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是风动》钺风鸣鸣

56、夜骐

　　第二天早晨，伊芙雅尔是被楼下的喧闹叫醒的，窗外伦敦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昨晚她和金妮，赫敏聊的有点太久了，交换礼物，聊天，打闹，导致她今天似乎起的有点晚了。
　　赫敏，和金妮的床上已经没人了，她们可能是想让她多睡会，所以没有叫她。
　　等她洗漱好后，走到楼下，发现其他人都在呢！
　　韦斯莱先生正在读《预言家日报》，乔治正按着弗雷德的头喝水，因为他刚刚打到了他的下巴。珀西正对着罗恩发火，因为他把珀西女朋友——佩内洛的照片弄脏了，哈利在劝架，赫敏和金妮正听着韦斯莱夫人她小时候制作过的一副药剂。
　　伊芙雅尔自然的坐到赫敏身边，拿起了一块面包就吃了起来，顺便给焰心喂了点火腿。
　　等吃完早餐后，她们就坐上了魔法部派来的两辆车，到了国王十字车站后。
　　“现在，”他环顾这些学生，“我们人这么多，所以，大家站成两人一组。我是第一个，哈利跟我在一起。”
　　干的好，爸爸。乔治心里夸赞道，几乎要为自己父亲的好提议鼓掌。
　　行动快过思绪，乔治直接抛弃了他的好哥哥弗雷德，一屁股挤开雅尔旁边的罗恩，迅速占据了雅尔身旁的黄金位置。
　　被撞开的罗恩一个趔趄，不满地嚷嚷：“嘿！乔治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了过去。弗雷德脸上挂着那种熟悉又危险的坏笑，紧紧箍住自家弟弟的肩膀，用一种甜得发腻的腔调说：“别难过，小罗尼，到哥哥这来。我们会相处的……非常、非常愉快。”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吓得罗恩汗毛倒立，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
　　赫敏和金妮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然，两人哼了一声，说道“男生。”
　　乔治站在伊芙雅尔旁边，低头看着她刚睡醒还有些朦胧的碧眼，以及那缕不听话的、总是翘起来的金色发丝，心头一软。
　　周围的喧闹仿佛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冲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是少有的、与刚才和弗雷德打闹时截然不同的温柔：“牵着吧，不然等会被冲散了。”
　　伊芙雅尔仰头看着他，乔治逆着站台窗户透进来的灰蒙蒙晨光，红色的头发像一团温暖的火焰。她乖巧地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将自己微凉的小手轻轻放在他温暖而略带薄茧的掌心上。
　　乔治的手指立刻收拢，将她的手稳稳地包裹住，那力道坚定而可靠，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凉意和被拥挤人潮冲散的担忧。他牵着她，自然地向前迈步，用自己的肩膀和背影为她隔开拥挤的人流。
　　两人一起推着行李车穿过锻铁栏杆，随着一阵轻微的时空扭曲感，他们到达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空气中混合着熟悉的味道——火车煤烟的气息、刚刚擦过的皮革味，还有从推车女巫那里飘来的、若有若无的南瓜馅饼的香甜。
　　乔治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他紧紧牵着伊芙雅尔，灵活地带着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
　　他一边侧身避开一个横冲直撞的一年级新生，一边回头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红色的发梢在站台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
　　“看样子我们来得还算及时，”乔治说道，目光扫过拥挤的车厢门口，“希望能找到一个好点的隔间。”
