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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养器 ...
被文柳裹着带上轿辇,关山越分出一分心神,眼神空洞,习惯性扯出一个笑:“陛下这么霸道?”
“怎么,他不能下狱?”文柳话语凉飕飕的,带着不虞。
“怎么会,你是天子,你说了算。”
关山越一副强打精神也要贫嘴的模样,更显出他难过,文柳捏起绿茶酥塞进他嘴里,命令道:“闭嘴。”
关山越闭上嘴嘎巴嘎巴嚼完,想喝口茶水,又在不违命之间纠结。
文柳把一切瞧在眼里,让李全给他倒了杯茶,不解地问:“贺炜是把你的脑子也带走了吗?”
现在他说什么对方就做什么,让闭嘴就闭了一路,连什么叫酌情都不知道,脆弱得像真能被一块点心噎死。
提起这个疑似内奸的人一点也不避讳,精准地在关山越被扎了刀子的心上撒盐,也只有文柳敢干。
关山越苦笑一声,“我只是没想到,怀疑谁也没怀疑到他头上,最后居然是他。”
“傍晚时你还打算让他回邯城,现在呢?”
“皇宫里的事还真是半点瞒不了你。”
文柳纠正:“不是皇宫,是你,你的事瞒不过我。”
“陛下,你就这么承认派人盯着我了?”
真是光明正大。
“不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这样闲扯着一句接着一句,关山越不知飘到哪的魂终于归来,他让人给续了杯茶,“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若说在咸安宫附近时,贺炜只是因为办事不力被怀疑,随后被口头贬谪,那么经过了童乐的指认,此人吃里扒外的事证据确凿,关山越说:“得了教训,我现在记住了,别人吞吞吐吐的时候勿要追问,难得糊涂。”
他做不到最开始信誓旦旦的有自我判断,也懒得通过各方查证去辨别真伪。
只要他不主动揭开背叛这层窗户纸,也许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此人行动滞涩,一牵一引都乖乖跟着走,文柳揽着肩背直把人带到乾清宫,内里各种取暖措施都用上了,炭火不要钱一般,一进门便觉不出丝毫凉意。
文柳把人带到主殿,让关山越先休息,“你睡你的,我审他们。”
关山越:“?”
他看了看上次躺过的榻,又扫过房间里那张唯一的龙床,小心地问:“睡哪?”
文柳反问:“难不成你想睡地上?”
“???……睡床?”
惊喜来得太突然,关山越在文柳的注视下一点点蹭过去,觑着这位的脸色,先是手摸着床沿试探,再是屁股,最后成功坐上龙床。
文柳没有任何反应。
关山越顺着床沿往里蹭了蹭:“真让我睡床啊?那你睡哪?”
“你想让我睡地上?”此人这么会反客为主?
关山越连连摇头,鸠占鹊巢的是他,怎么都轮不到文柳受苦。
且,偏殿也还空着,哪至于让一国之君到睡地板的地步。
眼见关山越安分躺着,宫殿偌大,他一个人睡在里面可怜可爱,略显孤苦。
知道他在思虑什么,文柳干脆跟他透露:“县主的爹也参与了分赃。”
给出了一个可以将事情经过串起来的引子。
如此,关山越该不会无聊寂寞。
事实确实如此,关山越迷瞪中一下清醒,原来零散游离着的线索现在全部有了着落。
卓欢她爹参与走私分赃,确实可以让刘氏带着女儿在皇帝面前主动割席,兹事体大,怕是只来得及编了个要嫁给傻子的谎骗骗卓欢,此女信以为真。
不对……这样一来即便卓欢受封县主她们也未必会回府,毕竟家族里荣辱与共。
除非卓欢真有一门推不掉的婚事。
她们主动向皇帝投诚又捞了个县主来当,东窗事发后也能保全自身。
而童乐出现打破了平静。
他明面上已死,实则出关府后一举一动都离不了监视,一旦发现此人被关山越收用,又着手开始查走私与叛国之案,心虚的参与者必会下手。
看来童乐所说的那两批杀手里,有一拨人是卓父派去的,应该是杀人的那拨,毕竟卓父不知道账册上是否有他拿钱的记录,当然是毁尸灭迹最方便。
大概率是命人杀人的交谈被卓欢撞见,情急之下她惊慌失措向她娘俩求助,她娘应该也没料到一桩陈年走私案还有后续,居然还闹到要杀人的地步。
刘氏毫无犹豫地在女儿与夫君之间选择避开争端保全女儿,全然不顾外间如何传谣,再次带着女儿进宫求生。
两拨人里,一拨杀手来自走私案牵扯进来的官员,另一拨保童乐的人则是想像上一世一样利用他谋划刺杀,有很大可能参与过邯城叛国案。
至于那群来得正是时候的舞女,就是第三拨由文柳派去保童乐的人,他大概早料到贺炜不靠谱,才借着元日宴寻登堂舞姬的名义趁乱将童乐带进宫里。
关山越望着帐顶,明黄的颜色高高在上,正如文柳本人,带着算无遗策的洞察力威慑人心。
他翻身侧躺,在枕头上细细地嗅,企图捕捉文柳的踪迹,猜测他上次衣物熏过什么香。
奇楠香的清雅气味在一众血腥里开出一条路来,文柳用锦帕遮住口鼻,数名高手簇拥着他在天牢里前行。
凉意逐渐从小腿开始慢慢往上,严寒中挥之不散的血腥味都冷下来,沉淀为一种混着新雪清新的铁器味道。
铁钩穿着锁骨,一呼一吸都带着痛楚,伤口不愈合,滴答滴答在脚边汇成血泊,饶是贺炜再能忍痛也压不住粗喘,企图通过放慢呼吸来缓解疼痛。
