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波洛咖啡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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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送上门的机会，七羽自然不会拒绝新一，其实就算新一今天不来，他也打算找借口去拜访出云晴子。
但在咖啡的问题上，七羽却和新一存在分歧。
“为什么一定要带咖啡机？如果你是觉得泡完了带过去凉了会影响味道，咱们可以带磨好的咖啡粉过去泡啊？”
工藤新一在听到七羽居然要扛着整台咖啡机走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他比划了一下咖啡机的体积，表示先不提这台咖啡机有多重，他们仨能不能抬得动，就算是他们抬得动，也不可能过得去地铁的安检。
“不行，必须要带上，原材料有一部分不在我们店里。”
七羽抱着咖啡机不撒手，表示他家咖啡机材料是定制的，虽然体积大但重量轻，用不着他们三个人，他自己就能拎着走。
“我们可以叫计程车。”
最后还是鲁路修出面阻止了两个人关于咖啡机的拉扯。
有求于人的新一只好妥协，并在看到七羽单手拎起咖啡机后带着“自己是不是太缺乏锻炼了”的自我怀疑上楼摇专车司机去了。
于是七羽二人和自己楼上邻居的第一次见面，就在邻居的低气压与起床气中有了个不太美妙的开端。
昨天接了出云晴子委托，同样陪着出云晴子跑了一天，同样认知粉碎的毛利侦探挂着黑眼圈发动了汽车，然后在七羽抱出来一台咖啡机并打开后备箱后瞬间清醒。
毛利小五郎一激灵，条件反射得想跳起来，结果却忘记自己坐在驾驶席上，被安全带勒得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就在毛利小五郎猛咳捯气，来不及阻止七羽的空挡，七羽把施了魔术的咖啡机往后备箱一放，车子的底盘仅仅下沉了不足一厘米，车主的怒吼也吞了回去。
出云晴子的居住地点距离5丁目不算远，开车过去也就15分钟的车程，只是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到了早高峰，拥堵的交通环境额外浪费了他们10分钟的时间。
眼看着距离和出云太太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而他们却仍堵在路上，新一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昨天才存下的号码拨了过去。
可等了一会儿，电话没有被接通，反而转入了留言信箱。
工藤新一盯着手机上呼叫失败的显示，缓缓沉下脸。
侦探的直觉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只犹豫了两秒，新一便指向了旁边的小道，“大叔，走这边！”
“那是单行道！你一大早起过来砸门，我没揍你就已经是看在小兰的面子上了，你还……”
不等毛利小五郎骂完，上车后就一直拿着手机刷“雾雨弥子”相关信息的鲁路修就出声打断了他：“出云小姐住的小区是影米花公寓？”
“没错。”正试图说服毛利大叔的新一从副驾驶转过头，“怎么了？”
“那我们可要快一点。”鲁路修把手机转过去，示意前排的两人看屏幕，“这是实时直播，影米花公寓有人要跳楼。”
“大叔！”
“啊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正在掉头吗？你们这群没有驾照的小鬼真以为说掉头就能掉头啊，你们看看前后的余量啊！”
毛利小五郎嘴上骂骂咧咧，但手上换挡的动作却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堵塞到只能听到此起彼伏喇叭声的马路上，忽然响起了一声发动机的咆哮，原本汇在车流中的白色丰田皇冠的刹车灯徒然熄灭，早就踩下的油门已经给足了动力，在制动消失的刹那，满转的发动机带着车身猛地窜了出去，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给前车的车尾带走一大块底漆的同时掉了个头，向着隔壁的单行道一头撞了进去。
“我就知道和你这小鬼一起就准没好事！”
没工夫默哀自己租来的车再次战损，也顾不上身后的叫骂声，毛利小五郎猛踩油门，擦着前方入口已经转进来半个车头的来车飚了出去。
鲁路修双手握紧了车门上方的扶手，至于他的手机，早就在毛利小五郎第一次大甩尾的时候被甩到了座椅底下。
“再快一点。”鲁路修说。
“别得寸进尺啊小鬼头的朋友！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从天上飞过去吧？！”
方向盘被毛利小五郎粗暴的打死，由于力度过大，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
