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谣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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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期间，沈砚的手机经常被简予澄和吴先生轰炸。
“小砚，我妈说什么时候能看看妳？“
“我可以过去找妳吗？“
沈砚几次回绝后还是吴先生还是弃而不舍地问，让她感到有些烦躁，总感觉这段关系也差不多该到终点，毕竟打从最初就不是抱着好感交往的，只是因为周遭人都觉得她们合适。
「没有心动又如何，培养不就有了？」
「大中国多少对夫妻是有爱才结婚的？」
「谁不是为了来过日子的？妳还挑。」
「年纪都不小了，再老一点还怎么生娃？」
诸如此类的话，在沈砚这28年当中已经听过无数次。
最初她是个谨慎挑选交往对象的人，只是因为一直都没心动就一直单着，直到有天长辈们开始劝说，或许好感这种东西慢慢培养就会产生了，所以她选择了尝试。
这总共十三任男友中，没一个不是众人觉得非常好值得步入婚姻的对象，但也没一个是可以让沈砚真正喜欢上的对象，每当对方想要再靠近一点，总让她不自觉得后退，保持着距离才是让她舒服的方式，无论是心理上的距离还是实际上的距离。
旁人说她挑剔，说她冷淡，说她没把握幸福。
可她就是无法接受那种亲密碰触，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只适合谈柏拉图恋爱。
男友一个个换，只累积了不少坏名声，她也不想但就是一直没能心动，又想找到个能相伴终身的人，所以开始委屈的试着“培养”感情，只是往往开不出朵花来。
有时她也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可笑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动还是在梦里，对象是个同性，一个形象和现实中相差甚远的心动。
她是有感受到自己对简予澄的特别，只是若要将梦里的感情当作现实还是太肤浅了些，毕竟那并不是现实。
连假开始才第三天，她已经翻阅了数次简予澄的讯息，查看了许多次两人的合照，还没能有个明确结论，姑且就决定出门和朋友聚聚。
说是朋友，其实沈砚的挚友也只有两个住在附近同年纪的女孩，三人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因为沈砚去北京工作的缘故，相聚的时间少了些，但每每重新聚在一起，还是能有很多话题能聊。
找了间难得年假期间有营业的咖啡厅，沈砚无心的听着两人对谈，右手拇指和食指握着吸管不自觉地搅拌。
「最近跟男友交往三年多了，家里一直问他什么时候来提亲。」
「哎呀，你们打算要结婚了吗？」
「都交往那么久也差不多了吧，是该结婚了。」
「找我当伴娘吧，我年底前努力减减肥。」
「那另一个伴娘就给小砚啦～可以吗？」
两人发现沈砚都没有回应后，才看见她的心不在焉。
「小砚！」
在轻声呼喊过后，沈砚才回过神来。
「抱歉，刚刚有点走神。」
沈砚礼貌的笑了笑。
「久久才聚一次还恍神啊～」
「小砚我结婚妳要来当伴娘吗？」
「恩，好啊。」
「妳最近感情有没有顺利一些？」
两人算是挺了解沈砚情感状况的人了，前男友里还有些是她们凑合的。
「恩……应该有。」
「也是，都戴上尾戒了，真难得啊。」
「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觉得我喜欢上的……可能另有其人。」
沈砚有些尴尬地低头喝了口咖啡，试图逃避两个挚友的目光。
「妳同时和两人谈了？？」
挚友惊讶导致音量有些大声，吸引了隔壁桌的目光，有几人正在暗自窃窃私语，长得漂亮的花心女啊。
「没有！！」
她有些急着的解释，毕竟这可不是她会做的事情，对象再怎么换也没同时交错过。
「那什么意思啊？」
「现在有个对象，同事凑合的，是个医生……」
「医生挺好的啊，赚很多钱呢，妳还不满意啊？」
「我喜欢的不是那个医生。」
沈砚的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只剩下喃喃。
「还不速速招来！！」
「我倒想知道是怎样的小子拐走我们家小砚的心！」
「可以放炮了，终于等到今天，宝宝我好感动啊。」
