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聊的AI怎么是真人！》清梦满川

11、第 11 章

　　等方茸回到寝室已经是九点多了，梁捷飞和房泽洋两人正联机打游戏，听见开门声，房泽洋百忙之中抬了个头。
　　“回来了？”
　　“嗯。”
　　最近他们寝室的关系有所缓和，就连梁捷飞也主动关心他：“你干嘛去了？又是这么晚回来。”
　　“没什么，就还是学生会的事。”方茸见他们忙着打游戏，应该是没空听他说话的，于是只是简短的回答了句。
　　这边话说完，方茸也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于是自顾自地去洗漱，也就没有看到梁捷飞突然阴沉的表情。
　　又是学生会，问他这么多次，就是说学生会，敷衍谁呢？
　　梁捷飞差点将键盘按出火星子。
　　方茸迅速洗完澡，爬上床连夜将和食堂大叔和赵式的对话整理成文稿，详细梳理了事情的起末。
　　等他终于写完澄清稿子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他看了时间，犹豫了下。
　　会长应该睡了吧，会不会打扰到他……
　　算了，先发过去再说，会长明天早上看见就处理了。
　　他将稿子发给会长，正要睡觉，没想到那边很快就回复过来。
　　“你找到账号后面那个人了？”
　　方茸：“对，他说是有人出钱让他发的那张图片，具体背后是谁还不知道，我想先把澄清稿子发了，之后再慢慢查吧。”
　　“不用查了。是谁干的不重要，把影响控制住就行。”
　　“还有你写的稿子里也别提到这件事，这不是引导学生么？你这么一说谁还关心事实？”
　　方茸感觉他说的有哪里不对，还没细想，对话框又弹出消息。
　　“其他的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把我说的这个地方删了就行，把澄清一发这事就算了了，你也不用再关注了，你别忘了你还有别的工作。”
　　明明几天前还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好像方茸犯了天大的错一样，今天又搅混水似地得过且过，催着方茸别管。
　　方茸奇怪归奇怪，还是老老实实回复：“知道了。”

