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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阮书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叫醒的。
      她强撑着麻透了的胳膊,还没看清对面是谁就按了接通。

      “Hi,阮书?”
      “我是Edward,向齐要了你的电话,我们今天的活动会在下午四点举行,你需要两点前到我的工作室。”
      “到时会给你安排具体的工作哦。电话就是我的微信,到时我给你发地址。”
      “期待与你的会面。”

      Edward的声音具有一股成熟男人的磁性。
      优雅又迷人。
      被这样一通电话叫醒,是很难有起床气的。

      不过阮书却是例外。
      她搓了搓眼睛后就开始小声抱怨:“齐老头也真是的,不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

      这实在是太被动了。
      阮书想。

      打了个哈欠后,阮书默默背下Edward的号码,在添加好友框中输入,一遍记不住,又反反复复切换屏幕,最后点了确定,添加好友。
      处理完,她一看时间,发现才九点四十五,赶紧趴下还打算睡个回笼觉。

      可惜,这通电话,吵醒的不止一个人。

      就在阮书倒下的一瞬间,陈竟轲突然曲腿,她整个人被吓的直起了身。

      “学长你……你醒啦?”
      阮书道。
      有些心虚,又有些兴奋。

      “嗯。”
      陈竟轲点头,回应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那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
      “帮我倒杯水吧。”

      陈竟轲没有客气,提出需求。
      阮书起身拿了杯子就去热水间打水。

      陈竟轲的床位靠窗,旁边的老爷爷刚醒,护工把买好的豆浆馄饨放在小桌板上,贴心地把他扶起。
      老爷爷看着阮书的背影,和陈竟轲搭话:
      “女朋友吧,她对你可真好啊。”

      陈竟轲知道辩解无用,也没有辩解,默默应下。
      在病房的人,尤其是没有家属来探望的病人,特别爱找人说话,过过嘴瘾来缓解孤独。
      老爷爷也不例外。

      这个人可以是陈竟轲,也可以是李竟轲,张竟轲,孙竟轲。
      总之,老爷爷开始了他的回忆:
      “我老伴儿和那丫头还挺像的呢。”
      “一样的活泼。”
      “唉,我老了,也不中用了。孩子们工作忙,我就一个人在这儿。”
      “你要好好珍惜啊。”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了。”

      陈竟轲一一应和,也许他真的不善言辞,面对身旁之人的真情流露,他做不出其他的反应去安慰他。
      这种状态持续到阮书回来。

      她把水杯递给陈竟轲,嘱咐了一句:“小心烫。”
      随后甜甜一笑,问道:
      “在聊什么呢?”

      爽朗又大方。
      很少有人会不喜欢这样散发着正向能量场的人。

      看到阮书,老爷爷的诉说欲仿佛又上了一层楼。
      他看着阮书,脸上也露出同样的笑。
      “在说你。说让你男朋友好好珍惜你呢!”

      见老爷子心情大好,护工阿姨也加入了这场对小年轻的调侃中来。

      “是呀,你们两看起来就登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啦?”
      “你们两要生个小宝宝,不知道有多好看嘞!”

      阿姨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类型。
      阮书本想反驳,却被他们当作是害羞。

      老爷爷帮忙打圆场:“还年轻呢。说这个。”
      “对了,小伙子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

      得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盘问”。

      直到吃过早饭,护工见外面天气正好,才放过这两个小年轻,打算推着老爷爷去下面散散心。

      这已经不是阮书和陈竟轲的第一次独处了。
      阮书却和第一次的大胆完全不同。
      也许是因为愧疚,毕竟陈竟轲住院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也许是因为害羞,她心里也拿不准,那天她的告白,陈竟轲到底有没有听见。

      她小心地瞥向陈竟轲,诚恳道歉:“对不起学长,我不知道你桂花过敏。害的你进医院。为了补偿你……我愿意……”

      “无偿满足你三个愿望。”
      阮书伸出左手,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愿意以身相许。
      不过,这应该就是她的愿望了。

      要是他们的位置调换一下就好了,她不是君子,她一定会谢恩图报。

      陈竟轲眉头一挑。
      “不用了。”

      见阮书整个人被失望笼罩,陈竟轲又问:“所以昨天,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一提到这个,阮书继续抿嘴低头。
      那天是冲动行事,现在,她怎么还说得出口。只能随意编造个借口搪塞过去:

      “辩论赛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想感谢你。”
      “对,就是这样!”
      阮书狠狠点头,却对上陈竟轲怀疑的眼神。

      “哦?”
      他微微抬起自己打着点滴的右手,放在被子之上。
      此举让阮书无地自容。

      “道谢就不用了,毕竟我们不是交易么。”
      陈竟轲侧头看向窗外。
      医院种了一棵极高的松树,正好挡住了他的视野。

      阮书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恶贯满盈的流氓,用不正当手段欺辱了良家妇男?

