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shape of my heart ...
-
汽车鸣笛声，人群喧闹声，好像都被隔绝在外面，只有将落的阳光从云层上平铺下来。
小店里放着一首经典的英文歌，深沉而悠缓的调子和着碗筷碰撞的声响，从嘈杂的人声缝隙挤出来，落进李南翊的耳朵。
“He deals the cards as a meditation
And those he plays never suspect
……
That's not the shape of my heart
He may conceal a king in his hand
……
And if i told you that i loved you
You'd maybe think there's something wrong
……”
“很耳熟吧，看过那部电影吗？小女孩和杀手。”
路修安侧耳细听旋律，看着他比划了一下说道。
“看过，Leon和Matilda，很经典的老电影了。”
不过是很久以前了，在他还上学的时候，学校年年组织集体观影，年年放的都是这一部片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呢，被我珍藏在秘密歌单里。”
“秘密歌单？”
“我喜欢发现和搜集好听的歌，就像个背着箩筐四处搜寻的人，一路走一路看，看到喜欢的就捡进来，等捡完再倒出来看看，挑捡一下收藏起来，回去后我把歌单分享给你怎么样？”
“好啊。”
李南翊觉得他们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随意地聊天，天南海北什么都捡出来说一说。
几乎重叠的兴趣和喜好，相同的价值观，就连思考问题的角度都很相似，像一见如故的旧友。
路修安坐在对面，看起来是在吃饭，实际一直在看李南翊，他低着头吃的很快，还时不时看看时间，碎长的刘海投下阴影盖住眼睛，薄唇微张，耳廓被阳光晒的泛红，捏着筷子的手指修长，接触还有薄薄一层茧。
“I want love or death。”
路修安轻声喃喃。
刻意放低的声音让李南翊只能听到细碎不成句的词，他抬头看向路修安，发出困惑的声音。
“我是说，你晚上还有事吗？”
路修安把装菜的盘子往他那里推了推。
李南翊：“啊，没有，你晚上有工作？”
李南翊瞬间想到他们公司忙碌的场景，有些紧张地想会不会耽误了他的时间，难道是翘班出来的？
他想的太明显，眉头皱起来，路修安无奈地笑笑：“当然没有，我可是合理下班，只是看你吃的太着急，我还以为你晚上有事。”
李南翊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见底的碗，尴尬地用指节蹭蹭鼻端：“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为了能多跑单，他吃饭都是图快的，能尽快吃完就能多赚点钱。
“我想你可以吃慢点，时间不急，吃太快对胃不太好。”
“还有就是，”路修安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撑在下巴上，看向对面保持缄默的年轻人：“你两次晕倒都是因为不按时吃饭，虽然你会觉得我烦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关注自己的身体。”
就从对他的了解来看，李南翊尊重生命，但不太尊重自己的生命，路修安放柔声音，眼帘微微阖起：“我很担心你，小翊。”
意料之外的关心，李南翊不自觉笑了下，抬眼撞进那双眼神柔和的眼眸，淡的近乎透明的琉璃色瞳孔，在人群中也鲜少见过，像一片深邃的海洋，漩涡之下隐藏着蓬勃的火焰。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起这个，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路修安的眼睛看，路修安忍不住开口：“小翊？”
音乐的尾调节拍重重落下，李南翊回过神不自在地移开眼：“嗯。”
……
超级计算机运作计算着机甲的战斗数据，专门的工程师正在进行装备的调试维修。
李南翊坐在公交座位上，看向窗外飞逝的地物和行人。
公交车司机的座位已经空置，人类的科技水平在几十年前的某一天突飞猛进，也许是因为发展，也许是因为他们从获得的外星机甲上得到的科技，无人驾驶，无人快递满城跑，甚至出现了赛博朋克里的浮空铁轨和穿梭艇。
科技的爆发引发的就是连锁的就业问题，像他们这种依靠平台打工兼职的，就是上面为了维持一定的就业率，防止失业率太高采取的某种措施。
手机提示铃响起，李南翊点开信息：
［群发信息：你们都来一下，这里有新发现］
“钟意，有什么发现啊？”
严珩泽抱着手，李南翊刚进门，他旁边的向铮鸣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来啦？”
