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在列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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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的箱子已经收拾好了，可可乖巧地蹲在箱顶的笼子里，歪着脑袋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他们一行人站在拥挤的门厅，等待马车将他们送往霍格莫德车站。
“艾莎！”
她回过头，看见芙蓉·德拉库尔正快步登上石阶，朝城堡门口走来。阳光洒在她的银发上，随着她的动作泛起细碎的光泽。远处的场地上，海格正帮马克西姆女士给那两匹巨大的飞马套上挽具，布斯巴顿的马车即将启程。
“我希望我们还能见面。”芙蓉走到艾莎面前，伸出手，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打算在伦敦找份工作，顺便再练练英语。”
“你的英语已经很流利了。”艾莎回答，不自觉地弯了弯眼睛。芙蓉的笑意更深了些，而站在一旁的赫敏微微蹙眉，目光在两人之间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再见，艾莎。”芙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转身离开，“这次能见到你……们，真的很开心。”
艾莎看着芙蓉穿过草坪，银发在微风中如波浪般起伏。她的身影很快融入布斯巴顿的队伍，消失在那些浅蓝色长袍的学生中。
赫敏的睫毛轻颤，故作随意地说道：“她在伦敦工作挺好，你们暑假见面就方便了。”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将课本的边角卷起一道细痕。
艾莎眉梢微挑，“我没事见她做什么？”
课本边缘在赫敏掌心悄然舒展平整。她抬手将碎发挽至耳后，唇角压住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随口一提而已……对了，暑假来我家玩吗？”
“暑假来我家玩吧——八月份的时候。”艾莎转向赫敏，唇角噙着浅笑，“新房刚收拾好，连我自己都还没好好看过呢。”
“听起来很棒。”赫敏欣然应允。
罗恩立刻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插话：“我们能一起去吗？”哈利在一旁点头附和，眼睛亮晶晶的。
艾莎点头：“这是当然。”
赫敏适时补充，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前提是你们得保证不会把新家弄得像地精来过一样。”
克鲁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厅时，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已经开始列队走向黑湖。
“要走了？”哈利率先开口。
克鲁姆微微颔首，深色的眼睛在他们几人身上缓缓扫过：“八月底，西班牙，巴塞罗那友谊赛。”他从长袍的内袋里取出二十张烫金边的门票，“你们……都来。”
罗恩倒吸一口气，手指微微发颤地接过门票：“梅林啊！这是VIP包厢票？！”
赫敏仔细端详着一番：“上面还附带了国际飞路网通行许可……”
“嗯。”克鲁姆简短地应道，“赛后安排球员见面。”
艾莎饶有兴致地挑眉：“这是正式邀请？”
“嗯，穿深红色。”克鲁姆认真地叮嘱，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可以带朋友。”他顿了顿，“芙蓉·德拉库尔也收到了。”
罗恩掰着手指认真盘算：“我们四个，金妮肯定要去，双胞胎绝对会死缠烂打……等等，二十张票？！”
哈利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插话：“对了！小天狼星和卢平教授肯定也会感兴趣……”
赫敏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脸颊因为兴奋微微泛红：“我爸妈一直想见识下魔法世界的运动呢！”
艾莎指尖轻点下巴，若有所思：“我可能带上……”
“带谁？”赫敏猛地转头，语速突然加快，眉毛警觉地扬了起来。
“露西啊。”艾莎眨了眨眼，语气平静得近乎无辜，“你居然把她忘了？”
克鲁姆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他正要转身离去，罗恩突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开口：“克、克鲁姆……能跟你……合个影吗？”
克鲁姆浓密的眉毛微微挑起，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
“科林！”哈利朝不远处招手，“借下你的相机！”
科林举着相机小跑过来，眼睛兴奋地发亮：“当然可以！要拍照吗？”
哈利不好意思地问克鲁姆：“那个……我们也能一起拍一张吗？”
克鲁姆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却还是沉默地挪到了哈利身旁。罗恩立刻也跟着挤了过去，三人像三根木桩似的直挺挺杵成一排。
艾莎环抱双臂站在一旁，赫敏则扶了扶额头，两人交换了一个“梅林在上”的眼神。
“咔嚓！”科林欢快地按下快门。
“再来一张！”罗恩急切地调整姿势，“这次我站中间！”
“三、二、一——”科林再次按下快门。哈利突然灵光一现：“要不……我们三个再拍一张？克鲁姆，你愿意站中间吗？”
“太完美了！”科林激动得相机都在颤抖。
艾莎无奈地叹了口气：“梅林啊……”
赫敏小声嘀咕：“简直难以置信……”
