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隐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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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共振仪的嗡鸣声惊飞了窗外机械鸟，陌倾的白鹰在检测舱内缩成拳头大小，尾羽泛起病态的淡蓝。顾临川的猩猩精神体扒在观察窗上，防弹玻璃裂痕里嵌着几根银色毛发——这是它五分钟前急得拔自己毛留下的。
“李！医！生！”陌柏枫踹开门的瞬间，肩章挂住了智能输液架。帝国元帅就这么拖着叮当作响的医疗设备冲到检测台前，活像个人形圣诞树。他军装下摆还沾着厨房的焦黑，显然是收到消息时正在给弟弟煮的“康复粥”
“SSS级精神体量子坍缩症。”李医生调出全息诊断书，“通俗来说——”
“说人话！”陌柏枫恐怕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他的白鹰为了节省能量维持宿主生命，主动降维成幼生态。”李医生指着基因链图谱，
“看这里，涅槃计划的基因锁在反向吞噬精神体能量。这种隐藏非常彻底，如果不是我知道陌倾的等级，恐怕也会判断他是个C级。”
“涅槃行动……”
这个困扰了他们一生的东西——一个正义又黑暗的双面圣杯
涅槃计划对外宣发的光明面是旨在研发对抗“外星生物”的超级战士，通过基因改造增强哨兵向导能力，被星际联邦列为最高机密防御计划。
可惜，核心真相的黑暗面又是利用外星文明遗留的“星核”进行人类基因重构，计划创始人妄图制造能承载星核能量的“人形容器”进而成为世界霸主，宇宙的霸主。
陌倾幼年因罕见基因病濒死，涅槃计划是唯一救命稻草。陌柏枫被迫签署协议，让弟弟成为初代实验体。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医院的白色灯光映照着陌倾苍白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陌柏枫的心如刀割。
成为元帅后才发现，计划早已被外星意识渗透。星核会逐步吞噬宿主意识，但解除绑定将导致宿主死亡。那是一次秘密会议，会议室里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屏幕上的数据不断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临川的机械心脏亦是涅槃计划的产物，纵使自己活了下来，摆脱了控制，可头目仍旧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陌柏枫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陌倾的麻雀突然撞向检测舱，喙部凝结的量子流在舱壁上刻出星舰残片图腾。那是一只羽毛泛着金属光泽的麻雀，它的每一次振翅都带着微弱的电流声，仿佛在传递某种神秘的信息。
顾临川的猩猩瞬间暴走，一拳捶开应急阀，猩猩的肌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是小麻雀导致了猩猩的应激反应。
“你看，麻雀现在在检查仓里，应该是回想到了涅槃计划时被研究的场景，才这么大反应，猩猩倒是和他主人一样傻，根本想不到，只是因为麻雀这样慌乱，它保护心切才砸玻璃。”
陌柏枫有些无语“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一下？”
李医生冷不丁的一张嘴就是王炸:“有啊，给你弟弟找个老公，契合度越高越好，包缓解的。”
陌柏枫顿时脑瓜顶上一百个十字路口:“说点正经的……”
李医生被怀疑了很不满:“谁骗你了！向导与哨兵的结合可以压制异常的能力波动，这个应该高中就学过了吧，我生物课10分的大学霸。”
面对调侃，陌柏枫无奈一笑。
李医生接着说：“涅槃计划对他们的危害是不可以忽视的，当年创造的两个星核一个在陌倾身体里，一个在不知道谁的身体里，我和你说啊，你要是找到另一个种了星核的人与陌倾结合，那可是锦上添花的大好事，一切困难就都解决了。”
陌柏枫默默抿嘴，“知道了。”他还是心疼弟弟的，为了命，如果他选择不了真爱怎么办。每次想到弟弟痛苦的样子，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嗯，你也别担心，陌倾命好，万一喜欢的那个人就是另一个有星核的人呢？”李医生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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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陌倾，你也知道了，你暂时变成了C级向导，不过过段世界你伤养好了，自然还是可以恢复的，唯一严重的事是侵蚀不会停止，解决方法也只有与另一位有灵核的人结合。”
