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占有》愿为愿

10、高铁

　　季书呈在家里睡了三个晚上回学校,房子看的差不多了,等过去就把东西收拾收拾搬过去.
　　车厢内有许多空座.
　　季书呈坐下,箱子暂时放在过道,如果旁边没人的话,季书呈带的行李箱刚好可以放进旁边座位的前面.
　　陆陆续续上来几个人,季书呈看见一张见过几次的脸,像他这里靠进,季书呈忍不住皱眉,小声嘀咕 “希望只是巧合在同一趟车同一个车厢.
　　何昇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从进站就跟着季书呈,没让他发现,这人还听恋家,不才开学没多久吗,又回一趟家.
　　何昇的位置靠窗,在季书呈的不到半分钟的注视下,何昇走到季书呈旁边的位置轻松张口:“让一下,我在里面坐.”
　　也可以是同一趟车同一个车厢相邻的位置.
　　季书呈反应平平,收起腿,侧身靠在背椅上.
　　何昇舒舒服服坐下.
　　发车的时间已过,一名乘务员走过来对何昇说:“请问您是在这里坐吗?”
　　乘务员的看到的信息上显示这个位置是没有人的.
　　“对啊,我就在这里坐.”何昇一本正经道.
　　乘务员再次核对了下信息, 前面还有事情要坐,看完就走了.
　　何昇不是这个车厢的.
　　乘务员跟何昇的对话季书呈听见了,还能和巧合挂钩吗,季书呈难免多想,这人长得也不像是变态,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出行时间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坐的哪趟车.
　　何昇的目的很明确,他才不管那么多,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季书呈维持着尽量不会看见何昇的姿势,拿出耳机盒,将另外一只耳机拿出来.
　　“你不用装作看不见我.”
　　季书呈没理会,后果就是何昇直接握住他的手腕拉到最下面,迫使季书呈不得不跟他说话.
　　同性恋都这么大胆吗?
　　季书呈自认倒霉,眼里的那点厌恶和惊讶让人看不出,沉下脸冷漠道:“松手.”
　　车厢内的人实在少,季书呈的前面后面都隔了几个空位才有人坐着.
　　何昇眼里是不减的兴趣,指腹故意轻轻摩擦着季书呈的皮肤,惹得季书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挣脱又挣脱不开, “这么激动 干什么.”
　　何昇松手,季书呈立马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没那个必要换位置,要不是下午最后一节有课,季书呈下一站就下车.
　　“我以前见过你,我想想,应该是你读大学第二年的下学期,六月份,中午,你跟你弟弟在路边,你弟弟手里有一根雪糕,好像是摔着腿了.”何昇想起一点说一点.
　　多久前的事情了,不过那天季眠摔着腿,季书呈还算有点印象,他都不记得他那天给季眠买的是什么东西.
　　何 昇的胳膊撑在他右边的扶手上,上半身向右边倾斜,视线扫季书呈那张带着怒意的脸,“所以,”
　　“所以猫是你偷走的.”到北京西站有四个小时,距下一站有一个半下时,也挺久的了,季书呈希望下一站他旁边这个位置上有人坐.
　　何昇:“你猜.”
　　季书呈再次声明:“关于猫的事情我提出的报酬你都没有收,如果你现在后悔了我可以全给你,你扎我车胎我没有跟你计较,有些行为是你的自由,但是我真的不是你们那种人,再有下次我会报警的.”
　　说的够清楚了.
　　季书呈以为是自己的拒绝生效,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何昇安安静静待着着直到在下一站下车.
　　何昇从东站出来,买了最近一班回武汉的票.
　　何昇到家的时候,何本源也在家,他本来是不想说的,何昇现在读的那学校没什么好读的,还不如去国外跟着陈云学点有用的,整天晃来晃去像个什么样,“你今天没课?”
　　何昇没看何本源,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没课.”
　　“你妈跟你说的事,你好好想想,这么大人了,也该为以后想想.”何本源语重心长,“我要去外地开个会,三天后回来.”
　　何昇站住,“我妈来了?”
　　何本源:“嗯.”
　　何本源出门没多久,何昇也出去了,陈云没联系他,估计又有什么好事等着他呢,何昇去了陈云的房子,输入密码进去,果然在这儿,陈云那小助理在客厅坐着, 何昇环视一周,“圆圆姐,我妈呢.”
　　助理看着电脑说:“在房间,可能在睡觉吧,最近老板挺不顺的,你别惹她.”
　　不顺是多不顺,何昇敲门,“陈云.”
