼卡人报仇！”
他负伤仓皇地逃离，直到昏死在路边。是一个白人救了他，那个白人是个牧师。善良的牧师收养了他，教他说英语，让他穿白人的衣服。当牧师说起白人的先进武器与智慧时，他给他演示了枪的厉害。他由此得出一个结论，也许，可以借助白人的力量来消灭仇人肖尼族。经过牧师的推荐，他成了英国军营里的一名土著翻译员。
他亲眼看着白人的军队凭着火枪毁灭了一个没有枪支的小部落，人们尖叫着无处逃生，挨了一颗子弹就像被拔了根的秧苗般站立不稳。
今天，他要让肖尼人尝到以血还血的滋味。
只要他们的酋长死了，肖尼人就会和白人发生战争！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十三章 白人的谈判（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