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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山鬼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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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婛貌似触发了新奇遇。
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如同她从未闪光的哥哥弟弟们的人生。
接着便是电视剧的经典操作,一阵刺目的白光一闪而过。
场景变了。
耳边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血腥味冲天,眼前画面比恐怖片还要恐怖,触目皆是一片血红,最显眼的是一条被血液灌满的小溪,水面上还飘着一些头发和人体碎肉组织,最显眼的还是一根手指,它被头发缠住,孤零零地飘在水面上。
一片死气。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在那。”
身后一大群奇形怪状的人形生物,朝宁婛方向追来。
宁婛逃命,撒腿就跑。
一路上景象更是无比骇人,大多是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在啃食生肉,没有什么烹饪方法,基本是连皮带肉整块扯下,然后放在嘴里嚼一嚼咽下去。
宁婛是人终会有累的时候,此刻,她正躲在一片废墟中的破门板下面。
这种情况会死,绝对会死。
她不断向上天祈祷。
废墟外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却也只持续了一会。
确认没有人后,宁婛也松了口气。
她是下地狱了吗?这也在她意料之中,毕竟她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咯吱,咯吱。”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宁婛背后发出,传进她的耳朵里,那声音咯吱咯吱的很像在嚼脆骨头。
宁婛的呼吸都断了,血液仿佛凝固住,她缓缓回头,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她的身体也僵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后面是一个男人,他整个人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浑身布满烧伤留下的疤痕,他此时手上流下红白黄混合的液体,手里头抱着个类似球体的东西,他用力地一点点掰开球体,将碎片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嚼着。
他阴测测地对宁婛说,“你不能走。”
“留下来,哥哥会一直保护你。”
“哥哥给你做糖人,留下来,不要走。”他像是祈求一般。
接着他疯癫大笑,冰冷的手死死拽住宁婛的脚踝,将她往后拖。
宁婛的手死死扣着地,她感觉她的指甲快要脱落了。
更惊悚的是前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小女孩。
与宁婛相比她冷静的可怕,她低着头,眼睛冰冷的盯着地上狼狈的宁婛。
小女孩说话了,却是无声的。
男人疯癫的神态逐渐从脸上褪去,随着男人一声痛苦的惨叫他如同一盏被打碎的花瓶,凭空碎裂。
*
“醒醒。”
“醒醒。”
是谢蕴的声音。
接着天空碎裂,光顺着缝隙照进来。
宁婛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不带一丝血腥气的空气灌入肺里,宁婛这时才能真实的感觉到她是活的。
宁婛靠在谢蕴怀里,她抬头看了看谢蕴,手触摸她的脸又迅速抽开。
谢蕴是有温度的,活的。
宁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脱离恐惧的顿时她大哭起来。
谢蕴手足无措,他不知要如何做。
安慰吗?要怎么说?
不安慰?宁婛又会伤心。
谢蕴手轻拍宁婛的背,似是安慰。
他现在有些紧张,“你现在好吗?”
宁婛摇头回应他。
宁婛现在的心情他无法理解,谢蕴只知道她在哭,她不高兴。
“做噩梦了?”谢蕴问。
宁婛点头。
谢蕴耐声说,“梦到什么了,师妹可以告诉我,我帮师妹担下一些。”
宁婛抽泣着说,“我梦到我下地狱了,还有妖怪要吃了我。”
“不会的,我师妹那么厉害,不会被吃的,再说有师兄,师兄会挡在你身前,帮你挡下所有困苦。”
*
宁婛再醒来是在她的房间里。
她的头有些痛。
门外是坐在炉子前熬药的姜傅。
“师妹。”宁婛柔声唤道。
姜傅循声回望。
“阿宁。”
姜傅激动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宁婛被抱的懵了,“师妹这是?”
姜傅关心问,“身体可还有不妥?”
“好,不疼了。”宁婛说。
“你昏了一月有余,可真是吓死我了。”
宁婛觉得她只是眼一闭一睁,对时间的变化毫无感知。
她做了一段很长很长的美梦。
扶玉今日来取药渣,一进门就见到了醒来的宁婛。
他激动大喊,“姐。”
宁婛不喜欢别人叫她姐,一是,这种话显得她年纪有些大,二是,叫她姐姐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三人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扶玉带她逃跑的时候真的遇到了妖怪,实力不行,带着人跑又跑不动,他等死的时候遇到了谢蕴。
听扶玉说,谢蕴一剑就解决了妖怪。
果然,带金手指的角色就是不一样。
扶玉说,“是谢师弟带你回来的。”
宁婛意料之中,毕竟,谢蕴不是坏人。
相反,他这个人好的有点离谱。
“那就该好好谢谢人家。”宁婛说。
*
今天是不好的一天。
具体表现为扶玉又又又被妖怪绑架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
扶玉或许有什么招人绑架的特殊体质。
三人再一次救下扶玉。
与前两次不同,前两次的妖怪被谢蕴打败后都会直接倒在原地,直接原地升天,这次的妖怪还活着!
扶玉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蔫蔫巴巴地窝在一边。
妖怪被绑在椅子上。
他不断挣扎,在椅子上来回扭动。
宁婛劝道,“这绳子被施了术法,放弃挣扎吧,你挣扎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妖怪置若罔闻,脸一转,直接不理。
姜傅问:“你们是有什么绑人组织吗?”
妖怪:“……”
宁婛问:“你们绑我师兄做什么?”
妖怪:“……”
谢蕴问:“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妖怪:“……”
宁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谢蕴:“为了不受皮肉苦,你还是招了吧。”
姜傅:“她打人很疼的。”
扶玉:“小心我削你!”
