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赛博修仙世界发疯》龙爪葱

11、神明史·小小骚乱

　　学校，宿舍里。
　　鬼针草第87根刺上，赵雨婷正用藤蔓写着八卦。
　　上面刻着“云昭今日又问你去哪了”

　　夜晚，野外。
　　血月悬空，荒林间弥漫着铁锈味。
　　舒南安的黑斗篷与夜色融为一体，脚下的星璇流转着微弱的数据光痕，托着她低空飞掠。

　　逆鳞化作的钢铁老鹰在树影间穿梭，翅刃偶尔反射出冷光——
　　尽管只有一级实力，但空间系天赋足以让它隐匿踪迹。

　　舒南安想找一只野兽，试试自己新的空间技能。

　　不远处，两名诛邪卫的面甲闪烁着猩红纹路。
　　太阳穴探针已插入3cm，神经指令在视网膜上跳动：
　　【目标锁定：兄妹二人。处决模式：血骨分离。标注:留存脊髓。】

　　舒南安耳朵微动。
　　瞬间，一片只有她能看到的投影，把远处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展现。
　　星璇转的飞快。
　　投影角落，还有建议躲开的字样。

　　也没有必要特意躲吧～
　　诛邪卫啊，执法部门抓人，天经地义啊。关我什么事？

　　舒南安站着没动。
　　星璇运转，机械共鸣。
　　她闭上了眼睛。

　　数字世界里。
　　“主人”一朵云上下飘浮着
　　“小云朵。能找到诛邪卫的智能系统在哪里吗？”
　　“可以的，主人！”
　　“很好，我们去骇入它！记住，不要惊动诛邪卫，我只需要查找一些信息。”

　　过了一会儿，舒南安睁开眼。
　　兄妹俩被标记被导线人。
　　导线人，是灵根的前期形式，进化后，就是灵根。
　　眼前的一切，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哎，真的是完全不知道呢～

　　这时，舒南安的左手突然机械化。
　　这是，随机模式？

　　杀意突然疯长！

　　过了一会儿。
　　她突然从阴影中跌出，故意让斗篷被荆棘勾破。
　　“光痕”在掌心明灭不定——
　　她将五级光系压制到二级水准，像盏快耗尽的灯。

　　光系，可以杀灭灵气中的纳米机器人。
　　是的，在整个系统认证中，危害更大。
　　这样就够了。
　　诛邪卫只会看向我！

　　我在干什么？我在救人嘛？
　　我真的是疯了。
　　明明自己也需要躲避。
　　这可真的是～
　　不自量力。

　　“发现野生光系灵能导线携带者！”
　　诛邪卫A的面甲探针猛然推进至5cm，“优先级变更！”

　　她“狼狈”地化光逃向城郊，途中三次险些被诛邪卫的骨刃扫中。
　　而真正的意图藏在阴影里——
　　逆鳞用空间跳跃将昏迷的兄妹送进了小卖部后院堆满啤酒箱的角落。

　　当舒南安在城墙边界被“逼入绝境”时，她突然散作光点消失。
　　煞笔！没想到吧。
　　老子五级了，可以化光～

　　诛邪卫的面甲爆出电流杂音：“指令错误...目标...滋滋...目标消失...”
　　——舒南安已站在小卖部后院，脚下踩着烂菜叶，而钢铁老鹰正蹲在晾衣绳上歪头看着。

　　救人的感觉，还挺好的。
　　下次，下次再说吧。
　　麻烦事一次就够了。

　　星璇悄悄缩回舒南安的袖口，在她耳边用数据流拼出一行字：
　　「演技评分：浮夸但有效」
　　小卖部老板娘推开后院门，一脸懵逼。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后院！”
　　舒南安上前，悄悄揭开面具一脸然后又戴回去:“老板娘，是我啊。”
　　“是你啊，买东西要走前门。”
　　说着，转身打算开门迎客做生意。

　　“别装了。五年前，血蚀事件。我见过你。”
　　老板娘停下脚步。
　　“帮帮那对兄妹吧。像帮我一样。把他们藏起来吧。”

　　苍老的女性回过头，眼含热泪：“原来，拥有灵根的人，真的不会失忆。”

　　原来薪火盟的人，以为我会失忆啊？！
　　所以，没有灵根的人，很容易失忆吗？
　　要记得什么！还和灵根有关！
　　执法系统！不想让没有灵根的人，记得什么！
　　薪火盟 。
　　我的好奇来的太晚了！