拍完最后一张，克鲁姆整了整长袍：“该走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地补充，“照片……记得留我一份。”
“一定！”罗恩和哈利异口同声。
望着克鲁姆远去的背影，艾莎用手肘碰了碰赫敏：“说真的，我从没想过会目睹这样的场景。”
赫敏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也没想到。不过……”她瞥了眼还在兴奋比划的两人，“看他们这么开心，倒也不错。”
罗恩突然转身，眼睛亮晶晶的：“嘿！你们真的不去合影吗？他现在还没——”
“不必了！”艾莎和赫敏异口同声地打断，默契得像是练习过一样。
在他们返回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天气明媚得与去年九月来霍格沃茨时截然不同。艾莎四人好不容易才在拥挤的人潮中寻到一个空车厢。
可可和海德薇将脑袋深深埋在羽翼下，罗恩那只脾气暴躁的新猫头鹰“烤面饼”时不时发出不满的咕咕声。克鲁克山占据了大半个座位，姜黄色的毛团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活像个会打呼噜的靠垫。
列车载着他们向南方飞驰，四人热火朝天地规划着即将到来的西班牙之旅。罗恩正手舞足蹈地模仿着克鲁姆的招牌动作时，餐车“咔嗒咔嗒”的声响由远及近，伴随着推车女巫熟悉的吆喝声：“南瓜馅饼！巧克力蛙！比比多味豆！”
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拉开了。
“你们居然拿到了那么多票，真不错。”德拉科·马尔福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眼睛里闪烁着讥诮的光。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肉山一样堵在走廊里，把路挡得严严实实。
“你居然还敢过来？”罗恩的手指已经摸向魔杖，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别紧张，韦斯莱。”马尔福慢条斯理地跨进包厢，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哈利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假笑，“我只是觉得，像你们这样的……经济状况，恐怕负担不起西班牙的旅行开销。”他拖长了声调，“不如把票卖给我？我可以出个不错的价钱。”
“滚出去。”哈利冷冷地说，绿眼睛里燃起怒意。
马尔福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刻薄：“波特！我警告过你！还记得吗？就在这辆火车上，一年级的时候？”他扬起下巴，声音里带着恶毒的得意，“我告诉过你，别跟这些下等人混在一起——麻瓜出身的……巫师，穷得叮当响的纯血叛徒，现在倒好，还计划起跨国旅行了？”他轻蔑地扫了一眼罗恩，“怎么，难道指望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掏钱养你们？”
艾莎、赫敏、罗恩和哈利被德拉科这一通抢白镇住了——准确地说，是被他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给惊到了。他们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情，仿佛在拼命憋着什么。
罗恩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赫敏咬住下唇，肩膀微微发抖，艾莎干脆别过脸去假装整理行李，而哈利——梅林啊，哈利的表情像是被人塞了一整把比比多味豆。
德拉科似乎把这当成了他们被戳中痛处的窘迫，得意地扬起眉毛：“怎么，被我说中了？”
罗恩突然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夸张的、近乎梦幻的语气说道：“马尔福……你这是……变相告白吗？”
包厢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德拉科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什——什么？！”
“你看啊，”罗恩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数，“一年级你就专门跑来警告哈利不要和我们玩，二年级你到处造谣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三年级你扮成摄魂怪吓唬他，四年级你到处造谣他愚蠢的人际关系，现在又特意追到包厢来关心他的经济状况……”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梅林的胡子啊！你该不会一直在用这种方式吸引哈利的注意吧？”
赫敏猛地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艾莎把整张脸埋进了克鲁克山的毛里，挡住一脸的不忍直视。
德拉科看起来像是被雷劈中了：“你——你胡说八道！”
哈利此刻的表情活像是吞下了一整包蟑螂堆：“罗恩！你在说什么鬼话！”
罗恩却越说越起劲，蓝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挺好的，哈利，马尔福彻底归你，这样克鲁姆的欣赏仍然还是我的。”
“罗恩·韦斯莱！”哈利和德拉科同时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德拉科的脸已经由白转青再转红，活像个调色盘。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罗恩的手指直发抖：“你——你们——”话都说不利索了。