“好的，谢谢医生。”陌倾的情绪听到之后好像没有什么波澜，倒是像习惯了。她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嘴角微微上扬，透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没事，高兴一些，再过几天就可以去军校了对不对？”陌柏枫温柔地揉揉陌倾的头发，指尖轻轻划过那柔软的发丝，带来一阵温暖的感觉。陌倾的小麻雀也是在狼王头上做了窝，悠闲地待着，时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给这个略显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过了阵时间，屋外:
“小川，陌倾在军校你就多照看一点吧，他太轴了，我也没招了，刚刚的精神波动这么不稳定，可是他就是什么也不说。”陌柏枫这会一点没有帝国年轻有为的元帅的样子，而是一个最爱自己弟弟的哥哥。
“枫哥，我会的”即是陌柏枫不说顾临川也会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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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陌柏枫在医院的VIP病房的吸烟区叼着烟，有些愁，终究是用烟解不开的——
那年陌倾10岁，陌柏枫18岁
暴雪压断了老宅屋檐的冰棱，陌倾蜷缩在檀木衣柜里，怀里抱着父母留下的遗物。基因病发作时的剧痛像有虫子在啃噬骨髓，他咬烂的嘴唇在雪青睡衣上洇出暗红。
“小倾！”陌柏枫踹开房门，军校制服结满冰碴。他刚结束跨星域拉练，终端里99+条医疗舱拒收通知还在闪烁红光。
衣柜缝里伸出一截泛青的手腕，陌倾的意识在剧痛里浮沉。他闻到哥哥身上混杂着机甲燃油的雪松香，那是父母空难前常用的古龙水味道。
陌柏枫把弟弟裹进父亲旧军大衣，军用悬浮车在暴雪里颠成浪尖小舟。第七星域公立医院的霓虹灯牌下，值班医生隔着防爆玻璃摆手：“基因崩溃晚期，准备后事吧。”
“放屁！”少年一拳砸碎医院电子屏，飞溅的玻璃渣在掌心划出血痕。全息广告的光影里，父母在遗照上微笑——三年前他们为掩护平民舰队，驾驶星舰撞向虫族母舰。
陌倾突然抽搐着呕出蓝血，染透了军大衣内袋的机密文件。那是父母用命换来的外星遗迹坐标，如今在雪地上洇出诡异图腾。
黑市诊所的霓虹灯管滋啦作响，陆九渊白大褂下露出涅槃行动特制的金属靴。他翻检陌倾眼皮时，章鱼精神体的触须在镜片后一闪而过。
“星核融合手术，成功率70%。”男人指尖划过父母留下的遗迹坐标，“不过需要监护人签字。”
陌柏枫盯着手术同意书上【致死率30%】的血红字样，弟弟的冷汗正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淌。怀里的陌倾突然梦呓：
“哥，蝴蝶...”
他想起上周在墓园，陌柏枫顺着陌倾的目光指着破茧的凤尾蝶说：“等病好了，我带你开星舰去看银河瀑布。”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起时，刺眼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陆九渊的助手在托盘里小心翼翼地摆上涅槃计划纹章伪装的器械，每一件都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陌柏枫被拦在门外，隔着透明的观察窗，他紧张地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看见弟弟被冰冷的手术台牢牢固定，身体微微颤抖。
白鹰精神体在离子罩里哀鸣，那声音仿佛穿透了玻璃，直击他的心灵，让他感到无比的心痛和无助。
“放心，用的是联邦最新技术。”陆九渊的精神体蚀骨蛸——一只变异章鱼，悄无声息缠住检测仪器。
陌柏枫的终端突然收到加密文件，连声音都没响起，就被暗箱销毁了。
谁也不知道——父母遇难前最后传输的影像里，陆九渊的脸在虫族舰队中一闪而过。
陌倾在36小时昏迷后苏醒，锁骨下多了枚星形疤痕。陌柏枫趴在病床边，攥着手术刀的手血迹斑斑——他在弟弟昏迷期间，单枪匹马捣毁了三个地下诊所。
“蝴蝶...”陌倾的嗓音沙哑破碎。
“等银河瀑布解封了，哥带你去。”
陌柏枫摸摸小孩的头，递给他一块能量巨大的能量矿石，让他随便玩玩。
窗外暴雪未歇，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街道。陆九渊站在街角的阴影里，寒风刺骨，他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目光冷峻。
章鱼触须卷着陌倾的血液样本，触须上的黏液在寒风中微微凝结，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雪地上残留的血痕，在雪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在诉说着一场邪恶的实验即将开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隐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