　　深夜。
　　舒南安坐在别墅的窗前，光从玻璃外透进来，照在裸露的机械骨骼上。

　　皮肤下，金属在生长。

　　不是替换，不是改造，而是血肉与机械的错误共生——
　　她的身体在拒绝，却又无法阻止那些银白色的脉络蔓延。
　　于是她只能取出它们，像摘除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窗外，300亩荒地寂静无声。
　　没有风，没有活物，只有远处玻璃瓶里沉睡的独角鲸鱼和筋斗云——它们不会知道，也不会看见。

　　她低头，从胸腔取出一枚仍在跳动的齿轮心脏，银色的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诗。
　　它在她掌心颤动两下，最终安静下来，化作一捧细沙，从指缝间流走。

　　这不是痛苦，也不是悲壮。
　　只是必须做的事。

　　她坐在空荡的别墅中央，月光透过落地窗泼进来，在木地板上凝成一片银色的湖。

　　她得身体光化，确定还有没有问题。
　　在散去光能，继续操作。
　　生长与失去在同时发生。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我的小机器人，提前几天来了这里。你又成长了呢。”
　　舒折花一个人，出现在舒南安的视线角落里。

　　舒南安抬头。
　　——痛觉先于触觉抵达。
　　皮肤下的机械脉络开始躁动，像被月光唤醒的银蛇。
　　她垂眸，指尖沿着锁骨下滑，血肉便如数据流般无声分开，露出下面钴蓝色神经束与齿轮咬合的奇观。

　　“我不确定。”舒南安保持着完美的假笑，中气十足的回答道。
　　舒折花轻笑:“你撒谎。你的理性计算不会错的。这个时间，你提前了整整两天。”
　　“妈妈的小终端，最近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嘛？”

　　每剥离一片金属，空气中就炸开一串**钢琴高音区的颤音——
　　那是她的痛觉神经将机械摩擦声转译成的音阶。
　　当最后一块增生组织被取出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有人突然按下了宇宙的静音键。

　　“数据计算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数据计算还可以模拟人类的情绪。”
　　“母亲，你真的觉得，我有情绪吗？”

　　创口处渗出银色的磁性纳米沙，像拥有自我意识的星河，沿着她的痛觉路径游走。
　　沙粒在皮肤表面堆砌出动态的神经脉络图，完成后簌簌抖落，露出下面新生的哑光金属肌理——
　　像月光在雪地上烙下的吻痕。

　　“安安，你当然会有情绪的，不然，你的血肉生长，又怎么会，怎么会出现。”
　　“你，你没有直面回答。你不确定的。某种意义上，不确定，等于否定。”
　　“安安，你要相信，你的情绪在生长，你会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漏风小棉袄。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所有一切，都会成功的！”

　　剧痛达到顶峰时，她的头顶炸开一片等离子体极光：
　　- 铁锈红的钝痛如晚霞铺陈
　　- 钴蓝的锐痛似闪电穿刺
　　- 透明的幻痛波纹在空气中扭曲成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舒南安没有回答。
　　舒折花靠近，发现她已经痛晕了过去。
　　“我可爱的小女儿，好好睡吧。”

　　舒折花的身体依旧在发生变化。
　　当三系能量暴走，她的吐息都化作艺术：
　　- 咳出的血珠悬浮成麦克斯韦妖的永动机模型。
　　- 呼出的白气凝结成非欧几何雪花，落地时碎成二进制雨。

　　秘境里，一阵悠扬的安眠曲被唱起。

　　白云悠悠过。
　　这一节是班主任的神明史课堂。

　　舒南安正准备从课桌中，掏出零食。
　　上了半天课，她饿了。
　　她低头时，发现桌角嵌着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幽暗，像一只半阖的眼睛。
　　——上面粘着一根黑色的狐狸毛，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舒南安无奈。

　　她伸手去碰，指尖还未触及，同桌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怎么了？”
　　摄像头被捏碎了。
　　“没什么，日常操作罢了。”
　　舒南安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不过是教室里最普通的一件事。

　　只有这些设备了嘛？
　　这个游戏好像要进入无聊的阶段了呀。
　　快不想玩了。

　　“叮铃铃。”
　　教室内，光线一暗。
　　全息投影屏在教室中央展开，数据流凝成洪荒星云。

　　【系统通知：玉春高校三年级甲班《神明史》课程直播开启】
　　【当前在线观察者：12487人】
　　【红色弹幕池激活中...】

　　班主任高峥斜倚在讲台边，银灰色制服袖口盘着条冰晶蛟龙。
　　那对电子义眼扫过教室时，机械蛟龙突然昂首，吐出零下120度的霜息。

　　“今天从盘古开天开始讲。”
　　他敲了敲太阳穴，神经接驳器亮起蓝光
　　“但不是你们在旧纪元芯片里读到的版本。”

