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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偷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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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V基地的夜晚,终于不再是冰冷和压抑的代名词。
虽然训练和比赛的压力依旧存在,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甜丝丝的氛围,源头自然是中野两位大佬那层捅破的窗户纸。
确定关系后的贺嘉树,像是被打通了某种任督二脉,那股曾经用于冷战和挑衅的执拗劲儿,转化成了另一种形式。
——黏人,且占有欲不减反增,只是表达方式从以前的伤人伤己,变成了现在这种……让靳承修既头疼又心痒的“甜蜜负担”。
白天在训练室,他还算收敛,最多就是眼神总往靳承修那边瞟,靳承修看他时,他会立刻假装看屏幕,耳根却红得透亮,或者偶尔借着讨论战术,手指“不经意”地碰碰靳承修的手背,然后迅速缩回,留下靳承修心里一阵涟漪。
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贺嘉树那点小心思就彻底藏不住了。
靳承修睡眠很浅,这是常年高压力职业生涯养成的习惯,所以,当某个夜晚,他感觉到房门被极轻地推开,一个熟悉的气息悄悄靠近时,他几乎是瞬间就醒了,但他没有动,想看看这小家伙要干嘛。
贺嘉树像只偷腥的小猫,踮着脚尖,摸黑走到靳承修床边。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靳承修能看到他只穿了件宽松的T恤和短裤,光着脚,橘粉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神情。
他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靳承修有没有睡熟,然后,他慢慢地、极其小心翼翼地俯下身。
第一个吻,落在了靳承修的眼睫上,柔软、湿润,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新气息,像羽毛轻轻扫过。
靳承修的心跳漏了一拍,强忍着才没睁开眼。
贺嘉树似乎很满意,停顿了一下,又低下头,这次目标是他挺直的鼻梁。轻轻一触,即分。
接着,是脸颊。
最后,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目标锁定了那双他白天看了无数次的、薄薄的嘴唇。
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极其缓慢地靠近,就在他的唇即将碰上的瞬间——
靳承修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贺嘉树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充满了偷吃被抓包的惊慌和不知所措,他维持着俯身欲吻的姿势,嘴唇还微微嘟着,距离靳承修的唇只有不到一厘米。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啊!”贺嘉树终于反应过来,低呼一声,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直起身子就想跑路。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靳承修早就防着他这一手,眼疾手快地伸出胳膊,一把揽住贺嘉树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毫无防备的他整个人带倒在了床上,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自己身上。
“唔!”贺嘉树猝不及防,摔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鼻尖瞬间充斥的全是靳承修身上清爽好闻的气息,让他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坏事,嗯?”靳承修低沉的、带着刚睡醒时特有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
贺嘉树的脸瞬间爆红,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撑起身子逃离这个令人心跳失控的境地,嘴里结结巴巴地否认:“我……我没……我就是……就是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看看我需要用嘴看?”靳承修低笑,手臂箍得更紧,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抚上他的后脑勺,不让他逃走。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戏谑和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我……我那是……”贺嘉树词穷了,羞耻感淹没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感觉自己像个蠢透了的变态,半夜爬床还被抓个正着。
看着他这副羞愤欲死又无处可逃的可爱模样,靳承修只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同时,一股压抑已久的火苗也被这主动的“夜袭”轻易点燃。
白天碍于队友和训练,他始终克制着,现在夜深人静,怀里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理智的弦瞬间绷紧到了极限。
“看了这么久,”靳承修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诱人的磁性,“看出什么结果了?”
“看……看完了!你睡得挺好!我……我回去了!”贺嘉树慌乱地想要挣脱,却被靳承修一个巧劲翻身,反客为主,将他压在了身下。
位置瞬间调换,贺嘉树被困在靳承修的身躯和柔软的床垫之间,动弹不得。
上方是靳承修深邃的眼眸和逐渐逼近的俊脸,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忘了。
“撩完了就想跑?”靳承修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贺嘉树,谁教你的规矩?”
“我……我没撩……”贺嘉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靳承修。
“半夜不睡觉,溜进我房间,亲眼睛,亲鼻子,亲脸……”靳承修慢条斯理地数着他的“罪状”,每数一条,就靠近一分,最后,唇几乎贴着他的唇瓣,低语,“还差一个地方没亲,嗯?”
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贺嘉树感觉自己快要缺氧了,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像是一滴油,浇在了靳承修心头的火上。
“看来是默认了。”靳承修眸色一暗,不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低头,准确地攫取了他觊觎已久的唇瓣。
“唔……!”
不同于贺嘉树刚才那些蜻蜓点水般的轻吻,靳承修的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却又在细节处极尽温柔,他耐心地撬开贺嘉树因紧张而紧闭的牙关,引导着生涩的他,与之唇舌交缠。
贺嘉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所有的挣扎和羞怯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深沉的吻击得粉碎,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感受着靳承修滚烫的体温、有力的怀抱和唇舌间令人眩晕的攻势。
一股陌生的、强烈的电流从相接的唇瓣窜遍全身,让他手脚发软,只能无力地攀附着靳承修的肩膀。
一吻结束,贺嘉树已经气喘吁吁,眼神迷离,嘴唇被吻得红肿水润,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靳承修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也有些急促,看着身下人被自己吻得七荤八素的模样,眼底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他哑声问:“还跑吗?”
贺嘉树晕乎乎地摇头,下意识地舔了舔被吻麻的嘴唇,这个动作再次点燃了靳承修。
“火被你点起来了。”靳承修的声音危险而性感,“你得负责灭掉。”
说完,不等贺嘉树反应,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次,吻得更加深入,更加缠绵,带着一种要将人拆吃入腹的渴望,他的手也不再安分,隔着薄薄的T恤,在贺嘉树清瘦的背脊上缓缓游移,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细微的颤栗。
“等……等等……”贺嘉树终于找回一丝神智,双手抵在靳承修胸前,声音带着哭腔和慌乱,“周焕宁他们……会听见……”
“房间隔音很好。”靳承修喘息着,吻落在他的唇角、下颌、脖颈,留下细密的触感,“而且……你刚才偷偷亲我的时候,怎么不怕他们听见?嗯?”
贺嘉树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陌生的快感和羞耻感交织,让他既想逃离,又忍不住沉沦。
“乖,别怕。”靳承修感受到他的颤抖,动作温柔下来,吻了吻他的眼睛,安抚着,“交给我就好。”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
窗外的月亮悄悄躲进云层,似乎也羞于窥见这一室的旖旎。
贺嘉树这只主动“夜袭”的小猫,最终为自己点燃的火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直到天快亮时,才被靳承修用被子裹好,餍足地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而第二天,当周焕宁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看到靳承修神清气爽地在厨房准备早餐,而贺嘉树的房门紧闭直到中午才开,并且某人出来时眼神躲闪、脖颈间若隐若现可疑红痕、走路姿势还有点别扭时,周焕宁摸着下巴,露出了一个“我懂了”的猥琐笑容,然后被南柚无情地拖走去训练了。
嗯,TTV基地的夜晚,从此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