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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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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
裴珩探着脑袋凑到若姒跟前，他皮肤柔白，上扬的眼尾狭长，一笑起来带着勾人的韵味，像只狡黠的狐狸。
但他却是裴帝几个儿子中最像他的，虽男生女相但眉眼之间是掩不住的帝王之相。
好看的美男脸近在咫尺，若姒看得一愣，不得不说，她称裴珩为男狐狸精简直没错。
即使是她这双看了两百年美男的眼睛，此时此刻也有点移不开。
“阿姒姑娘？”
“额。”
若姒僵硬地将头转到一边，“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解不开祟顶多就是被走马灯反噬，死不了……”
她掩饰地拿起路边摊上的小簪子，随意打量起来，“反正，你仔细去寻怨筏，别给我添乱就行。”
雪绒花的蓝色小簪子被放回，若姒又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走完街尾，右转，人变得稀疏了不少。
裴珩不紧不慢地跟在若姒身后，“那请问阿姒姑娘，怨筏的位置应怎么寻？”
若姒在一家店铺前站定，“怨筏一般落在引起怨念产生的地方。”
就比如上次黑白狗的怨筏，就藏在狗窝旁的牛棚里，但找到怨筏之前，她把死者身前的关系和接触的人全给调查了遍，结果……
若姒赶紧摇摇头，黑历史实在不想再提。
她抬脚走进眼前的布庄，一进门就有伙计笑呵呵地迎上来。
“客官，请问你们想买什么样的布？咱们店可是梦溪县最大的布庄，别家没有的我家都有！！”
“你可以看看咱们家……”
“麻烦叫你家钱掌柜出来。”
伙计一愣，目光来回在若姒和裴珩两人间流转，看两人的穿着应该是贵客，说不定是找掌柜的谈大买卖？
“好嘞！”
伙计没做犹豫，刚转身想进后堂，就听到“我就是这里的掌柜。”
一双芊芊细手打起帘子，随即精致小巧的脸探了出来，女子皮肤雪白，眉眼柔情似水，眸子灵动好看。
原来这就是钱云云？
如此貌美的花龄女子，实在很难和殓尸房里的人对上脸。
钱云云的目光不经意地在若姒和裴珩之间流动，“请问，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看上了哪匹料子了吗？”
若姒的目光根本没留在布料上，微微开口：“钱小姐，听说，贵府最近闹了妖。”
还未进走马灯的时候她就到处打听过，钱府近来半夜都在闹妖，前前后后请了很多能人异士进府，可最后都没有成。
而现在，她要以此为理由接近钱云云。
钱云云神色一僵，防备似的看了眼四周，待确定其他顾客都没听到后，才小声地叮咛道：
“二位，此地说话不方便，请随我来。”
若姒和裴珩悄然对视一眼，最后默契地进到了后院。
钱氏布庄的前院卖布，后院晾晒着很多布匹，钱云云在前迅速地将两人带进了后院角落里的房间。
“二位请坐，小屋简陋，还请莫怪。”
若姒毫不客气地坐下，走马灯里的时间有限她懒得拐弯抹角，“钱小姐，不用拘谨，我俩出自望天司，这位是我的师弟。”
裴珩顺势在若姒旁坐下，他端起茶壶倒着茶，嘴角藏着笑。
一听是望天司的人钱云云眼中冒着光，“真的！？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我爹六十岁的生辰，如今钱府有妖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我请了很多道士都无济于事。”
钱云云不住地叹着气，仔细看其面色就知，应很长一段时间没休息好了。
“钱姑娘，你放心，我和师弟就为此而来。”
“钱家家产遍地，虽长居梦溪县却是盛都首富，望天司的大天师听闻此事之后很是上心，特派我们前来帮忙。”
钱云云听后惊得连连点头，话到了嘴边忽然停住，她犹豫了下，“二位，虽然我也很想相信，但之前的假道士实在太多，钱家被骗了不少钱……”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若姒干脆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此令牌通体白色，质地通透，上面刻着“望天司”三个字。
“我师弟出门急，可能没带牌子出来，若钱小姐依旧怀疑，大可去书信给望天司，以此证明我们的身份。”
只是等信到望天司时，估计走马灯已经燃尽。
玉牌在前，打消了钱云云的所有顾虑，“无碍无碍，姑娘你都如此说了，自然不会骗我。”
“既如此，钱小姐可否说说那妖如何存在？”
可能真被府上的妖吓得不轻，钱云云拿着手帕的手都在发抖，“那妖很可怕，它会在深更半夜去敲房门。”
“然后……”
钱云云哽咽，“然后，有一次，我趁着打开了门。”
钱云云的声音发着颤，发着浓浓的恐惧，“我看见，一盏红色的灯笼飘在半空中！！”
