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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打搅 ...
“阿斯,稳重点。”艾伦懒懒地倚在椅背上开了口,“我和阿诺德分手,您很开心?”
他心里知道阿斯卓穆对他有一点超越了兄弟感情的狂热崇拜。这个比他小四岁的雌虫并没有针对阿诺德,准确来说,他选择任何一个雄虫阿斯卓穆都能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给拣出些差错来。
只是他对阿诺德格外苛刻——这或许要回溯到很久之前,艾伦和阿诺德都还是幼崽的时候了。
艾伦记忆里的阿诺德一贯是沉默的。
阿诺德总是安静地站在他背后,落后两到三步的位置,头几乎没有抬起来过。
比许多宫里豢养的奴隶还要温顺。
他什么时候和阿斯卓穆发生过争执?艾伦记不起来,他小的时候有太多东西值得关注。
他那个拖他后腿的平庸的父,永远弱于阿斯卓穆的体魄,母亲望向他的期待的目光,日复一日永无止境的课业……
等他回过神来,阿斯卓穆和阿诺德的关系已经变得势如水火,尽管是弟弟对他单方面的势如水火。
阿诺德总在避免撄其锋芒,艾伦唯一一次听到他和阿斯卓穆正面争执,是他说:“我就是喜欢你哥,你能怎么办!喜欢你哥的雄虫多得能绕首都星几圈!”
“啪”的一声脆响,阿斯卓穆稚嫩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我就这么对你,你又能怎样?”
艾伦有些意外,连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阿诺德浮着鲜明的五指痕迹的脸。
红肿的痕迹在雄虫雪白的脸颊上格外显眼,艾伦看了阿斯卓穆一眼,拉过阿诺德:“你和他置什么气……”
阿诺德眼圈发红,却没有挣开艾伦的手,眼泪也没有从眼眶里坠下来。
艾伦不记得那天阿诺德和他说了什么了,只记得那天之后他就很少和阿斯卓穆交谈什么。
说来奇怪,在得知阿诺德实际是公爵的雄子之前艾伦从不觉得阿诺德和他的相处模式有什么古怪之处,甚至一度认为阿诺德就是宫廷中的雄虫奴仆。
但知道之后却总觉得那时候阿诺德未免太逆来顺受——为什么呢?
二十一岁的艾伦问过他。
阿诺德那时候手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垂到肩膀的头发,听到问题时愣了一瞬,那双翠绿的眼睛瞳孔变窄,那一刹那艾伦甚至看到他头上竖起的触须,变得有些更偏向于虫体化的狰狞模样。
但阿诺德很快就收敛好了溢出的负面情绪,温柔体贴地用手指梳了梳他的头发:“他是您的弟弟。”
艾伦睁大了眼睛,不明白阿诺德这么说的目的。
仅仅是因为阿斯卓穆和他的血缘关系?
哪有这种虫?
可偏偏阿诺德就是做到了。
“伪君子。”阿斯卓穆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拽出来,艾伦扶着额偏头听他说,“哥,您别被他骗了!”
“你说的是……?”艾伦轻轻道。
“两个都是。”阿斯卓穆哼了一声,“没有雄虫配得上我亲爱的哥哥。”
“阿斯。”艾伦无可奈何地轻声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个成年虫了,难道对雄虫毫无兴趣吗?”
阿斯卓穆新奇地扫了他一眼,血色的眼睛里透出真切的不解:“哥,您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吗?”
艾伦微嗔,把茶杯搁在桌上发出“铛”的一声轻响,阿斯卓穆当机立断举旗投降:“行行行,哥您最近对他们感兴趣也是他们的荣幸。”
艾伦搅了搅茶杯里的调羹,端起来抿了一口润唇:“你最近怎么阴阳怪气的,打架打输了?”
阿斯卓穆脸颊顿时涨红,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瞧他这样艾伦心里就有了底:“怎么,要我给你找场子?”
“那怎么行!”阿斯卓穆急忙道,“哥您忙着呢,我和朋友打着玩,输就输了……”
“和埃德蒙打架,一时大意输了,看他那张脸来气。”艾伦言简意赅地总结发言,“我有时候真怀疑沙利叶公爵是不是掘了你爹的家族墓。”
与克里斯汀和公爵之间良好的友情关系不同,阿斯卓穆和公爵家的雄子雌子关系都不怎么好。
尤其是对阿诺德和他的双胞胎雌兄,简直是针尖对麦芒的具象化,艾伦用了十几年都没能想明白怎么会有虫关系能差成那样。
难道是族群问题?艾伦手指按了按太阳穴,若有所思。
阿斯卓穆和他身上有的昆虫特征并不属于一个族群。他对此的了解也仅限于皇宫藏书室的内容,之前还在从师学习的艾伦对书籍兴趣很大,把藏书室里的书读遍了,每一条都能对答如流甚至精确到哪本书的第几页第几行。
但他就是没找到阿斯卓穆所在的种群和那种蝶族之间有什么历史恩怨,最终只能把这事归结于他们气场不合。
但也不能让他们总打架……艾伦微微蹙眉,立刻就听见了阿斯卓穆吱哇乱叫的声音。
他一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抬眼阿斯卓穆就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尖叫鸡。
“行了,你和沙利叶切磋我都不会管的。”艾伦轻柔的叹息声顺着通讯流淌到阿斯卓穆的耳中,带着沙哑,“母亲也不会在意这些事。”
阿斯卓穆嘀咕道:“那我能不能和咱妈切磋……”
艾伦倏地看过去,阿斯卓穆连忙摆手:“哎,哥,我就是说着玩玩,我总不见得真……”
“直接和母亲说不可以吗?”艾伦的声音切断了阿斯卓穆辩解的思路,“她大概不会拒绝你的。”
那一刹那阿斯卓穆的心不受控地攥紧了,通讯里艾伦姿态上透着明显的疲倦。
他的脸颊带着微微的苍白,鼻尖泛着薄薄的红,长而卷的睫毛低垂时投下淡青色的影,几乎让虫以为是因为忙碌熬出的黑眼圈——尽管阿斯卓穆知道艾伦很少会熬夜。
贵族们愿意和雄虫欢宴,通宵达旦地享乐,艾伦却很少这么做。
他对这个兄长的态度总带着崇拜和尊敬,未尝不是因为艾伦对自己的苛刻。
哪有虫敢说自己对艾伦从未有那么一刻感到心弦微动?
