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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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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慕尼黑的空气,感觉上也和东京不同。真是久违的空气,和久违的天空啊。六月的慕尼黑,并没有进入酷热难耐的夏季,这种温度,还有弥漫着闷热的空气也该让她觉得不舒服了吧?
“哇哦~德国真的和日本大不一样呢~”英二发出了感慨。
“各位,别走散了哦~”秀一郎说,可是偏偏有人不那么听话。
“呐呐,菊丸学长你看啊~”小武和英二是最兴奋的两个人,虽然大家都在为能见到手冢的事而高兴,但是他们两个是一直处在兴奋状态没有冷静下来的迹象。
“哎~无论是在日本还是在德国这群人都还是这样的行动模式,根本就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龙崎教练说。
慕尼黑,一个很怀念的地方,那个治疗中心,也是一个很怀念的地方。手冢的主治医生来接我们。而,TRUN PREST的门口,是他站着。
“手冢?” “手冢?!” “部长?”
“好久不见。”他只是这么淡淡的说。
“那么,他最近如何?肩膀,好了吗?”我却和医生在车上没有下去。
“他基本上已经康复了。除了,神经痉挛。”医生对我说。
“是吗?神经痉挛吗?”我喃喃道,“没关系的,他一定可以解决的。”
“她呢?”手冢问秀一郎。
“她?”秀一郎反问他。
“小夏呢?”他问了出来。
“在找我吗?”我探出头来说,“好久不见了。”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而我则是淡淡的笑着面对他。他在德国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只是略显得精神点了,桀骜不驯的脸上多了丝温柔,完美的脸部线条还是勾勒出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没有过多的变化。他和他走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样,潇洒而又具有王者风范。
或许,这样的画面是很唯美的。定格在那一瞬的话,效果一定还不错。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后,我只是再次看到你严肃的面容确定你过得还不错就行了。
“这里很棒啊~”英二说。
“Hei~Fang!(嘿~方!)”边上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Oh,hi John.(哦,嗨,约翰。)”说实话我着实愣了一下。
“Em......Girlfriend?(嗯,女朋友?)”约翰看着手冢问了句。
“Just friends!(只是朋友!)”我抢在手冢之前将其澄清。
“Really?(真的吗?)”约翰狐疑的看着我和手冢。
“John?(约翰?)”我阴阴的说了句。
“OK,I got it~(好吧,我知道了。)”约翰耸了耸肩说。
“你认识他们?”手冢问我。
“怎么会不认识呢?”我喃喃道。
“哇哦~手冢的房间好棒哦~”英二感慨了句。
他床头的那张照片......为什么是,我?
啪。
他把那个相框翻了下来。
“那么,大家由我来照顾。”手冢说,“龙崎教练你就去休息吧!”
“嘻嘻~”他们笑笑。
“那就麻烦你了。”龙崎教练打了个哈欠说。
手冢略带有一丝歉意的看着我,我并不能理解他的眼神所传递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床边的照片为什么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翻下那个相框,我不知道他想掩饰些什么。
“对不起,刚才......”手冢来到我的面前说。
“我有看到。”我冷冷的看着他,“那张照片。”
“小夏?”他猛然一惊。
“我的观察力比较敏锐。”我说,“走吧。”
“......”
“那个是宁芬堡宫。现在作为美术馆,向一般市民开放。”我指着远处的那个有着喷泉在前方的宏伟建筑说,“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嗯~好棒的说~”英二睁大了眼睛说。
“奥林匹克公园,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还有那个,高290米的奥林匹克电视塔可是被誉为德国第一高建筑物。”
“德国收容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收容犹太人和俘虏。”
“还有就是这里,这儿就是圣母教堂,虽说是一座砖土教堂,不过,感觉上还是很棒的,对吧?”
我近乎是一路说了下来。
“感觉上,就是夏夏在做导游嘛!”英二说着看向了手冢。
“毕竟,她对慕尼黑应该是比我还熟吧。”手冢的头瞥到一边说,“毕竟,我能来慕尼黑还是要......”
他知道了吗?我曾为他而做的事,他都知道了吗?汉娜,对,一定是汉娜说的!我当初没有和她说保密真是我的失算!
倚在栏杆边,我陷入了沉思。手冢,或许你不会知道我那样做的原因,不过,只要你没事就可以了。
“Was kann ich tun,um zu helfen?(我能帮什么忙吗?)”身边又来了一位搭讪的人。
“Nein,danke.(谢谢你,不用了。)”我只有连忙谢绝。
“哦~第8个来搭讪的了~夏夏你还真是人气高啊!”英二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这么挖苦我。”我说了句。
“呵呵~”不二学长的笑容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
“哦对了,我就先去那里了。”我对手冢说。
“那里?”秀一郎问我,“是哪里啊?”
“那个人会在的地方啊~”我看着手冢笑笑,“你应该,不会担心了吧?”
“嗯,不会担心的。”手冢说,“去吧。到时候,我会带他们准时到的。”
“是~”我应着转身就走了。
库里斯特福德里
“喝酒伤肝。”我把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我应该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吧?”
“是是是~我戒不掉,可以吧?”汉娜端起茶对我抱怨了句。
“什么东西一旦上瘾了就不好。”我说。
“不过,国光一直提到你。”汉娜喝着茶说,“每次一提到你,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温柔。”
“......”
面对手冢,现在的我,很想躲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躲开他的眼神,他看我的那种眼神,会让我莫名的不舒服的眼神,交杂着太多的眼神,很想躲避。
“那么你呢?”汉娜看到了我的迟疑问我,“对他到底抱有的,是什么想法呢?”
“没有想法。”
“说谎!为了他而联络到TRUN PREST,会为了他而找到我,会为了他做那么多的事......你喜欢他?”
“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像我那样痛苦了,我曾经经历过那种肩膀崩溃时的感受,我理解他的痛苦,我实在是不愿看到那种事发生,我,只是想尽我的一份微薄之力来帮助他。”
“只是如此吗?那你,未免也太过了一点吧?你没有动他动过心吗?一点也没有过吗?”
“......”
“你真的敢说,你从未喜欢过他吗?”
“......没有!”
“你在说谎。骗不了我的,你刚才的犹豫,意味着什么?你想否认可却说不出口。你喜欢他,可却不愿承认,对不对?你,喜欢,他!”
“不,不是的......他,他给我的感觉,只是像哥哥而已,我从未有过任何别的想法,我一直都知道他在我内心所饰演的角色,他是部长,他是我的学长,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景吾和精市的一样,是哥哥的感觉。我没有别的想法,我一直都知道我对他,是一种对部长的尊敬,对哥哥的关心。只是如此而已。”
“我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一点?”
