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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腐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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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禾不说话,漂亮的眸子里早已布满血丝。
沈御凛这一刻觉得自己无比的失败,最爱的女人避他如洪水猛兽,还要用钱斩断和他所有的感情。
“阮禾,你要两清是吗?”
“那你算一算,利用我,还有玩弄我感情的价钱。”
“我告诉你,这个价格是你,包括睦光集团总资产的后面还要加上一个零,你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阮禾何等聪明,一下就发现了他话中的深意,“所以顾斯年来港岛是你搞的鬼?你碰睦光集团了?”
沈御凛却笑出声,“你去日本的第一年,沈氏控股集团就和睦光集团有了合作。”
阮禾震惊地看着沈御凛,难以置信他竟会这么早开始布局。
顾斯年踉跄着走过来,试图扯过阮禾的手腕,挡在阮禾身前。
沈御凛直接一拳挥出去,直击面门,顾斯年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拳。
看着顾斯年倒在地上,阮禾只觉得所有的血液直冲大脑,反手扇了沈御凛一耳光。
这一巴掌用尽了阮禾所有的力气,沈御凛被打的偏过头去,脸颊泛起指印,嘴角溢出鲜血。
这是阮禾第一次这么用力打他,眼里还满是愤怒。
她打他,为了那个顾斯年。
原来他真是没有顾斯年重要。
沈御凛只觉得此刻的心被扯的生疼,他快要呼吸不上来。
许廷冲过来拉开了沈御凛,生怕他丧失理智之下会做出什么事。
而在不远处目睹一切的霍翘,无声地哭泣着。
她从来没见过沈御凛这副模样,原来他爱起人来是这个样子。
霍翘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沈御凛浑身轻颤着,骨子里最后的倔强是看了一眼顾斯年,撂下一句话,“合作分成我要70%,不同意就不用谈了。”
许廷扶着身形摇晃的沈御凛离开。
阮禾歉疚地扶起顾斯年,“抱歉,如果不是我,沈御凛也不会迁怒到你们身上。”
顾斯年摇摇头,扯出一抹笑,“这跟你没关系,当年确实是公司需要那笔资金,而沈氏控股集团的资金又那么恰到好处,要怪也只能怪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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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斯年签完了合约便启程回了日本。
转眼就到陆箐箐的婚礼,阮禾前一晚住在了陆箐箐的家里。
婚礼现场,阮禾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沈御凛。
才短短两日,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嘴角有淤青,眼角还有伤痕。
神情阴郁,脸色憔悴。
容祁不争气地看着沈御凛,“今天是老子大喜的日子,你就是装也得给我装出副笑模样。”
沈御凛睨了眼容祁,随后硬扯出一个笑。
手机消息提醒,是瞿衔发来的。
瞿衔:沈总,刚刚查到阮小姐订了明天上午十点飞往东京的机票。
沈御凛:预备好私人飞机。
瞿衔:好的。
婚礼顺顺利利结束,几个人开了一桌喝到所有宾客都走了还没结束。
转场又去了会所,人多,乌烟瘴气的不行。
全程,阮禾都没有看向沈御凛一眼。
文景焘最先觉察出不对劲,沈御凛今晚几乎一杯酒都没喝,那副要做坏事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
沈御凛虽是没有看向阮禾,但他身体的倾向性却是朝着阮禾。
时间划到凌晨,新娘早已喝的昏天黑地,阮禾作为伴娘,今天也一直在帮陆箐箐挡酒,她觉得自己真是又一次刷新自己的喝酒记录。
容祁张罗着散局,安排人送这些酒鬼回家。
这些少爷小姐都有专门司机,容祁问阮禾,“我找个人送你回去?”