这说的并不只是爱情。
爱情,这个词在阿斯卓穆心里甚至是对艾伦的一种亵渎——他作为艾伦的血亲兄弟,对那些爱上艾伦的雄虫大打出手也不是件新鲜事了。
“是啊,她不会拒绝。”阿斯卓穆悻悻道,声音发苦,“可谁赢了您都不会高兴,不是吗?”
艾伦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看得阿斯卓穆头皮发麻,脊背也忍不住挺直了些。
“很心虚啊。”艾伦的声音像是遥远处传来的一句梦呓,几乎让阿斯卓穆听不真切,“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他当然尊重克里斯汀,但在虫族,一切实力的斗争都是被允许的。即使是克里斯汀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永远没有被战胜的可能。
尽管艾伦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他习惯于母亲对他的严苛,也习惯自己对自己的严苛,他看不懂其他虫看他时偶尔会流露出的怜悯,也无法理解阿斯卓穆对和母亲切磋的渴望。
“我不知道。”阿斯卓穆茫然地喃喃道,“会让哥哥不高兴的事,我就不会做。”
艾伦伸出手,轻轻在他鼻尖的投影上点了点,泛出一圈涟漪:“我不想阻止你。”
他说话的语速有些慢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强迫一个虫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会让双方感到痛苦。”他轻声道,“我不希望你痛苦。”
他可以承受痛苦,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虫,他遭受过的鞭挞绝不会少于帝国的任何一只雌虫。
他的房间里现在还留着一条鞭子——他没能达到自己的要求时,这条鞭子就有了作用。
不过大多数时候它还是放在房间里落灰。
“可我并不痛苦,哥哥。”阿斯卓穆天真的,狂热的目光紧紧注视着艾伦的脸,“为了让哥哥高兴而做的事都不会让我痛苦。”
艾伦噎了一下,没能说出话来。但幸好阿斯卓穆那边传来了敲门声。
阿斯卓穆不耐烦道:“来了!”
艾伦轻轻地笑了一声,看见阿斯卓穆的脸颊烧一般地快速变红。
“哥,那我先去上课了——”阿斯卓穆语速飞快,仿佛有什么怪物在追赶着他,只要他在三秒钟之内说不完就要把他吃掉。
艾伦温和地露出一个笑,淡淡道:“好好跟着老师学,下课了再来找我吧。”
阿斯卓穆挂了通讯。
艾伦彻底软在沙发上,阳光洒下来暖洋洋的——真是个好天气,这种日子又没有什么正事要处理。
躺在这里多休息一阵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艾伦想着,心安理得地闭上眼。
然而没等他打盹,事就找上门来。
“殿下,有急事要报。”伴随着轻而有节奏的敲门声,艾伦挣扎着睁开眼,心道这个虫生怎么如此多艰,他只是想睡个觉。
“一分钟,速战速决。”他打开门,眉毛耷拉着,语气说不上不满,但萦绕周身的低气压还是让那只亚雌忍不住抖了抖。
“格罗狄记录官急讯,应当是……”亚雌稳了稳自己的心态,声音还是有些迟疑。
艾伦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道:“放松,正常汇报——我看起来是会吃亚雌吗?”
那亚雌没忍住笑了一声,快快道:“是有了旧帝国残党的消息。陛下之前说有了这事要尽早告知您。”
艾伦的眼神彻底阴沉下去。
旧帝国的残党有自己的地下王国,这片地下王国的存在一直是他和克里斯汀母子俩的心腹大患。
艾伦二十岁那年曾经被旧帝国的虫绑架,那段经历至今烙印在他的记忆里无法磨灭。
诚然,因为他是帝国的皇储,那些雄虫和雌虫没有对他作出太过分的事——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群虫就是应当被放过的。
阴暗的地下室,被绑在角落无法动弹的雌虫,他看见过有虫被他们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帝国的军雌找到了对方的遗体,艾伦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胃液翻涌。
克里斯汀给他找了有心理辅导方面特长的亚雌,但并没有什么作用。
艾伦刚回到皇宫时仍然整夜整夜地失眠,或者睡下去又半夜惊醒,醒来时他身边总坐着红发的雄虫,困倦地半闭着眼,温柔地拢着他拍着他的背脊。
这段记忆是模糊的,艾伦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了。
他只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好,我马上就回宫进行讨论——我要亲手抓那些雄虫回来。”
亚雌的身体突然一缩,这一刻的艾伦眼神阴森森的,和往日熟悉的那位皇储形象大相径庭,恐怖的压迫感让他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
阿诺德是一款很爱艾伦的忠犬,但也蛮鬼的应该,不太有人味(我都写虫了还要什么人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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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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