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王系统》宸思无邪

12、精灵

　　一晚没睡着的莱伊焦急在房间里等待，终于等到天色渐明。

　　笃、笃、笃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

　　“莱伊先生。”

　　莱伊猛地抬头，是奥古的声音。他立刻起身开门，看到奥古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简单的早餐。“奥古先生，今天要做些什么……”莱伊急切地想知道明异准备怎么救人。

　　奥古将托盘递给莱伊，温和地笑了笑：“主人说，先吃早餐。”

　　莱伊接过托盘，却食不知味。他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内心焦躁不安。

　　奥古看出了他的焦虑，轻声说道：“莱伊先生不必担心，主人已经有了计划。”

　　莱伊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什么计划？”

　　奥古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莱伊先生，你对精灵了解多少？”

　　莱伊愣了一下，不明白奥古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他努力回忆着在魔法学院学习的知识，缓缓说道：“精灵族无论男女皆天生貌美，成年后至少都会是个高级魔法师或者战士。通常生活在远离人族的森林深处，很少与外界接触……”

　　“那你知道精灵族最痛恨什么吗？”奥古打断了莱伊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

　　莱伊摇了摇头，他从未接触过真正的精灵，对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书本上的知识。

　　奥古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贸易精灵。”

　　莱伊愣住了，手里的叉子无意识地停在盘中，眼神里带着一丝震惊：“贸易精灵？难道说是叔父……他怎么敢？！这会毁掉科尔莫的！”

　　“精灵族视自由为生命。”奥古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任何形式的禁锢和买卖，对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侮辱。”

　　莱伊的手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手心。他的视线越过奥古落向窗外，那片被晨光映亮的天际变得刺目又黯淡。

　　“所以……”他放下叉子，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冷静，“明异先生想用精灵族对付城主？”

　　“没错，莱伊先生。”奥古点了点头。

　　“可是……叔父也参与其中，如果被精灵族知道了科尔莫家也会被牵连的……”他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

　　“是的。”奥古微微一笑，随即靠近一点，将声音压得更低，“所以，需要你把这个消息通知给精灵。”

　　莱伊一瞬间有些呆滞，似乎被奥古这句话惊得猝不及防。他盯着奥古，眼里藏着迟疑与困惑：“通知精灵？怎么通知？他们远在森林深处，我根本——”

　　“莱伊先生，”奥古不紧不慢地插话，声音如冰冷的夜雾，“精灵可不仅仅生活在森林深处，有些……被囚禁的精灵，正活在人族的阴影里。他们，是最好的突破口。”

　　莱伊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呼吸有些急促：“你是说……我们的城中，现在还有被囚禁的精灵？”

　　奥古点了点头，：“是的。”

　　莱伊惊得几乎站起身，“他们去哪里抓到的精灵——”

　　“这很重要吗？”奥古瞥了莱伊一眼，冷静地打断了他。“重要的是你现在该怎么做，莱伊先生。这不仅仅是救你的哥哥，也是夺回科尔莫家族的唯一机会。”

　　莱伊深吸了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的挣扎显而易见。他握紧拳头，在片刻的拉锯后终于艰难地问道：“明异先生想让我如何？是去找到他们，还是……”

　　“不，需要你去的是精灵市集。”奥古嘴角含着模糊不清的笑意，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意，“今天夜里，在郊外的黑市，这里会进行一批精灵的交易。而你，会救出其中一位，并让他联系精灵族。”

　　莱伊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奥古则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子，语气不容置疑而又带着某种游刃有余的随意：“向你救出的精灵透露你的身份，把科尔莫伪装成被城主威胁的受害者，这样既能保全你的家族，也不用我们动手，精灵会替你完成清算。”

　　隐隐的寒意从莱伊的脊柱攀升，他觉得自己无处可退，只能握紧手里的托盘，低声说道：“可是我之前被叔父威胁喝下了禁魔药剂，一个月内都用不出魔法。”

　　听到这句话，奥古眼底的笑意终于扩散开来，：“放心，莱伊先生，我会和你一起去，你不需要出手，只要让精灵以为是你救了他们就行了。”

