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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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啊谢哥，在国外也没少打吧，宝刀未老啊。”
“再也不跟谢哥打了，把把清场，站着就行。”
在一阵附和声中，谢鋆半倚着桌沿，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有一耳没一耳地听着，一副听惯了的闲散。
身边的多年死党蒋则垣看不下去了，肘子一杵：“行了，别给这孙子夸爽了，是你们都太菜了。”
一众男孩被平等扫射，立马不认，假装翻脸闹着要跟他比试。
蒋则垣笑得更贱，恨不得将仇恨拉的更满：“行啊，你们比出个第一，让第一来跟我打。”
这下气氛更加热烈，大家都嚷嚷着不服，你追我赶地展开了比赛。
谢鋆在一众热闹里懒洋洋地看着，没有搭腔。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整个大厅，突然定在一处。
蒋则垣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沙发那边有男有女，大都长得不错，但最漂亮的当属灯光下白皙得过分的男生，双眸清亮，细散的碎发柔顺地垂下，似乎因为身边的女生说了什么眸中笑意浅浅。
靠，长得真乖。
蒋则垣瞥了身边的哥们一眼，这小子从小靠着绝美脸蛋肆虐一众发小，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自恋得让人牙痒。
老天开眼，居然真的有人能跟谢鋆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正想调侃几句，仔细一看那男生身边的长发女生，这不是他们系的祝珈婍？
“原来咱系花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系花？”谢鋆随口应着，声线清冷，目光若有似无地停在一截冷白的手腕上。
谢鋆是这两天才回国入校报道的，宿舍都没整理完，就被蒋则垣这孙子厚颜无耻地硬攀关系住到了他的双人间，一身精力旺盛如牛，死拉着他参加什么联谊。
以为谢鋆对系花感兴趣，蒋则垣解答地格外热心：“喏，就你盯着那边啊，那个长卷发女生，就咱系的系花祝珈婍，漂亮吧？不过你没机会了，看他俩挨那么近的样那么熟络，一对估计跑不了。”
谢鋆懒得反驳。
上次尴尬的见面他还历历在目，他的手现在都还隐约发疼。谢大少爷从小到大第一次跟人家初次见面就坦诚相对，苦守多年的清白身子一朝被看光，饶是平时在淡定的性子，也从容不起来了。
比手更疼的是耳朵，什么叫同学你的腿毛刺到我了？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自己有腿毛还是没腿毛了。
谢鋆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深刻地知道无语两个字怎么写，也第一次这么深刻地记得一个人。
偏偏这个人还是自家弟弟的家教老师，以后见面的地方海了去了，像行走的腿毛，不是，行走的记忆提醒。
这边的覃渡还在听着大家的聊天，陡然间感觉到有视线注视着，稍抬眼睑，就撞入那道深邃的视线之中，隐晦不明。
覃渡：......
早知道不转头了。
四周明明依旧热闹，在对视中却显得静谧而长久，仿佛周遭的空气都不舍得流动。
那天周遭昏暗，加之他有些夜盲，其实看不太清来人的模样，这会那人就这么暴露在灯光下，身长玉立，即使穿着简约风格的黑色短袖也能看出姣好的身段，墨发下的五官是精雕细琢的完美，站在灯下仿佛连光都偏爱。
两人面上都习惯性没什么情绪，思绪都不约而同地神游天外。
像是感觉到身边人少有的僵硬，祝珈婍也好奇地转过眼，这不是他们系里新来的帅哥交换生吗？
“你认识？”
“嗯。我学生的哥哥。”
“这么有缘？！去上课的时候有见过吗，他人怎么样？好接触吗？”
到底是学生家属，覃渡礼貌地对着那人点点头，随后断开视线慢悠悠地回想着，最终缓缓道：“挺有资本的。”
祝珈婍：？？?
祝珈婍：“他霸凌你了？”
覃渡：......
......
视线的小插曲当然也瞒不过一直在旁的蒋则垣，见自家兄弟别开眼，立马好奇询问：“你认识她男朋友？人家还跟你打招呼，不应该啊，你不才刚回来没两天，就交上新朋友了？”
谢鋆低头，指节分明的手随意摩挲着手中球杆，对那天场面守口如瓶，胡乱糊弄着旁边这个碎嘴子：“谢琮家教老师。”
“那感情好。”蒋则垣是个爱攀关系的社牛，这会儿也没兴致打球，当下拉着谢鋆也要去加入人家的群聊。
兴许是他力气大，谢鋆没说什么，一米八八的个子被他直接带到了人家的沙发边。
蒋则垣脸不红心不跳地像是才发现自己系的同学，热情地打招呼：“诶？祝珈婍，你们在这啊？”
刚刚也目睹视线插曲的祝珈婍：......
帅哥总是受到优待的，虽然两人其实跟这些人都不熟，但还是被热情洋溢地邀请入座。
覃渡身边的沙发凹陷，身着黑色短袖的人在他右边入座，高腰的牛仔裤坠着设计的链条，碰到瓷石的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不刺耳，很清脆。
虽然对方很有界限地没有挨着，但是距离很近，覃渡能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松枝香味，如雪中清冷，跟那天昏暗中的温热大相径庭。
蒋则垣是个社牛，祝珈婍也是社交战神，陈瑞超他们也是些乐于交际的豪爽大汉，一桌的开朗根本不愁没话题，你一句我一句，话根本掉不下来，蒋则垣一个平时根本没跟他们聊过天的在其中简直如鱼得水。
覃渡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人简直是祝珈婍的性转版。
注意到覃渡的视线，蒋则垣露出他的八颗大牙，友好招呼：“你好啊，听说你是我们谢琮弟弟的老师啊，谢鋆不在家我就去的少，咱俩还没见过呢，我叫蒋则垣。”
“你好，我是覃渡。”
“好的，那我就叫你小渡老师，没想到我们是一个院的，这也太有缘了。”蒋则垣自来熟地掏出手机，“方便加个微信吗，以后大家一起玩啊。”
覃渡没办法拒绝男版“祝珈婍”，摸出手机加上了。
蒋则垣顺势把祝珈婍一干等人包括覃渡其他舍友都加上了，大家也都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
祝珈婍也觉得是个好机会，趁机接过覃渡的手机帮他加入大部队，势必要给他的老年微信多添点人气。
虽然没什么兴趣，但是覃渡没有拂祝珈婍的面子，安安静静地看着。
身边的人慵懒地往后靠着，带着几分随性的闲散，但气质斐然，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机，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说不清什么原因，谢鋆话没有蒋则垣多，落到他身上的每句也都会接，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容，并没有故作高冷，但他没有开腔，大家都下意识地没有主动开口去加他的联系方式。
覃渡习惯地神游着，身边的人突然开口，腔调懒洋洋地，音色低沉如烟火燎过，自带一股缱绻的劲儿。
“那我们也加一个吗，小渡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