　　伊芙雅尔跟在他身侧，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看着眼前这熟悉又令人激动的开学景象，昨晚的疲惫和清晨的困倦似乎都被这充满活力的氛围一扫而空。新的学年，在蒸汽与喧嚣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不过在看到赫敏也进来了后，伊芙雅尔就晃了晃两人正牵着的手，那轻微的晃动像是一道无声的信号，乔治立刻感觉到了，他停下脚步，低头询问地看向她。
　　“赫敏也进来了。”伊芙雅尔小声说道，目光示意了一下身后，眼神里带着一点点的不好意思，仿佛在说：现在安全了，可以松开了。
　　乔治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失落，但嘴角那抹惯有的、略带戏谑的笑容却并未改变。
　　他非常自然地、仿佛本就打算如此般松开了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若有似无地多停留了一刹那。
　　“好吧，”他耸耸肩，语气轻松，但目光依旧温暖地落在她身上，“看来你的‘导航员’任务暂时完成了。”
　　伊芙雅尔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塞到乔治手里“谢谢我的“导航员”先生。”说完她就跑过去挽住了赫敏的手臂，两个小女巫亲亲蜜蜜的聊了起来。
　　乔治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掌心那几块还带着女孩体温的巧克力，那抹熟悉的、大大的笑容终于完全在他脸上绽开，比刚才更加真实而明亮。
　　他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糖纸，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牵着她时的微凉触感。弗雷德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用手肘顶了顶他，贼兮兮地压低声音：“哟，导航服务还收费？报酬不错嘛。”他的目光在巧克力和乔治脸上来回扫视。
　　乔治小心地将巧克力收进内袋，拍了拍，然后才转向他的双胞胎兄弟，恢复了往常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气：“当然，专业服务，童叟无欺。”
　　韦斯莱太太吻别了她的每一个孩子，包括雅尔，然后是赫敏，最后是哈利。她特别拥抱了哈利一下，哈利感到很尴尬，但心里实在很高兴。
　　伊芙雅尔对于能得到这种温暖的妈妈的吻，特别开心。接着韦斯莱夫人还给了她个咸牛肉三明治。
　　然后哈利就被韦斯莱先生叫走了，估计是要跟他说布莱克的事。
　　在上火车后，罗恩的老鼠斑斑还忘了带了，最后是韦斯莱夫人丢上火车的。
　　“我需要和你们私下谈谈。”哈利对罗恩和赫敏，伊芙雅尔咕哝说，这时火车已经加速行驶。
　　“走开。金妮。”罗恩说。
　　“不用你说，罗恩，我会走。”金妮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的走了，显然她被她的傻瓜哥哥气坏了。
　　然后四人沿着走廊找到了一间空车厢，伊芙雅尔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男巫穿着打着补丁的长袍。
　　想必这就是卢平教授了。
　　“你们认为他是谁?”罗恩尖声问道。
　　“R．J．卢平教授。”赫敏立即悄声说。
　　“你怎么知道的?她怎么什么都知道！”罗恩疑惑道。
　　“他的箱子上不是写着嘛。”赫敏翻了个白眼，指着箱子说道。
　　接下来哈利把韦斯莱夫妇的争论、韦斯莱先生方才给他的警告等等都告诉了他们。
　　他说完以后，罗恩好像遭到了雷击一样，赫敏则双手掩住了嘴。最后她放下手来说：“小天狼星布莱克逃出来是为了要追你?哦，哈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要非常小心啊。不要自找麻烦，哈利…”
　　“我没有自找麻烦啊，”哈利恼怒地说，“通常总是麻烦找上我的。”
　　伊芙雅尔想道:可能这就是主角的待遇吧。
　　不过她们没有在这个话题停留太久，因为被罗恩送给哈利的窥镜的叫声打断了，接下来他们开始聊霍格莫德。
　　“你对霍格莫德很了解吗?”赫敏敏锐地问道。“我从书上读到，这是英国惟一一处没有麻瓜的地方――”
　　“是啊，我想是的，”罗恩不在意地说，“但是这不是我想去的原因。我就是想到蜂蜜公爵去!”