　　这件事终于是告一段落，方茸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为着这件事忙前忙后已经严重超出了方茸的工作强度，可把他累坏了。
　　正好今天也没课，现在寝室那两个人也不让他干这干那了，方茸难得睡了个懒觉，醒了后也是窝在床上玩手机，不想动弹。
　　到了快中午时，寝室才逐渐有了动静，房泽洋从楼下提了两人的外卖上来，边拆外卖包装边问梁捷飞：“方茸又出门了。”
　　方茸刷着手机，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鬼使神差地没有出声。
　　“他最近怎么天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梁捷飞没接他的话，房泽洋完全不介意，接着说：“他不会是在躲咱们吧？”
　　“躲我们？”梁捷飞终于出声，“有什么可躲的，我们又没有做什么。”
　　虽然是这么说，梁捷飞的语气却不像他说的话那么和缓。
　　方茸听到这里，很想出声说一句没有躲你们，是真的有事情。
　　要说躲，他之前不回寝室确实是有些不想和他们待在一块儿的原因，但最近几天确实不是。
　　然而这种情况，一开始没有开口说自己在，之后无论是哪个时机接话都会显得尴尬无比。
　　要不干脆装作不在吧！方茸悻悻地想。
　　房泽洋还想说什么，梁捷飞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别说了，总说他干嘛。”
　　房泽洋只好转开话题。
　　方茸躲在床上，闻着下面飘上来的饭香，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一开始就直接接话了！现在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你发的推文似乎是删改之后的？”
　　是许舟发来的消息，方茸吓了一跳，庆幸自己手机一向开的静音。
　　他们昨天刚刚加上的微信，现在对着这个耳熟的名字，方茸总是想到那个AI。
　　这也太奇怪了，想了想，方茸将他的备注改成“学霸帅哥”。
　　改完备注，方茸才返回到消息聊天框，回：“对，会长说赵式说的那个情况不用提到，没有什么用。”
　　发完这句话，方茸又觉得这个备注实在太羞耻，又将“帅哥”两个字删了，只留下“学霸”，这样就算别人看到也没什么了。
　　等了几秒，“学霸”：“好。”
　　好？
　　方茸看着这个消息，纳闷。
　　他“好”什么？
　　是在关心自己吗？怪不得人缘好呢。
　　方茸觉得“学霸”这个标签太扁平了，不足以概括这个人。于是，他又加上前缀“心地善良人缘好的”。
　　这么一打岔，方茸也逐渐忘了自己还在自己床上躲着，等他想起来呢，才发现下面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声音了。
　　他小心地掀开帘子一角偷瞄下边。
　　没有人了！
　　方茸终于能下床觅食了！
　　这边方茸正心情轻松地思考着中午吃什么，另一边坐在办公室电脑桌前的许州却是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望着虚空沉思。
　　他知道这件事根本不算结束。
　　“诶！”
　　“第三遍了。”许州脸色不变，淡淡开口。
　　“你听到了啊！那你不回我。”高绩简直想打他。
　　“懒得回，你喊了半天不说正事那肯定就是没什么事。”
　　高绩听着许州这坦然无比、毫不反思的话，瞠目结舌。
　　“我没什么事？我想问问你有事儿吗？！”高绩谴责他，“身为公司的负责人，你就这么带头在这摸鱼？你不羞愧吗？！”
　　许州的眼神终于聚焦：“首先，是工作室。其次，我在想事情，并不是无所事事。”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高绩可没那么好敷衍，他凑到许州跟前，锲而不舍地追问。
　　许州往后一靠：“……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个新项目的事。”
　　一说到这个，他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怨气从头顶冒出来：“想到这个我就来气，那个王先生，真是个笑面虎，表面是和和气气的，一张嘴就是狮子大张口啊。”
　　这个王先生就是想找他们做项目接过预算不足的那位客户，许州想和他达成合作关系。
　　一方出数据，一方出技术，成本双方平摊，到时候这个项目做出来了收益也是双方的。
　　之前的项目他们只负责做出来，做出来后的成果并不是他们的，项目的后续也和他们无关，是一杆子买卖。
　　而合作的话，许州的工作室就拥有了成果的共同所有权和使用权，更有利于工作室的长远发展。
　　许州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和王先生商量的，可之前明明商量得好好的，临到要签合同了，王先生却突然变卦说是要许州他们承担成本的六成，
　　大概是合作的这个模式让王先生觉得明明想法和方案都是他们提出来的，怎么成本居然还要平摊。
　　高绩听完这话，真是险些骂人。
　　果然是不干技术的就看不起技术啊。
　　“怎么？他们以为给个方案，成果就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蹦出齐天大圣的那块石头！”
　　许州同样脸色不佳，不过听见这话还是没忍住嫌弃：“你这说的什么东西？”
　　高绩：“别管了，反正是骂他们的意思。”
　　对方是完全不把他们的工作当作成本啊。
　　许州：“我再和他们谈谈。”
　　高绩知道和这种人谈不亚于跨物种交流，于是拍了拍许州的肩膀：“加油，咱们公司就靠你了。”
　　许州：“工作室。”
　　高绩不以为意：“迟早要升级成公司，提前习惯习惯。”
　　许州最近虽然忙着和王先生周旋，却还是抽空把“枳梦”更新了，不仅更新了界面，还增加了新功能。
　　终于像是今年的产物了。
　　既然方茸以为这是个AI聊天软件，那许州就朝着这个方向做。
　　要说之前稍微懂点的都一眼能看出来这就是个没有使用者，也没人维护的报废软件，也就方茸那个脑子缺根筋的会把它和大热的AI聊天软件搞混淆。
　　那么现在它至少表面上看已经和市面上普遍的AI聊天软件没有什么区别了。
　　只不过许州已经把它从应用市场下架了，也不用担心会误导谁。
　　软件更新的时候，许州还能看见后台数据，却不能回复了。
　　也因此，许州倒是一直知道方茸的近况，也知道他前几天在为什么发愁。
　　虽然现实中和方茸并不算太熟，直接去找未免太可疑，但许州也挺好奇方茸要到什么程度才会产生怀疑。
　　抱着这样的心态，在方茸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许州随便找了个理由，然而就是这样蹩脚到稍微深思一下就会发现破绽的借口，方茸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就相信了。
　　顺利得许州甚至产生了些遗憾的感觉。
　　怎么这么好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