结果就在毛利小五郎忙着避让行人的时候，他的余光在后视镜里瞥到了让他心脏停跳的一幕，“等——！”
歪歪扭扭半边车身骑着人行道往前冲的丰田皇冠右侧的后座车门突然打开，长发的漂亮少年轻巧落地的同时，大开的车门又被车辆前行的惯性甩回了原位，发出凄惨的“嘎吱”声。
“放心，七羽会赔付您的损失。”鲁路修的声音姗姗来迟，“现在您可以慢一点了。”
连人行道都没空子钻，压根已经寸步难行的毛利侦探：……
强行开出一段距离的丰田皇冠停在了人行道上，这下车上的另外两个乘客也抛弃了开不起来的四个轮子，打开车门向着八百米外的影米花公寓狂奔。
“喂！臭小鬼！”
“大叔，情况紧急，我们先去！你一会儿带着咖啡机过来！”
*
影米花公寓作为米花町的高级公寓，无关人士想进去都需要保安和业主进行确认，但七羽从小区大门上一跃而过时保安室的门大敞着，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掉落在地上的帽子诉说着主人离开的匆忙。
隔着很远，七羽就听到了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只见中庭绿化带的另一头，一群人围在楼下动作统一的仰头往上看，部分认识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看热闹的同时自以为遮掩很好的对游离在人群外的出云太太指指点点。
“她就是那姑娘的母亲啊……”
“自家女儿要跳楼了还这么冷静，这得多不待见自己孩子呀？”
“你不知道吧？出云太太以前就带着女儿自杀过，只不过被楼下的邻居及时发现，抢救回来了，自那之后她女儿就得了精神病，听说再也没出过门。”
“好可怕，她是不是也有精神病？”
“我看是，哎，多好的小姑娘啊，年纪轻轻的就退了学，听说以前学习成绩还不错呢，这下好了，人生被亲妈毁了，人也不想活了，这不就跳楼了。”
“啧啧，说不准是家族遗传呢？要不怎么被离婚了呢？”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听说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晦气得很，诶对了，你们有人报警了吗？我看出云太太都没拿手机，她应该没报警吧？”
“啊？她没报警吗？应该有人报警了吧？这儿这么多人呢。”
“你瞎操什么心，和泉婆婆肯定早就报警了，谁不知道这影米花公寓就属她最爱多管闲事，连别人扔个垃圾没分类都要指手画脚。”
……
无数的闲言碎语夹带着令人心惊的漠不关心，在只有七羽能看到的视野里，令人作呕的黑色淤泥从人群的口中、眼中、身体中溢了出来，但所有这一切累积到一起，都比不上孤身站在人群之外的那位女士。
“不要啊！不要做傻事啊晴子！”
“诶呦！跳了跳了！真跳了！”
人群骚动起来，刚才还围在一起的人们“呼啦”一下子散开了，生怕自己成了唯一被波及的倒霉鬼。
21层的公寓顶层，穿着小熊毛绒睡衣的女孩子一跃而下，像折了翅膀的幼鸟，毫无反抗能力的被重力拽往地面。
七羽毫不停留的穿过人群，围观的人群只感觉到一阵拂过的微风，只有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仰着头的出云太太看到了一双天青色的眼睛。
“快看！那是不是个人？！”
“天呐！”
“录下来录下来，田中你录下来了吗？”
……
和别人不一样，不是恶意。
七羽在经过出云太太时，匆匆一瞥。
那位母亲的眼中是麻木，绝望到了极致、超过了精神所能承受的极限后所展现出来的麻木。
来不及多加思考，七羽张开双手的同时右眼眼下浮现出三颗晶莹剔透的菱形晶体，其中淡紫色的那一颗在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一秒钟，七羽接住静止的出云晴子，当他触碰到出云晴子的小熊睡衣，时间才重新开始转动，女孩儿被风撕扯的长发才打着旋飘飘落下，和七羽的黑发纠缠在了一起。
闭着眼的出云晴子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获救了，直到她按在胸口的右手微微一动，空落落的掌心令她猛然睁开眼。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接着浑身都发起抖来。
“……不……不要……”
出云晴子的右手合上又张开，可无论她重复多少次，手中都空无一物。细弱到被风一吹就散的声音打着颤，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绝望在顷刻间就要将她吞没。
“别担心，我接住它了，它完好无损。”
七羽抬起揽着女孩儿胳膊的那只手，摊开掌心。
出云晴子僵硬的扭头。
那是一部手机。
一部屏幕还停留在相册界面的手机。
【确认删除所选照片？】
看着这个她在放弃生命的最后都没能按下的确认键，出云晴子嘴唇蠕动几下，最终紧紧抱住七羽，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波洛咖啡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