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歌》丁零当啷响

12、第 12 章

　　“今晚去带可乐吗？去的话，我们一起走？”

　　斟酌再三，鹿小鸣用不慎灵便的左手发微信给原呦。发出去之后，就盯着对话框等回复。5分钟后，无消息进来，顿感坐立难安。想了想，他踱步进郝区长办公室。

　　“领导，下午申请早走一小时，您看行吗？”鹿小鸣托着右手，嗓音低沉。他决定直接去原呦公司楼下等她。

　　郝区长哈哈：“当然可以啊，一鸣。你这情况最好休病假的，和人事的小吴对接对接，好好休养。”

　　“谢谢领导，那我下午4点先撤。我也就右手伤了，左手还能动。也能干点活儿，实在需要帮忙，小张就在旁边呐。”说完，朝郝区长笑了笑。

　　郝区长虽然坐在椅子上，却忍不住靠向椅背。他不禁感叹鹿小鸣真是个小阎王，尤其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今早鹿小鸣端着纱布裹着的手臂进办公室，大家都惊了。了解情况后，纷纷表示鹿小鸣这也算是为党建献身。作为领导，他已经第一时间表达了对下属的关心，并建议他回家休养。没想到鹿小鸣一脸真诚，表示这点小伤算什么，外企党建这个项目他要跟到底。

　　郝区长：我擦！内刊上姓鹿的统共就这么几个！

　　鹿小鸣还是希望和郝区长保持良好关系的，毕竟离他下一个轮值，还得1年多以后。既然合作，就宾主尽欢，何况郝区长还是明事理、易相处的。至于病假与否，没有太大意义。反倒是按时上下班，还能多找点机会和原呦相处。

　　虽然昨天原呦对自己的关心声泪俱下，但对于这种态度的可持续性，他没有太大的把握。论起来，只能怪自己造孽。读书那会儿，一天能碰到好几次。但那时候尽斗嘴来着，面对着自己，她开始还会气鼓鼓，后来就逐渐冷淡了下来。天可怜见，现如今他开了窍，但老天爷还按了个江一吟在身边。

　　老天爷：关老子毛线，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进度条。

　　胡思乱想之际，原呦的消息来了：“好啊。今天我17:30可以走，你呢？”

　　鹿小鸣咧嘴：“我没问题，我来你公司楼下等你。一起吃个便饭？”

　　原呦：“不介意带可乐的话，我可以做饭给你们吃。今天姐夫加班，以及可乐最近肠胃敏感，不能外食。”

　　鹿小鸣克制自己使用感叹号的心情：“当然不介意。那来我家吧，搬来之后，还没开火。食材都是新鲜的。”

　　“好呀，那我们17：30吧。”

　　鹿小鸣：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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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豪庭

　　鹿小鸣是想大展厨艺的。

　　据说鹿家起家于厨师行当，一度至御厨。行至鹿小鸣爷爷，才转行参军。祖宗不可忘，因此鹿家的家训之一：凡子孙，必须掌握置一席面的厨艺。尤其鹿父年轻时，就是靠一手好厨艺，打动了追求者众的鹿母。也因此，无论是鹿山南、鹿水北，还是鹿小鸣，都是被要求具备下厨房的能力。区别是，大哥、二姐都是送去跟有来头的大师傅，他则跟着吴妈。倒不是长辈们心疼他。而是鹿小鸣18岁正待计划学艺的时候，鹿父隐约觉得用厨艺来吸引未来媳妇/女婿的可能性非常微弱。当时大哥27岁，常年驻扎随军，身边无半个女孩子；二姐26，已经去美国4年，并且表示未来会定居。

　　当然吴妈也是相当厉害的，无论淮扬菜、粤菜，都有几样拿得出手。原呦是S市人，鹿小鸣是有信心的。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拟好菜单，主打一个：务必亮翅成功。

　　但原呦摆摆手，赶他出来，并交代他，还是看紧可乐。

　　鹿小鸣：算了，下次再找机会量翅吧！握拳！

　　大概喜欢就是想跟那个人长久地待在一块，不管是说话或者沉默，内心的井口都水面盈盈。此刻鹿小鸣坐在沙发一角，可乐在客厅地板上摆弄玩具。稍稍侧头，就能看见原呦在厨房里忙碌。原呦说不习惯室内拖鞋，所以赤脚踩在地上。鹿小鸣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白生生的足，再滑到她线条流畅的小腿，令人好奇卡其色及膝半裙内，大腿是否也是修长好看的。上搭的丝质衬衣，轻轻胧住她的身体，线条躲闪。是典型的南方人长相。耳副珍珠耳钉，头发高高束起，略有一缕不服帖，落在下颚处，很想帮她捋去。

　　鹿小鸣觉得内心井口的水汩汩而出。昨天晚上他被那个无法言说的梦，折腾的不轻。凌晨醒来后，再难入睡。遂盘算起自己的“行军计划图”，江一吟人看着谦谦君子，嘴巴倒是毒辣的狠--他父母估计不会同意。鹿小鸣在黑暗中撇撇嘴：我父母不同意又怎么样？！可笑！最要紧的是这个吗？最要紧的是--我还不知道原呦会不会同意呐！

　　“叔叔，玩。”可乐扯住鹿小鸣的裤脚，要陪玩。

　　鹿小鸣甩了甩头，稳住心神。

　　可乐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尤其扬着眼的样子，和原呦很像。鹿小鸣抱起这个并不怕生的小姑娘，心里似羽毛拂过，轻轻抛她起来。可乐果然咯咯笑开来，喊着“再来，再来”。惹得鹿小鸣也不禁咧嘴笑起来。

　　片刻后，被眼前景象感染的原呦，笑意盈盈地从鹿小鸣手中接过可乐，并招呼鹿小鸣过去吃饭。

　　原呦先盛一碗骨头汤，示意鹿小鸣先喝。鹿小鸣道了声谢，一口喝下：“好喝，这只猪死得其所。”

　　原呦忍不住朝鹿小鸣笑开来，晃得他眼花。

　　当晚，鹿小鸣梦里：原呦笑意盈盈得抱住了他。