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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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的秋天，温暖但是经常下雨，对于已经是佩洛的你来说是让你很头疼的季节气候。
还在泰拉大陆的时候你一直待在室内所以气候原因对你来说无所谓，只是偶尔听几句毛茸茸干员遇到下雨天气后抱怨毛都湿了，对于那时候还是人类的你来说毛湿了就跟头发湿了一个概念，湿了吹干就好。
等你真正体验过后才知道有多难受，冰冷且脏污的雨水打湿毛发的缝隙后带来的是寒冷和沉重，你真的好想像个狗一样陀螺甩动甩掉身上的水点子，但是没有卵用，因为你的毛长的一批。
雨还在下。
哗啦——
黑白色的皮球被划拉到左侧，手臂横在自己和从右后方压上来的对手中间，被贴防了一整场的前锋咬牙护住好不容易抢下的球。
代表核心的“10”号球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发胶固定的额发垂落，一身狼狈。
比“10”号前锋更狼狈的，是青训营配给的队友们，跑位已经脱离了战术，脑子一片浆糊地被坏心眼的大人们满场遛成狗，体力流失得更多的已经在草场上开始散步了。
还不如滚下去。
心中仍然燃烧着进球的野望。
就算队友垃圾又怎么样？那种事无所谓。
此刻，现在，他只想赢一次。
即使只是一球。
因为这不是他糸师冴梦寐以求的，和世界级的较量吗？
看到他被卢纳盯住的队友在叫球。
瞎吗？看不到你侧后边那个看似在防中场的9号边锋？这一脚给你传过去他三脚就能到你面前把球踢走然后射门。
但是到球门40米的这段距离却长的好像望不到头，试图用假动作带马赛回旋甩掉卢纳，金发男人一边发出轻笑一边轻而易举把球勾走。
吸进肺腑的空气像是带有重量压抑在胸口，“10”号前锋想要将其呼出来，但是溢到喉口的是来自胃水的酸涩。
真恶心。
追赶上故意减速等他的卢纳，然后在恶趣味男人以为他要抢球的时候，一脚将球踢飞出赛区。一个掷界外球。
趁着裁判判球的几秒，糸师冴回头看了眼全场。
哗啦——
以往你爱不释手的漂亮尾巴此时就是拖累，重得你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拖了个沾了水的棉被，但是风一吹你又能感知到那是你尾巴——冷死了。
不了解这边世界气候的你在去卖电脑的店白嫖电脑的路上猝不及防淋了一身雨，手上又暂时没钱买伞，你只能放弃上午的白嫖计划，站在便利店门外靠着店家的遮雨棚避雨，然后拎起自己的尾巴就是无情地洗帕子式拧水。
雨还在下。
哗啦——
习惯了自己不可能拦得住国脚的门将。
习惯了自己不可能盯得住国脚的后卫。
努力了还是没有用所以就开始习惯了，习惯了就开始相信了，放弃了自已的可能性，这群只有身体好的废物。
整个后防线破破烂烂，只有由糸师冴培养出来的中场和前锋队友们还在挣扎，但也只是得到来自打败了无数他们这种菜鸟于遍地梦想的尸骸上存活下来的赢家们的嘲笑。
分数板上的“4:0”刺痛双目。
仅凭着被糸师冴驱赶而长出的雄心壮志被摧毁殆尽，糸师冴队伍的左锋已经满脸泪痕，即使他仍没有停止奔跑，仍没有停止上抢，但是那也只是托了长久以来锻炼出的身体反射的福。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对不起。
不知道是向着谁发出的歉意。
但是对不起。
如果我们平时锻炼更加努力就好了。
对不起。
如果我们能更有天赋的话……
好想赢啊…好想赢啊……想赢啊！
但是，我们，太弱了。
我们是，弱者。
今天之后，就算糸师冴仍然坚持踢前锋，他的队友也已经溃不成军了。
“啧。”糸师冴不耐烦地伸手拿手臂擦了一把汗，将垂下的额发因为动作而被汗水黏在额头，带来更多热度，他环视他已经奔溃了的青训营王国，面无表情的愤怒着:“只是提前面对了将来要面对的对手就废了吗？一群球渣。”
怒斥并非是为了激起队友的激情与斗志，只是糸师冴已经不耐烦了。
既然如此，那就彻底放弃思考吧，当我手中棋子，去成为被吃掉的诱饵，让我能够赢下一球。
哗啦——
你难得的没有嘴角挂笑，低落地给头发也来了一次洗帕子式拧水，头顶的垂耳被打湿后更是被重量压得几乎融于你的头发。