“不,你的性格本是如此。所以,我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要谢谢你,你让我,把对手冢的感情理得更加清楚。我自己心里明白,我把他当成部长,学长还有哥哥,仅此而已。”
哒、哒、哒。
那是一种,球触及地面的声音。
我和汉娜都向对面看去。
“龙马?还有小武和贞治?”我不由呢喃到。
“哦?你的朋友吗?”汉娜冷笑了下。
龙马,投了两次都没有把那颗球投进那个洞里。
“那个日本小鬼!你是打网球的吧?我的球拍就先借你了。”汉娜把球拍借给了龙马。
而最后一次,他很争气的一个twist serve将球打得穿过那个洞。
“谢谢。”龙马说。
“就这样完事了吗?用了我的拍子说一句谢谢就完事了?你这个孩子还真是可爱,其实你是左撇子吧?还用右手发球,你就先过来先陪陪我吧!”
“汉娜,你不会打算连我的朋友也一起黑吧?”我问她。
“才不会呢~我可没那个胆量~”汉娜笑笑说。
“你说的‘那里’,就是这儿吗?”贞治问我,“你就是来这里,库里斯特福德里?”
“是啊!不然手冢怎么会这么放纵我呢?”我白了他一眼。
“啊~汉娜小姐的日语说的真好~”贞治说。
当然了,做他的教练不会说日语怎么可以呢?
“那个人,比我小还教训我,摆什么优等生架子啊?自大,目中无人,过度老成,想想就让人讨厌!”汉娜一边喝酒一边发着牢骚。
“对!那种人真让人讨厌!”小武和贞治说。
当你们知道她说的是手冢时,我看你们还有胆量这么认同她吗?
“哎~”龙马依旧悠闲的喝着他的果汁,对此事他保持无视的态度。
“你!”这可惹火了汉娜,“和他一样,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一副优等生的架子!”
龙马的脸部开始抽筋。
“你!我要和你比一场!你这张脸实在是越看越不舒服!”汉娜起身拿起球拍就朝附近的网球场走去。
“不至于吧?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小武看了我一眼,那是一种哀求的眼神。
“不要那样看我,我也无能为力。”我耸了耸肩说,“汉娜下定决心做的事,就连我也阻止不了。”
“可是......”
“对龙马的信心大一点嘛!‘小小武士’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输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下。
“一股酒气的......”我喃喃道。
这倒麻烦了,我可不希望手冢他们一来就看到这个局面,不过,就算不希望也阻止不了吧?
趁着那边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退到一边拨通了手冢的手机。
“嘟嘟嘟嘟......”这个节骨眼几秒的等待竟是那么的难熬。
“喂?什么事吗?”他悠悠的吐出这几个字眼。
“你在哪?”我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这次,我可容不得你那么悠闲。
“你出什么事了吗?不至于是迷路了吧?”他的语气中还是那一副不紧不慢。
“听着!5分钟之内,你必须带着他们到我的面前!”我忿忿地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还是无视了我的话。
“汉娜的事。听着,5分钟之内到我面前。”我说。
“不需要。”他冷静的说,“不需要5分钟。”
“那么最好!你越快来越好,知道吗?”我说。
“你回个头。”他说。
“啊?”我一愣。
“回个头。”他依旧冷冷的说。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合上手机。宛如人偶般的一点点转动着我的头部。我的正后方站着的,就是手冢,至于别人已经围在球场边了。
“手冢?”我只有苦笑。
“过来。”他命令我。
“是。”我无力的向他那儿走去。
“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他依旧用他那冷冷的声音质问我。
“你在质问我吗?”我同样的用冷冷的口气和眼神与他对着干。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原本犀利的眼神逐渐透露出一丝温柔。
“走吧。”良久,他才迸出了这句话。
球场上的龙马,始终被汉娜牵制着。
“国光~”她向手冢大打招呼。
“国光?手冢认识汉娜小姐?”贞治诧异的看着手冢问了出来。
“嗯,她是我的教练,本来就是想带你们来见她的。”手冢的这段话却是看向我说的。
“这么说,那个骄傲、自大、摆着一副优等生架子、过度老成的就是......”
“就是手冢啊~”我天真的补充了一句。
“嗯?什么?”手冢看着我问道。
“什么都没有~”我摇了摇头说。
换来的却是手冢狐疑的眼神。
“不过总觉得,她的网球,在哪儿见过,应该有见过的才对......”英二捏住了他的下巴说。
“汉娜·埃鑫艾玛。”我说,“职业网球手,曾多次夺过女子职业赛中的冠军。”
“什么?这,这么说来,小不点现在在和一个职业选手比赛咯?”英二不由惊呼了出来。
“就是这样。”我一脸轻松的说。
“汉娜一直和我说,你是块天生打网球的料,只可惜,你偏偏不会打也不愿别人教你。”手冢的语气中带有一丝遗憾,就连看我的眼神中也是。
“只是,有些事情,是你们不知道的。”我对他笑笑,“就算知道,也不会理解的。”
“小夏?”小紫不解的看我,“你,在说什么啊?”
“呵呵~可能是深奥了一点吧,不过,手冢应该是明白了吧?”我看向他说,“所以,就不要再问我原因了,其实你,本来就想直接那样问我的不是吗?”
“嗯,我知道了。”他的目光又转移到球场上。
“明明就是要输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坚持?”汉娜不解的看着龙马顺便有回击了一球。
“Never give up.”龙马说着,然后是酷酷的笑。
短球。
汉娜没有移动一步。她杵在哪儿了。自己的名言被别人用来说教自己,无论是谁都会愣一下的吧?
Never give up.永不言弃。这是汉娜曾经的经典名言,她的这句话不知道激励过多少那些热爱网球的少男少女们,而今,龙马用这句话还击汉娜。她的心灵,也该受到震撼了吧?
“我输了。”汉娜握着龙马的手说,“Never give up吗......我会记住的,danke。(谢谢你)”
“Nichts zu danken.(不客气。)”
我走到汉娜的背后,帮她拢起了头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发绳扎起了她那一头养的很好的橙色头发。那个扎着马尾的汉娜我好久都没有再看见过了,很让我怀念呢~
“你扎头发的技术还是那么的好。”汉娜转过来对我说,还手握拳的敲了敲我的头。
“你扎起头发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我理了理她的刘海说。
“真是嘴下不饶人的丫头。”汉娜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说,“不过,谢谢。”
“乐意之至~”我淡淡的笑。
“汉娜。”手冢把汉娜曾经一直带的头带递给她,“请,再次带起它吧。”
“嗯......”汉娜接过了头带戴在了头上。
就这样,我们的德国之旅也告一段落了。
机场,我原以为他是不来的,但他最终还是来了。就在最后的一个我即将登机时,他来了。
“晚了吗?”他问我。
“......”我转过身,“正好踩点到。”
“那么,我会尽快回来的,青学,就拜托你了。”手冢说。
“就不会说一点别的什么吗?”我不满的看他,“每次都是交代这些事,就不会说些别的什么吗?”
