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系统与小乞丐》阿德粮油店

3、第 3 章

　　“幸好没伤到喉管。”
　　“说句话？”胡大夫看着祝云情况不对，连忙有些动摇自己的诊断。
　　祝云没说话。
　　司空曙一瞬间有些慌张，刚才明明他道歉的时候就说话了的啊！
　　“你？”
　　司空曙原本想要威胁，质问但对上祝云的眼神，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自己手上还满是他的血……
　　是他太莽撞了，太急于求成……
　　明明都过了这么久还没有习惯吗？
　　“先静养，胡大夫开些补药给他。”司空曙说完，就带着两个看些的人离开。
　　之后胡大夫叮嘱了几句也离开，房间里只剩祝云一人。
　　【下一阶段：救赎任务开始。】
　　【请用户尽快做好准备：1对司空曙保密系统 2.让司空曙配合你完成系统既定任务 】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大很吵，像是故意惩罚祝云。
　　“我要睡觉，别吵我。”祝云不想回它，想要它永久闭嘴。
　　【暂时休眠。】
　　脑海中再也没有奇怪的声音，祝云放松地躺在床上。
　　这床这四方枕头很不舒服，但有一个封闭，此刻独属于他的空间他已经很欣慰。
　　死不掉怎么办呢？
　　这破系统鬼一样的缠着他，还能控制他的行为，他难道就真的要配合吗？
　　世界是不是疯了？
　　祝云疑惑地思考，从醒来到现在他其实还没有缓过来。
　　祝云其实挺想隐居的，在现代社会由于养不起自己，所以这个小愿望就一直搁置，但现在穿越了，条件很符合他之前的想象，要是一直能在这里呆下去，也挺好的，起码乞讨也能活这么大……
　　思考着祝云闭上了眼睛。
　　太累了，穿越怎么也不给他配一副好精神，还是现代的那副牛马样。
　　睡得不安稳，中途祝云总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在嗡嗡作响，睡熟没一会儿又被人叫醒，喝了碗比藿香正气水还苦的药才放过他。
　　书房内。
　　原本打趣玩闹的三人都正经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
　　席玉开口，不太相信怎么持续了六年的情况，昨天突然出现了一些变故。
　　司空曙懒得回答他。
　　“所以，你今天莽撞出门是去找他，还被你找到了？”越忱今日听到司空曙早上出门害怕出事，连忙跟上，结果没碰上意外，却带回来一个男人。
　　“是。”
　　“之后，怎么办？”两人齐声问，许是觉得有默契，席玉还朝越忱打了个响指。
　　“不知道，先留在身边，胡大夫说他身子弱，调养一段时间再说。”
　　司空曙有些泄气地说道，他确实不知该怎么办。
　　这种对未来的恐惧，他从十五岁后每天早上醒来就具有……
　　很害怕……
　　“确定不是刺客或者卧底？”
　　越忱心思深，害怕其中有什么阴谋。
　　“是的话，也只能将计就计。”
　　“都回去吧，我今天不会出去了。”司空曙说完，想自己静一静。
　　没再会话，两人离开书房，天气还是那么好，可是都没有了游玩闲耍的兴致。
　　被痛苦折磨已久的人，当希望来临时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后怕，退缩然后深刻纠结对抗，最后才是抓住机会。
　　当天晚上司空曙一人在书房坐到深夜，直到头痛欲裂，他才晃晃悠悠回房。
　　祝云是被打更声吵醒的，入眼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榫卯结构屋子时，他还是恍惚了，原来一切不是梦啊！
　　不知屋外为什么能精准判断他醒了，反正就是在他坐起来的时候，有人进来。
　　是昨天那个小侍卫。
　　“祝公子，我替你更衣，这是昨天照你的身形赶工出来的衣服，应该合适。”
　　侍卫开始上下齐手，祝云连忙阻止。
　　“我自己来。”
　　祝云拿起长衫，随便套，留下来好几根带子不知该如何系。
　　“还是你来吧。”
　　侍卫没笑话刚才祝云的举动，而是直接上手帮助祝云。
　　这古人穿衣服麻烦，好浪费好多时间。
　　“你们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是说王爷还是小王爷？”
　　“司空……曙。”
　　“王爷他……，祝公子对王爷有用，还请祝公子竭力帮助王爷恢复正常，他这六年实在过得太苦了……”
　　小侍卫越说越激动，感觉司空曙要死了一般。
　　“他现在在哪儿？”
　　“回公子，王爷在书房。”
　　“您要去找他，我帮你洗漱，我动作快些。”小侍卫先入为主，十分兴奋，以为祝云同意了。
　　“谢谢啊！”祝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彷佛到了自己以前梦寐以求的按摩店一般。
　　“这边。”
　　“王爷，祝公子求见。”小侍卫直接将祝云带到书房。
　　祝云在等待期间，看向周围，对上好几双眼睛，祝云略显尴尬。
　　站在房顶上不累吗？
　　“进来。”
　　屋内传来声音，小侍卫给祝云打开门，示意他进去。
　　祝云耸耸肩，踏进。
　　书房比篮球半场还大，屏风，博古架，书桌什么的应有尽有。
　　但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张如电影布，又如双人席梦思一样的图纸。
　　上面错综复杂地写着很多小字，牵丝搭桥，比战场上布局还精细。
　　祝云想要走近，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他只能走向书桌。
　　“你好。”祝云礼貌打招呼。
　　【要叫王爷好。真蠢。】系统忍不住吐槽，这谁不怀疑啊！