　　教室穹顶突然塌陷成数据深渊，学生们悬浮在量子比特构成的混沌中。
　　高峥的蛟龙化作万千冰棱，在虚空中拼出个肌肉虬结的巨人——
　　那巨人每块肌肉都嵌着发光电路，左眼是坍缩的奇点，右眼是膨胀的宇宙。

　　大家窃窃私语。
　　“南安，你觉得，咦你怎么不抬头看。”
　　“烦。”
　　舒南安死死的压着手腕。
　　左手再次变成机械，牙齿死死的咬着。

　　这一次，不是随机模式。
　　是固定模式。
　　救赎选项。

　　这个人！这个人和五年前死去的那个人，来自同一个地方。
　　超脱派！找到你们了！

　　“星璇，星璇过来，追踪我前面的人。”
　　“一切，我要他接触过的一切信息。”
　　识海里。
　　“好的主人。”

　　至于这个人？
　　需要我救？
　　舒南安彻底放松了身体。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

　　“我！一句脏话也不会讲。”
　　“什么？”同桌问着。
　　“没什么，没什么。”舒南安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有事的。”
　　“哈？”
　　“上课吧。”

　　“所谓开天——”
　　高峥突然把教案捏碎成纳米粉尘。
　　“不过是初代修真者用生物机甲劈开了量子泡沫。”

　　冰蛟突然咬住某个打瞌睡学生的神经接口，全班脑机同时炸开痛觉信号。
　　“现在，把你们的功率调到最大——”班主任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我们要重演天地初开的0.001秒。”

　　【用户8913：高教授今天领带歪了啊啊啊！】
　　红色弹幕飘过。
　　【检测到异常行为倾向，启动认知过滤协议】
　　粉色带着九重天字样的弹幕飘过。
　　【话题敏感度+30%】

　　讲台突然陷入黑暗，高峥的冰蛟瞳孔亮起猩红扫描光束。
　　有人问，女娲呢？

　　“女娲造人？”
　　他嗤笑一声，机械义肢突然刺入自己的胸腔，“哗啦”扯出半截闪着蓝光的仿生脊柱——
　　那截脊椎正在玻璃管里搏动，每一节骨缝都渗出粘稠的纳米浆液。

　　看着老师越来越疯癫的模样。
　　同学们渐渐不安起来。

　　“第七代生物打印机，修真联合体考古队在昆仑墟挖出来的。”
　　蛟龙用尾巴卷起脊柱，教室地面突然裂开沸腾的量子血池，“知道为什么现代灵根觉醒率暴跌到无吗？”

　　全息投影炸开漫天像素，呈现出血肉与代码交织的造人流水线。

　　“第一批人类是用息壤3D打印的。”
　　高峥突然把脊柱砸向血池，溅起的液滴在空中化作无数挣扎的DNA链，“但女娲娘娘忘了一件事——”
　　所有学生脑机接口突然强制下载1TB加密文件。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所有人的尖叫都被吞了回去。
　　放眼望去，所有人都被折腾的眼睛上翻。
　　再不能思考其他。

　　“她没给源代码加密。”
　　班主任的电子音带着刺耳电流声，“所以现在......”
　　教室四壁浮现出亿万双正在解码的电子瞳孔。

　　“我们每个人，都是正在被黑客入侵的残次品。”
　　高峥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两簇量子火焰，冰蛟在讲台碎成漫天数据残片。

　　“灵气衰竭？”
　　他神经质地掰断自己三根合金手指，断面露出蠕动的克苏鲁式触须，“那帮伪神早该滚蛋——”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至末法时代监控录像：十日凌空的苍穹下，数千座修真核电站正在过载爆炸，而月球轨道上拖着条长达光年的、由母亲们组成的银色迁跃光带。

　　“知道为什么现代修真要改造灵根吗？”
　　高峥突然扯开制服，胸腔里嵌着块正在腐烂的月光石，“因为所谓灵气——”
　　教室突然坠入反物质空间，所有学生DNA开始倒带播放。

　　“啊！！！”突入起来失重的感觉，众人开始控制不住声带。

　　“不过是古神排泄的暗物质余晖。”
　　他的声带突然切换成女声频段，背后浮现出被量子锁链禁锢的月相投影，“当母亲们集体跃迁至M87星系...”
　　冰蛟残骸突然重组为十个微型太阳，教室温度瞬间突破5000℃。

