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鸣》往耳

3、又回别墅

　　郊区别墅。
　　“叩叩叩……”是敲门声。
　　“进。”老者的声音很沉重。

　　“老爷在别墅西边近50米的地方发现了一架飞行器，”说着，他将飞行器摄影成的照片递给老爷子，然后继续说，“经计算这架飞行器于今晚9点到10点降落在此，老爷，这要怎么处理？”

　　老者接过并没有回话，管家看着自家老爷震惊的样子，也不敢开口，静静等待他的回复。
　　老爷擦了擦冷汗，示意管家下去。

　　门又关上了。

　　他看着照片上会显示的图标，就知道这架飞行器来自未新星。
　　他心里慌张，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现在，他只能希望这架飞机与沈连无关。

　　老爷又将管家唤回来，管家不耐烦地再次踏进来。
　　“还有发现别的东西吗？”老爷似乎镇静了一些。

　　“有的。”管家俯下身子，又拿出了一封信，“小赵在降落伞里发现的。”

　　老者粗暴地拆开信封，上面的字迹是沈连的，“你念。”
　　管家顺从的接过：“咳咳，我什么都知道，你老师以为自己很聪明，想送你到个安全的地方，其实道理他都明白，只是对你有了呵护，唉，真可惜了，你大概也是见不到他了都。”

　　听了信封的内容，沈连应该是没在地球，但现在这片土地有他认识的人。

　　“明早让沈且过来。”
　　“是，老爷。”

　　等管家退出门去他家信封撕个粉碎，一刻也忍不住了，他现在愤怒暴躁。

　　原零赶在沈且前起了床，无聊的他在客厅，数日历的日期。
　　一看，原来从他执行任务开始算，他已经离开未新星已经5天了，不知道老师过的怎么样了。
　　再过一个月就是老师生日，如果他能出现在老师面前，他会不会感到惊喜？
　　原零傻傻的幻想着关澜见到他欣喜的模样，大概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咔嚓”是沈且从房间里出来。
　　他见到原零还有点恍惚，一会才想起来，这是他昨天收留下来的。
　　“你醒那么早？”沈且已经洗漱完了，见原零还穿着睡衣，“我给你拿衣服，你等一会。”
　　说着又转头回了卧室。
　　原零一愣一愣的，还沉浸在幻想中没走出来。

　　第二次见到沈且时，他才回过神来。
　　他手里拿着一整套灰色的休闲服，一步步走进原零。
　　原零看着他：“你的名字是哪个且啊？”
　　“而且的‘且’。”
　　沈且伸手把衣服递给他，又道：“怎么了吗？”
　　原零接过衣服：“没有，想看清楚你的名字而已。”
　　“原来的‘原’，从零开始的‘零’，”沈且说，“那你的名字是这两个字吗？”
　　“是的，真准。”

　　沈且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去换衣服，我去熬些小米粥。”
　　“嗯。”应完声，原零一溜烟的跑开了。

　　在熬小米粥的同时，他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不用想他就知道是老爷子要求打的。
　　出于对长辈的尊重，他还是接了，果然，最先入耳的是他爷爷的声音。

　　“喂，”沈老爷道，“原来会接电话啊。”
　　沈且没有直接回应这句话，转而回到自己的主题：“爷爷，你是愿意告诉我了吗？”
　　沈老爷能感觉到他的语气明显不如昨天那么渴望答案了。

　　“你回别墅一趟。”沈老爷语气不善。
　　“你先回答我所问的。”沈且也不是个软豆腐。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沈老爷怒了，“赶紧回来！”
　　沈且刚想张嘴拒绝，耳边就传来“嘟嘟”声。
　　他刚想说出口的话又被堵住了，不情愿地流回心里，心情复杂。

　　在往日老爷子很少给他来电，自从他成年之后，电话就频繁了起来。
　　语气大多都是监视的，让他感到很不适。
　　他低下头，恍然间，沈且觉得真正在乎的人好像都不在了。

　　原零换完衣服出来，看见沈且坐在餐椅上发呆，就叫了他一声：“沈哥。”
　　他听到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心想：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沈哥，你怎么了？”原零坐到他对面关心的问。
　　沈且回给他一个微笑：“在想小米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熬好，然后和小零同学吃。　”

　　原零忽略了后半句，光想着前半句：“什么叫不知道什么时候熬好啊，你不会做逞什么能啊？交给我来吧！”说着他又站起身掠过沈且，却被沈且拉住手腕。
　　“没有，我厨艺很好的，只是想在你脸上看到关心我的表情。”
　　“哦。”
　　沈且松了手：“你知道的，我很孤独。”

　　“小米粥应该熬好了我给你盛吧。”原零没有回应他的话。
　　沈且见状也只好笑笑不说话。
　　盛好小米粥，原零总觉得少了什么，便问：“要煎个鸡蛋吗？”
　　“刚来就知道提要求啊？”沈且斜视看他，话里没有不满的意思。
　　原零摸了摸鼻子：“那行吧，我先吃。”

