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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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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过去一去不回，时间一往无前，到了斯库瓦罗死去那一年，贝尔已经做好了准备。心理准备，还有统帅瓦里安的准备。斯库瓦罗没有结婚，他的忠愚或者是忠诚让他自此至终都是一个人，斯贝尔比家族的愿望落空了。
墓园里，贝尔为首，瓦里安的高级干部在他身后，他们一同为前任首领的离开默哀，这个葬礼低调宁静。乱糟糟的金发遮住他的视线，掩盖他的表情，王冠上的光芒在晨光中别样的冰冷。
“你看看瓦里安，还剩下什么？”一把接一把的锋利小刀从贝尔的手里钉到靶子中心，贝尔的声音出奇的冷静，“玛蒙？”
“至少你还没死。”
“哼，现在离这一步也不远了。”最后一把小刀放回袖子里，贝尔发现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他现在最谨慎的事，为的也只是让自己不会死。他看不懂玛蒙的态度，玛蒙一直都是那样的冷静，作为一个黑手党看惯了生死也算了，但是贝尔没看到玛蒙担心过什么。哦，除了钱。
“玛蒙，告诉我，为什么加入瓦里安。”
“这是瓦里安首领的命令吗？”
“没错。”
“钱。”
“那么你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彩虹之子？”
“这是我以前的事，就算是首领也无权过问。”玛蒙满不在乎地说，“要收费。”
“你开个价？”
瓦里安的新一任领导毫不犹豫地说。钱永远是玛蒙拒绝别人询问的最好借口，每次只要别人一问到他不想回答的事情，这个势力的字眼就成了最佳防御工具，问题的轻重也就顺便转移了。
过了几秒钟，玛蒙才说：“你的王冠。”
出乎玛蒙的意料，贝尔二话不说，把代表荣耀的王冠摘了下来，放到他手里。
“嗯……”玛蒙把玩着王冠，贝尔盯着他，“没人能拒绝当时的研究提出的条件的。”
“我们都是佼佼者，各个领域里的，里包恩是暗杀，拉尔是军事，我是幻术，那个研究所向我们发出邀请，同时还向很多优秀的人发出邀请。我们需要竞争，最后留下的人只有七个，失败的就落选了。”
“那么多优秀的人竞争七个位置，有什么好处？”贝尔抱住了玛蒙，玛蒙推了他一下，小小的婴儿从贝尔的怀抱里飞了出来。
“光是能长生不老就已经让很多人羡慕不已了。”玛蒙摇了摇头，“你什么都不缺所以不知道吗？特殊的身份，我们的身价会涨上十几倍，特殊的地位，到哪里都受人尊重——”
“那么你不知道副作用？”
“知道，不过没料到。”至少当初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婴儿的时候，还是有过惊慌的，“不过我是幻术师，婴儿身体对我反而更加方便。”
一阵沉默，贝尔盯着玛蒙，一动不动，玛蒙能感到贝尔的视线，他盯着自己，像是蛇盯住一只青蛙一样。
“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为什么加入瓦里安？”
“二十年……不对，三十，不，我忘记了。”玛蒙抱着王冠，“因为我是最优秀的幻术师，所以是瓦里安邀请我加入的。”
“嘻嘻嘻。六道骸那一战你怎么说？”贝尔笑了。
“贝尔，我问你，那一次你是因为XANXUS才参与呢还是因为确定绝对会胜利才参与？”
已经成为了国王的王子愣了一下，贝尔的笑容消失，他平静地考虑了一秒，然后咧开嘴巴，决定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为我是王子啊。”
“原因就是这样。”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所以也不用直接说出来了，玛蒙飞到贝尔耳边，把王冠推了上去，“算了，我也不想要你的王冠。”
“豆丁——玛蒙——”贝尔拉住了玛蒙的手，婴儿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告诉我吧，是不是你活了太长了，所以都不怕死了？”
“我怕，但是我也期待。”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贝尔要求，“我想看看你还是大人的时候的模样。”
“长大的模样么？真是麻烦……”一阵白雾笼罩住了玛蒙，一直念叨着麻烦的婴儿不见了，一个莫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上，他穿着紫黑色的斗篷，眼睛隐没在斗篷后面，面貌秀丽，雌雄莫辩。
贝尔睁大了眼睛，他拉着的手也变大了，手指纤细洁白，骨感的手有点冰凉。
“这样。没什么好问的了吧。”
贝尔放开了手，转过脸，他扶了扶王冠。
“你最好别死，豆丁。”
贝尔想，他这一生喜欢杀戮，喜欢战斗，喜欢鲜血，喜欢痛快地让双手沾满鲜血，这些年头都是如此不安定地快活着，到了现在竟然也会害怕死亡了。生命只是有那么一次而他还希望未来的年月里他还能做自己所喜欢的，爱自己所喜爱的，看自己想见的风景。
“因为这是王子的命令，懂吗？”
“没有钱的事我可不做。”
“嘻嘻嘻，我连王冠都给你了，”贝尔摊摊手，“是你不要。”
“看起来像是次品，卖不了多少钱。”
闻言，贝尔有些粗暴地把变回婴儿的玛蒙拽下来，无视了幻术师的抗议，他把玛蒙抱在怀里，□□婴儿鼓鼓的脸。
“你是彩虹之子，不会老也不会死，身份特殊，受人尊重。不过你既然不怕死了，活着如何？”贝尔半开玩笑地说，“活着才能赚钱啊。”
或许我也会早死，他想，他最后拍拍玛蒙的头，放下小小的婴儿，金发遮盖了贝尔此刻的表情。
走出房间之后他向瓦里安首领办公室走去，迎接他的，将是伴随他着直到长眠的王座。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