阮禾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容祁抬眼对上一晚上以“身上有伤,不宜饮酒”为借口,于是滴酒未沾的沈御凛。
“阿凛没喝酒,让他送你回去吧。”
阮禾听到沈御凛的名字,下意识皱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抓住胳膊带了起来。
本就头晕目眩的阮禾这下更感觉天旋地转。
“先走了。”
沈御凛终于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不过他模样凄惨,这个笑反而衬得他阴森森的吓人。
容祁不由得在心里愧疚,不过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沈御凛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实在想不通彼此相爱的人为什么要蹉跎。
那晚他本以为沈御凛稳操胜券,结果被人打了一巴掌灰溜溜地回了家,回家以后不吃不喝也不处理伤口。
最后还是容祁和文景焘他们硬把人按在床上,文景焘知道他又犯那股倔劲,拿话刺激他,“既然你知道她不爱你,那你就干脆利落地放手不好吗?上赶着犯贱,人家待见你吗?”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五年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报复她吗?你是报复她还是折磨自己?”
“沈御凛,别让我们所有人都瞧不起你,别被感情搞得这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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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挡板被司机升起,后座只有他们两个人。
阮禾强撑着一丝清醒,看向沈御凛,看见他脸上的伤,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愧疚,“你的伤还好吗?”
沈御凛没答,目光直视着前方,“阮禾,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五年前为什么要分手?”
他回想过无数次两个人相处的场景,还有她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始终不信阮禾对他没有一点真心,他宁可相信她其实是有苦衷的。
沉默半晌,阮禾缓缓开口,“沈御凛,无论原因是什么,已经成为事实,结局无法改写。而且你现在不是很好吗?很优秀很出色。”
车厢内灯光昏暗,阮禾看不清沈御凛的表情,以为他接受了她的话,可阴暗之下,沈御凛面露阴郁。
沈御凛,“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到了。”
阮禾点点头,她本来就是强撑着一丝精神怕沈御凛做些什么,这下她松了口气,疲惫的精神得到放松,缓缓睡着了。
沈御凛直起身子,看着阮禾的侧脸。
“阮禾,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哪怕是恨,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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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禾再度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手腕也被人绑住,动弹不得。
多年前被绑架时的恐惧再度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喊,“沈御凛——”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沈御凛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阮禾害怕地瑟瑟发抖,他内心竟升起异样的感觉。
没有得到回答,阮禾开始扭动身子,肌肤触碰到光滑的面料,以及身下柔软的触感。
她这是躺在床上?
下一秒,沈御凛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躺在床上的阮禾。
似是感觉到有人逼近,阮禾颤抖得更厉害,“你是谁?你别过来!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沈御凛覆在阮禾身上,床垫下陷,阮禾闻到了熟悉的冷松香。
“沈御凛?”
沈御凛没出声,伸出手指抚摸阮禾的脸颊,脖颈,锁骨。
阮禾不停地闪躲,浑身战栗着。
“你要做什么?你疯了吗?沈御凛!”
“你那晚不是这么叫我的。”
阮禾几乎是一瞬间想到那天晚上,她连忙出声,“阿凛!阿凛,别这样好不好,放开我。”
阮禾害怕的不行,她这才反应过来沈御凛此时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你总想着离开我呢?为什么你总是不爱我?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哪点比不上顾斯年?”
顿了顿,“你还为了他打我。”
语气带着些许委屈,“他怎么那么会装,那拳他明明可以躲开,却偏偏在你面前被我打。”
阮禾的眼前一片黑暗,她看不到沈御凛的表情,心直发麻。
可她又说不出来任何反驳的话,最后只说了一句,“把我眼睛上的东西拿开好吗?”
她得观察他的表情,才能跟他谈判。
“不好。”
窗外响起一声闷雷,随即大雨倾盆,令人措不及防。
阮禾的泪水从黑布下滑落,许是她哭的太惨,沈御凛停下动作,解开了蒙在阮禾眼上的布条。
他到底爱她几分,还是只是把她当作一件物品,只有占有欲。
她是活生生的人。
“哭什么?就这么厌恶我吗?”
沈御凛的嗓音嘶哑,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受伤。
“对!”
阮禾哽咽着说,“你去找别人啊!别来找我!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沈御凛捏住阮禾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看向他,咬牙切齿道,“你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阮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竟然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阮禾手腕被绑着用不上力,否则她肯定要狠狠地扇他。
“沈御凛!我觉得你恶心!你脏!我不要你碰我!滚开!”
沈御凛的心脏被狠狠捏住,他几乎喘不上来气,声音颤抖着,“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