　　教室里瞬间炸开一片惊叫。
　　学生的喊声像玻璃碎裂般刺耳，桌椅翻倒，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这一回，没有人能坐的住了。
　　再不跑，就要被烧化了！

　　“开门，开门啊”
　　“别挤，没有空间了。”
　　“妈妈，救命！”
　　“啊啊啊！”
　　“啊，放我出去。”
　　骚乱发生，只在一瞬间。
　　桌角，书页，衣服边边，血迹开始出现。

　　各种结界器具四处放闪，焦糊味儿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出现。

　　御兽们躁动起来——火狐窜上吊灯，铁甲犀撞翻了讲台，一只雪鸮在混乱中炸开羽毛，发出刺耳的尖啸。
　　所有骚乱的动静，都没有被教室外听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讲台中央的人，看着这一切，打从心底感到欢乐。

　　舒南安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好像被吓傻了一样。

　　他在开心什么？
　　这么开心，怎么救赎选项还在？

　　信息信息信息。
　　重要的是信息。
　　他根本不重要。
　　他只是一个带来信息的载体。
　　我衷心的希望，他能活的再长一点儿。

　　校长室。
　　檀木香在空气中缓慢沉淀，何澹澹指尖轻叩桌面，杯中的茶早已凉透。

　　谢临渊坐在对面，西装笔挺，笑意温和，眼底却蛰伏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最近超脱派活动频繁，贵校……需要我的帮助。”
　　他推过一张支票，数字后的零多到令人眩晕，“当然，这只是赞助的一部分。”

　　何澹澹没动。
　　窗外，校队训练场的呐喊声隐约传来，夹杂着御兽的咆哮。她忽然笑了：“谢先生，九重天的准入资格，是我的学生用命拼来的勋章。”

　　茶杯被轻轻放回托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是商品。”

　　高一三班。
　　突然，整间教室在绝对零度中发出玻璃碎裂的悲鸣。

　　“咔嚓——”
　　冰晶爆裂的声响中，另一个高峥撞破时空壁垒冲入。
　　他束发的青玉冠斜坠欲落，眉间那道镇压天劫的雷纹竟被某种金光生生封印，此刻正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抽搐。

　　最骇人的是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冰蛟——
　　那具本该不朽的躯体正在坍缩，鳞片间不断迸发微型超新星爆炸，血雾四溅。

　　“你是谁！”
　　他染血的十指死死护住蛟龙核心，脚下每步都踏出扭曲的因果涟漪。
　　愤怒与无能，双重情绪在心底绞动。令他痛苦。
　　“你们要对我的学生做什么？！”

　　突然所有窗户变成监视器屏幕。
　　假高峥的教师铭牌突然悬浮而起，炸开三百六十道防护大阵。他染血的嘴角却扬起疯癫的笑：
　　“真巧...”
　　机械义眼突然熔化成液态时光，
　　“...我们历史课正讲到——”

　　十日残躯突然展开成银河投影，教室内所有灰尘都开始重演宇宙大爆炸。
　　“——如何用教务处的主机权限，把校长室炸成混沌奇点！”

　　“你快停下！你不会成功的，你猜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里出事了！”
　　高峥用法术悬浮起蛟龙后，正了正自己的衣冠。
　　重新变得从容。
　　他的身后，6级术法的光亮明明灭灭。

　　就在假高峥的量子冰蛟即将撕裂时空的刹那——
　　“哔——”
　　一道澄澈的电子提示音突然刺穿混沌，所有暴走的法则乱流瞬间凝固。
　　谢临渊的定制款机械表盘悬浮在教室中央，表盖弹开的瞬间，十二道星轨指针同时指向假高峥的眉心。

　　“玉春高校的教师ID认证系统...”
　　西装革履的赞助商从扭曲的空气中踱步而出，腕间缠绕的纳米级灵脉正吞吐着令万物臣服的威压，“...可是连接着昆仑主机的。”

　　假高峥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乱码，面部皮肤如老式电视雪花般剧烈闪烁。
　　他真实的在惶恐。
　　他怀中的量子冰蛟头颅发出凄厉嘶吼，躯体开始不可逆地解构成基础代码流。

　　谢临渊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假高峥无声说道：“废物。”