　　小助理停下手上的工作,听见开门声后继续工作.
　　何昇找了个椅子坐下,“你回来怎么没说一声.”
　　“你不是去北京了吗,怎么回来了.”陈云知道何昇有个在北京读书的朋友.
　　何昇拧眉,不痛快地说:“你想让我听你的话,也要尊重一下我的隐私吧.”
　　“我这是关心你,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呢,你先跟我说你怎么回来了.”陈云坐在床尾.
　　何昇:“何本源跟我说你回来了,让我回来.”
　　陈云眼里有话,审视着何昇,轻声说:“何本源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了,你知道吗?”
　　何昇真是对他妈刮目相看,有点不正常了,“什么意思,你不会连他也查.”
　　看来何昇不知道,陈云不管何本源的事,“打住打住,想哪去了你,别人跟我说的,说看见他副驾上坐了个女人.”
　　坐了个什么都跟何昇没关系,何昇仔细想想,何本源晚上回家确实比以前晚,出门的次数也比以前多,难道是因为这个,没看出来.
　　何昇不知道他妈想表达什么,他又不是很在乎这些,“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什么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是说你看这里你住着放不方便,你不想回去就来这住,或者给你买一个.”陈云回来当然不是说个的,一是回来看看儿子,二是回来休息几天.
　　何昇:“他又没带人回去.”
　　“你趁早给我去我那儿,玩了快两年也玩够了吧,听见没,我已经够容忍你了.”
　　“我知道,我先跟你说一声,我不一定会去.”
　　“为什么,去年不是说好了吗,”陈云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不去就不去啊,何昇,你天天都在想什么,让你去学点东西怎么就这么费劲,真打算就天天待在这儿.”
　　何昇烦死了,靠在椅背上,脑袋后仰,按照他的打算是要去的,但他现在不想去, 怎么跟陈云说呢,“唉,你急什么,我肯定会听你的,你休息你的,我先走了.”
　　何昇快速起身离开,他就不该来,何昇没去问何本源,回学校了.
　　陈云站在门外,看着何昇,先前说好了的,何昇那两个交好的朋友也不经常在武汉,他那性子待在这儿不嫌无聊吗,难道是因为何本源?这不可能.
　　晚上,何昇在看这个周末去北京的机票,周习去北京上学算是上对了,陈云,何本源他都暂时放在脑后.
　　到家没多久,陈云的电话又打过来.
　　何昇没去成北京,他的外公生病,陈云把他带过去待了两天,耽误几天何昇懒得跑了.
　　陈云说的话不假,何本源确实跟一个女认在一起了,何本源去外地开完会回来没几天就跟何昇说了.
　　客厅里,何昇跟何本源侧对着分别在沙发的两端坐着.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三四个月前.”
　　何本源说少了.他跟那个女人认识有两年了,半年前在一块的儿.
　　“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样你不早就能跟她待一块儿了.”
　　“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么多,我以前不还鼓励你再找一个吗,我没意见.”
　　“我知道,听你妈说你也快去她那边了,这里你就先住着,我不会把那个阿姨带过来.”
　　“你呢,买个新的,房子已经看好了吧.”
　　“差不多,对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跟那个阿姨见一面.”
　　“行,你等会儿把时间,位置发给我.”
　　“好.”何昇回房间后,何本源一个人坐了五分钟,把电视机的电源关掉出门.
　　何昇睡了个回笼觉,洗了把脸,怕路上堵车,提前了十分钟从家里出发.
　　何本源带着那个女人已经到了.
　　五点55何昇把车停好,六点整准时到达.
　　来之前,何昇没想过何本源会找个什么样的,这顿饭对他来说可吃可不吃,估计何本源也不在意他来不来.
　　进去后,何昇看见那,保养的挺好,不过看着也就是何本源这个年龄阶段的人.
　　女人留着一头卷过的浅棕色长发,穿着普通的雪纺衫和长裤,温婉又大方.
　　“这是小晟吧.”女人站起来亲切地说.
　　何本源:“这是李阿姨,你叫她李阿姨就行.”何本源怕何昇不叫人.
　　“你好,李阿姨.”何昇的表现中规中矩.
　　“这个子真高,”女人回头拿起放在椅子上的礼物袋递给何昇,“阿姨的一点点心意.”
　　何本源告诉女人不用送礼物,女人听何本源提过几次何昇,想着是个有个性的孩子,不知道送什么好,问过何本源他儿子喜欢什么,何本源又说不上来,不是想讨好何昇,送总比不送要好.
　　在何昇拒绝前,何本源说:"快谢谢你李阿姨.”
