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占有》愿为愿

32、咬伤

　　“能接吧.”杨宝有点胆怯,手里拿着空水瓶.
　　何昇挪走盆子,站起来说:“接.”
　　杨晨月和来找她玩的表妹一起去别家荡秋千,看见杨晨怎么在季书呈这边玩水,杨晨月喊他: “杨晨,不要玩水了,回家去.”
　　“开战!”杨晨接满水和杨宝跑到小路上去玩,没玩尽兴,杨宝的爷爷来喊他回家吃饭.
　　杨宝说:“我吃完饭再来找你玩.”
　　不一会儿,杨晨的哭声传到季书呈这边来.杨晨玩水瓶砸到杨晨月眼睛,杨晨月骂了他两句,说几 句杨晨就哭了,杨晨不服气拿起棍子要打杨晨月,打不过站在院子里哭.
　　杨晨月打是真打,不像他爷爷奶奶只是吓唬吓唬他,杨晨不先动手杨晨月是不会打他的.
　　杨晨哭的一抽一抽的,嘴里念叨着:“啥姐姐,我都说对不起了,就是她的错.”
　　奶奶劝:“你姐姐说什么了,你看你厉害的还要打人家.”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杨晨要离家出走,走到小路尽头被他奶奶领回来.
　　何昇洗好衣服直接搭绳子上,晾一晚就干了,晾的都是他的衣服.
　　季书呈在给季眠打电话,季眠没小时候黏季书呈了,长大了,性格也有所变化,杜文椀总说他独来独往的,除了小佳初没什么朋友.
　　“季眠,你不想去听人学校是吗?”季书呈感到困扰,季眠通过助听器能听见声音后,杜文椀和季运义商讨决定送季眠去一所普通学校.
　　季眠错过学习语言的黄金时期,康复一年,他的声调发音依然都有很大问题,很难听.季眠能听见声音已经很知足了,他以后也可以继续用手语和人沟通.
　　开着视频,季眠打手语:"不想去,只剩下一年高中结束,你和妈妈说,不去."
　　“小眠,爸爸妈妈不一定会听我的,因为普通学校和特殊学校不同,哥哥不能替你做选择.”
　　季眠:“我不去,我的选择是不去.”
　　“没有一定要去,小眠现在能听见声音已经很棒了.”
　　季书呈总是会站在季眠这边.
　　季眠看着一点都不开心,季书呈问一句他答一句.
　　“但是康复训练要坚持,哥哥相信小眠能做到的.”
　　“好,哥哥什么时候回国.”季眠当然会继续进行康复训练,只是不想和除家人以外的的人讲话.
　　季书呈:“月底,在小眠开学前.”
　　何昇等季书呈打完电话,出声:“吃饭.”
　　“你弟弟怎么了?”何昇侧身给季书呈让路.
　　季书呈喝了口水,低声道:“没怎么.”
　　何昇不满:“什么叫没怎么,有事你说啊.”
　　没事就是没事,季书呈无话可说.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都不愉快.
　　杨晨月的爷爷奶奶趁着早上不热,起来去地里干活了,五点多的时候下雨,杨晨月奶奶对着窗户说:“季教练,下雨了,你收下衣服.”
　　喊的第二遍,季书呈听见了,答应了一声起床去收衣服,
　　何昇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的问: "你出去干什么."
　　"下雨了,收衣服."
　　何昇上完厕所回来,季书呈刚在床上躺下.
　　何昇困劲还在,离季书呈特别进,手一伸就搭在他身上,季书呈抱着枕头去另一头睡,何昇也跟着季书呈到床头,不枕枕头睡着.
　　抱着抱着,季书呈也习惯了,就这样将就着睡会儿.
　　季书呈以带学员为由,在外边待了一整天.
　　下了场雨,温度降下来,外面挺凉快的,在空调房里待久了很干,主要是不想和何昇待在一个房间,季书呈拿本书,搬把椅子放屋檐下看书.
　　何昇坐在水泥台阶上,逗邻居家的黑狗玩,这狗年纪大,看着就老.
　　何昇笑了声,说: "有些小狗一看就很听话,你说呢,季书呈."
　　季书呈知道何昇拿他开玩笑,可能是跟何昇待的久了,季书呈也变得无聊起来,"你听话吗?"
　　何昇扭头看季书呈,他可不在乎季书呈说他是只狗.
　　何昇腿麻了,站起来,脚踢了下趴在地上的黑狗,趴在地上的黑狗起身回家了.
　　"比你听话."何昇说.
