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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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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云诚没有理会谢安乐的话,走向最近的一匹棕色马,一个漂亮利落地跨身上马,又将手伸向谢安乐,言简意赅道:“上来。”
谢安乐对越云诚不听话的行为感到不满,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最后落败在越云诚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眸中,将手放在对方手心,在接触的那一刻,一股力量将他拉起随后稳坐在越云诚身前的位置。
“换个位置。”谢安乐本以为他会坐后面,没想到越云诚却让出前面的位置给他,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这样一来越云诚会危险很多,那三个人或许会给一点教训给他,但看在他爹面子上不会做得太过火,而越云诚却不一样。
越云诚明显不在意,他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弓箭尝试手感。
谢安乐等了一会都不见越云诚回应,转过身正想再劝一下他,没想到一转身先是对上越云诚那张好看的让人出神的脸,在他愣神之际,一只弓箭划破空气发出悲鸣从他们中间穿过。
谢安乐被吓了一跳,差点摔下马,幸好身后的越云诚及时扶住他。
两人看向射箭的人,蓝衣公子依旧保持着持弓射箭的姿势,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之意,浅笑道:“一时失手。”
谢安乐脸色苍白,一时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身后的越云诚却已经搭箭拉弓,手一松,一支利箭如同刚才那样直直往蓝衣公子射去。
“公子小心!”几道惊恐声咋起。
蓝衣公子不闪不躲,任由那支箭由远及近,与他耳朵擦边而过。
“你疯了。”谢安乐睁大双眼,看到蓝衣公子淡定抬手抹去耳边的血迹时,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轻易过去了。
果然,紫衣和青衣公子在看到友人指腹的那一抹血迹后,露出危险的笑意,“看来尊夫人是迫不及待想开始游戏了。”
“气氛到这里,是时候正式登场了。”
不用他们多说,谢安乐先一步拉动缰绳,牵动马首往密集的树林方向疾步跑去,跑的越快,马首上挂着的铜铃摆动的幅度越大,声音也越大,轻而易举便暴露踪迹。
谢安乐箭术一般,驭马的技术也一般,很快身后就响起三道一样的铜铃声。
不知是三人之中谁射的箭,一箭差点射中他们的马,马匹受惊前脚腾空,越云诚及时接过缰绳制止马的四处扑腾,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很快第二,第三支箭又朝他们而来,每次惊险擦过射空。
虽然有越云诚身体挡住看不到身后的情况,但谢安乐也知道现在他们两人凶险万分,这三个人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是真心想要人命,箭头的目标也不是他们身下的马匹,而是越云诚,如果是不是越云诚身手好,早就被射中倒地。
利箭一次次朝他们袭来,越云诚夹紧马背,将马交还给谢安乐控制,他则一手拿弓一手拿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该死的。”
谢安乐听到青衣公子的怒吼,随后身后的铜铃声由三道变成两道。
“越云诚,不要伤了他们。”尽管这样很懦弱,但谢安乐还是不得不出声提醒。
这次越云诚隔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直到又一支箭朝他后背心脏位置射去,被他惊险躲过之后,越云诚才转身反击。身后剩下的l两个一前一后紧跟不放。
为首的紫衣公子已经拉好弓,弓弦拉到极致,箭头对着越云诚的脑袋,在与越云诚对视上后,说了四个字,尽管离得很远,越云诚还是从他的口型中分辨出突然想说的是,“去死,贱人”
越云诚沉下脸,眼里愠色凝聚,同样举起弓箭。
“闵之。”
谢安乐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听到蓝衣公子这一声悲怆地叫喊,下意识拉紧了缰绳,马向前跑了几步随后停下。
那天的事情,谢安乐到家之后不敢回想。
紫衣公子被越云诚射得重伤从马上摔下,血不断从伤口喷涌而出,谢安乐和越云诚靠近查看情况时,紫衣公子眼中带恨死死盯着他们,随后被送去医治,如今昏迷不醒。
谢安乐当晚回去就被他爹痛斥了一顿,还命令他不准随便出房间,要知道他爹最小就宠爱他,很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以至于谢安乐也控制不住情绪发泄在越云诚身上。
“你怎么可以射伤他。”谢安乐拿起桌上的茶杯扔到越云诚的脚下,碎片飞溅,“你知道他爹是朝廷重臣,官职在我爹之上,他的儿子你怎么敢伤的。”
越云诚垂眸不语,任由谢安乐发泄。
“你这么厉害,干嘛不干脆将他们三个劝射死算了,那我就可以说是遇到刺客,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也好。”
“......”
“这下不止你完蛋,我也完蛋,甚至我爹娘也会拖下水。”
“......”
谢安乐无比后悔让越云诚留下来,可看到越云诚头也不回的离开,谢安乐还是伸手拦住了他,“你去哪?”
