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舞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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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远处舞会的费德拉猛地扭头，一个黑溜溜的影子从转角窜了出来。
是黛西，她穿着黑色的修女服，左手拿着一个小袋子，右手举着一瓶酒。
“舞会的吃的，快尝尝！”
费得拉和黛西靠在栏杆上，分食着这些食物，晚风穿过门廊，吹到她们身上，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舞会传来乐声。
费得拉咬了一口柠檬味糕点，啧啧称奇。
大厅内，见习修士修女们尝了点食物，渐渐散了，只剩下少部分人还在聊天。
见此情状，黛西说：“还是我聪明吧，我就知道他们得走，我们来这种舞会干什么呢？”
费得拉点点头：“等会教皇要给人表彰的，那个可以看看。”说着又挑了一个柠檬口味的放进嘴里。
二楼一整层楼都拉着厚厚的窗帘，望不到里面。一般人可能不会追究这些，但作为安保的一员，费得拉知道这是教皇和亚瑟三世，以及一众主教现在正休息的地方。
富贵华丽的房间内，教皇和少数几个主教分开坐着，和亚瑟三世寒暄。几句闲聊之后，亚瑟三世礼貌的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穿灰袍，带金链的小修士端出醒好的酒，给几个主教端了上来，剩下的几个修士则喝着清水一样的东西。房间点燃了珍稀等待熏香，教皇坐在香炉后的台阶上，透过缭绕的烟雾，垂眸看着下首的几人，似睡非睡。
这只是他们日常生活中极为普通的一天。
一楼大厅内，维梅尔神父姗姗来迟，外人来看，此时的他面色红润，神情中透露着难掩的兴奋与骄傲，这很正常，知情人都知道，他在阿瑟罗德里了大功，现在是麦克西法大人的座下红人，正春风得意，今晚的表彰名单里，板上钉钉地有他。
但维梅尔的兴奋却不只如此，他刚和老主教见完面。听完老主教对他的答复，他简直欣喜若狂，对于麦克西法的名额，他只能说他拿定了。
听麦克西法的口音，她似乎是盯上了厄尔，这也难怪，维梅尔嗤笑一声，照现在的情况看，厄尔是藏不住了，重点在于，如何在和麦克西法的拉扯中，划分好厄尔的使用权。想到老主教的安慰和指示，以及自己对厄尔的影响力，对于和麦克西法的谈判，他胸有成竹。
瞅见周围有人在暗暗打量自己，维梅尔收敛了脸上的情绪，转过身对着身后的镜饰，不着痕迹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再次确保了自己形象的完美无瑕。
这些贵族里，只有少数几个家族在光明教会里还有人当权，大部分贵族都只剩下了房产和土地，是手上拿着钱的肉包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往往想认识一些教会的青年才俊，并且用力砸钱，把自己的孩子往教会里塞。
别看他们刚刚连正眼都没瞧那些见习修士修女们，今晚过后，这些修士修女们在罗斯米亚工作的地方，就会有贵族绅士小姐们来“偶遇”了。
维梅尔和几个老主教熟知的几个贵族远远打了招呼，便随机挑了了位子坐下，等待着。
10支舞完毕，大厅内的男男女女们也累了，乐队们吹拉了许久的笛和琴，全身跟水里捞出来似的，满脸都是汗。
亚瑟三世和几位主教从二楼一齐下来，大厅即可静了下来，众人刚刚急促的呼吸声都强行克制拉长了起来。
安东尼主教走到教皇刚刚坐的椅子前，他将代替教皇来做今晚的表彰和祈福。接过小修士手里的木轴卷轴，安东尼拉开，宣读起来。
每念完一个名字后，后面都会有一句这个人的评语。每年的评语都一样，只是不同的评语暗自标明了这个人的表彰等级。
一个个修士和骑士走上前来，对安东尼行修士礼或单膝跪下的骑士礼。安东尼一视同仁，将手中的铁棒在他们两肩上轻轻一点，并伴随一句咒语。
维梅尔打量着依次上前的人，想象着自己上去时应当已何种姿势动作，采用哪种表情更为合适。
“洛伦佐·维梅尔！”
听到自己的名字，维梅尔露出了敲到好处的惊讶表情，旋即又切换为羞赧和自信，挺着腰肢走上前去，立在安东尼主教身前。
“光明神照耀你孩子，你为他带去荣光。”这是今晚的最高评价，安东尼冷硬的表情如雪山般滑开，露出一抹亲切的微笑，他是知道这个孩子的，“为你骄傲孩子，光明神保佑你。”
维梅尔实时张开嘴巴，矜持又礼貌地露出一抹又惊又喜的笑容。
表彰很快结束，舞会又重新开始。前半场跳了许多舞的夫人小姐换了身衣服，又重回了舞池中央，和上半场优雅的音乐不同，下半场的乐曲更倾向于奔放和热情，换了许多罗斯米亚的民间小调进来。
对舞蹈不感兴趣，来交际的先生、夫人们则纷纷开始打听，到底谁认识刚才受到表彰的哪些青年，希望结识交际一下。
维梅尔找到躲在一旁的麦克西法，像她致意。
麦克西法笑着与维梅尔碰杯：“祝贺你。”
“蒙您垂青。”维梅尔弯腰碰上。
关注他的人见他与麦克西法在一起，一时间议论纷纷。