　　何昇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何本源不用担心,何昇要是想搅这场饭局,有的是方法,何昇既不反对何本源再婚,又对这个女人也没意见,不会让何本源难堪的.
　　本本分分吃完饭,何本源没打算让何昇多留,何昇手指勾着袋子往车车里走,打开后门,随手把礼物扔进去,掉在地上他也没管,开车回去.
　　原来的房子还有陈云那儿,何昇哪一个都不想去,干脆听陈云的好了,他也搬出去住,这样多好,他,陈云,何本源每人都在这里有个自己的房子.
　　何昇突然就想到陈云.
　　陈云跟何本源不一样,她与何本源在何昇快要上高中的那一年,感彻底破裂,确定离婚后没多久,陈云有男朋友了,从何昇高中毕业,这种事陈云就不避着何昇了,但陈云尽量都不会在何昇面前说这些事,她跟何昇说的很清楚,很明白,她辈子都不会再跟任何一个人结婚,跟那些男人的关系也只是暂时的,所以陈云经常跟何昇说要好好干,以后她老了,生病了,要有人照顾她.
　　车从何昇小区门口经过,何昇车速降下来,缓缓向前驶了一段距离,车没停下来,何昇用力一踩油门.
　　不想了,既然陈云,何本源身边都有人了,那何昇也去找个人谈恋爱算了,多齐全.
　　何昇车开到武昌江滩附近,开得越近,唱歌的声音越清晰,转悠一个多小时了,何昇准备往回开,想抽烟,往裤子口袋一摸空的,他抽的少,不怎么随身带着打火机.
　　何昇把车停好,在附近找了个便利店进去,买完东西出来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人.
　　这不是那谁的弟弟吗,一个人在这儿遛猫呢.
　　季眠只顾着往前走,没看见何昇,季眠走到一个地方就不动了,季眠是偷偷跑到这来的,还有五分钟就该走了.杜文椀跟季运义 今天晚上都不在家,要不然他只能骗他们说出来找齐佳初玩.
　　何昇看着这小孩上了辆出租车.
　　后面的一个星期何昇六次来这里,有三次看见季眠在这溜猫,这猫跟着他真是享福.
　　季书呈感觉一到放假,这个叫何昇的就出来了
　　季书呈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周习,周习有认识的人的朋友跟季书呈在一个学校,这个认识那个,那个认识那个的,就把季书呈喊到这里来了.
　　周习是跟何昇一起吃过饭来的,他们故意来的晚,从脚迈进来,看见季书呈的那一刻,何昇心情莫名愉悦起来,周习介绍:“我好哥们儿,何昇.”
　　季书呈侧着头跟旁边的女同学讲话,想走,可有些不合适,左边的位置空着两个,何昇自然在何昇旁边坐下.
　　季书呈本来就是来凑人数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没兴趣跟这些人打交道,何昇那个好朋友季书呈在北京见过一次,两人所在的学校貌似离得不远,季书呈确定那人跟何昇有着一样的癖好.
　　中间,季书呈去了趟洗手间就没再回来,跟他同学发信息说有事先走了.
　　何昇什么都没做,周习以为何昇这次又是三分钟热度.
　　季书呈走了快一公里去坐地铁,这个时间点人挺多的,车门打开,季书层走到最前面的车厢,拿出手机看在哪一站换乘.
　　[你什么时候回武汉]
　　季书呈当作没看见,季书呈只删了何昇的微信,没有拉黑他的电话,人家换个号码不照样能发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武汉]
　　何昇的第二条消息发过来.
　　季书呈依旧没回.
　　第三条, [上次我去江滩看见你弟了]
　　从站口出来,季书呈手机屏幕显示有信息,他点进去看一眼,回“跟你有关系吗”
　　另一边在周习车上的何昇发 [有关系]
　　[什么关系]
　　何昇是个不害臊的,他直接发 “我喜欢你.”
　　看到这条消息,季书呈觉得何昇是一个刚上一年级,连“喜欢”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你能离我弟弟远点吗]
　　[那你更要听我的,小心我把你弟弟卖了]
　　结合何昇目前做得几件事,季书呈还真有点担心,他说 “你知道我弟弟的情况,如果你是人的话就别招惹季眠.”
　　这次是何昇不回消息了.
　　真贱啊,季书呈想.
　　何昇之所以问季书呈什么时候回武汉,是由于五一快到了,季书呈肯定会回去.
　　周习把顺路把何昇送到一个地方,何昇自己叫的车去机场.
　　“啪”,何昇打开灯,到家已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