　　“我……我明白了。”莱伊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不安，“我会照做的。”

　　奥古满意地点了点头：“莱伊先生，我相信你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奥古走后，莱伊关上门后，无力地靠在门板上。他紧紧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哥哥苍白的脸庞和叔父贪婪的笑容。他深知，一旦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科尔莫家族可能将面临灭顶之灾，而他自己，也将成为家族的罪人。但他别无选择，为了哥哥，他必须这么做。

　　……

　　夜色如墨，郊外的黑市被笼罩在压抑的寂静中。烛火闪烁在简陋的木棚和货架间，商贩们压低嗓音交谈，而四周的武装守卫则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着过往的行人。莱伊裹紧兜帽，尽量将自己隐没在阴影中，而奥古则贴身跟随在他身后，一如既往地面色从容，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关紧要的晚宴。好在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的装扮，让他们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这地方人不少。”莱伊低声说，目光迅速扫过那些货架和笼子。他闭了闭眼，又睁开，这才强迫自己看清笼中瑟缩的身影——尖耳，苍白秀美的面庞。除了精灵外，居然还有矮人和兽人。他们被锁链束缚，像货物一般被标上价格。

　　“是的，”奥古轻描淡写地回道，“不要显得太过慌张，莱伊先生。我们只需要找出能联系到族地的那只精灵，然后救出来就行。”

　　莱伊咬紧牙关，心中五味杂陈——是因愤怒还是羞愧，他已分辨不清。脚步不自觉地慢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胸口翻腾的情绪。

　　“奥古先生，这里面的精灵我要怎么找？如何确认哪些是能联系精灵族的？如果找错了……”莱伊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抖，尽管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试探他们。”奥古他微微倾身，低声说道：“你会从他们的目光里看出谁还有希望。那些目光未熄的人，才是我们需要的。别担心，你只需要找出来，剩下的交给我。”

　　他们缓缓穿过狭窄的通道，最终停在了一个人流相对稀疏的区域。几根木桩支起的笼子正中，一个女子静静蹲坐其中——和其他精灵不同的是，她没有狼狈地挣扎，而是拖着沉重的镣铐，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她。”莱伊一眼就注意到了她，低声道，“我选她。”

　　奥古顺着莱伊的目光看去，那精灵女子有着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浅金色长发，即使身处囹圄，也难掩其高贵的气质。她碧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难以捉摸。奥古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错的眼光，莱伊先生。”

　　他从宽大的袖袍中摸出一枚金币，随意地抛向看守笼子的壮汉。那壮汉显然对这种送上门的生意喜闻乐见，一把接住金币，贪婪地掂量了几下，然后粗声粗气地问道：“这位老爷，您看上哪个了？这可是上好的货色，保证让您满意。”

　　奥古没有理会壮汉的谄媚，只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视着他，语气冷淡而威严：“我们要和她单独谈谈。”

　　壮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位客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这里守卫众多，戒备森严，所以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金币的诱惑，点头哈腰地打开了笼子：“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老爷您请便，小的就在远处候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奥古优雅地侧身，示意莱伊先进去。莱伊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进了笼子。随着“吱呀”一声，笼门再次被关上，将他们和那精灵女子隔绝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莱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他走到精灵女子面前，在她面前蹲下，尽量放低姿态，用一种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你好，我叫莱伊，请问……”

　　话还没说完，那精灵女子突然抬起头，碧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打断了他的话：“人类！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敌意。

　　莱伊被她的眼神震慑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滚开。”精灵女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重新低下头，不再理会他。

　　莱伊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发烫，尴尬和羞愧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咬了咬嘴唇，再次鼓起勇气说道：“我知道你对人类没有好感，但是……我是来帮你的。”

　　精灵女子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帮我？人类会帮精灵？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没有骗你，”莱伊急切地解释道，“我能帮你离开这里。”

　　精灵女子终于再次抬起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冰冷：“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莱伊迎着精灵女子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他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他坦然道：“我是科尔莫家的人。”

　　精灵的眼神瞬间变得仇恨：“科尔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