　　司空曙疑惑地看着他。
　　“哦，王爷好。”祝云连忙改口。
　　“你能说话了？”
　　“能。”
　　“来找我，是想为昨天解释还是……”
　　“我想和你谈谈。”
　　“坐。”
　　祝云看书房只有两把椅子，大小相似，但样子材质都不同，风格迥异，不像是一般的实在有些犹豫，那两把椅子看着太贵重……
　　司空曙眼神询问，祝云慢慢挪步过去。
　　“玉哥，玉哥的。”不知小鸟哪飞来，抗议道。
　　祝云猜到这两把椅子应该是他两位朋友的。
　　“别吵，方千，拿把椅子一进来。”
　　门外候着的人麻利去端。
　　祝云暂时就这样站着。
　　“它会说这么多话？”祝云实在好奇，现实的鹦鹉很少能这么聪明。
　　“它叫百灵，它比较通人性。”司空曙看了眼停在肩头的小鸟。
　　这鸟养了六年，每天司空曙醒来的时候脑子里空白，什么都没有是这只鸟提醒他该去书房，该去记忆自己的身份，自己身边的人和事。
　　由它牵引着来到书房，它的任务就完成，但这鸟嘴碎，闲不住，每每想要代劳其它人的事。
　　“百灵。”祝云试着叫了一下，没回，但从司空曙肩头离开，开始往祝云这边飞。
　　椅子很快搬来，侍卫退了出去。
　　“谈什么？”
　　司空曙将桌上的书合起来，饶有兴趣地看向祝云。
　　“虽然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我可以留下来帮你恢复记忆，事先说好结果我不能保证，因为我什么都不懂。”
　　“结果谁都不知道。”
　　司空曙回答。
　　“如果恢复了，你得放我走。”
　　“好。”恢复了记忆，祝云对于司空曙来说也没有什么可用之处。
　　“我乞丐当久了，在留下来的这段时间，你必须给我吃好的用好的，不许苛待。”祝云想着他好歹是个王爷，吃穿用度定是上品，他不得好好享受。
　　“与我同吃同住。”司空曙虽是这样说，但已经开始有点怀疑祝云。
　　“这……，也行。”祝云其实想拒绝，毕竟这人看着不好惹，长得凶，身边还一堆人。
　　“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吧。”祝云没主意自己语气太现代。
　　“需要写出来签字画押？”司空曙询问。
　　“好。”
　　祝云答应之后，司空曙就开始伏案提笔，只不过写得断断续续，良久才写完。
　　祝云等得都有些急了，古人写字这么慢？
　　“好了。过来签字。”司空曙将笔挂好，朝祝云命令道。
　　祝云脚伤未好，磨磨蹭蹭地走到案前。
　　祝云拿着笔正要写的时候，突然有了顾虑自己字那么丑，该不会被他看出来什么吧？
　　“不会写？”司空曙疑惑，怎么他也脑袋空空。
　　“我这乞丐出生，写得丑别见怪。”祝云挠挠后脑，然后提笔。
　　“你自己之后认就行。”
　　司空曙看了一眼他的字，果然丑。
　　“这是什么？”
　　祝云写完，看向书桌旁放着的一大摞书，书的侧边有许多标注，书已经很久了。
　　司空曙原本是不喜别人看到这些东西，但祝云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记忆太深刻，还是给他解释。
　　“我每天要看的书，上面是关于我的全部，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需要干什么，应该结交什么朋友，都有详细的记载。”
　　“这些一天之内要看完？”祝云数了数，一共十几本，每本拇指厚度，一本他就要看好几天。
　　“一个早晨。”
　　“今天是我六年来早晨第一次见客。”司空曙说完，将原本放着的书摊开。
　　他刚才记忆到礼仪篇。
　　“所以你早上不出府，不见客？”虽然司空曙将话说得很明白，但祝云还是问了出来。
　　“是。但已经破了两次例。”
　　“所以昨天你的朋友是担心你出府才寻过来？”
　　“是，我莽撞出府，会遇到很多危险，认贼作父，盲目自信，无故被杀……”
　　司空曙突然袭来的倾诉欲，让他语气放缓，像是委屈。
　　这感觉很别扭，但祝云一个劲地问。
　　“墙上的是？”祝云问出了自己进门就有的疑惑。
　　“关系图，亲近，恩怨都在上面。”
　　“你认识这么多人？”祝云看着密密麻麻的字，不敢想。
　　“嗯。”
　　祝云还想问，但被司空曙打断。
　　“祝云。”
　　“啊？”被这么正经叫名字，祝云还有些不习惯。
　　“你现在知道我的软肋，你必须忠诚，否则……”
　　一根小拇指粗的羽毛飞出，狠狠地插在了对面一个标红名字上。
　　百灵顺毛的动作一怔，自己的毛怎么就飞出去了。
　　“好，好，好……”祝云被吓到，刚才那羽毛飞出去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
　　“回去吧，先把身子养好。”司空曙赶人。
　　“好。”祝云慢慢挪出去。
　　外面候着的方千见他走后，准备进来将椅子搬出去。
　　放在满是书的房间太碍眼。
　　“就放这吧。”司空曙开口制止。
　　方千收手，关上书房的门。
　　从书房到祝云的房间有一段距离，祝云原本在欣赏这楼阁之美，不想烦人的声音响起。
　　【准备进度50%。】
　　“我该怎么帮他？”祝云不知为何有些心疼司空曙，他是最痛恨上学的，文字不入眼也不入脑，所以刚才在听到司空曙每天要看那么多东西的时候，深深地同情。他很难想象一个人没有记忆该怎么生活，怎么活下去。
　　但这样的日子司空曙过了六年。
　　要从那些字里了解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性格吗？那太荒谬了。
　　【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
　　【条件未达到，不可查阅。】
　　“破玩意儿。”
　　系统不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