“我去认罪,不拖累你们。”
“不行。”再怎么样,谢安乐还是不忍心看到越云诚去送死,“你去了又怎么样,人已经伤了,他也记恨上我们,你去主动认罪他也不会放过我。”
好在三天后,紫衣公子顾闵之已经从昏迷的状态下清醒过来,谢安乐的爹要求谢安乐拿上一些补品当面和紫衣公子道歉,至于越云诚作为假扮的邓听雨,在谢安乐的父亲谢鸿鸣看来,越云诚假扮的邓听雨是个女子,谢父也不好重罚他,只是让他在家抄书反省。
谢安乐诚意满满拿了一车的礼品和补品拜访顾闵之,一进去就被管事故意冷落坐了半天,连杯热水也没得喝,等到午食时间过去,才进去紫衣公子的房间。
一进去就闻到浓浓地药味和血腥味混合,令他不适地想捂住口鼻,却忍下来。
“顾兄。”谢安乐小声的叫了一声。见没有回应,他掀开蹭蹭纱帘,在离床三步距离停下,又试探地叫了一声,“顾兄,你在吗?”
一只惨白没有血色的手猝然从床幔中伸出,精准无误抓住谢安乐的手,一把将他拖到床上,将他压制在身下。
阴沉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终于来了。”
眼前的人脱去紫色的锦衣华服,只穿着白色的里衣,看起来消瘦不已,原本偏阴柔的长相添上几分病气,整个人更加阴沉不已,特别他直勾勾看着谢安乐的时候,谢安乐觉得他像索命的女鬼。
“顾兄,你的伤势还未愈合,要小心。”谢安乐不敢用力,只敢轻轻地将手按在这人的没受伤的位置将其推开。
“哼,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好在,顾闵之没有反抗,顺从地坐到一边,从谢安乐身上离开。
被拆穿心思的谢安乐心虚地否认,“怎么会呢,呵呵。”
“我说过的话你都能当耳边风,有什么不敢的。”
“......”
见谢安乐偏头不看他,顾闵之就伸手按住谢安乐的下颚,将他的头转向自己,“我说过,你要一辈子不准离开我,为奴也好,为妻也罢,而你居然趁我外出几日就娶了妻,现在她还伤了我,你说我该如何报复回来。”
他殷红的嘴唇说的每一句都令人胆寒不已,“是将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好还是拿个烧红的烙铁将她烫熟为止。”他轻笑,“好像都挺有趣的,要不两个一起来,先在他身上烫几道伤痕再一刀刀将她凌迟。”
“你和她成亲应该有几日了,相比她身体你也看过了吧,她的肌肤是不是肤白如玉,可惜再好的皮肤也快保不住了。你将她交出来并保证永不娶妻,我就放过你。”
“不要。”
“嗯?”
“请你放过他,他是无辜的。”谢安乐害怕的浑身发抖,依旧向他求情。
“你很在意她?”
谢安乐嘴唇抖了抖,不敢轻易回答,以往只要他喜欢是什么东西,这人就会将这东西带到他面前然后弄烂弄破。
“说啊。”
谢安乐眼睛一闭,脱口而出,“不在意。”
“你在说谎。”顾闵之毫不留情拆穿了谢安乐的谎言,看到他紧张得快要哭的样子,心里莫名起来一种熟悉的满足感,“我可以放过她一马,只要你休了她。”
“真的吗?”谢安乐没想到顾闵之居然肯放过伤他的人。
“自然。”
得到顾闵之亲口答应,谢安乐没有多想便答应休妻,反正越云诚也不是邓姑娘,真正的邓姑娘估计已经跑去其他地方重新生活,休妻这件事对越云诚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谢安乐也没有想过顾闵之和越云诚之间,最难处理的人居然是越云诚,明明他已经将所有的利害趋势告诉给越云诚,这人却不肯答应收下休书。
眼看顾闵之的人来了几次,谢安乐都无法说服越云诚离开,于是他也不想再理会这件事,直接拒见顾闵之派来的人,闭门不出。顾闵之有伤在身不能亲自找谢安乐,其他两个人则代替他上门。
谢安乐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迎客。
“谢兄啊,你最近胆子可大了不少啊。”蓝衣公子有一下没有下把玩着手上的折扇,“闵之可发了很大的火,让我们“陪”你去找他。你看你是自己动身,还是我和乐咏亲自陪你去一趟。”
“闵之可真的生气了,你躲着也不是办法。”青衣公子笑盈盈道,眼眸却没有半分笑意,“谢大人最近估计也被公务缠地脱不了身,估计人老了,办的事也没以前那么准确无误,你说万一被人查到有什么错误,再加以利用的话......”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