灯笼？
若姒眉头微蹙，如果在城外的那只怨妖早已进到了钱府，为何要等到本月十五才杀人剥面？
“更可怖的是，我还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她穿着白色的衣裳，就站在那盏灯笼下！”
钱云云本就发白的脸色此时毫无血色，她哆哆嗦嗦地继续说道：“那个小女孩还对我笑，那笑声……”
耳边下意识地回荡着那晚笑声，钱云云疯狂地捂着耳朵，若姒皱眉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了钱姑娘，有我们在，这妖绝不会再出现。”
若姒的话像是安慰到了钱云云，她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
和钱云云只有一人之隔的裴珩却毫无反应，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合拢覆在茶盏上，好半晌之后才满意地将茶盏递到若姒跟前。
“抱歉，二位，刚刚我有些失态，如果可以，我希望两位能立马进钱府，最好今晚就把那只妖给杀了。”
事情比若姒想象中进行得顺利，她颔首应道：“自然可以。”
“两位稍等，我这就去安排马车来接二位回钱府。”
“好，不过，钱小姐，钱老板的生辰宴是什么时候？”
“本月十五。”
提起生辰宴钱云云不由得担忧，“剩下已经不足七日，还请两位抓紧除妖，若除妖成功，钱家定会重金酬谢！”
说完，钱云云便起身去准备马车，坐在屋子里的若姒低头沉思。
钱华的六十岁生辰宴也是本月十五？按理说那日钱云云应该一直待在钱府庆贺生辰宴才对。
可之前在县衙里，钱家都说钱云云在十五当日很早就出了府，直到下午才回，并且整日都没有和家人一起用膳。
这行为实在反常。
一定还有什么隐情。
说了这么久的话，她也口渴，顺势端起了手边的茶盏，轻抿一口，茉莉花香回荡，很是好喝。
只是，让她更为意外的是，这茶水的温度正是她平时喜欢的。
放下茶杯，转头正好对上裴珩含笑的目光，或许是屋子里比较暖和，他面色红润了些。
好看的狐狸眼微弯，这么安静地看着，好似一直等夸奖的小动物。
若姒有瞬间的失神，连忙转过头，“温度合适。”
她说话声音有点小，却听得清晰，裴珩眼角弯得弧度更大。
“阿姒喜欢就行，我说过会好好侍奉你的。”
“！！！”
这话差点呛得若姒说不出来话，裴珩到底有完没完！？她之前就只是开玩笑而已，他不会还当真吧？
若姒硬着脖子，愣是没转头看他，裴珩却眉角上扬，一眨也不眨地瞧着若姒雪白的脖颈。
良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不过，我有一事想问。”
“何事？”
“据钱小姐的话，今日应该是生辰日前的七天内，可我们只会在在走马灯里待两天，这么说我们不会看到十五那日的记忆？”
“未必，”若姒双手捧着茶盏，耐心解释：“走马灯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有偏差。”
“并且我们不一定会待一个整日。”
“哦？这是何意？”
“我们只会看到钱小姐想让我们看到的记忆，这些记忆十有八九都和怨筏有关。”
偏头看向院子，五颜六色的布匹随风而起，带起一阵阵布娘的笑声。
收回目光，若姒继续道：“所以，这些记忆并不一定连贯，我们现在坐在这，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直接跳转到几日后的记忆中去。”
裴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原来如此，那怎么才能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呢？”
若姒嘴角挂着苦笑，两百年来，她已经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
她顺手从腰间将烟斗抽出，随即说道：“看走马灯上的火苗颜色。”
顺着烟斗下方看去，暗红色流动于花瓣之中，花芯上的火焰此时黑如墨。
“等火苗成灰色时，就代表过了一天，彻底转为白色后，就是出灯的时刻。”
“两位，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麻烦随我来。”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钱云云的脸色却难看了不少。
“钱小姐，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啊！”
钱云云一惊，连忙摇手，“没有的事，请两位随我来。”
很快马车便到了钱府，钱家是盛都首富家产遍布各地，却一直住在梦溪县。
刚踏进院子，耳边传来一阵尖酸的声音。
“这都第几个了？怕不是又被忽悠了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