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鸣》往耳

18、温馨时刻

　　“满意吗？”沈且一手撑着脸，目光注视着他，“明天再吃的话，会不会太腻？
　　原零考虑了一下：“那明天可以自己做吗？”
　　“你想嘛？”对于沈且来说，自己做一个蛋糕是有趣的，但也是耗时的，他又补充道：“我没问题。”

　　“我制定了一个计划，”原零不好意思的开口，沈且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想去游乐场玩，之前刷视频看到你们18岁就成年了，我也快成年了，想赶在18岁生日前去呃……我也想做蛋糕，想把特别的事都做了，所以想的就有点多……”原零说完，他虽然猜测到对方会答应，但还是有些害羞。

　　“还有吗？”沈且问他，他从他说的计划里感觉到应该还有内容。
　　“想酿果酒……”原零两只手拍在一起，“我看你们上生物课有学过，我没上过生物课就好奇……”
　　原零眨着眼睛看着对方：“而且沈哥也学过生物也一定会酿的，我想你陪我！”

　　“我们还学泡泡菜了，你想不想试试？”沈且看着他。
　　“算了，家里都没有泡菜。”原零拒绝。

　　沈且一一接受了：“那我们早上就做蛋糕，酿果酒，下午就去游乐场逛街。”
　　他打开手机：“听说隔壁是开了个游戏城，超级大，要不要过去看看？”

　　他把相册打开，这是一个游戏城的宣传图。
　　“可以吗？不会太麻烦？”
　　“不会，只要你想，我都会尽力满足。”

　　“沈哥……”原零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谢的话
　　“知道你很感动。”沈且摸了摸他的脸。
　　原零三两步就撞进沈且的怀抱里，眼泪染湿了他白色的衣襟：“我爱你！”

　　晚上，原零9点多钟就睡下了。
　　沈且看着冰箱还有没有水果？有昨天买了，但没吃的车厘子，一盒草莓，他有点忘记泡果酒的过程了，对做蛋糕的步骤倒是熟悉。
　　往前他生日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做的，当时没人陪他。

　　原零的想法，表面上是他一直在满足对方，实际上对方的想法也是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陪”这个字本身就是相互的。

　　检查原料够用之后，他回房间搜索了“游乐场”“游戏城”。
　　明天的计划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要给原零留下宝贵的回忆。
　　一想到对方到时开心的表情，他心里就暖暖的，只是他遇见他之前从未过的体验。

　　他是医生，对有需要的病人总是拼尽全力的付出，他是沈彻的孙子，却鲜少照顾他的爷爷，他是别人的朋友，虽然一般都没牵扯上什么关系，那他是原零的什么，哥哥？开玩笑的“爸爸”？朋友？室友？

　　原来跟自己有关系的人这么少，他突然有点感慨。

　　他笑了，原零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他总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些暧昧，而他也不敢戳破这层暧昧，是道德的问题吗？毕竟按照原零三岁一年的定义，它实际上才15岁，但今天年尾了，再加上两人的约定，原零是17岁了。

　　这好像在为自己的“失德”找借口了，但他也不后退。
　　他在计划表不知觉写下：没事，我看着你长大。
　　同时也意味着我看你变老。

　　今天原零比闹钟“醒”的快，去厨房搜了一堆蛋糕模型。

　　他也没想到真有，难道沈哥会做蛋糕？
　　他原本想着自己刷了那么多个视频学习，可以在对方面前大展身手，现在看来又要泡汤了。

　　他顿感失落出神的，连他身后有人都没有发觉。
　　“这么早醒？”沈且还穿着睡衣和毛茸茸的棉拖鞋，他看着原零短裤、短袖、夏版拖鞋，“多穿点。”
　　“我不怕冷，”原零站了起来，“沈哥，你还会做蛋糕？”
　　沈且说：“会。”