　　“那是什么啊?”赫敏问道。
　　“是家糖果店，”罗恩说，脸上出现了一种梦幻似的表情，他举例说明了蜂蜜公爵的糖果，让人向往极了。
　　但哈利显得很沮丧“我去不了霍格莫德，德思礼家的人没有给我签那张同意表。”
　　“――要不然我们可以问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知道走出城堡的每一条秘密通道――”罗恩想出了个主意。
　　“罗恩!”赫敏尖锐地说，“在布莱克遭遥法外的情况下，我认为哈利不应该偷偷离开学校――”
　　“是啊，我料想我要求批准的时候，麦格教授就会这样说的。”哈利痛苦地说。
　　“不过要是我们和他在一起的话。”罗恩生气勃勃地对赫敏说，“布莱克就不敢――”
　　“哦，罗恩，别说废话了。”赫敏厉声说，“布莱克已经在拥挤的街道上杀了那么多人，你难道真的认为仅仅是因为我们在场，布莱克就会对哈利下不了手吗?”她一面说，一面摸索着解开克鲁克山篮子上捆绑的带子，将它抱在怀里。
　　“别担心，哈利，说不定你后面就可以去了。”伊芙雅尔安慰道，等她把斑斑抓到给校长，布莱克被洗清罪名，哈利就有教父给他签名了。
　　哈利只当伊芙雅尔在安慰他，他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希望如此吧。”
　　不过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中午四人在餐车买了很多吃的，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
　　午餐后，雨下得更大了。车窗外的景物模糊成一片灰绿色的色块。伊芙雅尔靠在窗边，看着雨滴划过玻璃，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快到的时候叫我一声，”她对赫敏小声说，“我想换个衣服。”
　　赫敏点点头，继续翻阅着《古代魔文简易入门》。
　　伊芙雅尔闭上眼睛假寐，实则是在脑海中反复演练着可能的情景。她必须谨慎行事，可不能让斑斑逃脱了。
　　火车忽地一震，停了下来，远处传来砰砰啪啪的声音，说明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然后，所有的灯忽然之间都灭了，他们被投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出什么事了?”罗恩的声音从哈利背后传来。
　　“哎哟!”赫敏气喘吁吁地说，“罗恩，那是我的脚!”哈利摸索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说是火车坏了吗?”
　　“不知道…”
　　突然车厢的门被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隔间。伊芙雅尔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凝滞了，那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一种渗透骨髓、吞噬一切快乐的冰冷。她听到赫敏倒吸一口冷气，罗恩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
　　是摄魂怪，她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似乎在空中飘浮着，兜帽下的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吮吸着周围的空气和光线。
　　她的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对优雅的男女口吐鲜血，人事不省地趴在桌子上，桌上是精致的菜肴，而她手上正拿着一瓶毒药，茫然地往自己嘴里灌。
　　“妈妈，爸爸，不要抛弃我，为什么总是留我一个人？”伊芙雅尔无意识地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没有注意到她无意识说的是中文，巨大的痛苦包围着她。
　　“砰，砰。”是雅尔和哈利昏迷倒在地上的声音。
　　“雅尔！”赫敏尖叫一声，扑过来抱住她，而罗恩则惊慌失措地扶起哈利。
　　就在这混乱绝望的时刻，一直沉睡的卢平教授动了。他猛地站起身，尽管脸色苍白疲惫，动作却异常迅捷果断。魔杖尖端迸发出一团明亮温暖的银狼，瞬间驱散了隔间内令人窒息的寒意。
　　“我们这里没有隐藏布莱克。离开。”卢平教授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只银狼越来越亮，逼得摄魂怪向后飘去，最终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随着摄魂怪离开，寒意消退，灯光重新亮起。赫敏紧紧抱着昏迷的伊芙雅尔，声音带着满满的担忧：“雅尔！醒醒！”
　　“她刚才说了些什么？”罗恩一边帮着扶起哈利，一边心有余悸地问，“听起来不像是英语……”
　　赫敏摇摇头，担忧地看着好友苍白的脸：“我没听清……但听起来很痛苦。”
　　就在这时，伊芙雅尔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还好吗？”卢平教授温和地问，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残留的痛苦，他递给她一大块巧克力
　　伊芙雅尔勉强点点头，接过巧克力小口吃着。平时吃起来过甜的巧克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良药。她注意到大家都关切地看着她，而哈利也刚刚苏醒过来，状况看起来没比她好到哪去。
　　“那——那是什么东西？”罗恩声音颤抖地问。
　　“一个摄魂怪，”卢平教授解释道，“阿兹卡班的看守。”
　　在卢平教授向大家解释摄魂怪的时候，伊芙雅尔悄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刚才……”赫敏小声对伊芙雅尔说，“说的好像不是英语，是关于你父母吗？”
　　伊芙雅尔轻轻握了握赫敏的手，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想谈论这个。
　　哈利对于他昏过去，倒在地上很尴尬，他试探的问“你们之中还有人――从座位上跌下来吗?”
