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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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星阑想发疯。
怎么也好，骂他也好，哭也好，反正不要这么平淡的对他。
爱恨本来就带有浓烈的色彩，平淡才最让人恐惧。
他死死攥着筷子，手指用力到几乎在发抖。
端着碗回来的止为目光刚落在止星阑脸上又吓了一跳，对方眼圈都红着，唇紧紧绷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副样子几乎跟四年前那个尚且稚嫩的止星阑重合起来。
止为很不想这么描述，但止星阑脸上就是一点堪称疯狂的神情，几乎要爆发。
他也抖了一下，然后跟止星阑对上了眼，止星阑看起来马上就要扔筷子了，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意识到止星阑误会了什么，连忙伸出一只手做出了个安抚的手势，“我的意思是下次来可以点外卖不要自己做饭，自己做饭太累了，没时间。”
止见证为了一座立马要喷发的火山瞬间熄灭。
止为：“……”
过于汹涌的情绪却很难在短时间里收回来，止星阑有点狼狈的抓着筷子往嘴里塞了口饭开始低头扒饭。
止为无措又难受，还有点深切的疲惫，他的一切都告诉他现在他不想接触任何会让他难受的事物，尤其是他一直都看不透的止星阑。
止星阑低着头，止为站着，坐在一侧的外婆却始终平和的看着两个人，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
她吃了几口饭就站起来了，“饱了——我去溜溜弯。”
特意空出的空间并没有什么用，事情也不像预想的那样发展，两个人都没开口，沉默着吃完那点饭，直到放下碗止星阑才开口，“你一周都是满课？”
“差不多，就算不是满课也是今天这种。”止为低着头抠了两下手指，“我们这学期要修六十多个学分。”
“嗯。”止星阑很慢的嗯了声，“我也挺忙的。”
止为不清楚他具体在忙什么，不知道具体回什么好，于是也含糊的嗯了声，想了想补充了句，“那你注意休息。”
止为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自从开始吃饭他就没碰过，觉得这环境光自己低着头玩手机不太好，看屏幕亮了几下没忍住又看了几眼，最后干脆推远了点。
止星阑看了看他的动作，稍微抬了点眼观察止为的表情，“我在那没什么说得上话的人，能不能给你发消息。”他补充，“你有空的时候。”
止为对他莫名其妙的小心谨慎感到怪异，或许止星阑本来就是个反复无常的人，能在刚回来居高临下的对他进行单方面纠缠，又能在短时间内大变脸变得小心翼翼，正如他一直所说的，他看不透止星阑。
“……行，发吧。”
止星阑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他得到止为的回应也不继续耽搁，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下楼开车离开，止为跟在后面送他。
“就到这儿就回去吧，别下来了，麻烦。”
止星阑看着电梯从一楼慢慢往上走，止为跟他隔了两个身位站着，电梯没有在别的楼层停，很快就爬到了这层，打开时正巧跟里面要出来的人撞了个对面。
“哎呦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里面的人低着头玩手机往出走，猝不及防差点撞上，连忙闪开跟止星阑道歉，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才抬头，然后发出了很惊讶的声音，“师弟……？”
这声师弟当然不是叫止星阑，而是站在止星阑旁边的止为。
止为也有点惊讶，“师兄你住这儿？”
“不是——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一公里多吧。”那个男生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止为，“这个我寻思顺路就直接给你捎过来了。”
止为接过立马打开看，这个男生姓李，也是那位很提携他的导师带的学生，是研二学生经验还算丰富，偶尔有什么东西导师也就让师兄教他了，他以为又是什么很要紧的东西，粗略看了一遍有点疑问，但又怀疑自己记错时间了，“这个不是说让明天取么？”
“对。”师兄笑了下，“我今天去导师那的时候顺便就帮你拿了，省的你再跑一趟，反正提前拿了看着也没坏处。”
止星阑盯着这个陌生人看了几秒，本来要走却站在了原地没动，就那么看着电梯门在他眼前关上。
止为觉得没必要，这么折腾一下反倒麻烦，但是这算是好意，于是他跟师兄道了谢，人已经到了他门上没让直接走的道理，“辛苦师兄了，进来喝个水歇会儿吧。”
师兄欣然答应，这才把注意放到止星阑身上，“这个是朋友么？”
止为迟疑了几秒，止星阑当然不是他的朋友，甚至不算前男友，勉强算是个继弟，就在他迟疑这几秒止星阑开口否认了，“不是。”
