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魔法界被迫卷成神》清衡

184、坚强的家长（下）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午餐和午后那场更为震撼的“学术探讨”，赫敏和艾莎确实身心俱疲，回到房间后，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在彼此熟悉的气息包围下，沉沉睡去了。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安稳，仿佛要将过去几天以及刚才消耗的巨大精神能量彻底弥补回来。

　　直到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两人才悠悠转醒。她们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脸上还带着熟睡后的红晕和一丝慵懒，发丝有些凌乱，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了不少，但也更显得……嗯，满足而放松。

　　然而，这副模样落在刚刚经历了世界观重塑和剧烈心理冲击的格兰杰夫妇眼里，心情就格外复杂了。

　　格兰杰先生望着她们，眼神里交织着欣慰与震惊，还有一种“水灵灵的小白菜居然自己长腿跑了，还跑得特别乐意”的微妙失落。格兰杰夫人则下意识地朝厨房瞥了一眼，仿佛在确认晚餐的鸡汤还需不需要再加个鸡蛋——或许，她该再去中国超市买点银耳回来。

　　晚餐的气氛相比午餐要缓和许多，但依旧弥漫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易察觉的观察。

　　格兰杰夫人给艾莎夹了一只鸡腿，看着她和赫敏并肩坐在一起的样子，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而感慨，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时间过得真快啊……”她轻声感叹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艾莎的时候，嗯，那么小一个人，”她比划了一下，“才那么点高……没想到一转眼，就……就这样了。”“这样了”三个字含义丰富，但语气里更多的是一种接纳后的唏嘘。

　　格兰杰先生也跟着点头，语气同样充满感慨：“是啊，那时候谁能想到呢。你们两个小家伙，从十一岁起就几乎形影不离，每年暑假都盼着见面，电话打得比谁都勤快……我还总开玩笑说赫敏找到了比她那些厚书更有吸引力的‘课外读物’。”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和无奈，“没想到，还真是……终成眷属了。”

　　他顿了顿，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目光在赫敏和艾莎之间来回扫视，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所以，你们是认真的？不是……不是青春期一时冲动的那种，对吧？”尽管下午的“数据”已经震撼得让他无法怀疑其“冲动”的强度，但他作为父亲，更需要确认的是那份心意的持久性。

　　赫敏和艾莎几乎是同时抬起头，没有任何犹豫。

　　“我们是认真的，爸爸。”赫敏放下了餐具，语气坚定，伸手在桌下悄悄握住了艾莎的手。

　　艾莎立刻回握住她，迎上格兰杰先生的目光，郑重地点头：“是的，格兰杰先生。我们是认真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她的语气平静却笃定，“请放心，这绝不是一时冲动。”

　　格兰杰夫人心里最后那点担忧和别扭，似乎也在这句话里慢慢融化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但这声叹息里更多的是释然。她低声嘟囔了一句：“可你们俩……说到底还是未成年呢……”

　　赫敏立刻挺直了背，学术讨论的本能再次上线，认真地纠正道：“妈妈，在巫师界，年满十七岁就算成年了。我已经成年三个月零七天了。”那语气就像在陈述一条无可争议的自然法则。

　　“其实……如果按我真正的生日12月22日来算，我也已经成年了。就算按2月12日来算，其实也只剩几个月了，对吧？”艾莎认真地补充道，“我会照顾好赫敏的。而且，我们彼此照顾。”

　　格兰杰夫妇和赫敏一时都有些愣神，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生日差异”——毕竟，这两个日期确实差得有点多了？

　　不过格兰杰夫妇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也许巫师社会的两个生日是特有的传统（当然不是）。格兰杰先生摇着头，笑容中满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宠溺；格兰杰夫人也笑着瞪了女儿一眼：“就你懂得多！”

　　这一刻，餐厅里持续了一整天的紧张和尴尬气氛终于彻底消散，被一种全新的、更为温馨自然的氛围所取代。那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夹杂着对既成事实的接纳，甚至……隐隐还有一种“多了个女儿”的奇异满足感。

　　格兰杰夫人又给艾莎添了一勺土豆泥，语气变得无比自然，仿佛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多吃点，艾莎。看你好像比暑假时又瘦了点，魔法学校的伙食是不是不合胃口？”

　　艾莎受宠若惊地接过，连忙道谢：“谢谢您，格兰杰夫人。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手艺很好，只是……”她看了一眼赫敏，嘴角微扬，“可能最近消耗比较大。”

