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魔法界被迫卷成神》清衡

173、风雨欲来

　　无论是艾莎的室友，还是赫敏的室友，骨子里都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魂——可现实却总是不如人意。不管是在艾莎的寝室，还是赫敏的宿舍，她们竟然真的、彻头彻尾地沉浸在学术之中。

　　哪怕是在容易引人遐想的床上，她们低声争论的依然是一些艰深晦涩、几乎让人听不懂的内容：“这个咒语的拉丁词根是否暗示了多重施法可能？”“魔力引导的时间节点究竟该在相变的哪一个阶段？”“月露说不定对我们的药剂有一些新的作用……”——这让原本蹑手蹑脚摸过来、满怀期待的拉文德、汉娜等人，在偷偷掀起帘子一角后，又一次次失落地放下。

　　终于有一天，拉文德忍不住了。她看着赫敏正小心翼翼收拾一个精美的红色龙皮小包（可作为腰包使用）——那是艾莎送她的同款，只是颜色不同：炽热的格兰芬多红，完美取代了她那个鼓鼓囊囊的旧书包——终于压低声音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几乎每晚都待在一起了，为什么还只是盖着被子讨论功课啊？而且净是些……根本听不懂的内容！”

　　赫敏一下子怔住了，脸颊瞬间红透，抓起小包就逃也似的冲出了宿舍。

　　“哎，还以为她们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后必定干柴烈火，”一直没说话的帕瓦蒂也感叹：“万万没想到，门后竟是另一个更深的图书馆。”

　　赫奇帕奇长桌前，艾莎听到赫敏略带羞窘地提起拉文德的“失望”，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在桌下轻轻勾了勾赫敏的手指。

　　“她们以为我们会怎样？”艾莎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清，“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或者图书馆的书架之间……上演什么需要被打码的戏码吗？”她看着赫敏瞬间红透的耳尖，眼中的笑意更深，“梅林的袜子啊，她们的想象力倒是比我们的魔咒论文还丰富。”

　　赫敏几乎要把脸埋进面前的燕麦粥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别说了，艾莎……”

　　“好吧，不说她们。”艾莎从善如流，语气却转为一种带着承诺意味的温柔，“不过她们不明白……那种事情，当然还是越私密越好。”她微微倾身，声音放得更轻，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赫敏的耳廓，“比如，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比如在我们家里，嗯，理查德庄园。或许以后……该给它换个新名字。”

　　“家”这个字让赫敏的心尖轻轻一颤，一股暖流裹挟着羞涩与难以言说的期待悄然蔓延。她抬起眼，迎上艾莎那双盛满了认真和温柔笑意的眼眸，唇瓣微启，刚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扑棱翅膀声潮水般席卷了礼堂。上百只猫头鹰从高处敞开的窗口涌入，如同一片不祥的乌云，投下纷乱的阴影。欢乐的早餐氛围瞬间凝滞，被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感取代。

　　《预言家日报》被精准地扔到许多学生面前。通常，大家会一边闲聊一边漫不经心地浏览新闻，但今天不同。几乎是在报纸落下的瞬间，几声压抑的惊叫和倒抽冷气的声音就从不同学院的长桌上响起。

　　艾莎伸手拿过报纸展开，头版那行加粗标题像一道黑色的诅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惊爆！骑士巴士售票员斯坦·桑帕克被控为食死徒同谋，于昨夜被捕！”

　　“什么？”哈利闻言大吃一惊。

　　赫敏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正文。报道称，斯坦·桑帕克在酒馆里“酒后失言”，吹嘘自己知晓食死徒的某些“伟大计划”，被在场的傲罗以“寻衅滋事”为由当场逮捕。

　　“斯坦·桑帕克？”赫敏诧异地压低声音，“他……怎么会？按照哈利的说法，他不过是个爱吹牛、有点滑头的小伙子……而且这个标题和内容完全不符！”

　　“媒体引人瞩目的手段罢了。”艾莎轻轻摇头，“他应该是在吹牛。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吹这种牛，实在太不明智……所以，‘寻衅滋事’这个罪名，倒也不算冤枉。”

　　“要我说，他就是想显摆自己消息灵通，”罗恩插话道，“你们还记得吗？那年他为了跟那些媚娃套近乎，甚至还吹牛说自己快要当上魔法部长了呢！”

　　艾莎叹了口气，指尖轻轻点在报纸下方某一行：“但真正关键的是这个，赫敏。你看——汉娜的母亲……”

　　那一行简短的文字写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确认，艾博夫人因外出遭遇狼人袭击，伤势严重，正在紧急救治！同时，魔法部已介入调查。