克拉布和高尔在后面茫然地眨着眼睛，显然完全没跟上节奏。
“滚出去，马尔福。”哈利咬牙切齿地说，耳朵红得像着了火，“除非你想听罗恩继续编造你的‘暗恋史’。”
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时差点被自己的袍子绊倒。他气急败坏地推开克拉布和高尔，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门一关上，车厢里立刻笑成一团。
赫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艾莎揉了揉太阳穴，发丝从指缝间滑落：“罗恩，你那张嘴……”她摇摇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罗恩得意地挑眉：“怎么样？他那表情够精彩吧？”
哈利一边笑一边捶打罗恩的肩膀：“你疯了吗？！说那种话！我现在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效果拔群，不是吗？”罗恩嬉皮笑脸地说，“我打赌他至少几个月不敢来找我们麻烦了。”
赫敏擦着眼角的泪花：“我敢说这是马尔福有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撤退。”
哈利好不容易止住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罗恩，你刚才说‘克鲁姆的欣赏还是我的’？”
罗恩的脸立刻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那、那只是为了气马尔福！”
“哦？”哈利促狭地挑眉，“所以你不想要克鲁姆的欣赏了？那你的那部分票——”
“想都别想！”罗恩一把护住口袋里的门票，引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弗雷德和乔治两颗火红的脑袋探了进来，脸上带着熟悉的坏笑。
“哟，笑得这么开心，是在讨论怎么花克鲁姆送的VIP票吗？”弗雷德一屁股挤进座位，顺手捞起罗恩手里的巧克力蛙。
乔治紧随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或者……是在讨论某个欠债不还的逃犯？”
“逃犯？”哈利一愣，“谁？”
“卢多·巴格曼！”弗雷德咬牙切齿地说，“那个骗子！”
赫敏皱眉：“他不是魔法部的体育司司长吗？”
“曾经是。”乔治冷笑，“现在？一个被妖精和赌徒联合通缉的可怜虫。”
艾莎挑眉：“他干了什么？”
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金灿灿的硬币，哗啦一声撒在小桌上。“认识这个吗？”
艾莎拿起一枚，仔细端详：“小矮妖的金币？这不是……”
“二十四小时就会消失的假货！”乔治狠狠地说，“那混蛋居然用这个付赌债！”
赫敏瞪大眼睛：“你们也赌了？”
“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弗雷德掰着手指数，“我们一直在追着他要本金！不过现在嘛……”
“——他在三强争霸赛压了哈利大获全胜，结果是芙蓉赢了，巴格曼血本无归。”乔治直起身子，突然绽开笑容，“不过看他被小妖精追着满英国跑，倒也挺解气的。”
蒸汽缭绕中，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缓缓停靠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学生们推着行李涌向车门，猫头鹰的鸣叫与家长的呼喊声交织成一片。
艾莎踮起脚尖张望，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赫敏的父母——格兰杰夫妇穿着整洁的西装，正朝这边挥手。赫敏小跑过去拥抱他们，又突然折返回来。
“再见，艾莎。”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在艾莎还未来得及眨眼时，赫敏突然倾身向前，一个羽毛般轻盈的吻擦过她的脸颊。
“能……早点见吗？”赫敏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我是说，不必等到八月。”
艾莎感到被触碰的皮肤微微发热。她刚要开口，赫敏却已后退两步，行李箱磕在地上咚地一响。远处传来格兰杰夫妇的呼唤，赫敏匆匆转身离开，只在回头时短暂地看了她一眼——艾莎胸口那一下莫名的悸动，轻得像魔杖尖溅落的火星，转瞬便没了踪影。
“好。”艾莎说。单音节词坠进嘈杂的站台，但赫敏听到了——她转身时，发梢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雀跃的弧线。
不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弗农姨父的轿车堵在站台出口，他紫红色的脸从车窗探出来：“小子！别磨蹭！”哈利拖着箱子朝艾莎无奈地耸肩，罗恩则对着德思礼家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艾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可可在她肩头轻轻啄了啄她的耳朵，像是催促。她拎起箱子，转身融入人群，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新的夏天，也是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在列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