“......”他不语,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怎,怎么了吗?”看着他带有丝严肃的脸我不免有些紧张,“我,我错了还不行嘛!”
“......”
他的手伸向我,就像当初我去送他时的那样,只是,不同于那次的是,他没有再收回手,只是伸到我的脑后,然后我就有种落入他怀中的感觉。
拥抱这种事,很难让我把这和手冢联想起来,但是,他这么做了,他,抱住了我。难道说,当初他去慕尼黑时的手伸出又收回,当初的犹豫,也是想这么做吗?
“照顾好自己。”他在我耳边说,与以往生硬而又冰冷的语气不同的是,都了分柔情,多了分温度。但是,我不能让他有过多的想法,就算,这个拥抱并没有意义,我也不愿将这趟浑水变得更浑。我知道,手冢这种近乎完美的男生的确个不错的男朋友候选,可是,我尊敬他,我关心他,只是如此;我也知道像手冢这种近乎完美的男生是不会喜欢上我的,但是,因为有了精市的前车之鉴,所以我知道我必须做些什么,无论他是有那种想法还是没那种想法,我都有必要做这个举措。认清自我,这是我一直对自己说的,自打我发现了我将他视为哥哥后,我就一直这么和自己说,我要认清自我,认清我对他的真实情感。
“嗯,我会的。手冢哥哥。”我只是将那些大段大段的解说文字化为这一个词汇“手冢哥哥”。但是我感觉得到,他抱着我的手颤抖了,我希望我没有伤害到他,我也希望他也是一直将我视为妹妹,或者是朋友、学妹,只要不是那种想法一切皆可。但是,他颤抖的双手,还是告诉了我一些什么,我希望那只是我感官的一瞬失灵,只是我判断的一瞬失误,只是我的幻觉或者别的什么,只要不是那样的,我愿将其认为是我的幻觉,我的判断失误,我的感官失灵。
“嗯,我知道了......”他仿佛看透了什么,慢慢的松开了他的手。他还是看向了我,冷峻中带有一丝柔情的眼神,冰冷而又带有一丝温存的脸庞。
“再见......”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勾起一些。那是我的幻觉吗?手冢他,笑了?那个万年冰山,面瘫扑克脸笑了?但是,他笑起来,显得那么温柔,笑起来的他,依旧如此帅气,那,他为什么又那么喜欢藏起自己的笑容而是露出一张面瘫扑克脸呢?
“你笑起来,很温柔。”我说,“为什么不多笑笑呢?笑可是延年益寿的,手冢你,过于老成了。”
“笑吗?那也是视对象而定的。”他轻声说了句。没有刻意掩饰的迹象,仿佛就是说给我听的。
“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吧?”他对我说,脸上的微笑已经淡去挂满了不舍和失落。
“欢迎你随时回来,国光。”我说。暂且原谅我这样叫你吧!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再见,手冢哥哥~”我又换回了对他称呼,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径直入关,没有回头。
“刚才,是在和手冢告别吗?”坐在我边上的不二学长问我。
“时间花的久了一点是吗?”我看向了他。
“是啊,花的太久了一点。”他敷衍了一句,将他富有线条美的脸庞转向一边。
“看到他那么有精神的,我真替他开心。”我看向窗外,云雾缭绕的,仿佛我的内心。
“有的时候,我很羡慕手冢。”不二学长说。
“为什么?手冢他,有什么值得你那么羡慕的地方吗?”我不解的转回头看他。
“有你那么关心着。”他看着我,睁开了他冰蓝的眼眸,“所以那么让我羡慕。”
“那不二学长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调侃道,“我对每个人都是很关心的~”
“呵呵~”他的笑,带有一丝复杂的情感。
“真的!”我特地加重了口气。
“我相信。”他还是那样的笑,头又转到一边。
他冰蓝的眼眸看向前方,仿佛在深思又仿佛在回味着什么。他完美的脸庞上流露出这种表情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和谐。他还是笑起来比较帅气,这种沉思而又带着严肃的表情真的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飞往羽田国际机场的这11个小时又将是个难熬的旅程,不过,如此丰富的德国之行已够我在这11个小时里细细品味了!
手冢,青学的大门,一直会为你而开,我们随时都会欢迎你的归来!
为了日美友谊赛而举行的关东青少年选拔赛就在我们回国不久后如火如荼的举行着。青学,因为是关东第一所以我们的正选全体参加了这次选拔赛。樱乃和朋香是作为志愿者而来,那么我呢?龙崎教练没和我说原因就让我过来,她到底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呢?
“这次选拔赛分为三个组,龙崎组,榊组和华村组。还有,这次的主教练是龙崎教练。”榊教练为我们解释着,“另外,我们请了四位助理教练,分别是清水蓝、浅川紫颜还有方羽夏。至于剩下的一位,要过会儿才会到。”最后的那一句话,榊教练是看着我说的,让我不免开始猜疑了起来。那个人,应该是我认识的才对,不然榊教练为什么要看着我说出呢?等一下,难道说是......她?
“哦,之所以小夏也来,就是因为做助理教练啊!”英二说,“希望我被分到的那一组是夏夏做助理教练。”
“这,那完全是要看运气了吧!”不二学长依旧是那样的笑着看向了我。
“现在进行分组,换完统一服装后到各自的组集合。”龙崎教练说,“去吧!”
“小夏,你过来。”榊教练叫住了我,“你做我的助理教练。”
“这怎么可以呢?夏儿应该是我的助理教练。”华村教练一把将我拉到她的身边。
夏儿?
好冷......
“那真是抱歉了,小夏说什么可是我们青学的,所以该是我的助理教练。”龙崎教练阴阴的笑着说。
“好吧。都开始抢小夏了。”正欲离去的他们都止住了脚步。
“所以说嘛,还是夏夏人气最好了。”
“这种事,应该让她自己去做决定吧?”
“哎,为她默哀。”
“那个,我还是去榊教练那里吧。”看着那两位女教练咄咄逼人的样子我还是决定去那个“不动如山”的榊教练那里。毕竟,那里看起来比较安全。
“跟我来。”榊教练说,对着华村教练和龙崎教练露出了一个挑衅的表情。
我仿佛听见了磨牙声。然后就见华村教练和龙崎教练的眼睛犹如闪着寒光的看着我和榊教练。
我觉得我选错了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想避开他的感觉,避开他——不二周助,可老天太会造化弄人了,他偏偏就在这一组。但是,我选了这一组,所以我只有认命,谁让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呢?
“是不是该说我很幸运呢?”不二学长看着我说。
“随你。”我没给他好脸色看的就走到旁边。
“怎么了?你惹她了?”莲二很好心的来到不二学长身边问他。
“我没有啊,她怎么了吗?”不二学长一口否决然后很天真地问了莲二。
“她心情不好,看不出来吗?”莲二在用一种教训别人的口气对不二学长说,然后离开。
“呃?”弦一郎看向我递给他的水发出了疑问。
“精市最近如何?”我不由分说的走上来就问他。
“很不错。”弦一郎接过水说,“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出院了。幸村他,似乎是非常期待全国大赛能和你们碰面。”
“全国大赛......吗?”我喃喃道,全国大赛时,我还在日本吗?
