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夢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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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的话，在沈砚的心里投下颗石头似的，在回到个人的空间后，她才有心思好好去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热水顺着发丝一路向下，沈砚脑袋全是吴先生的质问，特别是那句 “妳是不是喜欢她？“
首先，简予澄是个女的，这是最主要的问题点。
其实沈砚一点也不排斥同性恋，只是她没想过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 ，具体而言她交往过很多对象，总共十三位前男友，当然绝大多数人，在她的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无论是姓名或是职业、样貌等等，毕竟分开的关系没有什么是值得怀念的。
主要是那些对象也没谁能让沈砚念念不忘。
仔细回忆起来，好像大多数都是喜欢上她的样貌，想来就觉得可笑，只是些肤浅的人类，而偏偏这样的人占了她生命的大多数。
沈砚其实也收过几次学妹的告白，虽然她运动神经不佳，但在设计大学里，她的展览和理念可是独一独二，经常有可以上台领奖的机会，久而久之也吸引了一些小学妹，只是她并没有尝试过和女生谈恋爱。
她从未思考过自己是否有机会喜欢上女生这个问题，但她心里并未特别排斥，因为没能体验到心动感，无论是谁都好，她想要和平凡人一样谈场会痛的恋爱，只是时间久了，她开始感觉这种念头有些奢侈了，再怎么换，都是一样的下场。
历任的每个对象，都是突出的男性，能和他们交往是许多女生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比起那些，她更向往心灵上的爱情，这些关系不能弥补她精神上所需要的依靠。
原以为只要被大众祝福的恋情，对她而言就会是合适的选择，只是终究是个妄想。
而今天，简予澄在她面前是个全然独立的个体。
两人认识的时间尚短，无从判断是否有心动的可能性，至少就目前而言，沈砚只是觉得简予澄挺友好的，相处的好像也还行，工作能力还不错、长得挺甜美的后辈，仅此而已。
在床上翻覆了四十几分钟还没能就寝，她努力的去思考两人之间相处的片段，最一开始想起的是简予澄脱下外套为她遮雨的模样，再到停电爬楼梯时的搀扶，在最怕黑的时候递出的手机灯光，最后画面停在两人在公园的饭后摄影。
既然还睡不着，姑且就再端详一下那天的照片，唯一的一张合照，和自己有些不同，如果说沈砚是因为阳光刺眼才不自觉的有些眯上眼，那简予澄就是刻意的眨眼，看起来有些俏皮，脸上还有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完全和自己是不同类型的美人，耀眼却不刺眼。
不知又折腾了多久，她才睡去。
又梦到了以前的一些往事，关于在前公司公布栏上被匿名贴上的“报导”，将不同时期的交往对象混为一谈，指责她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她每隔一段日子就会重新做一次这个梦，尽管她很想刻意遗忘，但好像已深植在她的潜意识里，这让她有些痛苦，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的感情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就算她对象换得很快，但她也从未做逾矩的事情。
只是今天的梦好像和往常有些不同。
「妳们是上班太闲了这么爱八卦？」
熟悉的女声在办公室响起，沈砚下意识的往源头看去，发现是简予澄，只是梦里头的她和平常的模样有些不一样，戴上了眼镜，扎起了头发没了稚气，穿着休闲西装，看来有些严肃。
随后梦里的简予澄撕下那张诽谤的“报导”。
「谁贴的自己来承认，扣薪二千，没人来的话下班我就调监视器了，准备走人吧！」
沈砚这才意识到，原来简予澄成了前东家的老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和平时的模样落差的有些大，虽然只是个梦，但也相距过远。
「沈砚妳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
原本的梦里，这个环节，前东家老板将沈砚带往办公室并且责备她的不检点，不像良家妇女而是像个公车，每当回忆起那个片段她的胸口总隐隐作痛。
「沈砚，刚刚阿伟已经来承认了，那篇文章是他公开的。」
说起阿伟，就是以前的一个同事，两人起初都从设计师助理当起，只是沈砚因为表现优异所以很早就升级成了设计师，而阿伟还只是个助理，让他有些嫉妒，再加上他也曾经追求过沈砚，但被拒绝了，非常有理由怀恨在心。