　　季书呈没接话,到此打住就行.
　　何昇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季书呈说话,又把他当空气,又不想理他.
　　天色变黑,季书呈合上书.
　　“小白”嘴里叼了块饼子来找“小黑”,“小白”和小黑的关系大概是小白喜欢小黑,但小黑 只想和它当朋友.
　　饼子是小白从家里偷的带来给 "小黑"吃,“小白”把饼子吐地上,“小黑”冒似看不上“小白”带来的食物,摇摇尾巴不看“小黑”,小黑自己把饼子吃了.
　　杨晨月讨厌这只白狗,它老是对着墙角撒尿,看见东西就往上尿.
　　“小白”想往里走,看见杨晨月又退后几步,杨晨月在吃饭,端着碗说:“滚开,回你自己家去.”
　　“小白”一个假动作,从路口去季书呈那儿,被杨晨月看见又返回.
　　杨晨和他姐姐来葡萄架这里摘葡萄吃.
　　来了一只脏兮兮的矮矮的卷毛白狗跑到车棚外面堆的杂物里.
　　小黑去山上浪了一圈回来,闻着味儿进入车棚,卷毛狗流着口水呲牙狂吠,“小黑”闻了闻,转 动身体跑了.
　　“姐姐,那里有只狗.”
　　季书呈从厨房里出来,这狗一看就不对劲,有狂犬病.
　　卷毛狗往两个小孩子身上扑, 乱咬一通.
　　“小黑”站在远处,只敢叫不敢动.
　　狗叫声把何昇引出来,何昇看见那疯狗攻击季书呈,一脚踢上去,卷毛狗飞出去老远.
　　卷毛狗卧在地上起不来.这只狗从村子里往上跑,咬了好几个人.
　　季书呈手背在身后,两个小孩跑回家喊杨梧勤来.
　　“咬着你没!”何昇拽住季书呈手腕,“你不会躲啊.!”
　　季书呈胳膊上被咬了一口,他不挡着就咬到那两个小孩了,“这个狗去咬杨晨月他弟弟,我挡了一下.”
　　何昇暴怒:“你是不是傻啊,季书呈,咬着她弟弟关你什么事,快点去医院!”
　　驾校的车还回去了,何昇又没开车来,只能先骑电动车去镇上再坐出租车去医院.
　　“没事.”季书呈忍着痛说,“你会骑电动车吗?”
　　“什么叫没事!流血还没事!”何昇一边说着一边去骑电动车,“你不知道往厨房里躲啊,留疤了怎么办,你是医生,你更应该懂得好好保护自己.”
　　季书呈疼的不想说话,伤口较深,可能要缝针.
　　杨梧勤听有人被狗咬了,急忙取下头上戴的防止蜜蜂叮咬的防护罩来看看,被狗咬到可不得了.
　　“咋回事,咬着你了,季教练.”杨梧勤道.
　　季书呈:“一点小伤,没事.”
　　杨梧勤看了伤口说:“咬这么深一口子,可得去医院瞅瞅,镇上的卫生院看不成,要去一医院,不方便我送你去.”
　　何昇本来就嫌季书呈伤得重,听杨梧勤一说,脾气更大,“我送他!”
　　季书呈拉何昇衣服让他别说话,“我们去医院了,”季书呈坐上电动车说.
　　“好,路上慢点,天黑了把车灯打开.”杨梧勤好心说.
　　何昇:“哪个是车灯,”何昇按了一个按钮,车灯亮了.
　　季书呈从小没受过什么伤,上一次受伤还是因为何昇被玻璃扎,此刻的痛还在季书呈的忍耐范围内.
　　“季书呈,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何昇说的好像季书呈受了多严重的伤.
　　“你说话啊,季书呈.”
　　季书呈:“你认真开车.”
　　何昇提前叫了车在路口等着,司机比何昇晚几分钟到,何昇帮季书呈打开车门,“你先上.”
　　何昇:“去市医院,麻烦快点.”
　　市里有三个医院,司机问:“哪个医院,有一医院,中医院,二医院.”
　　季书呈记得杨晨月爷爷说的,“一医院.”
　　“多久能到.”何昇一分钟都等不了.
　　“不堵车,二十多分钟吧,怎么了,你们着急吗?”
　　何昇急躁,只顾着季书呈,司机说了什么他听不进脑子里,季书呈:“被狗咬了去医院清理伤口.”
　　“咋咬的啊,晚上车多人多,我尽量开快点.”