“那么赤也呢?”我转移了话题。
“最近都没有进入过红眼模式,自从那件事之后。”
“......”我却笑了。
很好,赤也他自己控制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啊~夏夏偏心,只和人家真田说话,完全无视了我们的存在嘛!”英二埋怨道。
“那么雅治呢?还是那么会模仿吧?不过,他应该还没有违反约定吧?”
“嗯,还是那么的会模仿,不过他毕竟答应过你,模仿谁都不会模仿赤也。”
“那就好......”
“为什么呢?可以告诉我,你那样做的原因吗?”
“因为,赤也他不只是可以进入红眼模式,他可以更加疯狂。如果雅治去模仿他,我担心......”
“仁王的心智也会变成赤也那样?”
“不,不止。我更担心的是他的对手,担心雅治最后变成的不是第二个赤也,而是第二个......”
“第二个,什么?”
“第二个,Black Devil。”
“......”
“......”
“是嘛,我懂了。”
“那就请你帮我保密吧,不要告诉雅治,我那么做的原因。”
“为什么?”
“......”
“小夏?”
“因为,有些事......还是让他自己去经历去体会比较好。我所能插手的领域不过只有那仅限的一点点,况且,我相信雅治,就算他最终还是模仿了赤也,我还是会相信他。”
“......”
“还需要再问我原因吗?”
“不,不用了......我会帮你保密的。”
“那就可以了。你先训练吧,不打扰你了。”
信任,有时候比我直接告诉他我那样做的用意还要来的管用。以雅治的悟性来看,就算他最终还是模仿了赤也,他也一定会清醒过来,毕竟,他是仁王雅治啊!
有的时候,信任是一副最好的止痛剂,可以抚平人们心中的那道伤口;可以给心灵受到伤害的人们提供一个栖息之地。
“反手。”我对在训练的一个人说。
“啊?”
“反手。你的反手很弱,很容易被别人看出来所以也就很轻易地就被别人得分。”
“万年不改的职业病啊,还是那么的喜欢一语道破,这样一点都不可爱嘛!”她拍了我的肩膀说。
“啊啊,真是一点都不给情面啊,隔这么久才见的第一句话就是泼我冷水啊?”我把她的手挪下我的肩。转过身来。一样的黑色眼瞳,一样的黑色长发,还有和我一样的身高。笑起来会露出浅浅的酒窝和小小的虎牙。往往见到她之后会联想到的只有一个词:可爱。她的脸上总是带着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那并不是伪装出来的,是她真真实实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呢。”她笑着对我说。
“是啊,好久不见。”
“啊~小夏,我可想死你了!”她抱住了我猛诉苦,“你不知道啊,你去了日本后,Judy对我好严格好严格的!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都快被她整疯了!”
“小米?”
“真的啊!Judy真的对我很严。”
“那么,你的......神经痉挛呢?”
“好了啊!我去熊本过了,还碰见了美由纪和那个小偷哥哥呢!而且啊,我们三个的神经痉挛都克服了,我是说真的哦!”
“小偷......哥哥?”
“一说到他我就来气,那个人,占了我便宜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占你便宜?谁啊,胆子那么大?”
“去熊本的时候在那家医院边上的练习场,我碰见了美由纪,和她聊天的时候一阵风吹了过来把我的帽子吹到树上了。那个帽子是龙马送的,我第一次拿冠军的时候龙马送我的。”
“然后呢?”
“然后我爬到树上去拿帽子啊!拿到帽子后因为我踩到了一根比较脆弱的树枝,然后我摔了下来了。”
“然后呢?有受伤吗?”
“那个人接住了我。”
“哦,那就好。”
“好什么?我平白无故的被人抱了唉!而且......被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的抱了,还靠得那么近,很,很难受的!”
“他救了你唉!”我摇了摇小米的肩膀。
“那个,你是......”贞治过来问我。
“这位啊,这位是米莎,我最好的朋友。龙马的青梅竹马,专修网球,她就是第四位助理教练。”我说。
“哦~第四位助理教练啊......”不二学长若有所思的笑着说,“又是夏夏认识的呢~”
“小米,好久不见。”弦一郎走来对小米说。
“嗯!好久不见。”小米见到弦一郎似乎是很开心。
“你们,认识?”莲二问小米。
“当然认识了!他就是那个拿着把破拍子打打小黄球,提着把破剑对没有反抗能力的稻草人刺来刺去的真田弦一郎嘛!”小米笑的如此天真烂漫,而弦一郎的脸上似乎已经写满了怒。
“提着把破剑......”
“对没有反抗能力的稻草人刺来刺去?”
“哈哈......”
然后是他们一群人的冷笑。
“我说你。”我把小米拉到一边对着她说起了中文,“就不能节制一点吗?”
“这有什么?”小米一脸疑惑的也用中文回我话。
“我写给你的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啊,又怎么了吗?难道是清水蓝的事吗?”
“她也来了。也是助理教练。”
“正好,那次的比赛我还没找她要回来呢!”
“冷静一点,你觉得以你现在左手可以赢得了她吗?况且,除了小紫、你和我之外还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清水蓝就是Black Devil的事。你那样一闹的话,整件事就复杂了。”
“可是......”
“你想打草惊蛇吗?然后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米莎就是......”
“我知道了!”小米不耐烦的打断了我,“我懂。”
“小米?”
“嗯?哦,对不起,我刚才对你吼了一句,真的很对不起。”
“呵呵~走了。”我拉着小米的手向球场跑去。
食堂内略显得满满当当的,各个组的人都陆续纷涌而来。但是就算人多整个食堂的气氛还是有些沉闷,这个时候的小米很好的饰演了调节器。
“龙马~”小米冲向龙马抱住了他。
“呃?小米?”
“呐,好久不见了~龙马有想我吗?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啊?嘻嘻,我可是好想好想龙马的呢!”
“那个,这两个人什么关系?”英二拉了拉我的衣袖问我。
“青梅竹马。”我笑笑说,“不过,龙马可不是小米喜欢的类型哦~不要想岔。”
“唉?”
“那么,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米莎也就是第四位助理教练。”我把小米从龙马的身上拉了下来对众人说。
“这样啊~”
咚!
不和谐之音在不该出现时出现了。
“切原!”神尾一拳打向了赤也。
“你们两个都住手!”我跑了过去拉开了神尾,“干什么?好端端的干什么要打架?”