在现实中，那篇报导会是阿伟贴的吗？她也不知道，毕竟全公司没有一人是替她出头的，一直到她离职了也没能明白造谣者的身份，她早就放弃了去猜测身份，再怎样也无法挽回那段名誉。
「原来是他……」
沈砚只是心虚的回答，就怕下秒眼前的简予澄就和以前的老板一样，让她离职。
「我把他开除了，没事了。」
「可是，妳不是说承认了扣薪二千，不承认就走人吗？」
听到梦里简予澄的决定，还是让沈砚有些惊讶，这和起初说的不一样。
「这是我的公司，规矩是我订的。」
「我想让他爬，那他就只能爬。」
「我今天想让他走人，那就让他滚蛋。」
那个简予澄只是露出邪魅一笑，踏着高跟鞋一步步向沈砚走来，用拇指和中指推了一下镜框。
「我的女人只有我可以欺负。」
这句话是梦里的简予澄在沈砚耳边说的，这么靠近的距离突然让沈砚有些害羞，尤其传进耳里的又是如此调戏的话语，在这瞬间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简予澄用右手轻挑起沈砚的下巴，或许是因为穿了高跟鞋的关系，梦里的她比沈砚要高了一些，居高临下的被盯着，沈砚的耳根难以自控的红了起来。
「我不是……」
虽然下巴正被拖着，并且维持着难为情的姿势，她只能仰望简予澄，但她还是想反驳个两句，两人并非交往关系，她不是她的女人。
简予澄的头微微一偏，视线内的她被放大了许多，沈砚有些不知该作何回应，只是木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她摆布，一直到感受金属镜框的冰冷感以及些许的湿润。
她吻在了沈砚的嘴角。
沈砚还来不及推开，反而是突然从梦里醒来，额角还有一些香汗，明明开着空调却感到有些闷热。
她突然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她一直以来都是很冷淡的人，面对感情总是开始的快也结束的快，从未动情，怎么今天就做了这种梦？
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虽然说那段前公司的经历让她十分折磨，导致三天两头就会梦见，但也从未有过这种剧情，尤其是梦里的人是简予澄，而不是吴先生。
她努力地吸几口气，试图缓和一下现在紧张的情绪，肯定是因为吴先生的话导致这个梦的产生，谁让她睡前想了太多与简予澄有关的回忆，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没有想的话就不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尽管她并不排斥交往对象的性别，但也从未想过和女生交往这种事情。
手机荧幕显示时间为凌晨两点多，在见到荧幕壁纸的那刻又让她心情有些激动，那是简予澄眼中的她，这一刻她才明白了为何大家都说壁纸是件重要的事情。
而壁纸上有一则简予澄两分钟前发来的讯息。
“刚睡醒，好想抱妳。“
盯着那则讯息，沈砚不由得有些呆滞，简予澄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传这些东西给自己？
刚想点进去回覆的时候，对话框只显示 “简予澄已撤回一则讯息“。
沈砚没敢将心中的问题传递出去，她不想承认她读到了那则讯息，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覆，所以对方撤回了，对她而言反而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尽管在梦里，她第一次感到有那么些紧张、害羞的感觉，这是她这辈子从没体会过的事情，但那也不代表她喜欢简予澄，尤其梦里的她和现实世界也是相差甚远，根本不值得相提并论。
她更相信那个梦只是一场错误，是因为太过接近的距离才导致的紧张感，毕竟她可没敢想要是自己真喜欢上了同性，那会是个怎样的情形？
虽然她并不排斥，但那也不代表就会接受，撇开那些之外，她根本就和简予澄还不够熟悉，只是一时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产生的误会。
但简予澄深夜的那则讯息呢？
什么叫作“刚睡醒，好想抱妳“？
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传递下那封讯息的呢？
如果是想和自己告白的话那为什么又要撤回呢？
难道是因为原本想要发给其他人，然后误发给自己吗？
她还有其他的对象吗？好像没能和简予澄聊过她的感情过往。
越想越理不清的头绪，任着时间流逝也没能明白的答案，索性只能再闭上眼睛试图重回梦境。
突来的一个问题再度给她一个重击。
如果没眼花的话，刚刚看到的好像是女字旁的妳。
这代表简予澄其实喜欢的是女生吗？
那……那则讯息是传给我的？
房内的冷气又被往下调了2度。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夢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