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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谜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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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稳定的因素又增加了。
随着腺体的疼痛不断升级，温格双拳紧握，一对虎牙死死抵住下唇，看着天花板顶上柔和的光晕发愣。
24号非法实验所参杂的幕后势力，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像一团打了死结的毛线，捋不顺，还不能用剪刀裁，缠得人头疼。
旁边还有护士小姐义愤填膺地控诉：“……他的功勋别都是易感期没吃药而产生的臆想吧！居然在新年这么重要的日子靠着一个Beta调查员守国门，果然Alpha就是Arrogant（傲慢的），Annoying（令人讨厌的），Abrasive（粗鲁野蛮的），Absurd（荒谬的）集一身的野兽派性别，世界迟早会被这群白痴搞得一团糟……”
仰躺在病床上的“Beta”当事人没有吱声，即便是护士在为他本人打抱不平，温格也只是视线稍稍向对方偏移了一下，转而在心里做起了排除法。
难怪心高气傲的Alpha执行官要大费周章派人监视一个Omega，看来他并不是得知了自己的隐藏任务，而是有把柄握在伯斯手上，担心丢了自己的脸面。
那么，执政官可以暂时排除。
温格又把视线聚焦到报道身上。
对于自己和黎越的对战一笔带过，通篇都把话题往“执政官玩忽职守、尸位素餐”上引导。
辞藻华丽，阴阳怪气，还带了点暗讽的内部外号，是议会的手笔。
要是无利不起早的议会掺和进来，这事情就有点变味儿了……
后颈的痛感缓缓降低，刺骨的冰凉占了上风。
温格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感一刺，莫名想起了调查官的警告。
【扔掉你不该存在的好奇心。】
是了，他只要专注任务就好，黎越现在是条明线，他先把这个线头挑出来，说不定这个结就能清晰明了。
温格垂眸，慢慢放松了不知何时紧握的双拳。
半个小时一晃而过，护士给测温枪消了消毒，放在温格额头“滴”了一下。
“体温正常。”
护士舒了一口气，麻利地帮温格解开约束带。
温格适时歪头，做出一副渴望痊愈的模样，乖巧地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护士小姐被萌得心颤，语言先大脑一步回答：“三个月。”
说完她懊恼地想起，医生曾嘱咐她对温格保密。
但他这么乖，告诉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护士小姐看着病床上配合抬手，眼中盛满星辰与她对视的黑发Omega，在心里默默为自己辩解。
直到第二天，她对着空空如也的病床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医生是对的。
——
雨夜，温格垂眸扫了一眼左手上毫无反应的终端，右手拎起一个试图偷窃的臭小孩，默默在心里叹气。
不愧是自成一派的“三不管”地带，气候恶劣，劫匪横行。在这里长大的孩子，不用教也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
见温格看着手上手上奇形怪状的东西愣神，小毛孩瞅准了时机灵活地一缩，正要丢弃上衣金蝉脱壳，不想才刚迈出一步，他刚刚被温格强制戴上的手环发出刺耳的警报。
小孩瞬间像是炸了毛的猫一般惊跳了两步，被温格反手一拽又拉了回来。
“跑什么。”温格把上衣还给小孩，突然感觉到手臂某处微微一凉。
再抬眼，雨已经变成了雪，四散飞扬。
与此同时，温格的终端也出现了暴风雪预警。
真是糟糕，离任务目标分明只有一步之遥，却败给了“三不管”区的天灾。
温格转头，将目光聚集在旁边那个孩子身上：“带我去可以躲避暴风雪的地方，我会支付相应的报酬。”
一路无言。
小孩频频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温格，而在温格与他对视时慌张地移开目光。
温格的存在完全脱离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第一次在被抓包之后没有受到辱骂和疼痛，甚至就连对方的眼神中都没有感受到恶意。
这很不对。
“三不管”地区的孩子自有一套独属于他们的生存法则，在人群中精准找到冤大头和被抓包后如何应对都是他们最拿得出手的看家本领，无论是示弱，骗取同情，或者反击都是他的拿手好戏，但面对温格冷淡到毫无温度的目光，他头一次感到黔驴技穷。
这里是星盗，黑商，所有见不得光的人所建立的城邦，人们都在这里肆意挥霍着他们的恶意，欲望和金钱。他们无论干什么，情绪都是外放强烈到可以凝成实质的地步。
这无疑显得面无表情的温格足够异类。
于是，理所当然地，当温格推开酒馆大门的时候，酒馆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但也就仅仅一秒，他们在看清了温格的着装后就失去了兴趣。
乔装后的温格普通的就像丢进大海里的石子，既没有威胁也没有价值，没有关注的必要。
他们面色如常，讨论着最近发生的大事。
温格问吧台老板开了一间房，要了两份套餐，拿完门卡后转身状似无疑撞到交谈者的衣角：“抱歉，借过。”
本来听惯了粗鄙之语的交谈者难得一愣，回神时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踪影。
