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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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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芙妮和克里斯汀转眼出现在他们身后,曜石使用过度,已经失去本身的光芒。
诺斯注意到达芙妮脸上的伤口,萦绕黑色的术法痕迹,问:“是魔族,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布莱尔逐渐有些精神恍惚,看来魔族的术法波及到她的精神力。
达芙妮把重伤的克里斯汀平躺放在地面,对准不断出血的伤口,把绷带塞进,勉勉强强止住。诺斯在一边为她的断骨固定。
达芙妮一边释放愈合术法,一边道:“不止是魔族,一半是黑巫师,经过战斗训练。”
诺斯悲伤地看着克里斯汀的伤口,道:“他们想杀了克里斯汀。”
“那块曜石对于他们是威胁。”
“达芙妮······我看到了,赫墨拉···是赫墨拉·卢思。我不敢相信,可是这是事实,是赫墨拉,她真的没有死。”诺斯有些惆怅,道:“我知道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达芙妮难掩悲痛,在沉默后恢复镇静的神色,道:“时间不可阻碍地走到今天···总会结束的,快了。”
诺斯同样神色复杂悲痛。
达芙妮停下动作,拉着克里斯汀的一条手臂抬到肩上,道:“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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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
“为什么不追?!你知道你浪费了多少我的人吗?!”
“你瞎了?能使用高精度的防御术法,和两秒内建立范围结界的巫师,你想得罪的话你去啊!”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好的机会,全被你们浪费了!”
“傻大个!少在这里拿你的威风压我!你以为你是谁?!”
首目和下属似乎习惯了两人的嘴炮行为,只是沉默地看着破败的地面。
“大人,一共抓到了十个巫师,需要除掉他们吗?”
首目望向远方许久,抬手示意。
下属点头表示明白,向手持拷锁的黑袍人说:“把他们抓回去。”
“带回去做什么?”
首目转身,二人直觉不对,下一秒绳索把他们牢牢锁在一起。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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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暖黄灯光围绕酒吧照在桌子上,三五个原木桌子,和一排围着吧台铺设的高凳。
此时黄昏,酒吧没有什么客人,苏掩着脸从后门进入,浑身的气息被掩饰,和老板狄俄尼·哈迪斯打了照面。
“狄俄尼,好久不见。”
老板顶着右脸陈年的刀疤,来自西方牛仔的血统穿搭,时时刻刻撸起袖子暴露的肌肉,是这个酒吧免于动乱的原因。
“赫斯提亚,我需要一些白兰地,去地窖里搬点。”
一位清纯美丽的少女点点头,停下摆酒的动作,向苏笑了笑,示意打招呼,随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走向后门。
“已经是大姑娘了。”苏如此感慨道。
“是啊······”
“狄俄尼?”苏看戏一样打量他。
“我想在剩下的半年时间内变成一个专业杀手,你有什么建议吗?专门杀男人的那种。”狄俄尼惆怅、好笑地调侃着。
苏微笑道:“她知道了吗?”
“什么?”
“她的爸爸跟恶魔合作的事情。”
“她不会知道的,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不过你能一直为了她伪装成人类,也觉得蛮神奇的。”狄俄尼道。
“我答应了,当你不在了,赫斯提亚我会负责。”
“你应该是最守约的恶魔了,怪不得你被赶走了。”
“怪不得我们会一起喝酒,命运相似。”苏与他碰杯,”叮“的一声后,点燃香烟,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道,“感动到了?”
“当然,十分。”
“希望我没有错过什么。”坎贝尔从正门进入,他如释怀一般摘下帽子,撕开假面,露出原来面瘫沉默的样子。
狄俄尼把喝光的酒杯放在洗涑池里,道:“来吧先生,你要的货在二楼。”
苏随意地把披肩盖在腿上,思考往事。
狄俄尼·哈迪斯,是哈迪斯家族最后的男士血脉。哈迪斯祖上与人类通婚,在恶魔蔑视人类的时代显得另类。他们因此拥有了在人界和冥界自由行动的能力,这个能力在恶魔战败被困冥界后十分难得。
哈迪斯家族在那时繁盛,有恶魔计划代替。哈迪斯的宿敌——阿狄琪亚家族,他们以全族的生命为代价,从魔王口中得知了哈迪斯家族可以穿梭两界的原因。
艾拉·阿狄琪亚,战胜了狄俄尼的父亲,哈迪斯被赶尽杀绝,狄俄尼的妻子在最后时刻把女儿送到人界,在人界出差的狄俄尼逃过一劫。
赫斯提亚在两界交界处陷入昏迷,狄俄尼只能留在人界生活。赫斯提亚昏迷高烧,无法说话。
没多久,魔王发动“清除计划”,杀了她的父母,她接管父母留在人界的资产,认识了狄俄尼。
就在她沉默的几秒内,赫斯提亚搬着箱子回到酒吧,眼圈红红的。
“跟男朋友吵架了?”
赫斯提亚摇摇头,愣住,又点点头。
苏整理她的额发,用手帕擦拭她的泪痕,道:“因为你真的爱他,才会为他流泪,但请不要盲目地为别人流泪。”
“女人的眼泪像利剑,初闻者动容,千刀万剐者忽视。”苏喝光最后一口烈酒,道,“要为真正值得的人流泪。”
赫斯提亚点头,默默靠在苏的肩上,轻轻地拥抱住她。
苏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狄俄尼从楼梯下来,赫斯提亚走到货架上摆酒,对面一副“真是没办法”的样子叹气。
苏把烟按进烟灰缸,拍了拍外衣,披上帽子,道:“我该走了。”
她走近狄俄尼,用二人可辨音量道:“骑士队那些家伙肯定会来的,理查兹已经了知道我的身份,小心为上。”
狄俄尼点点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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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日下阴影攒动,由有到无,由深到淡,随着统一规律步伐涌进人群,月光拢入城市。
博因顿罕见的没有在城堡内指挥天下,而是神情静默地站在神父面前,虔诚祷告。
理查兹踏着皮靴,铁质的配饰摇晃出声,他面露微笑,半跪在博因顿身后。
“陛下。”
“你的婚礼在一个月之后···我的女儿,是我最看重的孩子,我把她给你,不要让我失望,理查兹。”
“我的主人,为您服务,这是我的荣幸。”理查兹得意笑道。
“苏断了你一只手,短短一日你就能重新长回去,真是不容估量······”博因顿转身,走到他的面前,俯身,手细细摩挲着他的臂膀。
神父低下眼睫,神情肃穆地离开。
整个教堂空空荡荡,木制陈雕的长椅,高大压抑的空间挤压着在场人的灵魂,有人忏悔罪孽,有人祈祷幸福,有人志向飘渺······
博因顿捏着理查兹的下巴,逼迫对方直视自己,道:“我讨厌有人对抗我的权力,你思考好后果,我的女儿下嫁你,不代表你可以动用皇室的力量为你铺路。”
“你只是魔王安排在我身边的一条狗。”
理查兹的笑容凝重,唇角下移,没有了刚才得意妄为的样子。
“我杀不了你。”博因顿抽出银剑,飘飘然悬在他的脖颈处,道:“恶魔感受不到痛楚,却惧怕银器,血肉接触银器会极速腐化。那多少根银针能让你说出一切?”
理查兹停顿许久,才道:“不需要,我永远会对您说实话的。”
“希望如此。”博因顿抬手,剑端对准剑鞘,一下子收回,他转身欲离开,脚步停在门边。
“下个月婚礼,自己明白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