李南翊点点头，钟意见他们都来齐了，点开超级电脑的光屏：“在计算下发现，你们的机甲都具备自己搭配的武器，且武器都具备不同形态，其威力也比一般武器要强悍的多，现在告诉你们怎么触发。”
“就像这家伙的那把大狙一样？”
向铮鸣有些兴奋，钟意插腰点头，接着说：“根据数据来看，你的应该是一把远程的弓箭，同时也是一面坚固的盾牌，可攻可防，南翊的赤霄呢，是一把剑，可以拆成双头回旋镖用，也可以当炮用。”
向铮鸣：“我现在就去试试！”
钟意：“哎，你给我等等，这次来不止是告诉你们这事……”
“我就知道，还有任务是吧。”严珩泽扬起下巴：“直说吧，我速战速决。”
“经检测，最近在街心公园出现了与那晚相似的能量异动，但还不能确定，所以，我要你们三个去那里侦查一下。“
向铮鸣：“搞侦查活动？这我在行，就跟碟中谍一样，简单！”
严珩泽：“切，别忙着说大话，小心碟中谍没当成，成了狗啃泥！”
“谁成狗啃泥还不好说呢，你说是吧。”
向铮鸣伸手靠了靠李南翊，严珩泽转头瞪他。
李南翊看他们两一眼，叹了口气：“钟意，还有再详细的信息吗？”
“这个，”钟意抓抓头发，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啊了一声：“听那里的清洁工说，街心公园的花坛边缘和长椅上有被火燎过的痕迹，这次应该是个会玩火的家伙。”
“火……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
“啊，真无聊，我们就不能干点别的吗？”
“你给我闭嘴，不能干就别跟来。”
严珩泽翻了个白眼，向铮鸣蹲着从另一边给他竖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他们已经在这里蹲守一下午了，除了来散步的老奶奶和卷毛狗什么都没看见，别说火，火星都没看着。
向铮鸣无聊地蹲在草丛里打游戏，严珩泽这少爷已经是第五次对着手机屏幕整理自己的发型，三个人里似乎只有李南翊稍微认真点，时不时看看四周还抽空查了查资料。
这些怪物和地球的北欧神话有很大关联，上次那条蛇怪是耶梦加得，也会制造幻境，这次的是会用火的怪物……
李南翊翻着手机一个个数着，眼角似乎有什么闪过去，他抬头去看，公园却仍旧是空荡荡的。
……
“希摩，最近怎么样？”
“拉库姆少将，我们最近寻找了很久，还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样啊。”
一高一矮男人从人群中从容地走出来，高的男人似乎长了张混血脸，矮的男人相貌平平。
拉库姆凭着种族的探知能力观察着周遭的环境和人类。
刚从茧中苏醒，他就接下了这个寻找下一枚茧的任务，凭借耶莱尔的拟态能力，模拟成人类的样子在地球活动会容易一些，这是路修安说的，那家伙比他们提前苏醒几千年，在人类社会倒是混的风生水起。
他们好战残暴，以至于自己的星球在长期的战争中消亡，哪怕拥有极高的科技也没能拯救，只能带着剩余的族人在宇宙中游荡，靠力量掠夺和压制，漫长的岁月里，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地球这样一个存在。
足够的人口，适宜的环境，虽然科技落后，但却是他们光复耶莱尔的最佳场所。
“少将，接下来要怎么办？”
希摩口中吐出特殊的语言，除了他们，还有一些耶莱尔的族人早早醒来，潜藏在人类之中，只等一声令下。
“再等等，拿到全部的茧后我们就可以行动了，光复我们失落的文明，指日可待。”
拉库姆在一张长椅上坐下，说到此处，神情兴奋，灼热的体温与冒出的烈焰瞬间将长椅燎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清洁工听到噼啪的声响，缓慢抬起头来，太阳光太刺眼，他只能看清长椅上一站一坐的两个男人，他疑惑地摆摆头，随即又压了压帽子，低下头继续工作。
“我们的兄弟，很快就要醒来了。”
清洁工耳边忽然传来这样一句话，他再抬起头时，那边的长椅上早没了人影，清洁工四下张望，上班日的公园空无一人，心里忽然毛毛的，背后阵阵发凉，赶紧扫完最后一点垃圾收拾东西离开。
一阵风吹过，椅子和花坛边落下黢黑的碎屑。
……
严珩泽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抖抖腿：“钟意的消息是不是有误，我们从早上蹲到下午，从下午蹲到晚上，吃饭都没离开过，哪来的异种？”
寒风阵阵，向铮鸣裹紧自己单薄的外套：“我，我哪知道，唉，兄弟，你看到什么线索没？”
李南翊摇摇头，街心公园一如既往地安静，毕竟现在已经接近凌晨，没哪个人会半夜再来公园逛了。
一天了，什么收获也没有，三人垂头丧气地正准备回去，公园正中的人工湖突然扬起一抹红色。
“我靠！”
向铮鸣瞪大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shape of my heart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