　　“我也昏倒了，哈利。”伊芙雅尔啃着巧克力说，声音还有些虚弱，“那感觉糟透了，好像所有快乐的记忆都被抽走了。”
　　她的话让哈利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尴尬神色减轻了不少。他感激地看了伊芙雅尔一眼，也咬了一大口巧克力。
　　“十分钟以后我们就到霍格沃茨了。”卢平教授说。
　　在剩下的旅途中，他们没有多谈什么。
　　下火车后，伊芙雅尔看到海格正带着新一届一年级的新生，去黑湖坐船，不由得感慨万千。
　　“说起来，当时我们也是坐着船去的霍格沃兹的呢！”伊芙雅尔轻声对身边的哈利、罗恩和赫敏说，目光追随着那些小小的身影，“我们四个坐的还是同一艘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和温暖。回想起两年前那个同样忐忑又兴奋的夜晚，她作为穿越者初来乍到的迷茫，以及对魔法世界的一切新鲜与好奇。那时她还不完全了解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冒险，也不知道身边这三位朋友将在她的生命中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
　　赫敏也露出了微笑：“是啊，那时候罗恩还在担心分院仪式会不会要和巨怪搏斗。”
　　“嘿！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罗恩抗议道，耳朵尖有点发红，但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哈利看着海格和新生们的背影，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感觉好像就在昨天，但又好像过去很久了。”
　　伊芙雅尔点点头。确实很久了，久到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曾经属于另一个世界。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充满魔法的生活，有了真心相待的朋友，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
　　“走吧，”赫敏拉了拉她的袖子，“我们该去坐马车了。”
　　他们跟着人流走向等候在一旁的马车。当伊芙雅尔看到拉着马车的那些“看不见”的生物时，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夜骐——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的生物。它们瘦骨嶙峋，披着黑色的皮革般的外皮，巨大的白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空洞。
　　但显然哈利三人没有看见夜骐，伊芙雅尔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鲜红的苹果——这是她在破釜酒吧早餐时剩下的。她小心翼翼地走近最前面的一匹夜骐，那生物转过头来，空洞的白眸注视着她。
　　“给你，”她轻声用中文说道，将苹果递到夜骐嘴边，“辛苦了。”
　　夜骐低下头，用尖利的牙齿轻轻叼走苹果，发出细微的咀嚼声。它用头蹭了蹭伊芙雅尔的手，那触感冰凉而粗糙。
　　四人挤进一辆马车，车门自动关上。马车开始沿着陡峭的小路向城堡驶去，咯哒咯哒的车轮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你刚才在干什么？”罗恩困惑地问，“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赫敏却敏锐的猜到了“你能看见那个生物？”
　　伊芙雅尔转过身，对上赫敏探究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我能看见，"她低声承认，"它们叫夜骐。”
　　她注意到哈利困惑地看着她，又看向马车前方空无一物的地方，显然他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哈利迟疑地说，"我什么也看不见。"
　　赫敏若有所思："我在《神奇动物在哪里》里读到过它们！夜骐确实非常温顺，而且极其聪明，能够精准地找到方向。只是..."她犹豫地看了看伊芙雅尔，"书里说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们。"
　　这句话让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罗恩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似乎不太愿意深入这个话题。
　　赫敏伸手握住了伊芙雅尔的手。
　　哈利看起来有些困惑，又有些理解："所以...因为你经历过..."
　　伊芙雅尔点点头，感激他没有追问细节。她望向窗外，霍格沃茨城堡的轮廓在夜色中越来越清晰。
　　马车驶过宏伟的铸铁大门，在城堡前宽阔的石阶旁停了下来。当他们走出马车时，伊芙雅尔注意到哈利又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前方，似乎在努力想象那些无形的拉车生物是什么样子。
　　"它们...可怕吗？"哈利轻声问她。
　　伊芙雅尔摇摇头："它们看起来瘦骨嶙峋的，像披着黑色皮革的骨架，眼睛是白色的，没有瞳孔。但刚才那只很温和，还蹭了蹭我的手。"
　　哈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走吧，"赫敏轻声说，挽起伊芙雅尔的手臂，"我们该进去了。"
　　伊芙雅尔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安静站立的夜骐。它们空洞的白眸在夜色中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只有少数人才能理解的秘密。
　　随着人群走进灯火通明的门厅，伊芙雅尔深吸一口气。新学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