“切!”神尾和赤也不屑将头瞥向两边。
分宿舍时
我很幸运的和小米在一间宿舍中。囤积在心中许久的话语也和小米说了好多。可我却猛然意识到什么,晚饭过后我都没有再见过赤也,他人去哪了?他会出事吗?说不出的担心在心中挥之不去。
“我马上就回来。”担心最终还是战胜了与小米聊天的心情。我选择撂下小米一人跑出房间。
从刚才起就一直存在的不妙的预感,或许就是意味着之后发生的事。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从未料想到的局面,不过,如果这是我赎罪的唯一方式,我愿意接受。而且,就让我一人承受,杏,请你原谅赤也吧!
“啊,赤也。”我最终还是在楼梯口找到了赤也,只是,他身边还站着杏,这让我原本打算叫出的“赤也”咽了回去。
我不想做小人,也并没有刻意去偷听,只是好奇,所以他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你这次打算伤害谁?”
“哦?你什么意思?”
“不用狡辩了!先是哥哥,然后是不二,这一次你打算对付谁?可是不管你想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杏她,还在为那件事而耿耿于怀吗?
“如果是担心哥哥也就算了,不二?连不二都担心,你未免也担心过头了吧?”
“你!”
“我答应过她不会再进入红眼模式。信不信由你。”
“切原赤也!”
“杏。”我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夏夏?”
“原谅赤也吧,赤也他,只是太在乎网球了所以才会进入红眼模式。赤也他,其实是很单纯的,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不是恶魔。”
“小夏,你也帮着他吗?不二,当初不二所受的伤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这样包容着他呢?”
“我不是包容他,我理解他。我知道他会进入红眼模式的原因,我一直都是相信着他。”
“......”
“赤也,走吧。”
“方羽夏!”
“嗯?”
也许,本不该回头。回过头,是杏的一脸狰狞,我不得不承认我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杏。我也从未想过接下来的事,竟是杏会做出的。
啪!
一巴掌扇在我的右脸。
而我,因为重心不稳而向下摔去。
有种,飞翔的感觉。而现在的我,犹如断翅的蝴蝶,在空中的停留不过是一瞬,飞翔的快乐过后,是不得不迎上地面的拥抱。然后便会理解所谓的疼痛,杏的内心,也该是这种感觉的吧?不,该是比这更疼痛吧?
回归地面固然是好,如果说,回归地面后我的意识还在的话那就是很好了。所幸的一点是,只是小小的擦伤没有危及到生命。
“夏夏!”
赤也不知何时已从楼上下来了,再看向楼上,杏,已经不见了。畏罪潜逃?这个字眼是不是有点难听呢?或许杏只是一时的愤怒支配了她的理智,让她伸手打了我。杏应该是吓坏了吧?所以才会跑开。
“那家伙......”
“呐,赤也。”
“嗯?”
“不要说出去好吗?”
“为什么?她可是......”
“因为她啊,内心其实比表面还要很痛苦,你就,不要说出去了好吗?”
“......嗯。”
“小夏!!”堀尾他们跑了过来,“不要紧吧?”
“嗯~不用担心,我没事。”
“可是小夏,你怎么会......”
“走楼梯的时候没注意就摔了下来,不过还好,没什么大碍。”
赤也看了看我擦破皮的腿和手臂,不由分说的抱起了我,把我送到宿舍里。
“啊?小夏你这是,怎么了啊?”小米愣了愣。
“走楼梯的时候没注意就摔了下来。”我呵呵的傻笑道。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会走楼梯摔跤?”不二学长睁开了眼睛帮我绑起了绷带。即便有种想避开他的感觉,但是对于他无微不至的关心,那种原有的讨厌感也随之消散而去。
“嘻嘻~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嘛!”
“真的?”他狐疑的看着我。
“是真的啦!”
“赤也?事情是这样的吗?”弦一郎突然问赤也。
“嗯......是的。”赤也还是照我所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
“......”弦一郎久久的看向赤也,最后还是将目光移开了。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夏夏要好好的休息哦~”
“嗯!”
“......”
“......”
“呐,说实话吧!”
“还是瞒不过你吗?”
“废话!我们两个从小就一起长大,如果连你在撒谎这一点我都没看出来那我还是米莎吗?”
“就知道我瞒不过你的。”
“那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比较能体会到她的感受而已,哥哥受伤的原因就是赤也,她那样做其实是没有恶意的,她本不想伤害到我的,一时的愤怒支配了她的理智所以她才会下手打我,她没有意识到那一巴掌会让我摔下楼梯。所以,她的离开我也能理解。她,只是被吓坏了而已。”
“......”
“还要追问下去吗?”
“不了,你的想法,没有人能支配得了。”
“你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关东大赛决赛的录像和附带的立海大对不动峰的比赛的录像,我应该寄给你了才对,所以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你都知道了吧?”
“......”
“那么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早起,似乎已是一种习惯了。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和悦耳清脆的鸟鸣声,似乎是潜意识的醒了过来。然后就会不由得感慨:又是一个美妙的早晨啊!关东青少年选拔赛的训练基地选对了地方。远离市中心的繁华,这里多了分清净,多了些自然之美。
从树叶间穿透的光线照射在身上,给人一种很有穿透感的自然之力,清晨的训练基地很静谧,无论是球场上、草地上、林间小道上,都没有一个人。不过丝毫没有一种孤独寂寥感,相反的,让人很满足。
日本这个国家的环境就是好,无论是东京、神奈川还是大阪,都是如此。自然之美与人文景观和谐的融洽在一起,让人有种返璞归真、看破红尘、回归自然的说不出的舒适感。
呼吸着比平日还要清新的空气,慢慢的呼,缓缓地吸。将人全身的废气吐纳出,感受着自然界的无穷魅力。或许,网球也是如此,将自己的身心融入网球之中,感受着网球所蕴含的无穷魅力,慢慢的挖掘,细细的品味,才会发现到底何为“网球”。当一个人真真正正的热爱网球,当一个人真真正正的用心去体会网球的真谛,才会发现其实真正的最高境界并非是那人人都报以幻想的“无我境界第三扇门”。
不过也罢,也许那只是我触景伤怀的一些小感慨而已。哪一天,我也好想再去触摸那颗小小黄球然后露出好久好久都没有露出过的、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因为很少会有像我这么早起的人。不过,身后的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那种走路刻意很轻,不让我发现,不,更像是不愿打扰我的行为,除了他还会有谁呢?没有了,除了他——不二周助,没有人会那样做。
“还是习惯起那么早吗?”
“嗯,习惯有的时候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改的。”
“伤口那,好了吗?”
“嗯,好多了!”
“那么,说实话吧。”
“......”
“根本就不是什么想事情想得太投入而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对不对?”
“......”
“......”
“连你,也瞒不过吗?”
“当然。你有什么事,是可以瞒得了我的呢?能告诉我吗,是谁推了你?”
“有的时候,不要太执着于一件事比较好。至少我没出什么事就可以了。不要拘泥于是谁推了我,也许事实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所以,不要在追问我了。”
“那你觉得,我就真的会不追问了?”