「但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妳手到擒来啊？」
「每次和妳出门，我们都像妳的丫鬟似的。」
「宝宝妳喜欢他什么啊？」
「好像有点温柔？」
「在她身边有些安心的感觉……」
「长得帅吗？高吗？」
「能被妳看上肯定条件很好吧？富二代吗？」
「宝宝我认识妳那么久终于要带我大富大贵了吗？」
「长得有些可爱，不高。」
沈砚很委婉的介绍简予澄，但就是没能把是个女的几字给说出来。
「原来妳好这口的，难怪以前介绍给妳的180大帅哥都没能打动妳。」
「做什么的呀？」
「……我的助理。」
沈砚小声地回答，两人顿时陷入了无语状态。
「宝宝，妳这是还要养他啊？」
「咱们不养小白脸行不，妳条件这么好！」
沈砚只是淡淡的带过这个话题，就怕再多说几句就会被自己的姐妹们给拆穿。
「啧。」
其中一个挚友看着窗外突然啧了声。
「宝宝怎啦？」
「外面有一对男男，还把手牵上了。」
「那也是太大胆了点。」
「他父母没催他们生娃吗？」
「暴殄天物。」
沈砚没有回覆，她总感觉这件事情好像没能和她们讨论。
聚会里她只是笑笑回应两人，这事肯定是不会影响几人的友情，只是她也没能做更多的坦白。
终究这种感情的事，还是只能自己得出答案。
这年假里，简予澄照三餐报备自己去了哪，做了些什么，把她当备忘录传似的，而沈砚倒是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地隔久一些才回应，不是她不愿意面对这段关系，只是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放任着这样的靠近，对彼此来说是好的吗？
吴先生的讯息又再度跳上荧幕，像是强迫自己似的，又点进那个页面里，敷衍的回覆，或许再久一些的相处，终究还是不会累积出一段心动感。
沈砚曾经听过一个理论，有时候人在特定环境里可能会有自己喜欢上同性的“错觉“，例如在军队里、在女校里，因为眼见所及皆是同性，就容易有些错觉。
曜方设计公司里都是女性没错，但自己也应该没那么容易就产生错觉。
连假日期一天天的过，沈砚给简予澄的回覆越发的少，她花了些时间将自己又埋回工作去，她宁愿去处理那些设计图，也不想面对比工作更让她烦心的事情。
没有答案的问题，没有思考的必要。
就算自己真喜欢上了简予澄，那又如何？难道两人就能交往了吗？
外界的眼光又算什么呢？
她有些想扼杀掉这段不该有的关系，如果这种心动感是放在异性身上，或许她就不用这么烦恼了吧？
另一头的简予澄在老家那是过的一个舒服，整天被爹娘喂的饱饱，不是去寺里参拜，就是去爬爬山，堪称已经过上了退休生活，她很希望可以和沈砚分享这种心情，也希望有天能带她到自己老家来玩耍……这才想起好像也没问过她敢不敢吃辣。
后面几天沈砚明显的断层式回应让她有些受挫，一次次回顾的刷讯息，就是没能明白自己是说错啥话了，有种两人关系极度调到冰点的感觉，让她有些难过。
不由得又想起了备忘录的诗，该不会是因为读了那首诗，所以意识到自己的心情，下定决心远离这段关系了吧？
在脑袋猜了许许多多的原因，就是没想到沈砚是因为怀疑自己的性向而选的逃避现实。
在等待沈砚回覆的时候，无趣的刷着网页，有个网站叫做“靠北设计师“，简予澄经常上去查看，毕竟自己也是设计相关，偶尔上去看看同业的碎碎念也是挺有意思的。
“可以不要在说了ok之后又一直要求改图吗，到底要改几次！！“
她默默在心里认可，这行业真的三不五时会遇到这些事情。
“我是念设计的，我不是来给妳免费画图的，give me money”
挺好笑的，想当初她在念大学的时候，都有些各种关系认识的人要求自己免费给他们画图了，说是画图很容易，实际上也是要花很多时间的啊！
“到底谁用ai画图啊，可以不要破坏业界行情吗，用ai还叫设计吗？那是污辱啊。“
这网页每天会有不少帖子，她偶尔拿这来打发时间，直到一则贴文瞬间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某小公司那个沈x，x砚，从前公司离职的八卦有人想听吗？看起来是个妹子，实则是个渣女，大家快来评论评论。“
点进留言区的置顶回覆是一张照片，就是那张当初贴在布告栏，沈砚从五个不同男人车上下来的照片。
“我操，长得这么漂亮既然这么会玩？“
“所以说漂亮的女生别靠近。“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这是同时谈五个对象吗？“
“画图很行，谈恋爱也很行，不知道床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