“我是他弟弟。”止星阑面无表情。
止为：“……”
师兄本来想热情的打招呼，但对着面无表情的止星阑有些犹豫，他觉得止为这个弟弟这么一看很像他平常出去跟着办案子遇见的那种有钱人，他不是特别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更何况对方看起来也不冷不热的，但很快还是挂上了笑，“你好，我是你哥的师兄。”
“嗯。”止星阑也不走了，直接折返回去拉开门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进来吧。”
桌上的饭还没收拾，止为给师兄倒了杯水又把水果端在茶几上，止星阑脱了外套撸起袖子收拾碗筷，直接站在厨房开始洗。
师兄目光有点好奇的落在止星阑身上，“要是不说是你弟弟我还以为是你哥哥之类的呢，看着、嗯，挺有气质的。”
如果小一天也算小的话，止为心不在焉的点了两下头，“他已经工作了。”
“怪不得。”
“师兄你先坐着，我去厨房看看。”止为觉得让止星阑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不太妥，又没法把不算特别熟悉的师兄一个人扔在这儿，往厨房看了好几次跟师兄说了句才站起来去找他，“别洗了，放着吧我一会儿洗，又做饭又洗锅的。”
“就剩几个了，洗完算了。”止星阑动作很快的擦干。
“你不是要走么？”止为没什么意思，也不是赶人，纯属没话找话，话说出来就觉得不对，可说出去的话也没法收回来，“不是……”
止星阑拿着盘子的手一顿，本来因为止为来厨房跟他待着显得有些轻快的脸再次沉下来，他眼都不错的盯着止为看，“我走？”
“我的意思是看你那会儿挺着急的。”止为解释。
“我不着急。”止星阑语调凉凉的，“我这会儿不走。”
至少他跟止星阑更熟悉一点，止为想，他可以跟止星阑互相都不说话干坐着，但真没法跟这个师兄不说话坐着，他本来就不擅长社交，对于上门的客人头疼的要死。
“行。”止为打开冰箱把中午剩的那点水果拿出来准备全洗了摆上去，又被止星阑半路接过去了。
他只好干巴巴的站着。
“你那个师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止星阑语调依旧凉凉的，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止为被他的话惊了一惊，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不愿意多么自恋，更不愿意在别人做点什么的时候就觉得别人喜欢他，但他确实感觉到了那么点意思，但对方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明显，再加上还是一个导师下的学生，他不太能率先做出什么反应来。
退一步来讲，万一是他感觉错了呢。
只不过他没想到止星阑敏感成这样，从见第一面到现在充其量连十分钟都没有。
他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低声回应，“我不太清楚，我们压根不太熟。”
止星阑听到他说不熟紧绷着的脸总算又松开了，短短十分钟他并不十分确定，但对于止为身边出现的任何一点疑似有点想法的人他都控制不住的去敌视，一点点疑似亲近的反应都会被他无限制的放大。
止为不想一间房子里来两个让他头疼的，只好清楚明白的告诉止星阑以作安抚，“我没谈恋爱打算，你不用、那种反应对他。”
他当然知道止为一时半会儿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可现在那种没有资格的占有欲并不因为止为明确表示不谈恋爱而消退。
当有任何窥探企图的人围绕在周边没谁能忍，光是别人对自己心仪的人大献殷勤谁看了不烦，尤其这两人还一个导师。
但止星阑也没资格宣誓主权。
他哪来的主权？
止星阑沉闷的嗯了声，手里的葡萄串又被冲了几下，几乎没什么犹豫开始说这个师兄的坏话，“……就算谈也别跟这个谈，看着好蠢。”
……其实止为也这么觉得，今天这趟没必要专门跑一趟，如果是他自恋感觉错了，师兄只是简单的对师弟好，那他会夸师兄这人对别人实心实意，如果真是因为有意思才搞这么一套来制造点接触机会，止为只觉得无语。
“我不谈。”止为说。
止星阑现在总算能像个人一样的出来跟止为那个师兄聊几句，他如果想跟人愉快聊天还是相当容易的，向上社交难，向下兼容再简单不过。
止为那个师兄惊讶的发现这人自从从厨房出来就变了个人，算是十分愉快的聊了一会儿。
止星阑差不多摸透了，觉得这人确实是有点缺心眼在身上，有些人的缺心眼让人相处着放松，这人的缺心眼就是单纯的缺，他估摸着就算相处很频繁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就不太愿意搭理他了，干脆又回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圈把西红柿洗了又塞回去。
止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