“不会。”
“那你......”
“但我还是想试试看。不二学长不相信也好,会继续追问我也好,我都想试试。”
“......”
“所以不二学长就,不要再追问下去了,好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那个人并非有意伤害我,那个人只是被自己的一时冲动给支配了,所以那个人打了我一耳光,但是没想到,我失去了重心摔下楼梯,那个人只是慌了,被吓坏了而已,所以那个人才会跑开。”
“......”
“不二学长还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吗?”
“......”
“新的一天呢,今天该又是个充满希望的一天吧?”
“夏夏......”
他呼唤我的声音与以往不同,看向我的眼神也与以往不同。冰蓝中透着伤感,略有些空洞的眼神和毫无生气的呼唤声,这,真的是我所认识的不二周助吗?
“你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我伸出手准备去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啪。
伸到一半的手被他抓住,我着实一愣。他的速度来得太迅猛让我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么失态的不二学长是我第一次看到,印象中他一直是那样微笑着,带点邪恶又带有温柔的笑。他一向是很绅士的,就像比吕士那样。可是,此时此刻他的举动未免也太失态了吧?这不像他,我的脑海中一直响着这句话,这不像他!
他没有说话,抓着我右手的他的手开始用力,手腕处一阵生疼。他,这么严肃而又有些失落的不二周助,给我一种恐怖的感觉。可是,担心他的想法还是战胜了恐惧。我担心他,所以,我不害怕。我担心他......所以,我不害怕......
“不二学......”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敬语。”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微微一怔。
“为什么要用敬语?无论对谁你都是那么的亲热,那么的随意,可惟独对我,你永远都是用敬语。就连对手冢你都是那么的放得开,可是,唯独对我不是。为什么呢,夏夏?就连对海堂你可以叫出‘熏’对真田你也是直接叫他的名,唯独对我永远是‘不二学长’永远都是加上‘学长’那个不和谐的累赘。或许我是习惯了别人那么称呼我,或许刚开始时我也习惯了你那样叫我。但是,自从听见你和别人说话都是那么的随意,一点都不拘束时,我竟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可是脸上还是那个早已养成了习惯的微笑,那个时候的我,一定笑得很难看吧!”
“......”
我无言以答,没错,我是一直对他用敬语,我对他没有像对待别人那么随意。我也尝试过去掉“学长”这个累赘或者是直接叫他的名,可是,我说不出口,与其说是不愿说倒不如说是不能说。我不能叫他“周助”,我不能叫。他不该取“周助”这个名字,面对他,只要我对着他叫出了“周助”的话,那些不愿回想起的记忆就会不请自来的涌出。对,周助......那个人,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让我背有如此大负罪感的人。至少迄今为止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他......
“夏夏,为什么呢?”他在不经意间又加大了力,本来就生疼的手腕更加疼了。
“不二学长,疼。”我小小的反抗着。
可是,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他又微微用了力。
“敬语,不知不觉的就会用上敬语。夏夏你,为什么那么让人难以琢磨呢?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封闭在那个属于你自己的个人空间内呢?为什么总是紧闭着自己心中的那扇门呢?”
“......”我的手能抽了出来了。垂着头和手,说不出一句话。
“夏夏?你,怎么了?”
“......”
“夏夏你不要吓我,我错了行吗?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的,我错了!所以不要吓我,好不好,夏夏?”不二学长的口气中带有的是平时根本就不会有的紧张和负疚感,着急成这样的不二学长却也带有一丝可爱。
啪。
我拉过了不二学长的手。
“嗯?”
“走吧,也差不多要到晨练的时间了,迟到的话,榊教练是会生气的,不二学长。”我拉着他向榊组集合地跑去。最终还是只能叫他“不二学长”。或许是我自己突破不了心里的那道屏障吧,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会摆脱过去的阴影,然后,用对待别人的态度对待不二学长的。
“夏夏?”
微笑,要记得微笑。我提醒着我自己,一定要记得微笑。笑容这个东西,是可以化除一切烦恼的。所以,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叫出那句“周助”的。
训练墙壁那儿,是赤也一个人孤独的对着墙壁击球。然后,他停下了动作,任凭那颗球滚到他的脚边。他的瞳孔扩散,身体还伴随着异常的颤抖和流汗。他的脸上挂满了恐惧和不相信。内心煎熬吗?这种内心煎熬,是赤也所能承受的吗?
“赤也?”
“......”他还是那恐慌的神情,略带呆滞的眼神。
“赤也?”我轻轻的拍了他的肩。
“啊!”他却叫了出来。
“夏夏?”待他冷静下来后他才看清来人是我。
“夏夏!”他扑到我的身上紧紧的抱住了我,“那些话,那些话真的是我说的吗?我进入了红眼模式,我打伤了人?我还说了那么挑衅的话吗?夏夏,这都是真的吗?那些真的是我做的吗,真的是我说的吗?好恐怖,那个样子的我,好恐怖......”
他激动的紧紧的抱着我,而在他怀中的我被他双臂勒的生疼生疼的。可是,我没有挣扎,我知道这个时候的我应该做的是什么,是安慰赤也的那颗受伤的心灵。
我轻抚他的背,静静的倾听着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耐心的等待赤也的呼吸不再急促,静静的守候赤也不再颤抖,默默地祈祷赤也冷静下来。
“夏夏,你还相信我吗?”冷静下来的赤也没有放开我而是在我的耳边问了我这样一句话。
“相信,一直都相信着。就算你还会进入红眼模式,就算你会更加疯狂,我还是会相信你。”我轻抚着他的背说。
“因为你是切原赤也,那个我所认识的切原赤也。所以,我会一直相信你。赤也是不会辜负夏夏的信任的,不是吗?”
“嗯。”赤也放开了我。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赤也流过泪,就算被他擦去,留在脸上的两道泪痕还无法抹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轻轻的拭去赤也眼中还残留的泪珠,拂去他脸上的泪痕。
“自己相信自己,那就可以了。”我说,“至于我,是会一直相信着赤也的。”
“......”
“唉!比一场吧!”安静过后,是龙马满是挑衅的声音。鸭舌帽下的自信的面容,满是挑衅的笑,龙马还是那个龙马。
“你不担心我会打伤你吗?”赤也问他。
“就连小夏都那么相信你,你不相信自己吗?”
“......”赤也拿着球拍随着龙马进入球场。
“快看啊,越前和那个切原要比赛了!”
“什么什么?那越前不是要受伤了吗?”
“怎么办?要不要制止一下?”
“先准备着急救箱吧!”
“不需要,都不需要。”我对慌乱成一团的龙崎组成员说。
“小夏?”
“赤也他,不会再进入红眼模式了!”
“啊?”
