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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筹备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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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淉难得早睡，那条爆了的视频是在第一堂课课间才看到的。
同校的学生从远处拍了昨天他们俩在去找康睿和小白的路上，许籴祁穿着迷彩服，她则是日系学生套装，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略微拉开点距离。从视频的角度看，米淉是背对着镜头的，能看到她披肩的长发随风微动。
随着许籴祁说了话，他的脚步放缓，跟她并排，侧头交谈。
九月末的午后阳光，不再如夏日那样强烈，更像是一双温暖的手，穿过徐徐微风，触碰着他们，将两人的影子远远拉长。
如此的画面，被配上甜甜的抒情歌，让米淉看得有些入迷。
不知道循环了第几遍的时候，她才有所动作，去看评论区。
网友id1:【哇，校园青春剧吗？我爱看，速度抬上来。】
网友id2:【Q大的招生简章吗这是。我学我学还不行吗.....】
网友id3:【别人的恋爱就是甜，有没有指路的，主角账号在哪？】
......
100w的赞让这个视频冲上了热搜，标题是：别人家的恋爱都这么甜吗
米淉点开公司老板的信息，看到他说如果再办不成合作的事，就要亲自去找许籴祁。
她眉头微皱，盯着屏幕思考，措辞到底该怎么跟他说人家可能已经有了女朋友的事儿。笔头抵在下巴上，她长舒一口气，如实回复：【老板，人家大概有女朋友了。我再找时间跟您商量别的人选吧。】
不过两秒，她收到：【别忘了合同上写的每月考核，数据不达标，就到点走人。】
冷冷的字让米淉心里堵堵的。她鼻子有点酸，眼角微微泛起红晕。
又要寻觅新的人选了。
过了一个月，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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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不顺，米淉就搞学业。上午的失落和委屈，在她泡在知识的海洋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已是治愈了大半。
她从图书馆出来，又去了食堂。
Q大的食堂是全国名校榜上有名的。
先不说菜品齐全，无论你是想吃川菜、鲁菜、粤菜、东北菜，或是其他中餐，还是韩日料、法餐、俄餐等其他西餐，都统统满足。自助餐形式供应，充盈每个人的味蕾。
也不说学校的御用主厨都是米其林大师，做菜如同艺术品，精致的雕花和摆盘，主打一个舌尖上的奢华。
那还说什么？
就得说食堂足足3000平，可以供应全校师生同时用餐，一日20小时开放。
没错，就是连大家的夜宵，都包了。
像米淉这样的夜猫子，每次晚上学习完，都直奔食堂，点一碗自己最爱的辛拉面，独自享受着片刻的放松和自由。
从食堂出来，温度骤减，天空落下毛毛雨，米淉没带伞，只能拿包遮过头顶，快步往前跑。
刚过第一个红绿灯，米淉本想去便利店买个早饭，谁知一转头看到不远处，一辆宾利停在路边，车门被开启，许籴祁从车上走下来。
他转身对着车里的人说了什么，本想直起身子去关车门，又被叫住，便只能在一旁站着等待。
另一侧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司机为他打着伞，两人朝着许籴祁靠近几步。
那人表情严肃，不断地说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
米淉隐隐听到几句斥责的尾音。许籴祁背对着她，身侧的手握成拳。
可能是他爸爸吧，据说他爸爸是科技公司的大老板，这么严肃吗？
米淉正想着，就看到下一秒。
中年男人一巴掌打在许籴祁的脸上。力气之大，让被打的人猛地后退一步，偏过头。
雨势渐大，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渐渐打湿那站在伞外的人。
米淉没再站着，三步并两步跑进便利店。几分钟后，她又打着伞小跑回刚刚的马路边。
那辆黑色宾利已经不在了，也不见许籴祁的影子。
想必他们已经离开了，米淉看了看手里握着的另一把伞。
正要抬步离开，却听到易拉罐撞击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看去。
几步外，许籴祁坐在马路边，雨水浇淋在他的头发、衣衫，但他全然感受不到似的，正拿着一听啤酒不管不顾地往嘴里灌。
米淉皱皱眉，走近就看到他脚边塑料袋里东倒西歪的另外几罐啤酒，刚刚就是它们发出的声响。
她把伞举过去，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籴祁跟她只是见过几次的关系，怎么也算不上熟。遇上刚才这样的事，怕是不愿被任何人看到的。在大街上被掌掴，换做是谁，怕是都无法接受吧。
米淉视线落在他的侧脸。许籴祁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儿一般，呆滞地看着前方雨滴汇成的水坑。
她觉得心里也跟着堵。明白他的低落，但此时此刻，米淉并不觉得她是什么能够安慰到许籴祁的人，所以干脆没出声，静静地扮演着一个‘人形雨伞’。
湿漉漉的空气包裹了这个充满凉意的夜，忽明忽暗的路灯有些老化，照着底下被一把雨伞笼罩的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下。
米淉看着地上没有雨点再落下，抬头确认后，便收了伞。
