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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傻子,他也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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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珠给她端来了些她平素喜爱的饭菜,叶岁安吃完后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这装傻发癫也是非常耗费心神的,她现在只想大睡一觉。
叶父叶母可就头疼了,那边屋内,叶父叶清山和叶母姜玲兰焦虑一阵后,现在俩人双双沉默。
叶清山扶额:“要不,把安儿师父请来替她“治病”,有个自己人在,这个谎也才好遮掩得过去。”
姜玲兰是江湖上影门门主的女儿,而叶岁安的师父药必行是影门里的长老之一。
姜玲兰本是个豪爽的江湖儿女,原本的愿望是仗剑走天涯,只是后来遇到叶清山后便搁浅了自己的志向,与叶清山举案齐眉,在家相夫教子,只不过教的女儿过于活泼。
姜玲兰听了叶清山的建议,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道药必行现在云游到哪里了,我这就遣人把他给找来。”说完便到案桌前写了一封信放到竹筒里,叫来李妈妈,给送了出去。
姜玲兰身边的三个侍女都是她从影门带来的,个个都身手了得,她让其中的成玉去叶岁安的院子守着。
叶岁安身边除了贴身丫鬟紫珠,还有姜玲兰安排的红玉姑姑,红玉姑姑前些天告假回了老家,结果就被叶岁安钻了空子,叶母也是懊悔就不该对叶岁安掉以轻心,少一个人守着都不行。
第二日,叶岁安早早的让紫珠去外面打听,看看有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流言蜚语。
结果紫珠回来后让她大失所望,京城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里,最让人兴起的趣闻是状元郎被平阳郡主看上,但是状元郎不喜郡主,宁死不屈,其次就是太子半月后就要与镇国将军府的嫡女成婚,再后面就是春心楼的花魁比赛。
紫珠小心翼翼的向旁人提起靖王,众人也只道“听闻被称为煞神的靖王要成婚”,其余就没什么消息了。
叶岁安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关于她的一点消息都也没有呢,不说昨日在叶府那么多人看到她痴傻的模样,就是她在灵隐寺的表现也应该有很多人知晓才是,怎么到今日关于她又丑又傻的消息一丁点儿都没有呢。
于是她跑去找她娘。
她娘也是有些奇怪,便派人出去打听,结果发现是靖王让人封锁了消息,叶岁安又在心理诅咒了他一百遍。
姜玲兰叮嘱她,让她好好在房间呆着,虽然知道她在药必行那里学了些偏门左道,但看着她满脸没有一点要消退下去的疹子也还是有些担心,便问她:“你这脸有没有事?”
坐在椅子上的叶岁安晃了晃她两条腿,懒懒道:“娘,这个不用担心,我想让它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好的,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靖王到底想干嘛,不让外界知道消息,这是铁定要娶我的意思?”
姜玲兰也是赞同她的想法的,可是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姜玲兰想着等叶清山下值回来后得好好商量一下。
因为叶岁安目前还要装作痴傻模样,所以叶清山请了一个靠谱的白大夫来府里给叶岁安“看病”。快到“看病”的时辰了,叶岁安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间了,开始装病,姜玲兰陪在她身边。
可是等来的不只白大夫,还有跟着叶清山一同回府的的靖王。
叶岁安看到靖王那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想着还要装傻,说时迟那时快的尖叫一声,然后往她娘身后躲,一只手拉着她娘的袖子,另一只手指着靖王大喊::“坏蛋!大坏蛋,你走,你走!”。
姜玲兰、叶清山赶忙跪伏在地,叶清山声音略显惶恐:“王爷,臣女无知,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靖王沉声,不见愠色:“无碍,起来吧。”
叶清山起身叫来紫珠,把叶岁安扶进内室。
屋内坐在雕花檀木椅上,气宇轩昂的靖王拿起下人递来的茶水,边喝便问:“叶姑娘的病症可有好转?”
叶清山面露难色:“臣女近日突染奇异病症,精神恍惚,言语错乱,已渐呈痴傻之态。臣遍寻城中名医,皆言此症颇为棘手,难以治愈。”
叶青山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痛心。接着又道:“王爷,只是小女如今病情严重,恐难治愈。臣以为,与王爷的婚事,实难再继续,望王爷体谅,允臣退婚。”
靖王沉思片刻后说道:“叶尚书,这婚事乃父皇之命,岂能轻易更改?,且叶姑娘这病来得突然,医治不过两日,怎可过早下定论,本王也为叶姑娘寻访了一位神医,今日便带来了府上,他会住在叶府,直到成婚。”
说完,眼神示意了一旁的侍卫云奇,片刻后云奇带了一位面容白皙,透着一股书卷气,脸上还没有被岁月摧残的痕迹,但那专注的神情让人觉得很是成稳。
男子向靖王和叶清山分别行了行礼:“小民李逸见过王爷,叶尚书。”
靖王轻点了一下头:“免礼”。
然后看向叶清山:“叶尚书,李神医曾治好了本王的顽疾,对疑难杂症深有研究,此次就让他给叶姑娘医治,本王还有事,就不久留了。”说完起身便向外走去。
叶清山赶忙起身道:“多谢王爷!”