“刚刚说到哪儿了……哦，那个拍卖会来头可不小，咱们这但凡有头有脸的星盗团都会去。”
“那里面卖什么？”
消息灵通的马上就得意起来：“你们猜猜？”
“珍惜矿产，外星异兽，还有那个叫等离子什么的，一炮能轰掉一整个机甲的武器？”
“你们也就这点见识了。”那人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压低声音说，“这次的拍卖会，不仅是上面这些，我听说啊，还卖活人……”
温格的脚步突然一顿，身后不明所以的小孩也随即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周围。
“没事。”温格皱了皱眉，掏出门卡刷开了房门，摸黑走了进去。
黑区的住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窃听和偷窥设备是必放的，但若是住店人有本事找出来销毁，他们也默认不找麻烦。
“门缝有……”
那小孩嘴里抿着温格路上递给他能量片，踌躇着开口提醒，却不想温格先他一步，已经在门缝、抽屉夹层、马桶水箱、窗沿等角落摸出了五六个瓜子大小的监听设备，麻溜地打开窗扔到了其他房间的窗台死角。
“……”小孩突然觉得自己的提醒非常多余。
“洗手吃饭。”
温格将两份套餐摆在桌上，招呼小孩来吃。
对方也没客气，捧着饭就呼哧呼哧吃起来，像个一头埋进饭里的小狼崽。
在“三不管”地区长大的孩子，是当地最好的向导，没有人能比他们更了解这里，而且报酬低廉，几顿饱饭就足够收买人心。
温格顺势询问了拍卖会，不想对面小孩摇了摇头：“别想了，你进不去。”
“那是星盗的地盘，你细皮嫩肉的，还不够他们塞牙。”十几岁的孩子故作老成地抬起腿立在桌上张牙舞爪地模仿星盗，被温格用眼神警告后，又心虚地放下。
“他们是扫描这里进场。”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且，门口立着的可怕机器，会把任何一个试图硬闯的人烧成灰。”
“你需要告诉我时间地点就行，报酬和这次一样。”
本来，他也没打算成拍卖者。
——
星盗基地，一个红色头发的男性Alpha盯着星舰内满箱的医疗货物，用枪口摩擦着后脑，嘴里不住地冒着酸气：“那个小瘪三怎么次次撞大运，里面就没点猫腻？”
巨大华丽的宴会厅中，炼狱集团六个首领都收到命令匆忙前来，却唯独不见黎越的身影。
“六当家，还请您慎言。”一位路过的黑衣侍者将手中的红茶端给圆桌边的女士，连眼神都没分给对方分毫。
而他侍奉的女性Alpha穿着一身华丽的宫廷风长裙，垂眸摆弄着新做的指甲，同样不赞同道：“三哥之前和联邦那个走狗对战，回来后在治疗舱修养了两个月才恢复如初，就立刻出门劫单。要换做是你，呵~两年都得缩在乌龟壳里吧……”
“老五你——”红发A气急，抢过侍者的杯子就要往对方脸上抡，但可惜黑发侍者也不是善茬，抢先一步牢牢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六当家，难道就不怕破坏了老大的规矩？”轻飘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却让人遍体身寒。
在场的几位不约而同将目光聚焦在来者身上，一时大家面色各异。
一直未开口的二当家屈起手指扣了扣桌面，面色阴寒：“老三，你迟到了。”
“等会我会自罚一杯。”
来人一身低调的紫衣，但难掩其张扬的本色。他抬手轻轻将金色的眼镜取下擦拭，举手投足间仿佛置身于贵族的宴会。但他身上压制不住的Alpha气息却暴露了他并不是善茬。
刚刚还叫嚣的红发A被猛烈的信息素呛了一口，狼狈地咳出眼泪。
“易感期，见谅。”黎越嘴里客气，但行为却愈加放肆。
二当家同样被这浓烈的气息压制得狠狠皱眉，倒是五当家十指交叉，笑盈盈地将双手展示到对方面前：“三哥，看我新做的指甲，如何？”
“不如何。”黎越懒得搭理，直切正题，“这次把我们叫来，有什么大事？”
“自然是大当家的生日宴。”老四文质彬彬地一一把任务发送，“礼物大当家已经选好了，麻烦大家亲自去‘取’。”
一时间，大家看着标注的物品，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老东西，真是越来越难伺候。”老六看着屏幕上的任务“啧”了一声，成功收获二当家一记眼刀。
可他随后往下看到黎越的任务，立刻幸灾乐祸起来：“看来某些人命里没财，钱还没过手就得花出——咳，咳！”
他嘴角的笑容尚未消失，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一般捂着脖子咳嗽，就在他被无形的力量压抑到近乎窒息的时候，对上了一对比血色还要骇人的眼睛。
一旁的侍者状似后知后觉地提醒：“三当家，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要和同僚撒气。”
“知道了。”
随着话音落下，红发A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疯狂汲取着周围的氧气。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没有丝毫歉意地起身离席。
“老三，你的自罚呢？”
二当家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黎越往后瞥了一眼，从侍者的托盘上举起一杯往嘴里灌。
不过一瞬，杯中酒已见底。
黎越将酒杯倒置，展示自己已经喝得一滴不剩：“方君天，可还满意？”
“满，意。”
被点名的二当家近乎是用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用阴狠的眼神与其他人一同目送着黎越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