她活动了活动早已酸了的手臂，然后干脆在许籴祁旁边坐下，侧头看向他。
许籴祁自是知道有人替他打了伞的，但他无暇顾及。脑海里一直回溯着许峰喋喋不休的谩骂，以及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他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勒住他的脖颈，慢慢越收越紧，让他无法喘息。
等到袋子里的啤酒都喝完，许籴祁才意识到伞还在，默默给他打伞，却什么话都没说的人，还没走。
他听到那人在旁边坐下，于是抬头看过去。
便跟同样在看他的米淉对上视线。
看到她，许籴祁是意外的。
喉结滚动几下，他努力找回声音：“谢谢。”
米淉盯着他泛红的眼睛，轻轻摇头。
“你刚好路过？”
“嗯，我给你买了把伞，刚才想说给你。”
“那怎么不给我？”许籴祁看着横在他们之间的伞，一晃看到她被雨水浸湿的鞋袜，眉头紧了紧。
“额，没找到机会。”米淉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是怕他尴尬，扯了扯嘴角，没再看他，转头看向马路。
许籴祁也转头，两人共同看向前方。
雨后的马路上，零零星星几辆车驶过，溅起水花。形状各异的水洼暗了又明。
潮湿又漫长的黑。
他已经数不清楚从小到大，有多少个独自坐在雨里的夜晚了。
无数个窒息的争吵，自己越是反抗，就越是被束缚得厉害。
他慢慢就放弃了，独自默默承受，想着忍忍就过来了。
可是，他也曾期待有人在他身边，陪他骂几句也好。
但从来没有人。
他是人人都羡慕的完美人设许籴祁。
潇洒肆意的许籴祁。
也是活在伪装下的许籴祁。
今夜真的好漫长。
不同的是，有个人出现，现在就坐在他身边，在他濒临崩溃的此刻。
就一次，他想说，他真的要喘不过气了。
“那是我爸。”
低哑的嗓音传来，米淉听出其中的哽咽。
“不想说不用说的。”
许籴祁摇摇头，继续道：“我们关系不好。他在外是人人都敬仰的上市公司老总。在家是因为家庭破碎而抓狂的疯子。”
“你看到的，我作为他的儿子，也是他的出气筒。并没有任何话语权，有时候还需要承受这样的暴力。”
“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我是这样的人？”
许籴祁吐露完，有些自嘲的笑笑。
“哪样的人？”米淉不解。
“像我爸说的那样的，垃圾、废物。”
米淉听完呼吸一滞，眼睛睁大，有些不敢相信地凝眉看着他。
他爸竟然这样说他，而他竟然也这样认为。
“不是！”
她有些急，音量不自觉放大。
“你不是！你是个很好的人，许籴祁！你不要看不起自己好不好！”
米淉眉头紧拧着，目光锁着他。说完，她又站起来，似乎是怕他没听进去，走到他面前。
“你不相信自己，那暂且相信我？”
他看她在自己面前蹲下，那紧张的表情出现在她白皙的脸上，目光灼灼，烧得他眼尾有些热。
“你相信我，我说你很好。你很...... 很帅，很高，很聪明，学习好说明脑子好。还人气高，那么多人喜欢你说明你有魅力啊！虽然我还说不出来很多你的优点，但我之后会慢慢补上的。真的，你相信我。”
她越说越急，说到最后脸颊都有些泛红。
许籴祁觉得颈间的那双手好像松了大半，脸上的火辣也轻了许多。
他轻轻点点头：“好。”
米淉终于松了口气。
手机突然响起来，许籴祁看到是康睿发来的视频通话，于是递给米淉：“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你帮我接一下吧。”
米淉愣愣，接过手机点了接通，跟康睿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是在便利店门口碰上了一起聊了会儿天，许籴祁急着上厕所，她就帮他先接了。
米淉又问他打电话什么事，康睿因为知道他晚上回了家，但一直联系不上而担心。米淉安抚了几句，转达了一切安好，就挂断了。
只留下手机那头的人在风中凌乱。
米淉挂视频的时候，不小心切回了微信聊天界面，正准备回避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的头像在列表第二行。“米淉”两字底下有红色的草稿标识，还有一句没发出的话。
【对不起，我其实迫不得已。】
“走吧？”许籴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拿着两把伞看她。
米淉把手机递给他，点点头。
“我送你吧，太晚了。”他接过手机，锁了屏，收起来。转身将塑料袋丢进垃圾桶，又回来站定，等着她指引方向。
此时的米淉还因为刚刚看到的而有些混乱，便也就顺从他的话，抬步往前走。
直到到了小区口，她从许籴祁手里接过被递来的伞，她才晃神。
纠结了一路，她还是问出口：“那个......我不小心看到了你没发给我的话。”
许籴祁愣愣，然后轻笑：“这就是你发了一路呆的原因？”
米淉闻言抬头，迟缓地点点头。
原来他注意到了。
“我意思就是，拒绝你的合作，是怕我爸会伤害你。他看到我们上热搜的视频了，问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许籴祁解释。
“你爸不让你谈恋爱？”她没懂。
“他不让我不经他的允许做任何事。他警告我了，就算是合约情侣也不行。你是无辜的，不能殃及到你。”
米淉笑笑，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谢谢。”
转念又想到什么，她问道：“那你女朋友岂不是也会被影响？”
“我没女朋友。”
“那个校花，不是......”
“什么校花？这又哪来的谣言？”许籴祁有些不爽地挑眉，“是不是康睿那小子，又编排我？”
米淉没敢再接茬，只说自己听错了。然后她拿着其中一把伞递给他：“这给你买的，我拿两把伞回家太傻了。”
看他接过，又不放心，嘱咐两句：“淋雨了记得喝热水，不舒服记得吃药。”
转身，又转回来。
“额，下次下雨心情不好你可以给我发消息，我是说如果你需要有人给你打伞的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