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归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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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大的架子！”
清凉院中，大榕树下，两股人马对峙。
只见前面的女孩极尽嚣张跋扈，看向后者的眼里，是一抹狠辣的妒忌。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罢了！”
见姜颜来势汹汹，姜鸢不急不躁，轻抬眼皮缓道：“多谢夸奖。”
“你！”姜颜被堵了一嘴，脸颊涨得通红：“不要脸！”
“我脸蛋这么漂亮，哪里舍得不要？”
姜鸢又是轻飘飘的一句，险些让嫡妹姜颜丢了贵女的体统。
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架势，哪里是姜颜这种小女孩匹敌得了的？
即便是作为上辈子的宫斗输家，拿捏姜颜，却是不在王鸢话下。
哦不对，该叫她姜鸢了。
如今她是姜大将军府的三姑娘，更是王夫人心头梗刺，一介外室之女。
不过从今天起就不是了。
她被认在王夫人名下，亦是嫡女了。
原因嘛，该说起宫中一桩秘事。
大钱的姜皇后一直无子，直到三月前，太医明确表明，姜皇后......不可能有子。
故而，作为姜皇后的娘家，姜大将军府，承接了这一重要职责，为姜皇后续上一子。
王夫人舍不得自家女儿，这如意算盘就落在姜鸢头上。
而如今两女对峙，原因竟然也在姜皇后身上。
准确说，是因为齐明礼，姜皇后最倚重的大侄子。
因着他一句“三妹妹好生漂亮”，姜府的醋坛子们整日揪着姜鸢不放。
却是好生无趣。
姜鸢眉眼疲惫：“让开。”
“我不！你休要自得！齐哥哥他......”
"齐明礼！"
姜颜脸上瞬间一喜，叫姜鸢钻了空子，小跑出了清凉院。
看着姜颜傻愣愣的样子，远处的沈老夫人一声喟叹。
“大儿媳妇这步棋，如今看却是错了。”
“老祖宗何出此言？”
“你也不要装糊涂了。”沈老夫人眼中无波，道：“姜鸢这孩子，脑有反骨，怕是不好掌控。”
闻此言的奈嬷嬷眼睛隐晦的望了眼远处的姜鸢，忌惮之色，无溢于言表。
沈老夫人，看得没错。
仅凭一个只见过一面之缘的齐明礼，就搅得姜府的姑娘们鸡飞狗跳。
这样的一个人，岂有能被掌控之说？
出了清凉院，大丫鬟青团忧心忡忡：“小姐，如今你在姜府四面为敌，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傻青团，你以为我们还能在姜府待多久？”
“自是熬到小姐及笄出嫁......”
"傻青团。"
姜鸢一声轻笑，眼里尽是了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远处的天色灰蒙蒙，姜鸢神色淡漠。
王夫人想利用自己做一步棋，但是谁能料定，究竟哪个才是棋手？
翌日，孙辈们给沈老夫人请安。大姑娘姜韵自持自得，一派名门贵女的风范。
沈老夫人很是满意，与她多说了几句。
只见下堂的姑娘们也在恭敬的听着，直到说起姜韵的婚配。
一时间，清凉院炸了锅。
“祖母！齐哥哥与我们都是青梅竹马之谊，凭什么是大姐姐嫁过去？”
“凭她是姜家嫡长女！”
沈老夫人不再客气，恩威深重。
惹得姜颜一缩脑袋，嘴里只敢小声嘀咕一句。
恰巧，姜鸢坐在她身旁，听得很是清楚。
她是在说“狗屁的嫡女”！
这句叫姜鸢挑眉，难道姜韵的身世存疑？
她心中几个转轴，暗暗记下。晦暗的眼睛，在抬眼看向沈老夫人时，还是那一抹敬重。
恭顺谦良，是闺阁贵女的硬通货。
然而这种伪装，让沈老夫人暗自咋舌。
对于将姜鸢送往宫中一事，心中竟升起几分不愿意。
这块璞玉，做个生育工具，几分埋汰。
宫中已经有姜皇后了，朝堂上，亦需裨益。
等几个姐儿们退去，沈老夫人坐在佛堂里念经。
禅香幽幽，沈老夫人神色晦暗不明。
直到奈嬷嬷通禀了一句：“三姑娘要见您。”
啪，佛珠停止了转动，沈老夫人眼光几个闪烁。
“让她进来。”
在姜鸢踏入山空堂时，她心中更是明了。
自己猜的不错，沈老夫人对她......另有打算。
“孙女给祖母请安。”
“起来吧。”
祖孙两一个对视，佛堂里，静悄悄的。
直到窗外春雨一起，清凉之意四散，姜鸢看向沈老夫人单薄的衣裳，抬手为她盖上一件大红披风。
“祖母可得紧着身子。”
感受到姜鸢的另有所指，沈老夫人眼中愈发满意。
她反手握住姜鸢的手，眼中坚毅：“你可知要面对何事？竟也敢大胆前来？”
这种威慑惹得姜鸢一笑，她神色平静道：“如今皇上一直无子，这太子人选是悬在半空中。更何况真宗身边还有个权臣萧铮......”
“大胆！”
沈老夫人呵斥一声，语气中却没有怒意。
“祖母且听我一说。”姜鸢缓缓道：“真宗眼看着就要势颓，傻子都知道要偏向萧大人。只是他身边花团锦簇的，实在是不好近身。倒不如舍一个无关紧要的，抛砖引玉......”
这话让沈老夫人越听越惊，她不曾料到，姜鸢看得这般清楚。
“再者说，大哥姜旭马上要科考，如今真宗又废了世代传袭的规矩。眼看新贵四起，祖母心中不曾慌张？”
“倒不如助我拿下萧铮，一则他是今科春闱主考，二则他权势浩大，实在是一个好靠山。”
姜鸢的话平静却有力度，她是真的看透了。
“齐明礼年少有为，俊朗恣意。你心中不曾有一丝动心？何况他明明白白的对你青眼相看......”
“祖母，那是大姐的夫婿，我做妹妹的不敢染指。”姜鸢风情一笑：“我这般身份处境，还是萧大人，更适合我，您说是不是？”
清醒，实在太清醒了。
她心中没有情情爱爱，只有活得更好。
齐明礼确实是个好郎君，却不适合姜鸢。
想要跳脱悲情的束缚，唯有在萧铮身上一搏。
“过几天皇后要来家中接姐儿们去宫中玩耍，”沈老夫人垂下眼皮，缓道：“你身子柔弱，就在家中歇息吧。”
姜鸢的眼睛一亮，恭顺道：“遵祖母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归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