靖王走后,叶清山给李逸安排住处,李逸坚持先给叶岁安看诊,叶清山只好带他去见叶岁安。
叶岁安见到很是书生气的李逸时,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住,换成了那种懵懂无知的神情。
她歪着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新奇的物件,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李逸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叶岁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重复他的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逸:“叶岁安你可认识?”
叶岁安又重复:“叶岁安你认识?”
李逸:“叶岁安是你”
叶岁安:“叶岁安是你。”
李逸沉思了一会儿,又说:“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呀?”
叶岁安:“你可有哪里,哪里不舒服呀?”
李逸不管问什么,叶岁安就重复他的话,开始时李逸还能耐着性子慢慢说慢慢听,等问了快五十个问句后,好吧,他承认他有些崩溃了。
李逸看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就隔着薄帕给叶岁安诊了诊脉。
因为叶岁安给自己用了些药,所以李逸诊出的脉象很是杂乱。
于是又让叶清山把之前大夫开的药方拿来看了一遍,最后他对叶清山说道:“叶尚书,叶小姐的病情,看起口服药物效果不太理想,需要结合针刺疗法,一会儿我便会给叶小姐施针。”
叶清山开始还以为这位李神医会像之前的大夫希望先开点药吃,没想到这会儿就要扎针,之前也有大夫说要扎针被他给拒绝了,深怕自家女儿被扎坏了,于是连忙阻止。
“李神医,小女从小就怕针刺,曾经晕针数次,用针刺恐怕不妥。”
李逸坚持:“我看此前的药方叶姑娘吃后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可见病情较重,恐要结合针刺才能得法。”
说完便去拿自己的随身药箱,从里面取出针刺包。看样子这针是非扎不可了。
叶岁安听着他们的对话,心理琢磨着怎么办才好,她想来想去,只能这样了……。
于是在看到这位李神医取出银针时,叶岁安就开始变得狂躁起来,一把扯开被子,抓起枕头就疯狂的砸人,不砸别人就砸拿着银针的李神医,李神医放下银针用双手挡着那砸下来的枕头,屋内的叶清山及姜玲兰在一旁佯装阻止。
叶岁安从小是跟她娘学了些功夫,这会儿砸人的力道可不小,混乱之间,她砸向李神医的脖子,不出意外,李神医就晕了过去。屋内没有外人,叶清山赶紧让人把李逸拖到厢房去了,派人看着。
当房间里就剩下叶岁安以及叶父叶母时,叶岁安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
叶母姜玲兰沉声道:“看样子,靖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这门亲事。”
叶岁安也是很颓废,她看这情形,也同意她母亲的观点。这样装傻下去是不行的,露馅的风险很高,而且看样子靖王不管怎样都是要娶叶岁安进王府的。
可是为什么非得娶她呢。
这几日叶岁安向她爹打听了一些朝中之事,靖王屡立战功,在朝中的呼声快要高过太子,为了不让靖王的势力越来越大,所以皇帝给他找的妻子必不能是大官之女。而叶清山在朝只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尚书,又不在党派之争中,所以是最好的人选。
叶岁安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靖王找上了她,但是她不想嫁呀。
叶岁安知道叶母去请了自己的师父药必行,于是问道:“娘,师父何时能到?”
姜玲兰:“估摸三日后。”
叶岁安满是歉疚的看向叶清山和姜玲兰:“爹、娘,女儿实在不想嫁进王府,女儿有一想法希望爹娘同意。”
叶清山有些心疼的道:“安儿,你说。”
叶岁安:“女儿不孝,师父曾教过女儿假死之术,我思来想去,也许只有此法才能逃过嫁进王府。”
叶清山和姜玲兰沉默了一会,最后姜玲兰无奈道:“这个有待商量,你不可贸然行事,等你师父来了再说。这两天先想想怎么面对这个李神医。”
叶岁安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都扮傻成这样了,靖王还是要和她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