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火红石蒜

29、闯关

　　水下的盛珑和涂若雪，此时正被光柱拖拽着往湖底坠去。
　　盛珑和涂若雪落在一处光滑的石台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水幕，水幕中不时闪过符文的虚影。
　　“这是困灵阵的内层，要想出去，必须闯过三层机关。” 涂若雪仔细观察着水幕，“第一层是‘幻灵箭’，会根据人的心境幻化出幻象，稍有不慎就会被箭射中，灵力会被瞬间抽空。”
　　涂若雪的话音还在水下的石台上回荡，周围沉寂的水幕突然剧烈波动起来。
　　无数道幽蓝的光痕在水幕中凝聚，转瞬化作数十支通体泛着诡异蓝光的箭，箭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箭尾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像是能吞噬一切生机。
　　“小心！是幻灵箭！” 涂若雪的声音刚落，箭雨便如暴雨般朝着两人射来，箭速快得几乎留下残影，空气中的灵力被箭尖撕裂，发出 “滋滋” 的刺耳声响。
　　盛珑下意识握紧 “炎” 剑，刚要挥剑格挡，眼前的景象却骤然扭曲。
　　水幕、石台、箭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家乡小山村熟悉的青石板路，路边的老槐树抽出新芽，炊烟从家家户户的烟囱里袅袅升起，空气中飘着母亲做饭的香气。
　　“盛珑，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哥哥给你做了爱吃的红烧肉。”
　　灵飞就站在那边，穿着浅青色的衣裙，手里拿着新编好的麦秆剑穗，眼底满是欢喜：“盛珑，你说好要教我御剑的，怎么去了这么久？”
　　熟悉的场景、亲切的话语，像温暖的潮水包裹住盛珑的心脏，他握着 “炎” 剑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是啊，要是能一直留在家里，不用面对妖兽、不用经历凶险，该多好？
　　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红烧肉的香味，能感觉到灵飞递来的剑穗的粗糙触感。
　　“咻 ——” 一支幻灵箭已悄无声息地射到他的胸口，箭尖的黑色雾气几乎要触到他的衣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丝如闪电般掠过，“铛” 的一声斩断箭支，断裂的箭身在半空中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盛珑！快醒过来！” 涂若雪的声音带着灵力的震颤，直接穿透幻境，砸在盛珑的识海中。
　　“这是困灵阵的‘心魇幻境’，你越是执念于过往，幻象就越真实！箭支一旦射中，不仅会吸干你体内灵力，还会让你永远困在幻境里，变成阵法的养料！”
　　盛珑猛地打了个寒颤，识海中的幻象瞬间出现裂痕 ：
　　他想起灵飞的托付，想起伊洛的告诫，想起涂若雪说的 “唯有变强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
　　他咬着牙，强行运转心法，将仅剩的灵力全部聚在心脉周围，周身泛起淡淡的红光：“我要变强，我要救回父母！这不是真的！”
　　随着心念坚定，眼前的幻境如玻璃般碎裂，水幕、石台重新显现，那些未被斩断的幻灵箭已近在咫尺，箭尖的黑色雾气甚至能透过衣袍，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盛珑挥剑斩出一道火弧，火焰与幻灵箭碰撞，却没能将其完全烧毁。
　　箭支竟是由纯粹的水灵气凝聚，火焰只能暂时阻拦，无法彻底破坏，箭身上的黑色雾气反而顺着火焰，朝着他的剑身蔓延，试图侵蚀他的灵力。
　　“别硬抗！这些箭能吸收灵力！” 涂若雪挥动拂尘，数百道银丝瞬间织成一张密网，将所有幻灵箭牢牢困住。
　　可箭支在网中疯狂挣扎，黑色雾气不断腐蚀银丝，原本莹白的银丝竟被染成灰黑色，部分银丝甚至开始断裂，涂若雪的脸色也白了几分 —— 她的灵力本就被阵法压制，此刻为了护着盛珑，消耗得更快了。
　　“前辈，我来帮你！” 盛珑见状，立刻改变策略，将灵力注入剑身，火焰不再直接攻击箭支，而是围绕着银丝网燃烧，形成一道火墙。
　　火墙虽不能烧毁箭支，却能暂时隔绝黑色雾气的侵蚀，给涂若雪争取喘息的时间。
　　涂若雪趁机掐出破阵诀，指尖泛着红光，朝着水幕中箭支凝聚的方向一点：“找到幻箭的源头了！跟紧我，冲过去！”
　　两人并肩前行，涂若雪用银丝网护住前方，盛珑用火墙抵挡两侧袭来的箭支，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不时有漏网的幻灵箭从水幕中射出，擦着他们的衣袍飞过，在石台上留下深深的刻痕，黑色雾气落在石台上，瞬间将石头腐蚀成粉末。
　　好不容易穿过箭雨密集的区域，两人刚松了口气，脚下的石台突然剧烈震动，水幕中传来铁链摩擦的 “哗啦” 声，无数道带着倒刺的黑色锁链从水幕中窜出，朝着两人的四肢缠来。
　　第二层机关，竟已悄然开启，而他们的灵力，经过幻灵箭的消耗，已不足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