文柳路过他,听着微弱的气息,余光没分去一丝,脚步不停,慢条斯理地跟李全吩咐:“看着点,别伤了拿刀的手,万一还要去邯城赴任呢。”
李全瞥一眼此人的惨状,笑着凑到文柳身边回禀:“陛下放心,您之前特意交代过,那链子穿的左边肩胛,伤不到。”
文柳此行是来找童乐的,这人年纪小,想来没多少见识,将他关得靠里一点,多见见这牢里凶险,也让他知道什么叫安分。
这小孩先被关山越在汤泉宫吊了大半个时辰,又穿着那身没换的舞女装在天牢绑住双手冻到现在。
一旁的椅子上放着大氅,玉兰色,与送去给关山越换洗的那件一模一样。
文柳意味深长看着那浅色衣物,一挑眉,“既然不冷,也没必要穿这东西。”
童乐手脚都冻僵了,唇色发青,嘲弄地回他:“又、又不是我……我想穿,谁让,关大人亲、亲手给我披上呢?”
文柳察觉情绪一向敏锐,“你在炫耀?”
童乐只是笑。
“炫耀什么?他给你披了件烂袍子?”文柳说,“你既觉得这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有记得他的好吗?”
李全常伴圣驾,适时挺身而出,激昂斥他:“恩将仇报的腌臜东西!受过什么恩全忘了,转身和大人嚼什么舌头!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胡乱指认。”
童乐直视天颜:“我可没、胡乱指认,就是那副将……放了我。”
“天下只有你聪明?”
耍什么小心思。
童乐大可以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好好谈,明明看出关山越今夜兴致不高,想来是遭遇什么事,还非要再三打击他。
过了明天,贺炜就远离京城,关于此人的事就翻篇过去,关山越不明真相也不至于如此萎靡,现在计划全被这小子打乱。
文柳:“你就这么急,一夜都等不了?”
“我当然等不了!”童乐情绪激动,侍卫们唰唰抽刀上前半步,不言中威慑之意明显。
“我全家都死在他手上,当然,可能因为我爹干了不该干的事,这我没办法,我认了。可我不杀他不代表我想看他好过!凭什么我家破人亡他扶摇直上?他说贺炜是他最信任的人,我偏要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何况……”童乐重重换一口气,“何况我说的事实,又不是凭空捏造,他去审过抄家的一百士兵就知道了。”
他沉沉笑两声:“我说陛下,这事归根结底,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文柳说:“怎么不能?”
不远处烙铁烧得正红,他抱着手炉踱步过去,盯着那烙铁:“很多事不说也就这么过去了,偏你喜欢告密。”
文柳偏头,不解地探寻,“因为你长了张灵巧的嘴吗?”
那烙铁红得亮眼,而皇帝话语的含义明晰,铁与肉碰撞的刺啦声仿佛近在耳畔,童乐如何都难以冷静。
已有人拿着那东西过来,只等文柳一声令下。
童乐惊惧到极点,眼瞳紧缩,思及接下来的刑罚,他再无顾忌,语速飞快,对着天子大不敬。
“你以为你就对他好吗?朝野上下谁看不出那姓关的就是颗棋子!你把他捧得高,朝臣也把他捧得高,万劫不复就在脚下,他害怕你也害怕,我不信你不忌惮,不信你没想过怎么让他摔下来。
“你被皇帝的位置坐困紫禁城,蒙蔽视听力有不逮,你就让他当你的手、你的口、你的耳。他杀你想杀的人,传你不能言的令,搜罗你所触及不到的风声。众人皆当恶紫夺朱,他替你被千人畏惧万人唾骂,你倒是饱受称赞歌颂功绩。
“他被你磨刀一样反复搓磨出锋芒,可越利的刃越脆,来日他被你用到卷刃用到碎身,万民百官还得感谢你为大家除害,欣闻你终于不受蒙蔽不必忧虑贼子祸国。
“你对他就好吗?你把他放在这个位置,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你以为你那些纵容那些破例那些恩赐都是什么好东西?你把他当人吗?你分明在养器!”
童乐说得双眼怒红,直盯着文柳,“请陛下赐罪!”
那些激愤的情绪没能激起半点波澜。
文柳从喉间溢出一丝轻笑,慢悠悠地掀起眼皮,今夜第一次正眼瞧他:“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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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养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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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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