一下午,四个人围着妖怪问了一下午。
“嘴太硬了。”宁婛坐在地上。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皆表示束手无策。
扶玉说,“哥,你就说了呗。”
妖怪:“……”
姜傅也有些受不住,她说,“我饿了。”
“接着。”扶玉说。
一个白色物体在空中形成完美抛物线,精准落到姜傅手里。
姜傅说,“芙蓉糕,谢谢师兄。”
扶玉嘴一歪邪魅一笑,他说,“咱俩谁跟谁,别谈谢,伤感情。”
“还有吗?”宁婛举手问。
扶玉道,“我宁姐要肯定有。”
宁婛嘱咐说,“两块。”
又是完美抛物线。
宁婛递给谢蕴一块。
“谢师兄来一块。”
谢蕴接下,说了句,“谢谢。”
宁婛笑的灿烂,“我也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唉!唉!唉,”扶玉打断,“我给你们你们不该谢我吗?”
谢蕴清纯小白花的姿态,“谢谢师兄。”
宁婛说,“你应该谢我,我可救了你,救人一命,你不报答报答我。”
姜傅也说,“是啊!师兄要怎么报答?”
扶玉说,“我都叫你姐了,以后我就是宁姐的马仔,随叫随到那种。”
“受不起,”宁婛说,“做我哥哥弟弟,都不会有好下场,为了你的小命,你还是别当弟弟了。”
扶玉:“此话怎讲?”
姜傅也凑过来好奇八卦,“怎么讲?”
“说来话长,”宁婛故作高深说,“我不是我们清嵊山唯一一个家里是行商的大小姐嘛!”
“我这一辈子别的可能不多,多的就是弟弟妹妹,我不是咱们孤云派唯N的独生女嘛!我妈去的早,我爸再也没娶过别人。”
扶玉:“深情boy!”
姜傅:“那哥哥弟弟妹妹又是?”
宁婛接着说,“我爸在外面有许多私生子啊!”
扶玉:“爱你私生子,明天见!”
幸亏扶玉离宁婛不进,不然宁婛高低要打他。
“他们下场都不会太好,”宁婛一个个介绍说,“就说我大哥,喜欢表演高空自由落体艺术,但是有些危险,目前在icu,我二哥,他可太孝顺了,我可喜欢他了,事业有成,从不需要家里操心,在国内某三甲医院当神经科医生,不过很不幸,他前几年得了病,没治好,提前一步□□队去了,我三弟,前几天在大街上开车,车速飙猛了,连人带车都飞出去了,惨不忍睹啊,我四弟,在外面风流半辈子,未来怕是不行了,其他的大概两三个都没成年,还在上学。”
姜傅问:“icu是什么?”
宁婛中转中翻译说,“医馆。”
姜傅又问:“三甲医院是什么?神经科医生又是什么?”
宁婛翻译说,“也是医馆,至于神经科医生就是专治这个疾病的大夫。”
扶玉问:“那高空自由落体艺术又是什么?”
宁婛说,“极限运动,喜欢找水池子跳。一个没站稳,就拍到水面上了。”
宁婛劝道,“别当我弟,会很惨的。”
扶玉没继续犟,点头说,“好。”
谢蕴问:“时间对不上,你不是你家第一个女儿吗?”
“见识短了吧,”宁婛饶有兴趣说,“婚内出轨啊!”
谢蕴问:“那是什么。”
扶玉接下话,“就很不幸,别问了,都是泪。”
接下来的时间四个人说说笑笑。
天暗下来了,一晃眼就到了晚上。
扶玉问妖怪,“哥,你还说吗?”
宁婛:“我困了,你就说了吧!”
妖怪依旧宁死不屈,甚至精神的很。
妖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这样说话我就不爱听了,”扶玉说,“谁来杀。”
一阵沉默。
就在此时,门外人用高深莫测的声线说。
“徒儿们可还好?”
来人正是束函。
姜傅关心道,“师傅还不睡?”
扶玉说,“越活越年轻,够潮。”
宁婛:“师傅,你来的刚好。”
“我们需要你。”
束函一顿操作。
妖怪像是疯了一样,哐哐说实话。
姜傅:“你们是有什么绑架组织吗?”
妖怪点头肯定。
妖怪:“是山鬼娘娘叫我们来绑架他的。”
宁婛:“那你们绑架他干嘛用?”
妖怪:“不知道。”
谢蕴:“谁指使你们绑架他的?”
妖怪:“我们奉山鬼娘娘的命令,抓他回去。”
扶玉:“山鬼娘娘是谁?”
妖怪摇头。
宁婛问扶玉,“你什么时候得罪的人家?让人追着你砍?”
扶玉,“我很友善的。”
谢蕴问:“那我们要去哪里找这个山鬼娘娘?”
妖怪:“浮水镇。”
在一堆没有用的问题里,终于问出有用的了。
众人商量一半,看妖怪都睡了,天也快亮了,几人一众决定另一半明天再分析。
谢蕴是最后一个走的。
宁婛叫住他,“谢师兄。”
谢蕴不解,“嗯?”
“谢谢你。”
宁婛很真诚道谢。
谢蕴:“举手之劳。”
宁婛:“不一样的,你滴水之恩我涌泉相报。”
“我琢磨出个很好玩的东西。”宁婛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符,“瞬记符,给。”
“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你去别的地方都弄不到的独二无三。”
“独二无三是什么词?”
“你有两张就不能算独一无二了。”
谢蕴问,“要如何用?”
“和照相机差不多,”宁婛说,“用法不太方便,要拍照的时候把它扔出去,等几秒,就能拿到一张照片。”
谢蕴笑着说,“很厉害。”
“是我厉害。”宁婛自夸。
“走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