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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胖揍马尔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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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艾莎的脑中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她几乎可以肯定,马尔福被伏地魔赋予了某个可怕的任务,很可能是刺杀邓布利多,而那瓶酒,就是他尝试失败的铁证。
艾莎当机立断,猛地一把推开了盥洗室破旧的门!
吱呀——
门突然被撞开,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瓷砖房间里回荡。盥洗室内,德拉科·马尔福背对着门口,正对着一个抽水马桶隔间说话——桃金娘的半透明身体正从里面飘出来,他显然完全沉浸在自身的恐惧和崩溃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魂飞魄散。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毫无血色,眼睛因哭泣而红肿,充满了惊骇和慌乱。他下意识地伸手去长袍内袋掏魔杖——
艾莎的动作快如闪电,魔杖尖射出的绳索精准地缠绕上马尔福,将他全身紧紧捆住,魔杖都没来得及抽出。
马尔福惊恐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魔法绳索,但完全是徒劳。他像一只被困住的猎物,绝望地看着闯入的不速之客,脸上写满了被发现的恐惧和末日来临的绝望。
哭泣的桃金娘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啊!粗鲁!太粗鲁了!打扰我们的私人谈话!”她猛地钻回抽水马桶里,消失不见了。
哈利、赫敏和金妮也冲了进来,魔杖齐齐指向被束缚住的马尔福,脸上充满了震惊和警惕。
艾莎一步步走向马尔福,目光冷冽,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盥洗室里:“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马尔福。关于那瓶蜂蜜酒,关于……你的任务。”
马尔福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脸上惊惶未退,却仍强自镇定地试图狡辩:“我不知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蜂蜜酒?我只是……只是心情不好来这里静一静!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诉院长,你们全都得关禁闭——”
艾莎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摇,只轻轻吐出一个字:“打。”
哈利和金妮瞬间领会。哈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想到罗恩刚才口吐白沫的样子,想到这毒药原本可能是冲着自己或者邓布利多来的,他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拳头狠狠落在马尔福的肚子上。
“嗷!”马尔福痛呼一声,身体因被捆绑而无法弯曲,只能硬生生承受,脸瞬间涨红了。
金妮的动作同样干净利落,她绕到侧面,一记肘击撞在马尔福的肋骨上。马尔福发出一声闷哼,疼得冷汗直冒。
“你们——你们怎么敢——!”马尔福又惊又怒,简直不敢相信这群人居然会直接动手。
赫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想开口阻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想起罗恩凄惨的模样,想起这背后可能针对校长和哈利的阴谋,那点对校规的坚持最终被愤怒和后怕压了下去——他罪有应得。
因为没有使用魔法,纯粹的物理击打并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但疼痛却是实打实的。马尔福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嘴硬:“我要让斯内普教授把你们全都关禁闭!直到你们毕业!波特!韦斯莱!你们等着!”
艾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再次轻轻挥了挥手。
哈利和金妮心领神会。这次两人配合默契,哈利左右开弓的拳头砸在马尔福的颧骨上,金妮同时连踹他好几脚。
“啊!”马尔福惨叫一声,鼻子里瞬间流下两道鲜血,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小腿骨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全靠绳索的捆绑才没倒下。他终于意识到,对方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胁,而且是真的会下狠手。
艾莎这才慢条斯理地从她的龙皮小包里取出一个小水晶瓶,她走到疼得直吸冷气的马尔福面前,拔开瓶塞,将几滴白鲜香精滴在他流血的鼻子和红肿的脸颊上。
药效迅速发挥作用,流血止住了,淤青和红肿也开始消退。赫敏在一旁看着艾莎亲自给马尔福上药,嘴唇不自觉地抿紧了,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不舒服(“啊啊啊啊啊!艾莎的手差点碰到那家伙的脸!!”)——那是她的女朋友,现在却在“照料”这个讨厌的马尔福!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强行把那股醋意压了下去。
“这下,”艾莎轻笑一声。笑声落在此时的空气里,却让德拉科浑身一颤——仿佛刚才下令打人和现在帮忙治伤的不是同一个人,“可以好好聊聊了吧?或者,你还想再回忆一下刚才的感觉?”