　　她们同时抬起头，精准地投向了赫奇帕奇长桌的另一端。

　　汉娜·艾博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整个人几乎完全垮掉了。她把脸深深埋在臂弯里，单薄的肩膀因为无声的抽泣而不停颤抖。苏珊·博恩斯紧挨着她坐着，手臂紧紧搂住好友颤抖的肩膀，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忧虑与悲伤。

　　苏珊微微俯身，轻柔地将一个安抚的吻印在汉娜的额头上，感受到对方冰凉的肌肤仍在微微发抖。她又低下头，用鼻尖轻轻碰了碰汉娜的耳际，仿佛在用这个亲昵的小动作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周围其他赫奇帕奇的学生都沉默着，没有人说话，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弥漫着一种沉重而难以驱散的忧虑。

　　“之前几乎都是摄魂怪的消息，”艾莎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赫敏能听见，“那些被捕的二三流食死徒还在等待审判，根本掀不起风浪。可现在……”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报纸上那刺眼的“狼人”二字。

　　“狼人出手了，即使已经是极少数，毕竟卢平教授不可能劝说所有狼人。”赫敏轻声接话，脸色微微发白，“这说明……新的、非人类的黑暗力量，确实像我们猜测的那样，被动员起来了。食死徒的阵营……正在以另一种难以预估的方式扩张。”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映出相同的凝重。

　　局势，已在悄然升级。黑暗不再仅仅来自于那些四处飘荡的摄魂怪，更来自于阴影中蠢蠢欲动、愈发嗜血且难以防备的非巫师群体。狼人的现身，标志着这场战争迈入了一个更加残酷、更加不可预测的新阶段。

　　沉重的气氛笼罩了早餐。赫敏几乎没再碰她的燕麦粥，艾莎也只是沉默地折起了那份带来坏消息的《预言家日报》。哈利和罗恩同样食不下咽，四个人的目光时不时担忧地望向长桌的另一侧。

　　“我们也许需要做点什么，”赫敏最终低声说道，“哪怕只是……去安慰一下汉娜？”

　　“那边人已经够多了。”艾莎轻轻摇头，“苏珊在陪着她，现在她们更需要一点空间。而且……”她的目光掠过礼堂，不少学生面带忧色、窃窃私语，“我们再聚过去，反而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

　　哈利点头表示同意：“艾莎说得对。要不……我们去看看海格？散散心，也免得他一直为我们担心。”他清楚海格总是格外惦记他们几个。“离第一节课还早。”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的同意。离开令人压抑的礼堂，呼吸一下城堡外的新鲜空气，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四人穿过草地走向海格的小屋时，气氛依旧有些沉闷。然而，当海格那硕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他们一起来访，尤其是看到艾莎和赫敏很自然地并肩走在一起，甚至手指偶尔会不经意地触碰时，他粗犷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暂时驱散了他们心头的阴霾。

　　“你们来了！”海格洪亮地招呼着，打开门让他们进去，“快进来，快进来！我正烤了岩皮饼——吃过早餐了吗？”他的目光在艾莎和赫敏之间来回移动，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猛地一拍毛茸茸的大腿，声音震得小屋嗡嗡响：“梅林的胡子啊！我说呢！感觉你俩今天看起来特别不一样！真没想到……我是说，太好了！你俩真的在一起了？！”

　　他的大嗓门里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和惊奇。

　　赫敏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但笑容却十分明亮，她点了点头：“是的，海格。我们……在一起了。就在我……生日那天。”

　　艾莎也微笑着，伸手握住了赫敏的手，坦然地对上海格探究的、充满善意的目光：“很明显吗？”

　　“明显！怎么不明显！”海格兴奋地搓着手，像是他自己遇到了什么大喜事，“我就说嘛！你俩总是形影不离的，比哈利和罗恩凑在一起的时候还多！哎呀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铜铃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念和促狭，“那这么说，我的小屋也算是个见证咯？毕竟赫敏的十七岁生日是在这片草地上举办的。”

　　艾莎和赫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笑意。

　　“当然算，海格。”艾莎肯定地说，“何况，这里本来就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是啊，”赫敏也柔声补充，“不光是那个生日，还有其他的。总之，在这里度过了很多重要的时光。”

　　海格高兴得差点把手里的岩皮饼捏碎，他哈哈大笑起来，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天生一对！”

　　他热情地给他们倒上浓醇的红茶（虽然茶杯大小对除了他以外的人来说都像个小盆），又硬塞给每人一块硬得能当武器的岩皮饼。气氛暂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然而，聊着聊着，话题不可避免地又回到了早上的坏消息和逐渐紧张的局势上。海格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巨大的身躯似乎也佝偻了一些，显得忧心忡忡。

　　“唉，世道不太平啊，”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用巨大的、脏兮兮的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艾博夫人是多好的人啊……还有斯坦·桑帕克那孩子，虽然爱吹牛，但也不该……”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沙哑，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其实……其实我这个夏天也不好过。心里难受得很……你们知道吗？阿拉戈克……它、它可能快要不行了……”