　　“噗——”赫敏刚喝下去的一口鸡汤差点呛到，脸又红了，在桌子底下轻轻掐了一下艾莎。

　　格兰杰先生假装没听见，低头专注地切着他的牛排，只是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晚餐后温馨的气氛仍在延续，格兰杰夫人收拾着餐具，目光柔和地落在并肩坐在一起的赫敏和艾莎身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既然你们是认真的，那……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比如……工作方面？” 作为父母，他们自然关心女儿和……嗯，另一个女儿的未来。

　　赫敏立刻坐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那是她谈到理想和抱负时的神采。“魔法部，妈妈。我打算毕业后就参加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入职考试。我的目标是……”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但最终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说了出来，“最终成为魔法部部长。”

　　“魔法部部长？”格兰杰先生惊讶地说，虽然他对魔法界的官职了解不多，但“部长”这个词听起来就极具分量，“就像……首相一样？”

　　“类似，但只管理魔法世界。”赫敏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对挑战的渴望，“有很多需要改革和完善的地方，我认为我能做出改变。”

　　格兰杰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一丝骄傲。他们的女儿，志向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远大。

　　“那你呢，艾莎？”格兰杰夫人将目光转向一直安静聆听的艾莎。

　　艾莎的神情同样认真，她看向赫敏，得到对方一个鼓励的微笑后，才转回头，平静地开口：“我会留在霍格沃茨。”

　　“留校当老师吗？那也很不错，很稳定。”格兰杰先生点点头，觉得这个选择很符合艾莎沉静的性子。

　　艾莎轻轻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老师。我的目标是……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

　　“校长？！”这下，格兰杰夫妇彻底震惊了，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魔法部部长和魔法学校校长？这两个目标，无论哪一个，听起来都像是需要耗费一生心力去奋斗的目标。而他们这两个女儿，竟然如此清晰而坚定地将它们定为各自的方向。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对“好工作”的认知范畴。

　　格兰杰先生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上帝啊……你们这两个孩子……这目标是不是定得有点……太高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仿佛已经看到女儿们未来道路上布满的荆棘。

　　“我们有信心，爸爸。”赫敏骄傲地说，艾莎也郑重地点头。

　　格兰杰夫人看着她们，忽然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她轻轻碰了碰丈夫的胳膊。格兰杰先生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明白了妻子的未尽之语，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和微妙。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格外温和，甚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嗯……目标很远大，很好……那个……其实，爸爸妈妈也不是古板的人……就是……嗯……关于孩子……”他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避免造成压力，“如果你们以后……想要孩子的话，其实……麻瓜世界也有很多方式，领养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一样可以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

　　就在这时，艾莎却突然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可以生的。”

　　一瞬间，整个餐厅鸦雀无声。

　　格兰杰夫妇脸上的表情又一次凝固了，瞳孔地震，仿佛听到了比“每天四到六次”还要惊世骇俗的话语。连赫敏也猛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艾莎，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在敷衍闪闪的”的极致震惊。

　　“生……生什么？”格兰杰先生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音，他的手用力抓住了桌布。

　　艾莎看了看完全石化的众人，耐心地、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般的语气解释道：“孩子。赫敏和我，可以拥有我们自己的孩子。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她顿了顿，给出了那个万能的、也是此刻最具有冲击力的答案，“魔法无所不能。”

　　“魔法无所不能”这六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了格兰杰家的餐厅里。

　　格兰杰夫妇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张着嘴，眼神空洞，大脑显然已经因为短时间内接收了太多颠覆性信息而彻底宕机。赫敏也处于极度的震惊和茫然之中——原来艾莎当初提到的“生育魔咒”理念，并非只为了劝服纯血家族，她是真的这么考虑的！

　　艾莎看着三尊“石化雕像”，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站起身，拉起还在魂游天外的赫敏的手。

　　“所以，”艾莎神色严肃，语气却轻松得像只是提议去散个步，“我们现在得去研究一下这个了。”

　　她和赫敏就这样当着惊呆了的格兰杰夫妇的面，随着那把“门钥匙”一并消失了。

　　沙发上的两人呆坐了许久。终于，格兰杰夫人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迟疑地问道：“……研究……是要用……书房吗？”

　　格兰杰先生发出一声仿佛灵魂出窍般的、无力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