“看着吧,赤也他,不会再进入红眼模式了。”
“......”他们安静了下来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专注的看着球场上的赤也和龙马。
和别的比赛一样,赤也为了追一颗飞向底线的球而摔倒。待他从地上站起时还是如以往的比赛一样舔舐着自己的嘴唇。龙马一愣,脸上多多少少有了点恐惧。
“越前,小心!”
“不用担心,赤也不会进入红眼模式的。”
龙马接住了赤也的短球,赤也挑起扣球,龙马诧异的看着赤也,似乎是做好了膝盖受伤的觉悟,可是,那个球的落点是在龙马的脚边。
“什么?”
“我说过的,对吧?”
“我以为你要打我的膝盖。”龙马说。
“就算不那样,我也可以赢了你。”赤也一个潇洒的转身。
“真是,这两个人啊!”
“都在笑。”
“而且都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啊。”
“不过,小夏还真是大胆啊,竟然能无条件的相信切原。真让人感动啊。”
“呵呵~”我笑笑。
“无条件的,相信吗?”背后又是不二学长的声音。
“啊?不二学长?”小武闪着眼睛看向不二学长。
“夏夏,再不回去,榊教练可要生气咯。”不二学长对我说,然后不由分说的拉起我的手就向榊组跑去。
龙崎教练在这个时候倒下,龙崎组免不了乱成一团。榊教练又说新的教练马上就到。
“因为龙崎教练生病住院,所以主教练就由......方羽夏担任。”榊教练说。
“唉?为什么是我?”我不由一愣,“不应该是榊教练的吗?怎么会是我呢?”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啊。”华村教练笑着对我说。
“那么就这样吧,都去训练了。”榊教练说。
“小米。”榊教练又说,“你和小夏暂时先去管理一下龙崎组。”
“是~”小米兴致勃勃的拉着我向龙崎组跑去。
可是,在半路上遇见了杏。
“小夏......”
“小杏怎么了吗?”小米走上去问。我不得不佩服小米的社交能力,才多久就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对不起。”杏说,“我想了想还是承认了。”
“......”
“小夏,对不起,那天打你我......很抱歉。”
嗒!
我弹了杏的额头。
“我知道杏的内心一定很痛苦,所以我理解你,没有生过气,所以不用道歉了!”
“小夏?”
“我还要去龙崎组,过会儿见了!”
“......嗯。”
龙崎组自昨天龙崎教练倒下后就没有再像一个团队过了。不是各顾各的练习就是驳斥秀一郎的领导。梶本比较赞成练习赛,秀一郎则认为应该先做必要的体能训练。
“我倒觉得大石没有错。”小米说,“体能训练往往比技术更重要。”
“小米?”龙马傻着眼看小米。
“急于求成而想进行练习赛,靠切磋来增强自己的技术,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我说。
“哦?”梶本看着我,“愿意赐教。”
“如果把充足的体力和扎实的基本功比作是一顿正餐的主食的话,高超的技术不过是饭后甜点罢了。”
“嗯~很形象的比喻呢。”小米说。
“你的理论的确可以说是无敌的,可是,理论与实践是不同的。”梶本说,“要不要打打看?”
“你明知道小夏不会打网球你还......”小武说。
“你想怎样?”我问他。
“5球的机会,我给你5球的机会,只要你回击了1个球,我就服输,然后听从你的计划。”梶本说,“不过,如果你没有做到,就不要用你的理论来干涉我的网球。”
“我来。”小米说,“不要找小夏,我来和你比一场如何?”
我却拦住了小米。
“好,5球。”我从赤也的手中拿过球拍。随着梶本来到球场。
“握拍方法,需要我教你吗?”梶本反问我,可是看向我的手后略微一怔。
“西方式握拍法吗?真是胆大,一个不会打网球的人竟敢用西方式握拍。”梶本冷笑着,走向我对面。
“不得了了啦~小夏接受了梶本的挑战了啦!”英二对着榊组和华村组大喊。然后两组的人都赶来了。
“哇哦~小夏是不会打网球的不是吗?”
“可是可以吗?5球内接到1球?”
“对于一个不会打网球的人来说,那真的很难啊!”
“怎么办呢?要不要阻止?”
“我倒挺相信她的。”
“是啊,我也是。毕竟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所以我相信她!”
“可是,对于一个没有网球基础的人来说,就算有再大的决心也不一定能接得到梶本的球啊!”
“我相信她。”小米说,“她总有办法解决的。”
“那么,开始了。”
梶本的第一球,我的第一次机会。专心,注意他的动作,然后得出结论,侧旋;方向:右边;力度和速度应该只是他实力的25%。分析完毕之后便是挥拍。凭借对方的动作和细微的肌肉运动然后瞬间分析出来球的数据,这是我的特技之一。或许,在数据分析和理论论述上我是无敌的,但是拿起球拍用自己的肌肉组织来验证自己的结论,现在对于我来说竟是如此困难。果然还是那道伤痕的缘故吗?
神经组织传出的指令被肌肉组织接收到之后就是做出反应,而那个反应就是挥拍击球。也许现在的我是无法单手回击梶本的发球,但我还是这样做了。
啪!
那不仅仅是球触及球拍的声音,还是我手中的球拍飞开最终落地的声音。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的第一次机会的结果是:失败。整个过程,从发球到接球再到球拍落地,不过那短短的十几秒。十几秒内的短时安静或许就是隐喻着第二次的开始。
“那么,第二球。”他没有给我空余的时间去思考,我看得出来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没他算客气。对,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客气过。他原本以为可以在第一球就让我跪地臣服,但是我倔犟的挥拍去回击,即便没有回球成功,但我已挫弱了他的霸气。
他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就从他的腰又向下多弯了十几度这一细节可以看出,他只有加大力度和速度的意思没有客气的想法。
而我,只有紧握住球拍等待着他的第二球。
没有客气的就将力度与速度提升到60%。就算面对的是女生,他也没有客气的意思。对,他不会让我,在这个球场上,我是他必定要打败的敌人,所以他不会让我。他只是想证明给我看他的理论没有错,他只是想说明不会打网球的人所持的理论不过是空话而已。
所以,他要拿下这5球,所以,他不会给我留有余地。为了证明他自己是正确的而不择手段,为了推翻我的理论而全力以赴。
那也是一种斗志。或许我不该浇灭他那热血澎湃的斗志,但是既然我接受了他的挑战,那么我一定会做到。就算搭上这条手臂。
我发现我走上了你当初的那条路,就算搭上你的手臂你也要赢,手冢,我被你带坏了是不是呢?我和你一样,接受了挑战然后就要做到,不惜赔上自己的手臂,是不是一模一样呢?我现在的做法和你当初的作风,简直是一模一样对不对?没办法,先是你,然后是不二学长在后来是龙马,你们三个的斗志已经点燃了我心中早已熄灭多时的代表上进心的火焰。
斗志上来了,有了动力,那么便会全力以赴,就像你所说的:全力以赴,不要大意的上吧!对吧,手冢?或许应该感谢你,你和景吾的那场比赛把方羽夏从美梦中唤醒了。
“啊!”
