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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情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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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贺嘉树,脾气比起从前是好了不少,但那点被靳承修惯出来的小性子却是与日俱增。
尤其是当他认为靳承修“犯错”的时候——比如,连续三天因为战队商务和复盘会议,不小心冷落了他几次,又比如,某次直播时,无意间夸了一句某个女主持人的裙子好看,虽然下一秒就立刻找补回来。
总之,在贺嘉树单方面认定靳承修“罪大恶极”后,TTV基地新一轮的“冷战”贺嘉树单方面宣布开始了。
这次的冷战模式升级了——贺嘉树不和靳承修说话,不给他任何眼神接触,更别提亲吻拥抱了。
他甚至玩起了“躲猫猫”。
靳承修想去训练室找他,他就提前溜去健身房,靳承修去健身房堵他,他又跑到了天台,靳承修追到天台,他早就从另一边楼梯下去,钻进了南柚或者许呈茗的房间,虽然通常待不了几分钟就被那两位“请”出来。
一连几天,靳承修连贺嘉树的衣角都没摸到。
看着那个橘粉色的小脑袋总是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留下一个傲娇的后脑勺,靳承修一开始是无奈,然后是焦急,最后,直接被气笑了。
他的小朋友,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但也……越来越可爱了。
这种幼稚的躲猫猫游戏,分明就是在变相地喊着“快来哄我”。
这天下午,靳承修算准了贺嘉树大概会躲去基地那个堆放杂物的储物间那里信号差,贺嘉树通常待不久,他提前守在了必经的走廊拐角。
果然,没过多久,贺嘉树就做贼似的从储物间溜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危险人物”,松了口气,正准备溜回训练室。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人从后面牢牢抓住。
“抓到你了。”
靳承修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和如释重负。
贺嘉树身体一僵,下意识就想挣脱,但靳承修的力气比他大得多,轻轻一拉,就将他整个人带进了怀里,紧紧箍住。
“放开我!”贺嘉树挣扎着,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不放。”靳承修的手臂收得更紧,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顶,嗅着他身上清新的洗发水味道,几天来的烦躁和想念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躲了我几天了,嗯?气还没消?”
“我干嘛要生气?我又没生气!”贺嘉树嘴硬,偏过头不看他。
靳承修低笑,胸腔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没生气?那为什么看见我就跑?连话都不跟我说?”
“不想说不行吗?”贺嘉树梗着脖子,“法律规定了必须跟你说话吗?”
“法律是没规定,”靳承修从善如流,“但我规定了——你必须理我。”
他说着,半抱半搂地将还在挣扎的贺嘉树往自己房间带,贺嘉树当然不肯就范,手脚并用地扑腾,但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他那点反抗就像小猫挠痒,最终还是被靳承修成功地“掳”回了房间,并且反手锁上了门。
“砰”的一声关门响,隔绝了外界。
贺嘉树被靳承修抵在门板上,困在他的双臂和胸膛之间,无处可逃。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靳承修低头,看着怀里人因为挣扎和生气而泛红的脸颊,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炸毛的猫,让他心痒难耐,却又不得不先按下亲上去的冲动。
贺嘉树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气呼呼地瞪着他:“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谈谈怎么样才能让我们小树消气。”靳承修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哄诱,“是我不对,这几天太忙,忽略你了。以后一定注意,好不好?”
贺嘉树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这种官方道歉,毫无诚意!
靳承修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叹了口气,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声音放得更低,几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都照做。”
贺嘉树眼珠子转了转,心里那点小算盘开始啪啪作响,他抬起下巴,摆出一副极其傲娇的姿态,提出了一个自以为非常“苛刻”的要求:
“你唱首歌给我听。”
“……”靳承修愣住了,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要他保证以后直播不看女主持人,或者陪他打一百局大乱斗,甚至是要他当众……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唱歌。
看靳承修愣住,贺嘉树更得意了,以为难住了他,乘胜追击:“怎么?不会唱啊?那算了,我走了……”说着就要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
“等等。”靳承修无奈地笑了,重新将他圈回怀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唱,我唱,想听什么?”
贺嘉树没想到他真答应,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故作矜持地想了想,说:“随便,要情歌。”
情歌?靳承修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自己那贫瘠的、几乎只停留在儿歌和国歌层面的曲库。
突然,一首很久以前偶然听过,旋律简单又直白的歌冒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低声开口唱了起来:
“那马路上天天都在塞…”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天生的磁性,唱歌时没有太多花哨的技巧,却格外真诚。
歌词朴实,甚至有点傻气,但由他唱出来,却莫名地动人。
“而每个人天天都在忍耐…”
贺嘉树原本还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笑意,但随着靳承修的歌声,他慢慢安静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微微蹙着眉、有些笨拙却认真为他唱歌的男人。
“没有你的日子很黑白,原来这样就是恋爱…”
听到这一句,贺嘉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是啊,没有靳承修在身边叽叽喳喳、跟他玩躲猫猫的这几天,基地的日子确实变得黑白无聊。
靳承修看着他渐渐柔和下来的眼神,唱得更加投入,目光温柔地锁定着他:
“我想要你在我身边,分享生命中的一切…”
“我想要天天说,天天说,天天对你说我有多爱你…”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房间里安静下来。
靳承修看着贺嘉树,耳根有些泛红,似乎为自己这“不成熟”的行为感到一丝羞赧,但还是轻声问:“……这样可以了吗?”
贺嘉树没有立刻回答。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就在靳承修以为他还不满意,准备再想别的办法时,贺嘉树却突然抬起头,眼眶有点红,但脸上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带着点羞涩的笑容。
他猛地扑进靳承修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哥……我也爱你,离不开你。”
所有的别扭、生气,在这句直白的告白和刚才那首傻乎乎却真诚无比的情歌面前,瞬间烟消云散。
靳承修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回实处,巨大的喜悦和爱意涌上心头,他紧紧回抱住怀里的人,低头寻找他的嘴唇,声音沙哑:“不生气了?”
“嗯……”贺嘉树主动仰起头,迎接他的吻,“不气了。”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试探,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急切和深入骨髓的思念。
靳承修吻得很用力,仿佛要将这几天的空缺都弥补回来。
贺嘉树也热情地回应着,手臂环上他的脖颈,任由他在自己唇齿间攻城略地。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
贺嘉树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地靠在靳承修怀里,小声说:“还要……”
靳承修低笑,从善如流地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吻得更加缠绵,更加细致,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脖颈,留下一个个专属的印记。
在靳承修看不见的角度,贺嘉树悄悄摸出刚才在靳承修唱歌时,他就偷偷打开录音功能的手机,熟练地保存了那段名为“哥唱给我的情歌”的音频文件,然后迅速锁屏,将手机塞回口袋,继续沉浸在这个甜蜜的吻里。
他才不会告诉靳承修,这段五音不全但在他听来宛如天籁的《天天》,将会取代之前那段“永不抛弃”的录音,成为他未来无数个夜晚,戴着耳机循环播放的入睡安眠曲。
这是他哥唱给他一个人的情歌。
只属于他一个人。
房间里,温度逐渐升高,喘息声和细碎的呜咽声交织,诉说着恋人之间最私密的甜蜜。
而门外,试图来叫他们吃饭的周焕宁,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动静,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骂了句“臭情侣”,然后认命地自己去点外卖了。
嗯,TTV基地的“躲猫猫”风波,最终以一场酣畅淋漓的亲吻和一首专属情歌,圆满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