　　这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让在场的四人都愣住了。他们都知道阿拉戈克对海格意味着什么——那是他养大的第一个“小可爱”，是他半个多世纪来的牵挂。

　　“海格……”哈利轻声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海格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像雨点一样砸在木地板上：“病了整个夏天了……一直不见好……我用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药，可它太老了……八眼巨蛛很少有活这么久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巨大的肩膀因为抽泣而颤抖起来。

　　赫敏立刻站起身，走到海格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粗壮的手臂：“哦，海格，别太难过了。你已经为它做了你能做的一切。”

　　“是啊，海格，”罗恩也赶紧说，虽然脸色有点发白（他对蜘蛛的恐惧根深蒂固），“它……它也算很长寿了。”

　　艾莎沉默了片刻，问道：“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海格？”

　　海格用力擤了擤鼻子，声音闷闷的：“谢谢你们，孩子们……但恐怕……唉……”他摇了摇头，巨大的悲伤让他看起来无比脆弱。

　　但他接着说的话，却让艾莎和赫敏的心猛地一沉。

　　“更让我担心的是……”海格吸着气说，“在它的家族里……那些蜘蛛……它们看到阿拉戈克病了，表现得很奇怪……有点儿……不好控制了。以前阿拉戈克还能约束它们，但现在……它们看我的眼神都好像不一样了……我上次去送食物，它们甚至……有点威胁性地朝我发出恐吓的声音……”

　　艾莎和赫敏迅速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这正是她们之前最担心的事情！阿拉戈克的子孙后代数量庞大，且极具危险性。一旦失去阿拉戈克这位“老祖宗”的约束，它们很可能会彻底失控。而更可怕的是，如果这个时候伏地魔趁机引诱、控制这群黑暗生物……

　　“海格，”艾莎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她向前一步，“你必须非常小心。阿拉戈克的子孙非常危险，尤其是在失去控制之后。你知道我们将要面对什么——事实上，暑假的时候我们已经预见过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必须做好准备。”

　　海格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艾莎继续说道：“这意味着，禁林现在可能变得更加危险。不仅仅是那些蜘蛛，我们今早看到新闻，狼人似乎也开始活跃了。你必须提高警惕，守护好禁林这一侧，最好能联系上马人。绝对不能让狼人或其他黑暗生物把这里当作进攻城堡的跳板，或者……与那些失控的蜘蛛产生任何联系。当然，韦斯莱兄弟的便携式沼泽和改造后的喷火器，都已经在有序准备了。”

　　海格呆呆地点了点头，眼泪都忘了流：“我……我知道了，艾莎。我会小心的……我会看好禁林的……我还记得我们暑假时候的安排……”

　　就在这时，小屋后面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一个低沉而有些笨拙的声音含糊地说着什么。

　　海格猛地回过神，赶紧又擦了擦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哦！对了！光顾着难过，都忘了给你们介绍！”

　　他站起身，走向通往后院的门口，喊道：“格洛普！过来一下！来见见朋友们！”

　　一个比海格还要高大魁梧得多、身材极不匀称、看上去有些笨拙的巨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挤过门框，走了进来。他有着和海格相似的浓密黑发，但面容更粗糙，眼神看起来单纯又带着点怯生生。

　　“这……这是我的弟弟，格洛普。”海格介绍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和紧张，“格洛普，这是哈利，罗恩，赫敏，还有艾莎。记得吗？我跟你提过的。”

　　格洛普巨大的头颅缓缓转动，浑浊的眼睛依次看向四人。当目光落在赫敏和艾莎身上时，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努力辨认着，随后竟缓慢地、一字一顿地、用发音古怪却依稀可辨的英语开口说道：“赫—敏……艾—莎……好？”

　　那声音含糊得像在滚石头，但确实是英语。

　　赫敏惊讶地捂住了嘴，艾莎眼中也闪过明显的诧异。哈利和罗恩更是目瞪口呆。

　　“看到了吗？他分得出男女！”海格高兴地拍了拍格洛普粗壮得像树干一样的手臂——对格洛普来说只是轻轻一拍，“他学得很快！已经能听懂不少，也会说一些简单的词了！马克西姆夫人帮了很大的忙，她暑假来看我，还指导了一下我弟弟……”

　　哈利和罗恩不是第一次见到格洛普，但对艾莎和赫敏来说，却是初次见面。她们早就知道海格找到了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把他安置在禁林里，由马人（勉强）和海格自己照顾，却没想到他的进步这么明显。

　　“我相信，你和格洛普一定能好好守护这片林子的。”艾莎欣慰地说，“你身上的伤差不多都好了，这就是你成功管教弟弟的最好证明。”

　　当然，他们今天的第一节课差点迟到，不过这也没什么值得特别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