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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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季总是会触景生情一些。
集体毕业照拍完，学生们自由拍照。
时序和室友们坐在教学楼长长的阶梯上拿着手机一张张浏览他们刚拍的照片。
男生没那么多讲究，随便拍几张留念就完事。身边室友们商量着晚上去学校附近网吧开黑，时序嫌弃网吧味道重就没去。室友们知道时序的性子也不强求，嘱咐他一句晚上睡觉寝室门别锁死就行。
时序收起手机，不经意间看到附近有学生在拆解身上一颗纽扣互送。他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胳膊撞击了一下身边的室友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室友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高中没送过纽扣？”
时序不耐烦地皱眉：“送过我还问？”
一室友噗哧地笑了声道：“这不毕业各奔东西了嘛，拆下靠近心脏的位置的纽扣护送留念呗。”
第一次听闻这说法的时序相当不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可以打电话吗？”
真正关系好的哪怕两人相隔天南地北也能维持着亲密的关系吧，一颗破纽扣能干嘛？睹物思人？就不能视频？
另一室友接话：“我们时少这是不食人间烟火了？谁跟你说打电话就能维持好一段感情了？真正的感情当然是不会因为距离而生疏，但人和人相处最重要的需要陪伴，长期缺少陪伴，再滚烫的心也会在一次次失落中冰凉。他们可不单单是为了送纽扣呢。”
他们在为以后可能分道扬镳后相互留一个念想。
自由拍照拍得差不多了，同学们各自不舍地散去。
这里距离学校门口不远，三个室友宿舍也不打算回宿舍，和时序打了声招呼便勾肩搭背地朝大门口走去。
大约是最近听说了江云辞即将出国的消息，时序这几天心情些许低落。他独自往回走，路过学校露天篮球场，透过网格围栏网，一群学生正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激情。
五月的雨说下就下，前一刻还清空万里，下一刻就狂风骤雨。
大雨铺天盖地地落下，站在雨幕中，雨水扑面，给人窒息感。
篮球场上学生已经散尽，留时序孤零零一人在雨中打篮球。
借着大树的遮挡，江云辞撑着雨伞看着时序。大雨持续地挥洒着，在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溅湿了他的裤脚。
不知打了多久，时序终于累了，他浑身湿透，气喘吁吁地走到一旁休息椅上，篮球被他随意地丢弃，滚到了角落也不在意。
远远看过去，十分颓丧。
雨水不断底冲刷着他的脸颊，哪怕隔着茫茫雨幕，江云辞也能从时序通红的眼眶看出来他在哭，哭声和泪水被掩盖在了雨中。
时序喘着气，想了很多。
想着自己无疾而终的暗恋，想着毕业后大约和江云辞也不会有多少交集，想着江云辞对自己的态度，想着前日偶遇夏苏白后对自己的讽刺。
他想得迷迷糊糊，头昏脑涨的。不知不觉靠着椅子失去了意识。
江云辞缓步走上去，伸手在摸了摸他湿漉漉的脸颊，动作极致温柔。
时序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宿舍床上，不知是谁给他换了衣服。感知到手里有异物，他抬手看，是一颗不知从哪里来的瓷白纽扣。他看着纽扣发呆，下意识地想丢掉，却不知为何怎么都下不去手。
室友从阳台走进来，见时序醒来了，惊喜道：“你总算醒啦。”他走过去摸了摸时序的额头，又在自己额头上贴了贴喃喃，“好像退烧了。”
“我发烧了？”时序茫然。
“还真烧糊涂了？”室友失笑道，“我们几个早上回来的时候看你桌上的退烧药吓了一跳，你可真自强。发烧了知道去校医务室打针拿药。都不知道给我们打电话吗？这都快毕业了，至于这么见外吗？你的命重要还是我们几个去网吧开黑重要啊。以后可不准这样了，早上喻书看你睡得这么死都以为你断气了。”
时序刚睡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对自己去校医务室完全没有印象，不过他也懒得去想了，胡乱地点头。
“其他人呢？”时序问。
“去吃早饭了，我留着照顾你，等下他们会给我们带饭的。很遗憾，介于你大病初愈，肠胃薄弱，几天后晚上我们宿舍的散伙饭你只能吃粥了。”
于是，在大家即将各奔东西时，在江云辞和夏苏白出国的那天，时序在散伙饭上吃了两碗皮蛋瘦肉粥结束了他的学生时代。
在地球的另一边，江云辞刚下飞机，就收到了好友的语言消息，并在最后附上了一张照片。
“看起来状态不错，没喝酒，就是可怜一晚上没吃什么，端着碗粥看着其他人吃好喝好，馋的要死。”
江云辞看着手机里时序喝粥的照片，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大约是大病初愈，看着憔悴了些。他们宿舍四人的散伙饭在嘈杂的烤肉店里，时序盘子空空，灯光从上头打下来，折射出来的光线显得他比其他人耀目一些，他手中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嘴角带着笑容看着室友们胡吃海喝。