“来，我介绍几个人和你认识。”麦克西法带着维梅尔，钻进了偏厅的人群中。作为今晚的小明星，他要与众人互相殷勤奉承一下，认识一下麦克西法的人脉。
在人群中几进几出后，维梅尔终于抽出时间，暗暗对上了老主教的目光。
他羞涩地骄傲一笑，眼角带着钩子似地拉住了那个另一片人群簇拥的人。没有再在贵族圈里留恋太久，他转身离开了。想认识的人都认识了，剩下的就等他或他们登门拜访了，今晚，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费得拉倚在栏杆上，黛西随着飘来的音乐踩起了脚尖。
“你会跳舞？”费得拉问道。
“今天听的大部分不会，不过这首比较像我家乡的小舞曲，会跳一点。”
“我想学，你教我吧。”
费得拉站在黛西后面，跟着她的脚步跳着，晴朗的夜空，无人的小楼，她们的脚尖点在泛光的地板上，风带来远处的乐声，姑娘们笑着，举杯庆祝，无人能忘记这个良夜。
精致的城堡小楼，隔着一小片窄窄的花园，就是今晚灯火通明的地方。费得拉作为新人，分到的地方格外偏僻，四周寂寥无人，两个姑娘可以尽情欢笑。
说是无人，也不尽然。花园的树下，厄尔蹲坐在阴影里，抬头看着小楼上的女孩。她在欢笑，在笨拙地跳舞。衣摆下的腰肢扭动着，肢体也从开始的不协调，到轻盈自然，游刃有余。
费得拉低头，往黑暗的树丛里看去，一无所获。她最近总觉得有人在看她，想到此，她笑了笑，摸了摸腰上的小刀。要是再来一个封印物，她就再杀一个！
乐声停了会，又陡然变了，费得拉望向大厅内，舞池间只剩下了大王子和一个新舞伴。隔得太远，费得拉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但一瞬间感受到了她超群的气质。
女孩没有像其他贵族一样戴着假发，金色瀑布般的头发滑亮蜷曲，落下在她小腿处，随着舞步柔美地晃荡，闪闪发光。
她没有和厅里其他人一样，穿着洛可可风格的大摆裙，而是穿着中世纪的礼裙，腰到大腿贴合，后摆落下自然的弧度，美的自然、清新。
屋外夜色清凉，透过雕饰的门窗，女孩站在橙色的光下，像一幅美润的油画。
她是谁？费得拉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不过不必着急，两天后她就知道了。
城堡的舞会要开3天，前两天是最重要的两天，参加满三天的人很少，费得拉站两天班后就光荣下岗了。安德拉说对她有其他的安排，让她这两天好好休息，做好出任务的准备。
梅瑟斯韦恩城堡相当于阿瑟罗德的标志性建筑，大部分修士没有机会来住，见习修士修女们住在这里，相当于新手福利了。所以休假一天，费得拉决定溜达溜达城堡，。
九、十月的天逐渐干燥，这是难得的一个阴天，带着北面吹来的冷空气，城堡夏日的花第一次迎来了秋冬的寒冷。
费得拉睡了一个懒觉，在房间里吃完午饭，翻出秋日的修女服，拿头巾包好头发。她搬着一把折叠躺椅，爬上主塔顶。这是梅瑟斯韦恩城堡最高的塔顶，日常很少有人来，她找了找角度，挑了一扇窗户坐下。
解下系在腰上的水袋和杯子，摆好茶点，费得拉美美的半躺着欣赏罗塞米亚的景色。
水袋是她在见习院时从厨房拿的，上面简单用贝壳装饰了一圈花纹，看上去像是从海边的亚瑟顿送到浮空城的。
天并不是很明朗，阴阴的，费得拉拉低了头巾。远处的田野，农民打上超大的射灯，在广场上晒着谷子。费得拉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她的旁边躺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靠在美人榻上，一头金色的卷发枕过她的腰，垂落在地上，白皙而粉嫩的脸，纤长卷曲的睫毛闭着眼，小巧的鼻子，形状优美的嘴唇。
是个超级大美人，费得拉心想。
感受到费得拉醒来，她抬起头，睁开眼，嘴角像自动驾驶一样顺畅的略起笑容，头上金灿灿的过额皇冠闪瞎了费得拉的眼。
是个有钱有权的大美人，费得拉心想。
费得拉站起身，行了一个礼：“太阳神在上。”
小平台本就不大，放了两张躺椅更是没什么落脚的地方了，费得拉弯腰的时候离大美人只有两拳的距离，闻到了清甜又阳光的香味。
“你不认识我。”，这是陈述句，美人坐起身，身下的美人榻凭空消失，她顺势站起来：“没有参加舞会吗，照理你们修女应该都认识我才是。”
“前几日执勤，没有在现场，只是远远看了看。”
“啊~你执勤的位置很远吧。”美人打量着费得拉，停顿了一会儿，“达芙妮·梅瑟斯韦恩，格里利诺之女，罗塞米亚的玫瑰，即将成为你们浮空城圣彼得大教堂的学生。”美人自我介绍起来，她绕过费得拉，毫不客气地躺在了费得拉的躺椅上。
“啊，果然这个位置对着窗户，风景正好......抱歉把你的下午茶吃完了。”
费得拉不知道说啥，她在欣赏面前的美人。
“要不，我带你逛逛城堡吧！”
达芙妮猛地站起身，束胸勒出的细小的腰肢和绝美的臀部线条看呆了费得拉的眼睛。她不由分说的抓住费得拉，开始狂奔。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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