惨叫,或许我只能用惨叫来形容。那样的叫声不仅是因为我双手握拍回击梶本那很重的发球时所发出的声音,更多的是因为右肩在承受那份煎熬时的疼痛让我惨叫出。
回球了,我打回去了。可是,那颗球撞到了球网上,在疯狂的旋转过后是平静的落到地面滚回到我的脚边。第二次的挑战,失败。不过,这没有动摇我的决心。我决心去做的是,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我迎接着第三次的到来。
“好可怜。”
“梶本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唉!”
“怎么办啊,小夏她手无缚鸡之力的能打回去已经很不错了。劝劝梶本收手吧!”
“小夏那样会受伤的。”
“让她去吧!”清水的声音依旧可以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这是她自找的,5球之后她还留着一口气就不错了。大不了,找个人为她收尸咯。”
“放心放心,她死不了。”小米对清水说,“这家伙命大着呢,她啊,一向是说到做到,她有她的思维方式。你就看着吧。”
“第三次。”我喃喃道,“那么,不用顾及了,发球吧!”
“哦?很棒的眼神呢~”梶本是在夸我吗?但是,他在夸我的眼神的同时,我也看到了他的眼神,仿佛猎人看见了猎物一般,眼中闪着杀气,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的杀气。他就像是发现猎物后的猎人,举起了猎枪,缓缓的扣动起扳机,然后面带着微笑的对着自己的猎物说了句“再见”。怀着傲慢与轻狂的笑容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砰”声过后,是猎物倒地,血泊中的猎物微弱的呼吸着寻求最后可以挣扎的机会,可是猎人没有成全她,猎人带着微笑朝她走来,还是说了那句“再见”,然后仿佛没有看见那猎物噙满了泪水的双眼,冷酷而又无情的再次扣下扳机。“砰!”整个丛林中的树叶都颤动了,发出“沙沙”声,那是一种哀悼,那是为惨死在猎人手下的猎物而念得悼词。
他仿佛那猎人,没有一丝犹豫的抛起球,看得出他打算用尽全力。我知道我可以判断的出球的动向和落点。接下来的就是尽力来挥动球拍将球回击。
“啊!!”用尽全力的一击,我感受得到右肩传来的那么真实的疼痛。球最终离开我的球拍向对面飞去。我还是摔下了,坐在地上的我目光没有离开那颗球。那颗球的速度很快,它划过梶本的脸庞时映衬着他的一脸惊愕。
他没有移动过一步,他仿佛冰冻在那儿一般没有移动,没有说话,什么都没有。良久他才缓缓地转过头,那颗球的落点正正好好在梶本场的右边角。没有出界,一点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成功了,我做到了。不需要5球,只要3球,我就做到了。
“成功了?”
“哇哦~还真有她的。”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你不仅仅是理论,就连第一次实践的结果也让人匪夷所思啊。我听从你的计划,我敬佩你。”梶本握着我的手说。
“不,你们的教练,不是我。”我说,“是小米和另一个人。”
“但是我还是敬佩你。”梶本说,“谢谢你今天教给我的东西。”
“哦?”
“不要太过自大,不要小看别人。”
“那就可以了。”
“给,擦一擦吧!”不二学长给了我一块毛巾,“要看看你自己的脸吗?”
“不用了。”我接过毛巾说,“一定很狼狈。”
“小夏,你好棒哦~”小米跑过来大大的拥抱我。
“嗯~真是个奇特的女生呢。”
“看吧。我说过她一定可以的吧?”
“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啊,去训练了去训练了!”
“那么接下来呢?”小武问我,“我们要怎么训练?啊,还是听小夏的吧!”
“不,龙崎组从现在开始由小米和......”我顿了顿,看向了球场的门口,“和他。”看来,我猜得没错。另一位教练,是他。没过多久吧,他的确是履行了承诺回到东京了。
“他?”
他们都转过头去看门口。然后是长时间的寂静,有人震惊也有人喜悦。
“手冢?”
“我回来了。”他对我说。
“欢迎回来。”我说。然后是微笑。
“啊!”小米叫了出来,“你是......”
“嗯?”我们都看向了小米和手冢。
“你是......”手冢也愣了愣看向小米。
“小偷哥哥。”小米叫了出来。
“小偷......哥哥?”龙马反问小米。
“那么,那个占你便宜、平白无故的抱了你其实是救了你的人就是......”我看向了手冢。
“嗯嗯,就是这个人!”小米坚定的指着手冢说。手冢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不是生气。
“你的神经痉挛,好了吗?”手冢走到小米的面前问她。
“嗯,好了。在熊本的时候你不就看到了吗?完全没有问题!”小米说。
“......”
“呐!熊本的时候还没有好好的自我介绍过吧?”小米又向前一步对着手冢伸出手,“我叫米莎,中国人,青春学园一年二班的学生。是和小夏从小一起长大的最最最要好的朋友。请多指教。”
“......”
“呵呵......”小米依旧笑着等待着手冢的答复。
“你觉得呢?”
“手冢部长应该会无视了她吧!”
“我也这么觉得。”
“你说手冢会握上去吗?很难想像唉。”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啦!”
“我叫,手冢国光,青春学园男子网球部部长,请多指教。”最终,手冢还是握上了小米的手,脸上夹带的是在慕尼黑时我看到的那个温柔的脸。
“什么?”小武第一个叫了出来,“手冢部长竟然也会......”
“哦,手冢国光。”小米说,“那我以后就直接叫你手冢了!”
“......”
“请等一下,如果是小夏做教练的话我可以接受,如果是你们两个的话,我还想先检验一下。”梶本说。
“检验吗?”小米呢喃道,然后扑哧一笑,“可以啊,我乐意奉陪。”
“嗯,可以。”手冢也答应了下来。
选择检验一下小米和手冢,他们未免太过胆大了吧?小米的那个笑容,是兴奋的笑容,她似乎也因为这几天都没有碰过球拍导致手冷了而现在正好有一个可以让她动动的机会而兴奋了吧。
那么,会发生什么事呢?不知道啊,不知道......
手冢的证明很简单,一个手冢领域便可以说明一切。那么小米呢?
“零式削球,如何呢?”小米的笑容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啊。
“唉?零式削球?我以为就部长会呢!”小武说。
“不止哦,小米会的可不止这些哦。”我笑笑说。
小米抛起了球,轻轻的跳起然后扣下球拍。那颗球就像消失了一般就连落地时都不为人所见。
“啊?”
“神隐,如何呢?”小米还是那样笑着。
千里的神隐,小米又怎么不会呢?
“那么结果如何呢?”龙马问了千石一句,“还不服吗?”
“......”都安静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不归我管了。有小米和手冢在龙崎组至少不会荒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