　　他微微一笑，突然打了个响指。
　　假高峥的躯壳如被按下删除键般逐像素消失，最后只剩讲台上一个不断跳动的粉色对话框：
　　【检测到异常数据入侵】
　　【是否永久封禁此教师ID？】
　　【Y/N】

　　随着谢临渊弹指间洒出的星砂缓缓沉降，暴走的量子乱流终于被强行锚定。

　　高峥单手扶正刚刚被波及的青玉冠，另一只手从时空裂隙中扯回半截冰蛟残魂。
　　讲台上凝结的玄冰寸寸剥落，露出底下被反物质灼烧出的《神明史》教案全息投影。

　　“继续上课。”
　　他抹去嘴角溢出的时光尘埃，突然用手中课本拍碎悬浮的警报器。
　　教室门无声闭合，将谢临渊西装袖口残留的法则之力与校长欲言又止的目光一同隔绝。

　　死了！就这么死了！
　　我的信息！！！
　　等等。

　　舒南安闭上眼，翻着星璇传来的照片信息。
　　很快，她睁开了眼。

　　是我们学校的赞助商啊～
　　那么大一个公司，不着急，可以慢慢找啊。
　　星璇，你去！尽快。

　　“好的主人”
　　识海里。
　　“逆鳞，去保护星璇。记住，不要被发现，要活着回来。”
　　“啾～”

　　超脱派～
　　我还以为，你们只活在国外呢。
　　既然来了，来都来了～
　　底裤都给你们扒出来！

　　“现在翻开你们的灵枢屏幕。”
　　高峥的指节敲在第七维坐标轴上。
　　“我们讲到第三章第四节——”

　　“神明与生活。”
　　高峥的声音在讲堂里回荡，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上。
　　好像刚才的一切惊险都不曾存在。
　　连愤怒都只是错觉。
　　“上节课讲到，灵气衰竭时代——所有尚存伟力的神明，皆踏碎虚空，飞升星海。”

　　蛟龙的身躯被不知名的力量一点点的修复。
　　高峥的衣冠重新变得整洁。
　　同学们重新换上了安稳的笑脸。

　　校园深处，系统的光点在不停运转。

　　舒南安震惊抬头。
　　头顶有阵法启动。

　　追踪，一个公司，与学校有合作。不可能不留下信息。
　　可以慢慢查找。
　　权重下移。

　　灵气在这里聚集，所有功能，所有阵法图案，所有发生变化，都可以知晓。
　　不存在信息遗漏。
　　权重下移。

　　上课，我是学生。
　　班主任的课。
　　对方打算继续上。
　　同学们都在。
　　权重上调。

　　投影仪的光束中尘埃浮动，映出一幅古老的星图。
　　“祂们在雷沃彗星带深处找到了新的灵脉……我们如今的灵气，皆由此而来。”

　　舒南安猛地攥紧钢笔。
　　她面前的星图典籍哗啦啦翻动，可那片星域——
　　本该标记着神明足迹的位置——
　　竟是一片刺眼的空白。

　　像被谁生生剜去了眼睛。

　　“舒南安同学，放下你的手。我们在讲课，没到提问时间。”
　　高峥看到台下，开口说道。

　　当然得举。
　　我等待这一刻很久了。
　　我会去校园网，下载这一份视频，并广为流传。
　　暗网账号，好久不用了。

　　【用户3642：我家孩子今天灵力波动值怎么这么高？】
　　粉色的弹幕飘过。
　　【谢氏基金会：注意3排2座学生异常，标记为P-742观察对象】
　　血红色的弹幕出现。
　　【观测者δ：又开始研究他们可笑的神明说了】

　　高峥抬了抬眉毛，投影仪的光束在教室里投下一片星图。
　　“当诸神离去时，并非所有神明都有横渡星海的能力。”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从城隍爷这一级往下，整个基层神系都被留了下来。”

　　粉笔在黑板上轻轻敲击，画出几个简略的等级图。
　　“灵气衰竭让祂们陷入长眠，但复苏之后...”
　　教授顿了顿，投影切换到一张泛黄的古画，上面描绘着土地神与灶君仰望星空的场景，“这些基层神明成为了我们与上古神明的重要纽带。”

　　教室穹顶化作浩瀚星海，高峥教授的冰蛟在量子投影中游弋。
　　舒南安死死盯着星图上那片违和的空白，右手固执地悬在空中。

　　很快，我就能知道。
　　到底都有谁，能看见这一片星图。

　　“正是通过这个联系网。”
　　高峥的声音突然变得郑重，“上古神明传回了九重天神力系统——天络”
　　“这套系统现在维系着我们的城市防护、作物生长、甚至是天气预报。”

