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逼，考得过我吗》lepple

7、吃醋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课桌上，南宇正低头写着物理作业，笔尖在纸上划出清晰的痕迹。孟轩坐在他旁边，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突然，孟轩伸手戳了戳南宇的脸颊。

　　“……”南宇笔尖一顿，冷冷地抬眼看他，“干什么？”

　　“你脸上有东西。”孟轩一脸认真。

　　南宇皱眉，下意识抬手蹭了蹭：“什么东西？”

　　“有点好看。”孟轩咧嘴一笑。

　　南宇：“……”

　　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猛地转过头去，继续写作业，但笔下的字迹明显比刚才潦草了几分。

　　孟轩撑着下巴看他，目光从南宇微红的耳尖滑到他抿紧的唇，再到他握着笔的修长手指。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南宇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衬得他的轮廓格外清晰。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南宇头也不抬地说。

　　“好啊。”孟轩笑眯眯地凑近，“那你得先用手捧住我的脸。”

　　南宇的笔尖猛地戳破了纸张。

　　前排的王灏灏痛苦地捂住脸：“……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陈彤彤头也不回地递过来一副墨镜：“给，保护眼睛。”

　　……(没啥可写的，搞个虚拟世界将就着看看)

　　图书馆的灯光总是很安静。

　　南宇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轻轻翻过一页《物理导论》。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投下细密的光斑，像跳动的音符。

　　“这里……能坐吗？”

　　轻柔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南宇抬头，看见小A抱着几本文学书站在那里。

　　她今天扎了高马尾，发梢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嗯。”南宇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笔记本往旁边挪了挪。

　　小A安静地坐下，翻开《简·爱》。

　　两人之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因为桌子的宽度，偶尔手肘会轻轻相碰。

　　南宇发现她读书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睫毛在灯光下像振翅的蝶。

　　“这道题……”小A突然指着南宇草稿纸上的一道公式，“是不是可以用傅里叶变换来解？”

　　南宇微怔。很少有人能看懂他的演算过程。

　　“你知道傅里叶变换？”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略懂。”小A笑了笑，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南宇注意到她的字迹清秀工整，推导过程条理分明。他们就这样不知不觉讨论到了闭馆时间。

　　走出图书馆时，初夏的晚风带着暖意。

　　小A突然停下脚步：“南宇，你相信平行宇宙吗？”

　　路灯在她眼里投下细碎的光。南宇看着她的侧脸，第一次发现她右眼角有颗很淡的泪痣。

　　“在某个宇宙里，”小A轻声说，“我们会不会是更好的自己？”

　　南宇没有回答。但他的书包里，多了一本夹着栀子花书签的《简·爱》。

　　孟轩发现南宇最近有些不同。

　　他依然考第一，依然面无表情地拒绝所有人的问题。

　　但有时，孟轩会看见他对着手机微微勾起嘴角，或者在图书馆某个固定座位停留太久。

　　“南哥。”孟轩把篮球抛过去，“最近很忙？”

　　南宇接住球，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嗯。”

　　“忙着约会？”孟轩凑近，故意闻了闻，“哇，栀子花香。”

　　南宇耳尖微红，转身投篮。球划过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三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挺拔如竹。

　　孟轩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嘴里发苦。那个总是被他逗得炸毛的南宇，什么时候有了不愿分享的秘密？

　　小A在音乐教室弹钢琴时，南宇会站在走廊听完整首《月光》。

　　她不知道，那些音符像星星一样落进南宇心里，照亮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角落。

　　直到那天，小A把一张纸条夹在还他的书里：【明天下午三点，琴房见。我有话对你说。】

　　南宇盯着纸条看了很久，久到阳光从西边窗户斜斜地照进来，把字迹晒得发烫。

　　他不知道的是，孟轩正靠在教室后门，看着他把纸条小心地夹进钱包。夕阳把孟轩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像是要触到南宇的脚尖，又怯怯地收了回去。

　　琴房的门虚掩着。

　　南宇推开门时，小A正在弹《梦中的婚礼》。

　　阳光透过纱帘，把她整个人笼在柔和的光晕里。她回头对南宇微笑，眼角那颗泪痣像一滴未落的雨。

　　“南宇，我……”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

　　孟轩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三个人面面相觑。

　　小A突然笑了：“看来，有人比我更着急。”

　　她轻轻合上琴盖，走到门口时对孟轩眨眨眼：“加油。”

　　琴房安静下来。阳光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被按了暂停键。

　　“这是什么？”南宇拿起孟轩掉在地上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南宇”，有的还被用力划掉，像是写的人很苦恼。

　　孟轩的耳朵红得滴血：“我……我来刺杀你。”

　　南宇挑眉：“用我的名字当咒语？”

　　“闭嘴！”孟轩扑上去捂他的嘴，两人跌坐在钢琴凳上。琴键发出沉闷的轰鸣，像谁突然失控的心跳。

　　阳光依旧安静。窗外，一片栀子花瓣轻轻落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