毛茸茸干员们真辛苦。你则是命苦。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后的空气是潮湿且温暖的，但只能加剧你的不适，潮湿让你感觉身体沉重，温暖的风让你的衣服被吹干，然后又因为毛发里的雨水湿透。
你直觉不妙，这样下去就算你是无敌的生吞源石虫和海嗣的泰拉人体质也是会感冒的。
啊，但糸师冴今天也去了青训营。
你不打算放弃跟踪糸师冴的这个日常任务，于是你苦着脸去药店买了感冒药作提前预防，然后又去超市购买红糖和晚餐材料。
你坐在青训营外视线死角的公共椅子上，将买好的东西放置于身边，仍然潮湿着的头发和尾巴让你有些恹，对于提着行李箱从青训营里走出来的几个少年也懒得好奇，手机屏幕被摁亮又熄灭。
你等待着糸师冴。
你本以为你要跟往常一样等到下午才能看到糸师冴的身影，但你没想到他今日提前出来了，想到可以快点回去洗漱然后烘干毛发，你金色的尾巴就有些愉快地晃了晃，甩出了好多水。
你看着他的身影，等待他离开一段路后拎着东西像往常一样跟上去。
你看着他的身影。
你从座椅上站起来，东西都没有拿，毫不犹豫离开所谓的视线死角奔跑着追上去。
你的脚步逐渐加快，为了追求最短的距离，没有避开地面上雨水聚集而成的水洼，溅起的污点落在你的裤脚。
你从背后抱住了他，他的身体热得不像话，应该是刚刚洗过澡。
但是湿漉漉的你又把他弄湿了。
你的指尖毫不犹豫地插进他的指缝蛮不讲理地强行跟他十指相扣，你从他身后晃悠到他身前，动了动湿漉漉的耳朵和尾巴，声音含糊的撒娇:“冴，今天下雨了，好倒霉，我没带伞淋湿了，我买了感冒药和红糖，虽然买了但还是希望不会感冒。”
你凑近他带着雨水的翠绿色眼睛，亲了上去。
海水样的味道沾到你的唇瓣，在你舌尖蔓延开来，你像个没事人一样亲完人眼睛后继续撒娇:“我耳朵和尾巴都湿掉了还没干。”
糸师冴说:“白痴吗你。”
他被你弄湿的白色衬衣变成了透色，凸显出了他久经锻炼的身材。
你眨了眨眼。
你突然想起来:“啊，遭了，我东西还忘在椅子上。”
“多半已经被人顺手拿了吧。”糸师冴继续往前走着。
你站住。
由于十指交扣的原因糸师冴也被你拉住。
“冴陪我去看看还在不在原地吧。”肯定的语句表示出说话人的独裁:“如果不在的话，只能去买新的了。”
“那就需要再跑一趟了诶，冴也陪着我吧。”
挣脱失败的糸师冴被你强行拉着原路返回，你回到椅子边时发现东西还在原地，你说着“lucky”然后单手翻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少了或者被动手脚了。
糸师冴观察了下四周，发现这是个完美的俱乐部视线死角，坐这里的人直接看得到俱乐部出来的人，但是俱乐部里出来的人除非回头仔细观察不然根本无法察觉。
这家伙，眼睛很厉害啊。
糸师冴第一反应就想到你的视界如果踢足球应该很不错，然后又想起你拿这能力每天尾随他。
变态啊。
本来就心力憔悴的糸师冴发现自己又进行了一番无用思考后看上去更丧了。
你翻着东西，看上去很随意的突发奇想地开口:“比赛输了？”
死掉的心防回光返照，糸师冴表情不露声色:“啊，输了，踢了个5:1。”
“啊，真可惜。”你找到了你一直翻袋子寻找的东西，转身将糸师冴压着逼他在了椅子上，你松开了十指相扣的手，拧开了矿泉水的盖子。
清澈的水倾泻而出，从糸师冴的发顶将他彻底打湿，看上去就像淋过雨的你一样他狼狈。
做下“将矿泉水倒人身上”这种恶行的你满脸天真无邪的说道:“下次赢回来吧。”
猝不及防的糸师冴刚要生气就被你来了个“椅子咚”。
你使出“椅子咚”的同时跨坐到他的腿上，导致湿淋淋的尾巴也落在他的腿上，本来因为矿泉水水量就那么多幸免于难的裤子也湿掉了。
你一手拉住他要推开你的那只手的手腕，一手卡住他的下颚微微抬起，自上向下的看着他。
“给我哭。”你说。
悲伤如决堤之水，瞬间漫过理智的堤岸。糸师冴还没来得及反应，滚烫的泪水已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湿了衣衫，也模糊了眼前的世界。
他恍然。
其实他想赢下的不止一球。还有下一球，下下一球，他想赢下所有球。
他不想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