      “学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呵呵……”
      阮书决定装傻充愣。

      “是吗?”
      陈竟轲回头,紧盯着面前的女人。
      她的头发有点乱了,妆也有点花,眼角的眼线还糊了一小圈。

      “我们的确不是交易。毕竟你也没把画给我。”
      陈竟轲继续道,丝毫没有想放过阮书的意思。

      “我……”
      阮书一对上陈竟轲便是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
      她只想把头埋进土里,等安全了再出来。

      “对不起什么?学妹。”
      “除了画了我,你还画了谁?”
      陈竟轲的声音有种魔力,诱导阮书顺着回答:“就只有你。”

      陈竟轲轻笑,满脸不信。
      阮书才被这声笑给惊醒,意识到自己被捉弄后理智回笼,赶紧反击:
      “原本那幅画被学长拿走了吧!”
      她万分肯定,气势十足,仿佛要把刚刚吃过的瘪全还回去。

      她料定陈竟轲也会像她一样被戳中了心事就会落下风,任她宰割,却忘了陈竟轲毕竟大她三岁。
      有个道理叫做:
      姜还是老的辣。

      陈竟轲没有否认,而是缓缓吐出:
      “如果不是我拿走了,那天岂不是真的像学妹你说的一样,给大家一起欣赏我的画了?”
      “非常sexy的那种?”

      陈竟轲模仿着那天阮书在图书馆威胁他的话,让阮书丢脸丢到奶奶家。
      俗话又说得好:
      脸丢多了,不要就是了。

      于是,她决定开始反击,她不能,至少不应该再被陈竟轲这样牵着鼻子走。

      只可惜,她还没有想好招数,就先被门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吸引。
      还没等阮书做出反应,她的母亲赵婷女士便推开了门,指挥张叔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赵婷女士一眼便瞄准了陈竟轲的床位,和张叔使了个眼神,让他出去等着后,走到阮书身边。

      阮书诧异:“妈?你怎么来了?”
      虽然她读的大学是本省,但开车也要3个多小时才能到。
      昨天她妈不是还在打麻将么。

      赵婷皱了皱眉,没理会自家女儿,而是关注着床位上的陈竟轲。
      她今天来是给阮书擦屁股的。

      “同学啊,听说我家女儿把你弄过敏了哦。”
      “她这个人就是粗心,从小就这样的。没有恶意的。”
      “我是她妈妈,在这里向你道个歉。”
      “那边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千万要收下。”
      “过敏虽然不是个大毛病,但还是得好好修养……”

      见自家母亲嘴跟个机关枪似的一直输出,阮书赶紧拉过赵婷:“妈,学长要休息了,你别在这儿打扰人家。”

      “我们出去一会儿,学长再见。”
      阮书转头对陈竟轲说完这句话后,便拉着赵婷出了病房。

      到了走廊边,赵婷把自己的手从阮书怀里抽出,不解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一点礼数都不懂。你把那小帅哥弄进医院了,家里人不来赔礼道歉,他要是闹到学校那里,看你怎么办!”

      阮书嘀咕道:“什么叫‘弄’进医院啊。”
      “而且学长根本不是那种人。”

      “傻丫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知不知道,万事总要礼数周全才好。他吃了拿了你的,总不好再找你的麻烦。再说,这也是你应该做的。”
      “欠了人家的债呢,就要还的。”
      赵婷女士语重心长道。

      阮书懦懦应是。
      好不容易把自己母亲送走,一回到病房,老爷爷已经回来了,正和陈竟轲相谈甚欢。

      看了一眼时间,阮书问道:“你要吃点什么吗?”
      Edward已经把地址发给她了,阮书给陈竟轲准备好午饭后就得去Edward的工作室报道。

      陈竟轲的点滴已经打完了,他回复道:“医生说我没什么问题了。你要有事的话,先走吧。”

      阮书看了一眼他的手,被贴上了止血的胶布,她努了努嘴,又问道:“你一个人办出院手续可以吗?”

      陈竟轲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我知道的。”

      阮书终于还是没了借口继续留下,拿了东西走出病房,在租车app上打了辆车。

      病房内的陈竟轲又看向了窗外,没人注意到,他用力捏皱的被子,正在悄悄复原。

      阮书并没有立刻去门口,她先来到护士站询问陈竟轲的情况。
      护士似乎对她印象深刻,笑眯眯道:“你就是那个帅哥的女朋友吧。”
      “他没事儿了,打完点滴就可以出院了。”

      阮书确定后,松了口气,正当转身要走时,又听见身后的护士小姐在聊天。

      “那个帅哥呀。23病床的。”
      “他们太甜了。”
      “昨天晚上我去给那个小帅哥拔针,他女朋友就睡在他腿上。他还让我轻一点,别吵到她。”
      “你不懂,他把食指放在唇边的样子……”
      “……”

      阮书停下了步伐,不死心地又朝病房内看了一眼。
      陈竟轲昨天晚上,醒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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