“云辞，我们先回家还是先去集团？”夏苏白见江云辞迟迟未动，疑惑地问道。
江云辞收起手机，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他淡淡道：“先去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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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内，时序慵懒地靠在门后，歪着头笑容明媚地望着江云辞。
“需要我报答吗？”
江云辞凑过去，在他鼻尖上落下一个吻明知故问道：“现在？”
时序感受着后腰不安分的手，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江云辞这狗东西，明明期待得要死，却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时序神情淡淡：“算了，下次吧。”
小样，他才不惯着呢。
他转身去开门，才开出一个缝隙，就被江云辞一掌按下，随之而来的是清脆的锁门声。
时序刚侧过头，一只大掌扣住了他的下巴，江云辞将他圈在怀里，俯身热切地吻了下去。
窗外，雷鸣之后，倾盆大雨落下。
休息室内一片昏暗。
地毯上，衣服凌乱地散落着。
床边，不知什么时候掉落一支手机，随着一声震动，传来手机讯息，将停留在界面上的一条信息顶了上去。
被顶上去的那条，是几个小时前时序发给江云辞的消息。
Sx：我今天报答你好不好？
窗外天色彻底暗下来。
时序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眼睛异常通红，浑身酸痛地坐起，被子滑落，露在外面的皮肤惨不忍睹。
他感觉脖子上痒痒的，伸手去抓，却摸到了项链。时序狐疑拿起来看，看到项链上的吊坠瞬间愣住了。
这是……
吊坠设计得很是奇特，两个一大一小的纽扣合并在一起，在以小纽扣为正面，在边缘镶嵌上一圈钻石刚好和大的纽扣重合。中间空心的部分放置了两颗可以自由滚动的雕刻精致纹路的金珠。
时序懵懵的，这两枚纽扣很正是他放置在书桌抽屉里盒子的那两枚。
江云辞正好推开浴室的门，穿戴完整地出来，他整个人神清气爽，一点事也没有，似乎今天下午将时序按在床上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他按亮床头柜上的暖灯，眼神炽热地扫过时序身上的痕迹，最后视线落在他手里握着的纽扣上。
他气定神闲地坐在床边伸手抚过时序还在微微发烫的脸颊，语气轻柔道：“喜欢吗？”
时序诧异地看过去问：“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
江云辞伸手整理了一下时序凌乱的头发，顺势捏了捏他的耳垂，最后接过了他手里的纽扣道：“抱歉时序，我骗了你。”
“什么？”时序浑身一僵，表情渐渐沉下来，“什么意思？”
江云辞轻笑了声，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道：“那天你求婚的时候，我说要去出差，其实不是的。我主要目的其实去拿这个。”
他手指摩挲了一下纽扣，最后将其放下。
时序心里松了口气，垂头看了一眼吊坠，心里突然想到什么道：“你那时候临时打算去的？其实你想在和我求婚的时候送给我？”
“嗯，那时候是觉得时机成熟了。”江云辞轻声道。
那会江云辞觉得，已经到了即便和时序如实说他们已经结婚的事情，时序也不是因为觉得被欺瞒而生他的气。
所以才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将这个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吊坠送给他。
“所以现在给我是补偿？”
时序秋后算账。
想起眼前这个狗东西方才是怎么折腾他的，时序一时气不过，抬起脚，一脚踹在了他的大腿道：“都是男的，凭什么你在上面？”
嗓子哑哑的，一点气势都没有。
江云辞失笑了声，怎么也没想到，都结束了时序居然还在纠结他们定位的问题。
他握住时序的脚踝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低沉着嗓音道：“不是补偿，还有……下次你在上面行不行？”昏黄的灯光下，两人靠的很近，时序抬眼和江云辞对视，灼热的呼吸交汇，时序似乎还能从江云辞的眼里感受到窒息的温柔。
时序觉得自己呼吸都有点不对劲了，忿忿地抽回自己的脚，刚哭过眼尾依旧通红，嘟囔道：“不要脸。”
江云辞整理了一下时序凌乱的头发，亲了亲他通红的眼尾，低声道：“我在外面等你，等下我们去吃东西。”
饿坏了可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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