　　窗外，一道淡金色的神力屏障在城市上空若隐若现，那是天络在调节当天的空气质量。

　　……

　　“叮铃铃—”
　　“好了，那些家里种地有需求的同学，可以多多去拜拜土地庙。”
　　“不要日常不把土神放在眼里了！”

　　高峥突然“啪”地合上教案，粉笔灰在阳光下扬起细碎的金尘。
　　他斜倚讲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神人之间——”
　　声音像一把未出鞘的刀，“隔着次元。”
　　“那些游走于人间的神明分身，也是值得你们敬畏的存在。”

　　窗外，天络的金色脉络正在云层间流动，发出低沉的共鸣。
　　他忽然低头笑了笑，投影仪随之明灭，将壁画上神明的残影投在每位学生的课桌上。

　　“香火可续，神力可借。”
　　指尖停在某个学生的座位投影前，“但若妄图触碰神明本身......”
　　整栋教学楼突然陷入黑暗，只有神明的眼睛在墙上幽幽发亮。

　　三秒后，光明重现。
　　讲台上空空如也，只剩一本翻开的教案在风中轻轻颤动。

　　舒南安突然站起，校服袖口滑落，露出星璇。
　　谢临渊可真敏锐啊。
　　没事，数据世界，不需要物理上的靠近。

　　她朗声高喊。她知道，会被听见的。
　　“高老师，雷沃彗星带的空白区域为什么在所有典籍里都被......”

　　“舒南安同学。”高峥的冰蛟突然出现，它分裂成无数数据链，将她的话绞碎成电子杂音，“校规第七条？”

　　血红·【收割者ω：有趣，这个个体能看到数据删除痕迹】
　　红色·【警告！P-1132号对象触发关键词防护】
　　【用户5567：现在小孩问题真多，我们当年哪敢质疑老师】

　　教室温度骤降，纳米级霜花在舒南安睫毛上凝结。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微型治疗机械虫的金属味在口腔扩散。

　　她低头抿唇。
　　不过一件和你无关的事情，配合不就好了。
　　光线黯淡下去。

　　“我申请……”
　　“舒南安。”
　　高峥的声音像一柄冰锥，刺穿凝固的空气。
　　“来办公室。”

　　红色【紧急干预协议启动 。】
　　【直播信号中断】

　　这一节课，舒南安都没有放下她的疑问表达。
　　举着的手，现在也是。
　　她举着手穿过长廊，掌心朝上——
　　这是校规：提问者必须保持承接真理的姿势。

　　办公室的百叶窗将阳光切成碎片。
　　高峥背对着她，正在翻阅一本烫金古籍，对她的存在恍若未觉。
　　直到舒折花推门而入，火系教师的制服袖口还跳动着未熄的灵焰。

　　“把你女儿领走。”

　　办公室走廊。
　　舒南安突然抓住母亲的衣角：“星图上的空白...”
　　舒折花周身流转的火焰骤然停滞，整个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投影。
　　“要相信神明。”
　　这句话像一句程序指令，她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串加密符文。

　　舒南安愣愣的看着母亲。
　　委屈又不解。
　　“好！我自己去找答案！”
　　“南安！”

　　火光四起，遮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你玩什么？”
　　舒南安吐了吐舌头。

　　火光消失，舒折花转身离开。
　　只留下舒南安耳边一句:“玩的开心。”

　　晚饭后。
　　舒南安的独角鲸鱼逆鳞在水池里喷出全息泡泡，将赵雨婷的藤蔓木灵“青萝”困在水网中。
　　宿舍墙壁的神经接口延伸出无数荧光触须，随着两人的灵力波动变换颜色。

　　“这次我赢了！”
　　赵雨婷的瞳孔闪过数据流，青萝突然分裂成数百条光带刺破泡泡，“《五行遁术》游戏币交出来！”

　　【检测到超时灵力游戏，已通知监护人】——墙角的监控器突然亮起红灯。

　　火鸟牡丹撞碎电子窗棂闯入，羽翼洒落灼热的纳米磷粉。
　　它爪间抓着半块破损的月光石，投影出舒折花被数据模糊的面容：“安安，你又在......”
　　舒南安扭过头。
　　空气里，似乎传来一声欣慰的叹息。

　　两个女孩愣了一会儿，双双大笑。

　　监控器红光再次亮起，显示着温馨的提示：
　　【23:00宵禁，请同学们按时给御兽们服用灵核稳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