　　季书呈皱着眉,类似安抚的口吻,“你少说两句.”
　　过了胜利路,人渐渐少了,司机提速,拐弯把车停在医院大门口,“到了.”
　　何昇付钱.
　　“慢点慢点.”何昇神情专注,就差把季书呈供起来了,“我去给你挂号,挂急诊.”
　　季书呈无奈说:“我是手伤了,腿没伤.”
　　清洗完伤口,除了打狂犬疫苗还有免疫球蛋白.
　　何昇被猫抓那次就是一点红痕,他不知道免疫球蛋白是怎么打的,医生说这个有点痛,何昇在网上搜了下免疫球蛋白是怎么打的,还好季书呈缝针要打麻醉,何昇问了医生,打了麻醉再打这个针应该不会那么痛了.
　　何昇一双眼睛两头用,时刻关注着季书呈和他的伤口.
　　“疼吗?”何昇宁愿狗咬的是他.
　　清洗伤口的时候很痛,季书呈冒了一身冷汗,现在打了麻醉好一些了.
　　“还好.”
　　何昇看着就替季书呈感到疼,他甚至不敢看.
　　季书呈缝了三针,所有的防护措施做完,何昇出了医院就心疼的抱住季书呈,仿佛被狗咬的不是季书呈,需要安慰的也不是季书呈.
　　季书呈嫌丢人,“行了,又没咬你.”
　　何昇说:“都怪你,季书呈,谁让你要帮那两个小孩的.”
　　“何昇,这是公众场合,你注意一点何昇.”季书呈没受伤的那只手向后伸按住何昇手臂,没什么力气的推了推.
　　何昇不放手,想多抱一会儿.
　　“何昇,我手疼,不站着了,回家好吗?”何昇头发挨着季书呈,季书呈说不上是嫌弃还是恶心,把头偏向一方.
　　“你饿不饿,季书呈,要不要吃饭.”
　　何昇的另一个人格上线,低眉顺眼的.
　　季书呈说:“何昇,我们晚上吃饭了,你忘了.”
　　对对对,何昇忘了季书呈是在吃过饭后被咬的.
　　医院外有出租车,乘坐出租车到镇上的卫生院,电动车在那里停着.
　　季书呈坐在后座,看杨晨月发他的消息.
　　[那只疯狗没死,你们晚上回来小心点,它刚在我家外边溜达]
　　卷毛狗躺在地上过了会儿又起来了,杨晨月奶奶把门锁上,用椅子抵住,疯狗用爪子抓门,进不去 又去别的地方.
　　“小黑”吓得跳进三轮车里躲着.
　　季书呈手机灯照着路,“你小心一点.”
　　“你进房间,我去停车.”何昇把车停到葡萄架下.
　　季书呈去洗澡,伤口不能碰水,用保鲜膜缠了一道,何昇心思不纯:“你一个人能洗吗,要不要我帮你,医生说了不能沾水.”
　　“能.”
　　季书呈进去洗澡,何昇在门外候着,
　　水声停,何昇说:“季书呈,你所有的衣服都别洗,我给你洗.”
　　季书呈出来,手上拿着在浴室洗好的内裤,何昇去衣柜里拿了个衣架给季书呈,“你这样明天不能去驾校了吧.”
　　保鲜膜上一层水珠,麻醉效果消退,伤口渐渐作痛,季书呈撕开保鲜膜说:“可以去.”
　　“不准去,医生让你明天去打针,你在想什么季书呈,你看不见你手上的伤啊,你就这么喜欢开那个破车,季书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何昇一猜一个准.
　　季书呈淡定道:“驾校找了个新的教练,我要去帮他带两个星期.”
　　何昇:“你的意思是你不干了?”
　　季书呈没立即回答何昇,撑衣杆倒在地上,何昇先季书呈一步捡起来靠在墙面.
　　下雨了,草丛里多了青蛙的叫声,仍然有蜜蜂围着发光的灯泡转.
　　“应该吧.”季书呈不确定的说.
　　何昇隐约察觉到季书呈在骗他,肯定不是两个星期,是一个星期.
　　“你手好之前不准去.”
　　季书呈:“好,我明天请天假.”
　　何昇:“这还差不多.”
　　躺床上,季书呈手痛,一点睡意都没有.
　　季书呈动来动去的,何昇也睡不着,手撑着脑袋,轻声说:“季书呈你手痛不痛.”
　　季书呈没出声,过了几秒,何昇再问:“你手疼不疼,我知道你没睡.”
　　“不疼.”季书呈口是心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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