马尔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身体上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对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辣和那种冰冷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再也撑不住那副纯血统贵族的傲慢面具,眼泪和鼻涕一下子涌了出来,混合着未干的血迹和白鲜的气味,显得狼狈不堪。
“呜……我说……我说……”他抽噎着,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是……是黑魔王……他让芬里尔·格雷伯克抓了我……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完成任务,他就杀了我们……”
“任务是什么?”艾莎的声音依旧冷静。
“杀……杀了邓布利多……”马尔福哭得浑身发抖,“我……我没办法……我太害怕了……所以才想到在酒里下毒……那酒斯拉格霍恩本来要送给邓布利多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是韦斯莱喝了……呜……”
他终于承认了。盥洗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马尔福压抑不住的哭泣声,以及桃金娘在抽水马桶中传来的细微呜咽——她不知何时再度现身,仿佛正为这新上演的悲剧低声哀泣。
艾莎听完,沉默了几秒,然后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嗤笑。
“所以,你就真的以为自己能杀得了邓布利多?”她挑了挑眉,仿佛要剖开马尔福那可悲的内心,“还是天真地以为,那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真的指望凭你——一个被吓破胆、连下毒都能搞错对象的学生——就能解决掉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
马尔福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褪,被这句话里的残酷真相击得摇摇欲坠。
“有没有可能,”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他根本不在乎你能不能成功?或许,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让你死。”
马尔福猛地抬头,灰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想想看,”艾莎继续冷静地剖析,语气近乎残忍,“如果你在试图刺杀邓布利多的过程中‘不幸’被杀——无论是被邓布利多反杀,还是被学校里的其他教授或者保护力量清除——这对神秘人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不……不可能……”马尔福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虚弱得如同呻吟。
“有什么区别?”艾莎逼近一步,目光如炬,“结果是,你死了。而一旦你,德拉科·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唯一的儿子和继承人死了……古老的、死板守旧的马尔福庄园魔法会承认谁?它会承认你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成为真正的主人吗?据我所知,那些最古老的纯血家族契约里,女性继承权往往受到极大的限制,甚至被完全剥夺。”
马尔福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瞳孔因巨大的恐惧而收缩。他显然知道家族内部的一些规定,只是从未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过。
“他不会……”马尔福挣扎着,试图找到反驳的理由,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
“他不会什么?”艾莎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他不会占据一个无主的、防御完善、历史悠久且极具象征意义的食死徒据点?想想吧,马尔福!一旦你死了,庄园失去合法的主人,那些古老的保护魔法会逐渐失效或陷入混乱。到时候,黑魔王就可以‘勉为其难’地‘接管’它,将它彻底变成他的战争堡垒。而你的母亲……”
艾莎顿了顿,看着马尔福瞬间惨白的脸,说出了最终判决。
“……失去了庄园魔法最后的庇护,一个失去了丈夫、又刚刚失去儿子的女巫,在黑魔王和他那些疯狂追随者的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她必死无疑。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也许只是‘不小心’让她落入愤怒的凤凰社之手,或者在她‘悲伤过度’时发生一点‘意外’。”
“不!!”马尔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不是出于疼痛,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战栗和绝望。他全身被绳索捆绑着,却依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眼泪汹涌而出,不再是之前委屈恐惧的泪水,而是彻底意识到自己和母亲早已沦为弃子、步入绝境的崩溃。他所有的傲慢、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只剩下赤裸裸的、无处可逃的恐惧。
盥洗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马尔福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声。哈利、赫敏和金妮都震惊地看着艾莎,又看向崩溃的马尔福,被这个冷酷却极有可能接近真相的推论惊得说不出话。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严峻的现实主义。她走上前一步,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德拉科·马尔福,如果……如果艾莎的推测是真的,那么现在,整个英国魔法界,唯一有可能、也有能力从黑魔王手中保护你和你母亲的人……”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马尔福骤然抬起的、充满血丝和泪水的眼睛,严谨地说道:“……恰恰正是你被派来暗杀的对象——阿不思·邓布利多。”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马尔福混乱绝望的脑海。他呆住了,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个悖论是如此尖锐而讽刺,让他一时根本无法消化。
艾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魔杖,解除了马尔福身上的束缚咒。
绳索瞬间消失,马尔福脱力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勉强用手扶住了冰冷潮湿的水池台才站稳。他低着头,金色的头发被汗水和泪水黏在额头上,肩膀剧烈地起伏着。
哈利猛地想起一件事,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在马尔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撸起了他左臂的袖子。
苍白的皮肤上,一个狰狞的图案赫然在目:漆黑的骷髅头,嘴里吐出一条蜿蜒的毒蛇。
黑魔标记。
德拉科·马尔福,确实已经是一名食死徒。
金妮倒吸了一口冷气,赫敏紧紧捂住了嘴,即使早已猜到,亲眼所见依然带来巨大的冲击。
哈利放下马尔福的手臂,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向马尔福,眼神里不再仅仅是愤怒,更多了一种沉甸甸的、面对残酷现实的凝重。
马尔福没有挣扎,也没有试图掩盖。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标记,仿佛那是一个将他拖入无尽深渊的烙印,眼神空洞而绝望。
“我们必须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艾莎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氛,“现在,立刻。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学院间的纷争。”
没有人反对。哈利点了点头,赫敏和金妮也表情严肃地表示同意。
马尔福依旧僵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
艾莎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想救你自己,还有你的母亲,就跟我们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马尔福。”
这句话似乎唤醒了他。德拉科猛地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眼中依旧充满了恐惧和混乱,但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他极其缓慢地、僵硬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沉默地离开了哭泣的桃金娘盥洗室,留下桃金娘在抽水马桶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困惑的呜咽。他们快步穿过走廊,朝着城堡最高的地方——校长办公室走去。
这一次,他们的队伍里,多了一个失魂落魄、步履蹒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