　　“那我给你打下手？”他试问道。
　　沈且走近他，“你不想打下手的，你想炫技的。”
　　原零后退了一步，身体威胁头险些撞到了上面的吊柜，还好沈切扶上了吊柜的一角，“小心点。”
　　“哦……”原零要站直，身体有些拘束，“沈哥，你怎么知道的？”
　　“学过一点心理学，三脚猫功夫罢了。”沈且拍了拍手，大概是沾上了吊柜的灰尘，“做你想做的就好了，不必考虑我。”

　　“沈哥，在医院里是不是经常当主治医生啊？”原零低着头问。
　　“？”沈且诧异，“问这个做什么？”
　　“你答呀！”
　　“嗯。但算不上经常。”

　　原零看见对方穿的还是羊头版的棉棉拖鞋，突然被可爱笑了。
　　“所以你愿意做助手嘛？”
　　沈且也低下头，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动了动脚道：“羊头说愿意。”

　　这次沈且基本没碰模具，一直在打下手，最后抹奶油，裱花也都是原零，不过他在教原零弄各种花边的时候也很有成就感。
　　他学的很快，一下子就都学会了，沈且甚至怀疑他之前就学过烘培，只不过忘了。

　　“谢谢沈哥指导！”原零放上最后一颗草莓，“真漂亮啊！”
　　“因为有一个优秀的学生。”沈且鼓掌。
　　“嘻嘻，”他满足地笑了，又骄傲的说：“沈哥我看教学千百遍，都是为了这一刻，太爽了！”

　　沈且很自觉的打开相机，让原零和蛋糕拍个合照。
　　原零捧起这个6寸的蛋糕，也顾不上脸上在忙碌中糊上的奶油，对着镜头肆意的展示他的满足。

　　一切收拾好，原零小心的把蛋糕放进冰箱，与昨天的动作重叠。
　　沈且看了眼时间去煮了两碗长寿面。

　　正面看上去很有食欲：“那我开动啦！”原零已经拿上筷子。
　　“吃吧。”

　　沈且倒不是很饿，他边吃边翻看几个钟头前拍的照片。
　　里面的主角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原零，甚至有他在打鸡蛋的场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个鸡蛋都要连拍几张，想想自认为是热爱生活了，确实原零来了之后就一直记录生活。

　　他继续翻着，从原零把蛋糕胚从模具里倒出来开始，到他把大功搞成的蛋糕包装好，放进冰箱前前后后有近60张。
　　很多都是及其相似的照片就只有一分一秒的不同。

　　原零吃完了，沈且桌面上还是满满的一碗，他盯着沈且看了好久，对方都没有察觉，一直在傻笑。

　　“沈哥，你是不是特意留着肚子吃我的蛋糕啊？你的热情我心领了，但早餐还是要吃的。”原零说。
　　沈且立马关了手机，拿起筷子：“收到。”

　　他几乎没有在注视下吃完饭，平时就注重形象的他，这次更加拘谨了。
　　原零就这么盯着他，直到他喝完最后一口汤。

　　他笑眯眯地问：“沈哥，真的不会爱上自己吗？又帅又有才华。还有一手好厨艺，可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十全十美好男人啊！”
　　沈且自嘲一笑：“我……算了，你这么想我，我就接受了。”

　　他站起来收走两人的碗筷，原零也跟着站起来。
　　却被沈且阻止了：“我去就行，去刷个碗而已。”
　　“好。”

　　刹那间，也能觉得沈且整个人都这么阴沉了，他的性情……真是十全十美的扣分项嗯……就扣-1分吧。
　　他在心里暗戳戳的想着。

　　当然是没有扣-1分这种形式的说法，只是他本意上不想给对方扣分。

　　“想什么呢？”沈且睥睨的看向他。
　　原零笑了笑，食指抵着下巴：“给你加分了。”
　　他自己在心里解释扣-1分，负负得正也是加分嘞！

　　对面的人只是微微一笑。
　　原零向来古灵精怪。

　　看沈且洗碗没有意思，他就跑到前不久才放进冰箱的蛋糕，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有点小骄傲。
　　此时的两人都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