　　沈且笑了：“荷包蛋行吗？”
　　“行的。”原零撇了撇嘴，“毕竟我才刚来，什么事还要听您安排。”
　　他眼睛澄澈，可沈且总觉得他在内涵自己。
　　“不用用‘您’。”沈且说。

　　原零含笑：“那荷包蛋行吗？”
　　“行。”沈且点了点头，打算煎蛋去了。
　　原零却转身去了厨房：“行了的话就吃荷包蛋吧，我来煎。”
　　沈且怔住了，原来他刚刚是问自己吃不吃荷包蛋。

　　厨房时间短的白色格调。
　　原零煎蛋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两个荷包蛋美美的被摆在同样是白色的盘子里。

　　原零把盘子端上桌：“你尝尝。”
　　沈且把自己那份夹走，浅尝一口：“是我喜欢的味道。”
　　“那就好。”原零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尴尬就飞走了。
　　沈且说：“那你和你老师在家谁做饭啊？”
　　原零皱起眉：“老师说食不言，寝不语。”
　　沈且被逗笑了：“那你呢？不是你先跟我说话的吗？”
　　“我又还没吃饭。”
　　“哦，那是我错了。”
　　沈且觉得这个小孩还挺有趣，话多，点子也多。

　　原零看着沈且吃完，就把他的碗筷收走。
　　“我去洗吧。”沈且阻止他。
　　“别，我住在你家，这是我该做的。”
　　沈且觉得他特别有生气，和他在这个年龄的死沉形成对比。
　　自己就不自觉的包容他。

　　“好，”沈且问：“你还不喝吗？”
　　他一看原零的小米粥还一口未动。
　　“我等凉了再吃。”
　　“你比较喜欢吃凉的吗？”
　　“是比较喜欢。”

　　沈且看着他稚嫩的脸庞：“那我以后早点做饭。”
　　“谢谢。”原零走进厨房，背着身对他说，“不过还是按照你的喜好来吧。”
　　“好，”沈且也不勉强，他看了一眼手表，“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在家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原零打断了：“我不会怕。”
　　“我没说你怕……”

　　空气沉默了一会。
　　沈且：“那我先去上班了。”
　　“再见。”
　　“嗯。”

　　现在才7点钟左右，说去上班，原零自然是不信的，但看在沈且能信任的把一个陌生人放在自己的家里，他也觉得自己不该不相信他。
　　他自言自语着：“行吧，7点上班就7点上班。”

　　沈且开车去了沈老爷那。
　　“小少爷，”管家领着他到沈老爷的房间。
　　管家叩门，道：“老爷，小少爷来了……”
　　里头没有回复，管家低下声对沈且的说：“老爷年纪大了，不要惹他不快。”说罢，他转身就走了。

　　沈且在外面犹豫着，他并不知道他爷爷叫他干什么，但总觉得不是好事。
　　此时的他，踌躇万分。

　　“进来！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沈老爷在里头突然吼了一声。
　　沈且只好认命地进去：“爷爷。”

　　沈老爷看着沈且，依旧是一副审视的样子，让沈且觉得自己像个犯人。
　　沈老爷：“我找你来就是为了问你几件事。”
　　“你说我听着呢。”

　　对方严肃的开口：“你是从哪里找到这张所谓的全家福的？”
　　“父亲房间的书柜里有一个暗格，在暗格里的保险箱里发现的。”

　　沈老爷眯起眼睛：“你去你父亲的房间干什么？”
　　沈且摊了摊手道：“没有什么理由，突然想去。”

　　“那又为什么直奔书柜，还知道保险箱的密码？”沈老爷疑心很重。
　　沈且“哼”了一声：“我有说我直奔书柜？至于密码是我生日，只是现在看来又或许不只是我的生日。”

　　“那你去的时候是为了什么？”对方咄咄逼人，“你能肯定你是没带着目的的？”
　　“有还是没有又怎样？”沈且无奈一笑，“只是在看到保险箱里的东西之后，怀疑那个小孩是谁。”

　　“有没有人告诉你什么？”沈老爷紧张的心渐渐放下。
　　“没有……”这时的沈且语气低沉了很多。

　　听了他的回复，沈老爷松了口气。
　　所以沈且应该是还没见到沈连认识的那个人。
　　这一波在他心里稍稍平定。

　　沈老爷看着他孙子的神情，又问：“昨天你有遇到什么人吗？”
　　“您，管家，还有病人、路人、小摊店主……”
　　沈老爷嗤笑一声：“那你的生活还挺丰富。”
　　沈且没有搭腔，他现在就只想让对方闭嘴，不要再“审问”他。
　　但他不能说，这样太没“修养”了。

作者有话说

　　小沈同学很欣赏零零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